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停手的兩個保鏢聞言,強硬扣住我的手,開始強扒我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剝的一乾二淨。
童顏在看到我內褲上的姨媽巾時罵了聲“晦氣”。
“童小姐這……”
那兩個人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童顏。
“繼續換。”
“是。”
那身前衛的衣服跟沒穿般,無限清涼,我抱着身前,微躬着身子。
童顏不客氣的拿掉我的手,從身後拿出一個妖姬的面具給我戴上,“站直身子。”
我用力咬了下脣,垂着眸,再次把手環在身前。
“聽說你媽在風、月場裡混了二三十年,魅惑男人的手段也該學了不少吧,等下就拿出你的看家本領,幫大少從這個人的手中拿到這個芯片。”
童顏放了兩張照片在我的面前,第一張是一個三十多歲外國男人的照片,他五官深邃立體,標準的歐洲人長相,濃密的絡腮鬍子給他增添了幾分煞氣,鋒利的眉眼看上去就戾氣十足,從他手中拿東西,無異於虎口探物。
第二張是一個小小的芯片,還沒尾指的指甲蓋大,隨便一個地方都能藏下,我就算是扒光了那人的衣服,也不見能夠尋到。
再說,以我的英語口語水平都無法跟他正常交流,無法取得他的信任,估計連近他的身都很難。
我是不是要感謝厲瑾言這般高看我。
“照片上的這個人叫傑森,嗜賭成性,幾乎從無敗績,等下大少會把你作爲籌碼輸給他,你見機行事。”
“如果我暴露了呢?”
“傑森性格暴戾,這些年仇家不少,就算是你暴露了,他也無法認定你是大少的人,頂多遭殃的就是你一個人。”
好狠!
原來我在他的手中就是一個可以隨時捨棄的棋子,那我那般擔心他,急匆匆的趕過來,算什麼!
心中無限悲涼,眼角酸澀的難受,我眨巴眨巴眼睛,隱去眼中的淚光。
“唐檸,你沒有退路,要麼拿到芯片,要麼死!”
“比拿到芯片你更希望我死吧。”
童顏口中是滿滿的幸災樂禍,我低頭整理下裙襬,“童顏你不用那麼心急,我跟大少都是沒有未來的人,就算除去我……”
“你胡說八道,大少他近兩年的身體已經好多了,是絕對不可能應了那個狗屁預言的。”
“預言?”
我聞言,整理衣襬的動作微微頓了下,擡頭看向激動的面色泛紅的童顏。
“跟你無關!”童顏擡起手欲打我,想到等下我還得倚靠這張臉,她重重的放下手,“若是以後再讓我聽到從你的最裡面說出不利於大少的言論,我割了你的舌頭。”
這樣的的童顏一字一句都淬着毒,完全顛覆了在厲瑾言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我暗忖,厲瑾言如果你真喜歡上童顏這個人,就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帶上她。”
童顏戴上一個跟我差不多的面具,走在最前面,那兩個保鏢一左一右的架着我,隨着她進了電梯。
三樓,身材高大帶着耳麥的黑衣保鏢在走道里來回巡視,童顏出示證件,帶着最右側的貴賓包廂。
一張四米多長,用綠色打底的環形賭桌擺放在大廳中央,身材火爆的美女荷官穿着清涼,正在彎身發牌。
厲瑾言是做了一通僞裝的,金絲邊眼鏡,鬍子、塗黑了幾個色號的皮膚,如果不是熟悉他的身形坐姿,我很難認出坐在我右側手邊的就是他。
他漫不經心的擡頭看了我一眼,手放在荷官剛發下的牌上,拇指碰到牌的邊緣,他又緩緩擡頭看了我一眼,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眯。
“下局的籌碼是這個女人?”
傑森的目光在我的胸口打轉,用着不甚流利的漢語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就喜歡這種身材纖細,身材不是特別誇張的女人?”
