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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淚』035 如果這都不算愛

『第一滴淚』035 如果這都不算愛

因爲感冒沒好利索,怕傳染康康,我仍舊睡在客房。

被範映雪攪得睡意全無,我起牀打開筆記本,把小視屏倒入U盤,開始審慎周密地計劃一切。

怎麼才能不被簡亦凡發現,怎麼才能把對康康和尹爸爸的傷害減低到最小,怎麼才能在沒有任何幫手的情況下獨立完成所有部署。

凌晨五點半,簡單勾勒出計劃雛形的我,正要頂着黑眼圈給康康準備早餐,客房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了。

看到風塵僕僕的簡亦凡,我怔忪了幾秒。

範映雪不是說他今晚不會回來麼?眼下他提前回家,我該怎麼在範映雪給我發過那種微信的情況下,順理成章地展開第一步行動?

還沒想好對策,簡亦凡居然先給了我臺階。

他張臂把我抱回船丄,柔聲細語地在我耳邊說謊:“我多喝了幾杯酒,在範映雪那睡着了,不管她說什麼你都別信。”

呵,如果範映雪發給我的不是視頻是照片,我沒準還真不會信。

可那傻姑娘的智商簡直沒有下線,做出這種打草驚蛇的事,只能靠簡亦凡裝不知情來圓。

在這個必須拼演技的時刻,我沒法直接示弱,於是試探着淺笑質問:“你不是去抓她了麼?怎麼抓到船丄了?孕婦應該不方便行|房|事吧?”

“我沒跟她怎麼樣!她也沒懷孕!”簡亦凡煩躁地捧起我的下巴,用一個吻堵住我的嘴,主動走進了我的圈套。

我明白,簡亦凡是想裝不知道範映雪給我發過微信,騙我範映雪沒懷孕,讓我放鬆警惕,在保護範映雪的同時,也更方便在尹爸爸的壽宴上,送出他和範映雪給我準備的“驚喜”。

各懷鬼胎的關係,簡亦凡取得我的信任,很快草草結束了短暫的一吻。

我卻不能放過眼前的大好機會,強忍着噁心主動欠身吻上了他的喉結。

他立馬心虛地躲開低斥:“別鬧。”

我拼命抑制住心頭的牴觸情緒,古惑地握|緊他尚未退去熱|情的某處,冥頑地笑:“嘴上說着別鬧,身|體卻很誠實嘛。”

“你瘋了?那個……不是才第三天?”簡亦凡呼吸急促地紅了臉。

我依舊柔柔淡淡地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用其他辦法哄你開心麼?今天我成全你。”

簡亦凡似乎想說什麼,但我根本不給機會,直接大膽地埋頭動作,逼得他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喘兮:“尹、尹蜜……你、你試探我……”

沒空答他,我生硬難堪地堅持到最後一秒,用睡裙包住需要的DNA比對樣本,話都沒跟他多說一句,快速轉身衝進衛生間,鎖上了門。

攤開睡裙,見着稀清的白色夜體,我頓時瞭然,簡亦凡說的“試探”是什麼意思了。

他和範映雪,昨晚絕對不清白。

不過,我不在乎這種意料中的事。

按照計劃從化妝包裡拿出棉籤袋倒光,小心翼翼地用幾根棉籤擦|拭蘸取,再把棉籤裝進空袋子,我開始一遍又一遍地刷牙漱口。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沒時間了。

今天星期五,尹爸爸的壽宴在下週三,官方鑑定機構週末都要休息。

簡亦凡有潔癖,牀單和貼|身衣物每天洗一次,我沒把握趁他上班以後,能夠成功拿到他的頭髮或者其他有效檢材。

我現在不能出錯,想要在尹爸爸的壽宴上,把他和康康的親子鑑定,跟那些視頻一起公諸於衆,我唯有出此下策。

從半夜收到範映雪微信的那一刻起,我就下定決心了。

與其讓簡亦凡心不甘情不願地演好爸爸,慢慢冷落疏遠康康。我不如提前結束遊戲,不再做他的傀儡。

當然,我知道,簡亦凡爲了康康身上的財產,不會答應離婚。所以,我只能起訴他婚內出|軌、家庭暴力,守住本該屬於康康的一切。

包括簡亦凡獨生子的身份,以及離婚後的撫養費。

錢我不缺,但該要的,我都會替康康要回來。

我已經不怕簡亦凡會通過搶康康逼我了。因爲,康康必定會選擇跟我。

到時候,簡亦凡除了康康的恨,和身敗名裂的下場,將一無所有。

洗漱完畢,我挑了一條旗袍領長裙和一頂大沿帽,蓋住滿身的傷。

期間,我還挺納悶,簡亦凡怎麼會對我的反常毫無疑心。

直到叫醒康康,給康康換好衣服,領康康下樓以後,我才發現,原來簡亦凡在手忙腳亂地做飯。

他居然還有閒心跟我演好爸爸、好老公呢?

