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藥交給之前要好的同事,讓她幫忙化驗下成份,結果保密。
icu,今早醫生已經來過來給我媽做過檢查,說法跟二院的醫生一致。
我讓守了我媽一夜,眼裡佈滿血絲的娟姨回去休息。娟姨從包中拿出一張機票、護照和一張卡遞到我的面前。
“今天有個人過來探望歡子,臨走的時讓我把這幾樣東西轉交給你。”
“他長什麼樣?”
眼前的這張黑卡是身份的象徵,身家最少得百萬以上才能辦理。
我認識的人不多,我認識的人不多,大概猜出了是誰給我準備的這些東西了。
人情債難還,這些東西價值不菲,我是萬不能收的。
等娟姨走後,我撥通了霍衍徵的手機。
打了兩遍都沒有人接聽,我只好先把東西收進包中,等有時間再給他還回去。
我媽是在第三天的下午醒來的,醫生給她做了全面檢查後得出結論:她的智商已經退化到八歲的孩童,身體內部器官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無法用藥物短期治癒,只能慢慢調養。
“你是說她是我的女兒?”我媽聽到娟姨說我跟她的關係時,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後俯,“我還是個寶寶,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女兒,你一定是在騙我的。”
望着病牀上活潑好動,纏着娟姨問東問西的女人,我一時間五味陳雜。
或許這樣對她來說也挺好,至少不會繼續沉浸在往日的痛苦之中。
娟姨見我出神,以爲我是因爲我媽此番模樣而痛苦,她張口欲跟我媽解釋事情的原委,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對着她搖了搖頭。
“醫生說還是有康復的可能,你不要太過擔心。”娟姨把手中削好的蘋果放到我媽的手中,“我自己單身一個人葉挺孤單的,老了總想着有個人陪,你好好過你的生活,你媽由我來照顧。”
“這怎麼能行,照顧她是我的責任,不能由你幫我扛。”
之前我一而再,再而三下決心跟我媽斷絕關係,如今她落到這步田地,我做不到對她不聞不問的,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必須幫她安排好一切。
“你跟我說過,讓我把你當成女兒。做母親的,幫助女兒分擔一些事情天經地義,你就別跟我計較這些了。”娟姨握着我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阿檸,你是個踏實穩重的孩子,這些年是歡子拖累了了你。我希望你可以去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娟姨和你媽在溫城等你安頓好了,回來接我們過去。”
娟姨是看到了機票,勸說我。
如果沒病,我或許會接受娟姨的建議,可現在……
我垂下眼瞼,遮起裡面的愴然和無奈,“再說吧。”
“歡子是誰?”
我媽咔嚓聲咬了口蘋果,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我跟娟姨。
我媽是個愛美的人,這些年賺的錢大多數都用在了保養上面,年近五十,看模樣也不過是三十上下,褪去濃妝,天生的娃娃臉大眼睛格外討喜。
乍看她這樣,我跟娟姨都分外不適應,娟姨無奈笑了笑,“歡子不就是你嗎?”
“我纔不叫歡子,我叫許顏,許你歡顏的許顏。”她用沾着果汁的手在潔白的被子上畫了幾下,“別看顏那麼多筆畫,我也會寫哦,我是不是很棒。”
許顏……
聞言,我跟娟姨面面相覷。
從我媽偶爾蹦出的方言裡,可以聽出她不是溫城本地人。只是我們國家地域廣闊,各個地區的方言不盡相同,我去過的地方實在太少,壓根就聽不出她是哪裡人。
“你姓許,父母叫什麼,哪裡人?”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她還挺傲嬌,可能是天生就跟我不對盤,就算是智商退化,她也瞧不上我,與我說話口氣沖沖的。
“那偷偷地告訴我可以嗎?”
我媽歪着頭看着笑的慈眉善目的娟姨,擱下吃了大半的蘋果,抽過紙巾擦了擦手,“你先給本小姐買個榴蓮回來,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你……你媽不會是被人借屍還魂了吧。”
我媽最受不了榴蓮的味道,每次見了都會躲得遠遠的,她的話一出口,我跟娟姨的都覺得十分怪異。
娟姨跟看怪物樣看着了我媽一會,扯着我出了病房,表情和語氣裡滿是慌亂。
剛說完,她擡手打了下自己的嘴巴,連連啐了幾口,,“呸呸呸,瞧我這張臭嘴,都說了些什麼。我只是覺的你媽醒來後,行爲舉止都跟原本的差別太大,所以……”
“娟姨別胡思亂想,世界上哪有那麼詭異的事情。八歲跟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無論是閱歷和心路都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或許起先她就是這樣古靈精怪人,後來經受了太多,性格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娟姨說的太過玄乎,那種事情大概只存在於小說電視電影中。
“你說的也是,是我想多了。”
我媽醒來後,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確定身體沒有大礙後出院。
娟姨執意把我媽帶回了她租住的公寓,我本想着一起住過去,厲瑾言那丫的竟然威脅我說,我前腳過去,他後腳就會跟來,成了典型的怎麼甩都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你不怕身世秘密會曝光?”