傑森的話讓包廂裡面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身上的布少的可憐,連重點部位都不能完全遮擋住。
我恨不能多生出幾隻手,把身上擋個嚴嚴實實。
察覺有幾道視線在我的身、下停留,一股深深地屈辱感從心裡翻涌而上,我面色青白,單手捂着身前,低着頭雙腿交併而站,試圖給自己留下最後一點兒尊嚴。
“你的這一愛好在這個圈子裡並不是秘密。”
厲瑾言回過頭掀開面前的牌,丟在一邊,聲音淡漠如水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又輸了。”傑森看過自己的牌,帶着三四個祖母綠的手指從牌面上滑過,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雖然我很捨不得你這個難得的對手,但也不能讓美人久等是吧,一局定輸贏。”
“方便說下你住在哪個酒店嗎?”
厲瑾言手指在賭桌上輕敲着,薄脣微勾,笑的人畜無害。
但像傑森這樣在常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都屬於狡兔三窟類型的,最忌諱別人詢問他下榻的地方,厲瑾言這樣問,無疑是觸犯到他的大忌,他面上的表情變得很是微妙,看着厲瑾言的眼中多了幾分戒備。
“別誤會,我也是覺的你是個不錯的牌友,我最近會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若是你方便的話,我們可以隨時切磋牌技。”
“我聯繫你。”
傑森謹慎,示意一直等待在旁邊的美女荷官發牌。
這一局就應該定我的去留的,我緊盯着牌桌上的一切,肚子因爲緊張又開始隱隱作疼,我的手輕撫上小腹,身旁的童顏,立刻警告我,“別耍花樣,包廂中有洗手間,你逃不出去的。還是乖乖待在這裡,若是壞了大少的計劃,他饒不了你。”
我沒理會她,目光一直盯着厲瑾言面前還沒有掀開的牌。
“桃花順,該你了。”
傑森笑容滿面的把牌攤開,看向點燃根菸一直沒有去碰牌的厲瑾言,“你不會捨不得了吧。”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有什麼捨不得的。”
厲瑾言輕笑聲,撣了撣手上的菸灰,手緩緩探向面前反着放置的三張牌。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我緊張不已的心情突然沉寂下來,握在一起的手也緩緩鬆開。
我在心裡愴然一笑,沁出層冷汗的手在身上的無風自動的布條上輕輕蹭了幾下。
“你今晚的運氣好像不怎麼好。”
傑森看清的厲瑾言剛剛翻過來的牌,起身拿過掛在椅子上的外套起身搭在胳膊上,笑着指着我,“今晚這個美人歸我了。”
厲瑾言笑而不語,傑森是個出手闊綽的人,他把身前的堆積成小山的籌碼推到厲瑾言的面前,“這樣吧,在你在荷蘭的這些日子,她都歸我。”
聞言,厲瑾言夾着煙的手微微一緊,“隨意。”
簡單的隨意兩個字徹底決定了我接下來的命運,站在身旁的童顏高興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後了。
我心裡冷笑,別高興得太早,我有病防身,我就不相信傑森不怕死的敢碰我。
我不是傻子,你們把我賣了,我還要替你們做事,大不了誰都別想好過!
我心裡主意已定,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什麼味?”
傑森來到我的身前,臉上的笑容散去,擰着眉在我的身上輕輕嗅了幾下。
陌生的氣息襲來,我本能的向後退了幾步,手抓住門把手,欲逃離。
“你受傷了?”
“沒有。”
我急忙搖頭,傑森低下頭作勢要靠近我的雙腿、間,如此大膽的舉動的驚的我尖叫聲。
“鬼叫什麼!”