被我和範映雪榨得一乾二淨,他就不累麼?

嘴邊掠過一抹嘲諷,我神色漠然地對簡亦凡說:“不用麻煩了,我帶康康出去吃。”

畢竟,康康等下要驗血,應該空腹。

簡亦凡見我不領情,立刻火了:“行!算我多餘!我他媽幹什麼都多餘!解釋多餘!做飯也多餘!你願意自己送就自己去!車鑰匙給你!我以後什麼都不管了!”

橫眉豎目地說完,他扯開圍裙,把車鑰匙丟給我,陰沉着臉快步走開了。

沒心思理會他,我拿起車鑰匙,出門給康康的老師打電話請了假。

掛斷電話,剛要開車去鑑定中心,身邊康康忽然翻着那雙很像簡亦凡的眼睛,把嘴翹得老高:“蜜蜜,你又撒謊了!我纔沒有生病!”

“我沒有撒謊,我們確實要去做個抽血檢查。”我合掌求饒,生怕康康回頭告訴簡亦凡,“這件事,不可以讓簡叔叔和別人知道。我只是沒告訴大家,不算撒謊。”

“爲什麼不能告訴別人?我們是要做壞事麼?”康康尋根究底地盯着我。

我笑容裡依然藏滿了如履薄冰的討好,只是稍稍淡了幾分:“蜜蜜想帶你離開簡叔叔,算不算做壞事?”

“不算!不算!”康康頓時眼前一亮,“那……離開簡叔叔以後,我們可以重新回到爸爸身邊嗎?”

被康康問住,我心酸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如果……今天的事不被簡叔叔和別人發現,也許……可以。”

我也不想騙康康,我也不想沒臉沒皮地糾纏水懌心。

但現在當務之急,是擺脫簡亦凡。

好不容易說服了康康,瞞過了簡亦凡,親子鑑定做的還算順利,只等星期一去取鑑定報告。

作爲賄賂,我陪康康去兒童公園玩了一整天,又去電影院看了場電影,三餐全是在外面解決的,回家時天都黑透了。

萬幸的是,簡亦凡又沒在家,我免去了跟他解釋的麻煩。

難得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心驚膽戰的漫漫長夜,週末晨起,看着吃完早飯坐在地上轉註搭建樂高積木的康康,我又開始發愁,尹爸爸壽宴那天,該把康康安置到哪了。

糾結地翻看着通訊錄,反覆在水懌心的號碼上猶豫停頓,手機竟然心電感應般響了。

要不是遲疑着該不該讓水懌心陪我趟渾水,我差點就把來電顯示的“水幼清”,看成“水懌心”。

以爲水幼清是要跟我談公事,我分毫不敢遲疑,迅速接通電話。

那頭水幼清卻壓根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劈頭蓋臉就開罵:“尹蜜,你還是人麼?我哥爲你戴這麼多年綠帽子,你居然把公司給那人渣,還讓他降我哥的職!你存的什麼心?”

被罵得有點懵逼,我愣愣反問:“什麼降職?”

“別跟我裝傻!股權不是你交到簡亦凡手裡的嗎?”水幼清口氣不好地拔高了嗓門,“現在他可牛掰了!董事長!又給你危機公關、又給你辦比賽的!我告訴你,你的經紀人誰愛當誰當,老孃不幹了!”

話落,聽筒裡傳出“啪嚓”一聲,再然後就是忙音了。

愣怔半晌,我才醒過味兒。

水幼清是說……水懌心上次差點入獄的危機雖然解除了,但簡亦凡拿到我的股權,降了水懌心的職,還要給我辦比賽,她賭氣不打算給我當經紀人了。

什麼叫給我辦比賽阿?

而且……股權讓渡的事,肖律師不通知我也就算了,沒有我簽字蓋章按手印,他們是怎麼暗箱操作的?

越想越不對勁,我決定親自去公司一探究竟。

結果康康聽說我要出門,耍賴不肯自己在家,撒嬌地纏住了我:“我也要跟你出去玩!我不要自己在家!”

“我不是去玩,是要去公司辦點事,很快就回來。”我耐着性子放柔了聲音哄,輕輕吻着康康的頭髮。

沒想到一聽公司,康康兩眼直放光:“我要去!我要去!去公司就能見到爸爸!我保證不亂跑!不給你和爸爸添麻煩!”

爲了康康,我曾經能放棄夢想坐吃山空,誰給他當爸爸就嫁給誰,現在哪還能拗得過他?

最後,我只得在康康的央求下,拖着大病初癒的身體,開簡亦凡的車,載他去公司。

當然,如果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算康康生氣幾天不理我,我也不會帶他走。

和康康說說笑笑地抵達羅亞傳媒,問了前臺水懌心的新辦公室在哪,我厚着臉皮不停吐納不安,鼓足勇氣抖着手推開房門,居然看見孔茜坐在水懌心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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