“如果那麼容易曝光,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不過,就算是你說我是厲瑾言她們也不會信,因爲在她們的眼中,世界上只有厲瑾恆一個人。友情提示下,厲瑾恆辦過婚禮。我過去,就等於給你扣上了一個小三的帽子,到時候待你跟親生女兒樣的娟姨會怎樣想你,就跟我無關了。”
厲瑾言說的是事實,我抓狂了一陣之後只好妥協。
我媽這邊暫時不需要我費心,我想起一直放在我包裡面的東西,給霍衍徵打電話,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這些日子我給他打過兩三次,結果都是這樣。
剛開始我以爲他出了意外,不免有幾分擔心他。
我給程遠征打電話旁敲側擊了下,聽他說霍衍徵這些日子正常上下班,沒什麼異常。
那他應該是故意不接我的電話,這說明他不願意見我。
既然這樣,他爲什麼要給我準備這三樣東西?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我想過讓程遠征幫忙轉交,又擔心他胡亂臆想,弄出一些捕風捉影的旖旎之事,會影響到霍衍徵的聲譽,我只好在下班在公司門前等他。
霍衍徵很敬業,自從做了鑫盛的總經理,沒有情況,基本上都會工作到很晚才離開公司。
我在鑫盛門前一直等到九點半,他辦公室的燈仍舊在亮着。
自從那天隱晦的表露讓我做晚飯的意思後,厲瑾言這些天一下班就準時回去。
我今天出來之前把晚飯做好,放到了保溫箱中。
爲了防止他沒留意到餐桌上的便條,我專門給他發了微信。
這傢伙,竟然連個“好”,或者是“嗯”都沒有給我回,弄得我跟自作多情似的。
無視我好幾個小時的厲瑾言終於在我第n次看手機時間的時候想起我來。
【在哪,什麼時候回來?】
【出來見個朋友,預計還得兩三個小時,我帶了鑰匙,不用等我。】
一條微信過後,手機再次沉寂下來,實在無聊的緊,我給娟姨打電話詢問我媽的情況。
“她下午鬧了一陣要回家,我問她,她的家在哪裡,她又跟我打哈哈,耍小心眼。”說到這事,娟姨很是頭疼,“以前我總是說她傻,死心眼,沒想到返老還童之後,倒是生了一顆七巧玲瓏心。”
“娟姨你多注意她點,我怕她會自己跑出去,回她所謂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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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放心吧,這次我一定會把她看好,保證會萬無一失。”
我這邊剛收線,就看到那輛低調的雅閣駛出公司大門,我急忙跑過去攔在車前。
大燈晃眼,我的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隙,剛開始我見到副駕駛上坐着一個身形特別熟悉的人,等我不舒服的閉下眼睛再睜開時,駕駛座上已空空如也。
我心裡一陣狐疑,總覺得最近遇到的事情太過蹊蹺,我少做遲疑,疾步來到副駕駛座旁邊,彎着身子向裡看了看。
玻璃膜漆黑,我看不清裡面的情況,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去拉車門。
車門落鎖,我試了兩下沒打開,對着下車的霍衍徵說道:“你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下。”
我莫名有種感覺,我一定見過剛纔那個無故消失的人,或許跟我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你找我?”霍衍徵沒有照我的話做,招手叫過值班的門衛,把車鑰匙丟給他,示意他把車開回車庫,“去對面的咖啡廳吧。”
“不用了,我今天來是要把這幾樣東西還給你的。”
“去咖啡廳再說。”
霍衍徵握住我伸向隨身包的手,暖暖的溫度滲進皮膚,強烈的溫差令我不適的向後抽了下手。
霍衍徵比厲瑾言紳士的多,他沒有堅持,緩緩鬆手,對着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看樣子我不過去,東西他是不會收回去了。都等了好四五個消失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時間,我跟着他去了鑫盛對面的咖啡廳。
霍衍徵還記得我的口味,幫我點了一杯藍山。
我從包中掏出被我放到一個透明袋子中的三樣東西推到他的面前,“我用不到這些,還請霍總收回去。”
“去國外吧,溫城對於你來說就是個龍潭虎穴,你在這裡只會越陷越深,最後沉進泥沼不可自拔。”
從我出現的那一刻起,霍衍徵就有意避開我的視線,進入咖啡廳後,他點完東西,就一直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交錯的燈光下,熙熙攘攘的行人。
“你認識厲瑾言。”
“不認識。”
他沒問我厲瑾言是誰,就直接否定了,這說明他是知道厲瑾言的存在的。
我沒有戳穿他的謊言,拿着勺子輕攪着面前馬克杯中熱氣嫋嫋的棕色咖啡,勺子與杯壁相撞,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語氣篤定的說道:“你知道他們讓我代、孕的原因。”
“我跟厲家不熟,很多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你都道聽了些什麼,可否透露一二?”