童顏面色微變,急忙捂住我的嘴,看向依舊坐在賭桌前不疾不徐抽着煙的厲瑾言。
嘴巴被捂住,我發不出聲音,只能嗚嗚的搖頭髮出嗚嗚的聲音。
“你是什麼意思,竟然送個經期的女人給我。”
走黑的人很多都迷信,經期的女人會帶衰氣運,是萬不能碰的。
傑森語氣微怒,面色不善。
他帶來的人見他這般,立刻在他的後面的拉開陣勢,隨時準備開戰。
“這是我的疏忽,我給你重新換個。”
“不必……”傑森的話還說完,瞥見手還一直放在我嘴巴上的童顏,伸手挑開她臉上的面具,沒有面具的遮擋,童顏那張嬌俏容顏立刻吸引了傑森的注意力,“就她了。”
說完也不管厲瑾言同不同意,彎身扛起童顏旋開包廂門,疾步離開。
“我是大少的人,不是你能隨便碰的女人,你快點放我下來。”
童顏嚇的花容失色,聲音也開始發抖,不停的捶打着傑森的後背。
“只要在荷蘭境內的還沒有我傑森不敢碰的女人。”
童顏的話無疑是質疑了傑森的能力,他冷笑聲把童顏丟給身後的手下,率先闊步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大少,大少,救我……”
厲瑾言恍若未聞。
傑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後,包廂中瞬間安靜下來。
“老闆,童顏是董事長的人,就這樣讓傑森把她帶走了,萬一董事長追究起來,我們不好交代。”
“這是她自作聰明的下場,與我無關。”
厲瑾言垂下眸子,遮住裡面森然的寒光,用力捻滅菸頭,一顆顆解開襯衫釦子。
“老闆你這是……”
厲瑾言起身脫掉身上的黑色襯衫,露出健壯散發着狂野的肌肉美感的胸和背後還沒有完全好利索,縱橫交錯的疤痕。
“穿上。”
厲瑾言在宋助理疑惑的目光下來到我的身前,把淡淡菸草味和冷冷麝香味的襯衫披在我的身上。
“不需要。”
如不是傑森的鼻子靈敏,現在被帶走的就會是我。
若是回到酒店他才發現我是在經期,估計他會把所有的與怨氣都發泄在我的身上,稍微想一下狂虐的畫面,我的那股恨意和怨念交織的情緒就源源不斷的涌了上來,湮滅了我所有的理智。
我怒火中燒,扯落尚存着他體溫的襯衫,冷着臉拉開門。
“別鬧!”
地下賭場魚龍混雜,穿成這個樣子出去,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厲瑾言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扯回,撿起地上的襯衫,親自給我穿上,幫我挽起過長的袖子。
湛黑的眸從上到下打量我一遍,確定沒有不妥後,手指輕擡起我的下巴,“誰打的?”
“除了童顏,還有誰!”
厲瑾言你特麼的真會演戲,是你讓童顏把我帶進賭場的,現在卻裝出一副關係我的樣子給誰看!
我語氣不好,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委屈的抽了抽鼻子,哽咽着數落着厲瑾言的不良行徑。
“原本以爲你是好心的帶我來國外見見世面的,沒想到你竟然是爲了把我當成籌碼。既然是這樣,你幹嘛還要對我那麼好我,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時好時壞是最令人抓狂的,因爲那樣我根本就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恨我?”
厲瑾言重新掐住我的下巴,強迫着我與他對視,“再說一遍。”
他身上冷沉的氣息似一盆冷水兜頭澆下,我正在熊熊燃燒的怒火突然間熄滅的一乾二淨,理智迴歸,我哪裡敢再去挑戰他的底線和喜怒無常的脾氣,吱吱嗚嗚着,“我……我是在埋怨你一點緩衝都不給我,就把我押上了賭桌,我發泄下心裡的不不滿不行嗎?”
“醜死了。”
厲瑾言低頭看了下滴落在他手心上的眼淚,嫌棄的在我身上擦了擦,拿掉我臉上的面具,掏出手帕,用力的在我臉上抹了幾把。
“你輕點,疼……”
臉上皮膚嬌嫩,我疼的搖頭閃躲。
“疼也是活該,讓你待在酒店不要亂跑,誰讓你來這裡的。”
厲瑾言嘴上這麼說,手上收了些許力道,動作變的輕柔而緩慢。
“你不給我的留紙條,我會傻不拉幾的來這裡被兩個男人扒了衣服,還被人甩耳巴子嗎,我有不閒得慌!”
