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溫存的劇痛,恨不得把我生生撕成兩半。
乍然睜開雙眼,視線早已被簡亦凡縱|情享|受微微扭曲的臉塞得密不透風。
下意識地,我揚手甩了簡亦凡一耳光,從喉嚨裡嘶啞地咕噥出一聲:“滾!”
哪想簡亦凡箍住我的手,真滾了一圈,扶着我的腰,泄憤一樣更狠地撞上來。
幾番反抗無果,我索性不再自虐,乾脆閉起眼睛,一遍遍叫着水懌心的名字。
好不容易上刑般數着時間捱到結束,我任由簡亦凡像仍掉被玩壞的CQ娃娃一樣,把我丟到一邊。
撐了幾下胳膊沒起來,我決定再趴着緩一會。
簡亦凡卻變太地用菸頭燙我。
我揉着冒煙起泡的胳膊,模模糊糊望過去,瞧見他不解恨地拿手背輕拍着我的臉蛋,俯身噴出一串菸圈。
“尹蜜,我攔不住你後半輩子繼續想着那王八蛋。但很可惜,你只能被我艹。任性,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和他的龜兒子。認命,以後我牀上,絕對不能出現別人的名字。”
在威脅我的道路上,簡亦凡屢出奇招,百戰不殆。
我無奈只得妥協,氣若游絲地嚶哼着點頭,拖着痠痛發麻的身體,下地撿起衣服穿好,去包裡翻應急避Y藥。
這無疑是我睡懵了的錯誤選擇。
藥瓶剛摸到手裡,就被簡亦凡搶走了。
“喜歡吃藥?來來來!我餵你吃到飽!”
簡亦凡擰開瓶蓋,倒了一大把藥,揪着我的頭髮,扭着我的脖子,硬塞到我嘴裡。
藥粒雖然從我被捏開的嘴角和他暴戾的指縫間掉出去不少,最終還是塞滿了口腔,噎得我上不來氣兒。
面對我鼻涕一把淚一把、吐不出咽不下的劇烈咳嗽,簡亦凡毫無憐憫之心,拎起牀頭櫃上的水壺,對準我的嘴猛灌。
我晃着腦袋掙扎,冷水淌得滿臉滿身都是,簡亦凡卻始終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就在我覺得自己快嗆死的時候,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團瘦小羸弱的身影,腳步蹣跚地走到牀邊,目光呆滯地凝視着掉落的水壺,幾秒後,又折回門口,趴下去,席地酣睡。
簡亦凡完全看傻了,連我掙開他抱起康康都沒阻攔。
我輕輕捋順着康康的後背,好心跟簡亦凡解釋:“是夜遊症,遺傳癲癇的罕見症狀之一。你應該很熟悉,用不着這麼大驚小怪。”
他真的很熟悉。
小時候,我經常夜遊跑到他房間睡一宿,第二天早晨一臉懵逼。
今晚把自己送到他船上,估計也是好久不見的夜遊症捲土重來。
和康康一起犯病就算了,還隨身帶着揹包,我都開始鄙視自己的賤了!
臉頰滾燙地回到我們原本的房間,抱着康康躺在牀上,一個可怕的念頭,倏忽隨着我的自嘲躥了出來。
我有夜遊症!
康康……會不會……真不是簡亦凡的孩子?
不!不會!我跟簡亦凡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
但……親子鑑定……又是怎麼回事?
幾乎徹夜不眠地想着那些越積越多、剪不斷理還亂的迷離撲朔,我隔天早早起牀,給康康準備生酮早餐。
滿屋齒頰留香的黃油味道中,一副臂膀突然從背後伸出來縛住我,肆無忌憚地探進睡衣,嚇得我差點把手指當培根切掉。
簡亦凡黏黏糊糊地在我耳根呼着毛骨悚然的熱氣:“進入角色挺快阿,這就開始給我洗手作羹湯了?”
我剛想掙開簡亦凡,廚房外又湊熱鬧地響起康康睡意惺忪的聲音:“蜜蜜,我該喝強化血清惹……”
眨眼間,人小鬼大的康康已經揉着眼睛闖進了廚房。
看見簡亦凡正和我抱在一塊,康康立馬瞪圓了眼睛。
我以爲康康會生氣,可康康只是天真無邪地問:“你在教壞蜀黍切菜麼?”
竊喜着康康沒多想,我趕忙在簡亦凡發怒以前從他懷裡溜掉,拉着康康去冰箱拿了袋中藥,熱給康康喝。
康康一直相信我編出來的美國隊長、強化血清那套,無論多難喝的中藥,每次都會乖乖喝光。
喝完藥吃飯的時候,除了同樣討厭菜花的康康,教育不停往外撿菜花的簡亦凡“不可以挑食”,一切還算風平浪靜。
可一切準備就緒要送康康去幼兒園的時候,簡亦凡卻在門口攔住了我:“我送他。你捯飭捯飭,八點跟我參加個活動。”
知道反抗無效,但更知道康康會不高興,我挺頭疼地瞅着康康。
沒想到康康居然秒變懂事臉,牽住簡亦凡的手,跟我打包票:“蜜蜜,放心,我一定會和壞蜀黍好好相處。”
當時,我明明該發現,康康昨晚的好騙和今早的懂事很反常。
可我竟然毫無察覺,和康康吻別後,就那樣放心地放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