道聽途說的事情很多都是從幫傭口中傳出來的,真實度有時候能達到七八分。
我面上平靜,心裡卻捲起一陣驚濤駭浪。
“唐檸,聽我一句勸,他不適合你。拿着這些東西離開溫城吧。”
“抱歉,霍總,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慢用。”
我現在的情況在哪裡都沒差,霍衍徵的口風緊,他不想說的,我是無論如何打探不出來的,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叫來服務員結賬準備離開。
“你非他不可?”
經過霍衍徵身旁的時候,霍衍徵伸手拉住我,語氣裡裹挾着淡淡卻無法忽視的痛苦。
“霍總給我一個離開他的理由。”
這幾天我跟厲瑾言相處的很融洽,房門打不開,我睡沙發他也隨我去,只是每天早上我都會奇蹟般在他的牀上醒來。
接連幾次,我也適應了。
他發現我沒有動那張卡,就取了些現金放進我的包中。
第一次看到包中多出一沓錢後,我還以爲拿錯了別人的包,當我看到錢包中各種的卡和身份證時,我驚了一跳。
確定是我的包後,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娟姨。
我詢問她,她否認。我以爲她是爲了不給我的增加心理負擔纔會這麼說的。
後來我跟厲瑾言隨口提了一嘴,他拉開主臥牀頭櫃的抽屜告訴我,錢包裡面的錢用完了,可以從抽屜裡拿。
當我看到抽屜中一沓沓擺放整齊的毛爺爺時,不知道怎樣去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各種情緒糅雜在一起,到最後成了滿滿的感動。
不過卻在看到我手上那兩排清晰剛結痂不久的齒痕時,剛升起的感動隨即煙消雲散。
但不可否認,自從那天起,我對他沒了之前的牴觸和排斥,目光有時也會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打轉。
霍衍徵喝了口面前滾燙的咖啡,沉默不語。
話,你要麼挑明,要麼別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說一半藏一半的,我扯掉他的手,“以後不要再見了。”
“好。”
霍衍徵答應的很是乾脆利落,這樣的態度讓我略微有些驚訝,我在心裡暗暗唾棄自己一聲,唐檸啊,唐檸,你別那麼不要臉成嗎?
嘴上說着要跟人家劃清界限,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你反倒是覺得人家手起刀落的太乾脆果決了。
“我還是那句話,以後無論遇到怎樣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霍總是不是經常對別人許下這樣的承諾?”
我清楚自己就是一個大寫的麻煩,霍衍徵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這麼不遺餘力的想把我這個麻煩扛上身,這太不正常。
霍衍徵用力吞嚥口燙人的咖啡,“你走吧。”
他模樣隱忍痛苦,讓人覺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我雙脣囁嚅幾下,緩緩低頭匆匆出了咖啡廳。
有了毛爺爺傍身,我最近狠奢侈,捨棄了乘坐多年的公交車,每次出門回家都會選乘出租車。
二十分鐘後,出租車在君山公寓停下,我付錢下車,包的拉鍊還沒有拉上,厲瑾言從綠化帶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他背光而站,輪廓鮮明的俊顏上覆着一層濃的化不開的夜色。
“還知道回來?”
“比預計還要早了些。”
他語氣很平,我沒有聽出他有任何不悅,看在他專門下樓等我的份上,我朝着他討好的笑了笑。
“你還想留下跟他過夜?”