該死的厲瑾言,竟然還倒打我一耙,我那股剛剛熄滅的怒火又開始有死灰復燃的趨勢,我奪過他手中的帕子,砸在他的臉上。
“最近伙食太好,膽子都肥膩了。”
聞言我緊張的吞嚥口唾沫,在他迫人的威壓的壓迫下,實在無法堅持,旋開門,跑了出去。
“把他們處理了。”
厲瑾言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宋助理,冷意十足的目光滑過分立在他身旁兩側的保鏢。
“是。”宋助理應下,遲疑下說道:“我們這次出來帶的人不多,任務還沒有完成,是不是可以暫時留下他們,讓他們將功抵過?”
“心都不在我這邊的人,留下也沒有用。”
“大少,我們知道錯了,以後我們兄弟兩個一定爲你馬首是瞻。”
他們兩個人被厲瑾言的話給嚇壞了,急忙表忠心,厲瑾言輕哼了聲,“先帶回去。”
語落,他提步去追已經跑出一段距離的我。
“我看你真的是膽子肥到家了,在這種地方都敢胡亂跑。”
厲瑾言人高腿長步子大,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追上我了,從後面拎住我的衣領。
“你……你放手。”
襯衫被提高,我身下失守,幾分冷意襲來,我又羞又惱,一手去捂下面,右手去扯厲瑾言的手。
厲瑾言察覺我的窘況,鬆開手轉過我的身子,幫我整理下身上的衣服,拉着我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直到坐進車中的那一刻,我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才安定下來。
一回到酒店我就急急忙忙找了套衣服,跑進浴室。
出來後,厲瑾言已經不在,我暗暗鬆了口氣。
好一陣折騰,我身心疲乏,躺在牀上暗自慶幸自己逃過一劫。
枕頭旁的手機響起,是宋軼給我發的微信。
我點開圖片,第一章是定妝照,宋軼一頭白髮白衣,額頭帶着寶藍色的額飾,一身古裝裝扮,仙氣十足。
剩下的幾張就是他的劇照,每一幀都是一幅畫,看的心潮澎湃,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
【我決定了,你以後就是我心目中的新男神。】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男神嗎?】
自戀,這倒是符合宋軼臭美的性格。
我囑咐他拍戲時一定要注意安全,吊威亞那些危險的動作戲,能用替身儘量用替身。
【小檸檬你就別給我灌輸這種畏難的情緒了,小爺我指望用這部戲搏個吃苦耐勞的好形象,爲以後的發展打下基礎呢。聽你的,明日劇組或許就該讓我捲鋪蓋滾蛋了。】
【嘿嘿,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嘛。加油,我等着你給我背一袋子金子回來。】
【一袋人民幣吧,一袋金子的話有些難度,我這輩子或許都沒有回去見小檸檬的機會了。】
【你不回來,我可以去看你。】
我們兩人貧了半天,我想起去帝都找他的杜芷晴,順便問了一句。
【打了一個照面,以後我在演藝圈發展,暫時不會想婚事,就不耽擱她了。】
很多明星爲了能更好吸、粉,有戀情不敢宣佈,宣佈了也遲遲不婚,一般女人拖不起。
宋軼的話在理。
【我覺得她會等你,若是她一直單着,等你事業穩固了,考慮下她吧。】
【再說吧。】
宋軼的話語很敷衍,他在連夜趕戲,趁着休息的空檔給我發的微信,有人叫他,他急忙給我發了個語音,結束聊天。
“遇到了什麼開心事?”
我剛把宋軼的定妝照設置成屏保,厲瑾言就回來了,身後的傷痕結痂,他脫掉衣服,伸手撓了撓。
“被抓,忍着點,會留疤的。”
我急忙下牀阻止,把冰冰涼的手,放在了他背後的疤痕上。
厲瑾言注意到我手中還在亮着的手機,他伸手拿了過去。
厲瑾言的佔有慾極強,我有些後悔頭腦一熱把宋軼的照片設置成屏保了,我急忙去奪,厲瑾言擡手躲開,按開已經再次黑屏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