他知道我去見的是霍衍徵,他派人跟蹤我,我不悅凝眉。
厲瑾言這人佔有慾極強,他這般生氣,與感情無關,他發起瘋,有些神經質我,很難纏。
被他咬怕了,我潛意識把手藏到身後,解釋道:“他知道我跟你的關係,再繼續糾纏也會沒意思。”
“他是覺得沒意思,可抵不住某些人在門口苦苦等待好幾個小時。”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今天去見他是因爲……”
“因爲你覺得他的前途比我這個從一出生就被定了命運的人要光明的多,你跟他在一起會更有安全感。”
“你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他的前途再怎樣光明跟我都沒有一毛線的關係。”
“那就證明給我看!”厲瑾言彎身扛起我,擡手在我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下,“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同……同、居關係。”
說炮、友不合適,自那天早上過後,厲瑾言發揮了超強的自制力,壓根就沒有碰過我。
頭下腳上,肚子抵在他的肩膀上,異常難受,我捶打他的後背,示意他放我下來。
厲瑾言冷哼聲,應該是對這個說法很不滿意,爲了取悅他,我搜腸刮肚想了一圈,“主僕,附屬品。”
厲瑾言再次重重哼了聲,這人可真難伺候,我都這樣低聲下氣可,他竟然還不爲所動,我乾脆閉嘴裝啞巴。
他一路把我扛到了主臥室,一腳提開門,把我丟在彈性良好的大牀上,我身子彈了兩下,頭重重的撞在了牀頭上。
我吃痛,抓着包的手鬆開,包沒拉拉鍊,掉在地上之後,東西散落一地。
厲瑾言淡淡掃了眼之後,目光突然在一處聚焦,我包裡面沒有什麼見不得他的東西,我沒有留意,厲瑾言彎身捻起。
他扯開塑料袋,拿出裡面的東西。
“等他好幾個小時,就是爲他討這幾樣東西?”
“不……不是。”
我捂着撞疼的腦袋,看清厲瑾言手中的東西,我腦袋一瞬間清醒,不敢置信的的揉着腦袋坐起身。
靠,真的靈異了的,我明明把東西還給霍衍徵了,怎還會出現在我的包中?!
“英國倫敦,明早六點的機票,你是回來跟我做最後的告別的嗎?”
厲瑾言聲音陰測測的,他把東西丟在我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沒有我的允許你怎敢,這幾天你對我的千依百順,都是裝出來的?”
“厲瑾言你冷靜些,這些東西是他之前給我的,我今天見他就是爲了把東西還回去。”
“那爲什麼這東西還在你這,你改變主意,想走了?”
“我也不知道,我……”
我很冤,比竇娥還要冤上三分!
“滿口謊話。”
厲瑾言今晚上跟遭受了嚴重的刺激般,單腿跪在牀上,哧啦一聲撕碎了我身上的衣服,“善待一個人,總會讓她好了傷疤忘了疼。那我今天晚上就讓你好好地記着,這輩子,沒有我的允許,你都不準癡心妄想從我身邊逃離。”
“不,不要……”
他動作粗魯,那種已經被我漸漸遺忘在角落中的疼痛從心底衝了出來,席捲全身,我駭的指尖都開始顫抖起來。
我驚恐的瞪大眼睛,雙手抵着他已經褪去衣衫,帶着野性美感的腹肌,不斷地搖着頭。
“這是你自找的!”
厲瑾言咬牙切齒的握住我的腳踝,將我扯倒在牀,分、開我的腿,毫無前、戲的闖進我的身體,我疼得尖叫聲,手指死死的扣住身下的牀單。
就在這時,我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接連不斷的響起。
帶着淡淡傷感的音樂,破壞了厲瑾言的興、致。他不悅彎身撿起,看清屏幕上存儲的備註,他的面色更加陰沉可怖。
他長指輕動,滑下接聽,順便點了免提,霍衍徵的聲音在偌大的主臥中響起。
“唐檸,那張機票是明天早上六點的,如果你……”
嘭……
不等霍衍徵說完,厲瑾言把手機擲在地上,發出一聲金屬撞擊地面的沉悶聲響,聽的我頭皮一陣發緊。
這通電話無疑是火上澆油,厲瑾言捏住我的下巴,眼裡的寒光冷的好似來自九幽地獄的索命閻羅,“你準備跟他一起離開。”
“沒有,不是的,我……”
“唐檸你真特麼的好樣的!”
厲瑾言語落,從我身上起來扯住我的胳膊,將我拖進了浴室。
不知道他要做些什麼,我掙扎着不願意與他進去,他緊繃俊顏,再次扛起我,將我丟進浴缸。下一秒,他也長腿一邁,跨進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