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單的環視下四周,目光在我放在牀頭上那堆,洗好還沒有收進衣櫃中的內衣褲上稍作停留。
我尷尬的過去以身遮擋。
他視線滑過我的身前,“你多大?”
“你流氓!”
聞言,我面色爆紅,抓起牀頭櫃上的手機充電器朝着他擲去。
“你想多了,我只是問你年齡多大。”
他愉悅的笑了聲,精準的接住充電器,手一揚,帶着小尾巴的充電器在空中劃了一個弧落在牀上。
“……”
是我太敏感了,還是他本身就沒懷好意?!
我懶的吐槽他,對他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洗,早洗完早滾蛋。
“你這身禮服不錯,可惜不適合你,給你選禮服人的眼光真差。”
“他的眼光好着呢,只是那件禮服在酒會上弄髒了,這是酒店中專門給客人提供的換洗衣服。”
我身上的這件奶白色得一字肩束腰小禮服,沒有什麼突出特點,但勝在簡單大方,對穿衣着的身材要求並不算很高,一般人都能駕馭的了,但我就是那個一般人以外的。
他說的沒錯,我有些溜肩,一字肩樣式的衣服會突出我這個看似無礙的缺點。
“你這麼維護他,他知道後會很感動的。”
他薄脣勾出個淺弧,漾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陰不陽的語氣聽得我心底直發毛。
“員工維護上司天經地義!”
我切了聲,背過身子整理牀鋪。
他站在浴室門前靜默着看了幾秒鐘進入浴室。
他洗了個戰鬥澡,五六分後他裹着浴巾半點不害臊,大大咧咧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沒擦頭髮,水珠沿着他的修剪有型的鬢角滑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胸前,一點點沒進浴巾。不大的浴巾只能裹住他的重點部位和臀部,那雙修長富有力量的腿幾乎完全裸露在外面。
就算是不去看他那張鐫刻般帥的令人合不攏腿的臉,這樣的絕世好身材也分分鐘引人犯罪。
可惜我本身對那檔子事就不感興趣,再加上經歷過一次儀器破身和小言不知疼惜的掠奪,我一想起那事,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只是最初微微紅了紅臉頰,不自然的輕咳聲,“去客廳,我幫你處理的臉上的傷。”
他胸膛和肩膀上的淤青不是很重,這樣的傷不用處理,我用棉籤蘸着消毒水幫他簡單處理嘴角上傷。
“好了,我這裡沒有男生的衣服,我給你找身我的運動裝,你將就下,反正晚上也沒有……你……你往哪看呢!”
我正在整理醫藥箱,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我凝眉側頭。
他此時此刻正端坐在沙發上,暗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因爲彎身而露出的小半個渾圓。
我咔嚓聲蓋上醫藥箱,站直身子,怒瞪着他。
“形狀不錯。”
“……”
他沒有半點兒偷窺被抓現行的窘迫感,一張口說出來的話,讓我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嘔了出來。
我跑回房間,從衣櫥中找到一身運動服,劈頭蓋臉的丟在他的身上。
“趕緊換上離開。”
他兀自鎮定自若的拿下頭上的衣服抖開掃了眼,一臉嫌棄的丟開起身,邁着大長腿再次進了我的房間,霸佔了我的牀。
我對他鳩佔鵲巢的做法無語至極,叫了他幾聲,他濃烈眉緩緩蹙起,“好吵。”
靠,在我的房間中還嫌我吵,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皺着五官朝他呲了呲牙,有了之前的教訓,我單手捂着胸口去拽他的胳膊,試圖將他趕出去。
他人高馬大,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我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他仍舊巋然不動的躺在我一米來寬,對他來說相當窄小的榻榻米上。
我累的氣喘吁吁,氣不過,我擡腳去踹他。
他跟開了天眼般,握住我的腳踝,目光不着痕跡的掃過我受傷的腳心,他削薄的脣瓣牽出抹邪肆的笑,翻身下牀。
就在我以爲他要離開時,他彎身將我打橫抱起,闊步進入浴室,將我丟進盛滿水的浴缸中,濺起一陣水花。
嗆進我的口鼻中,阻斷了我的驚呼,猛烈的咳嗽着。
一想到這是他的洗澡水,我面色一變,趴在浴缸旁邊乾嘔起來。
“上次吃藥了嗎?”
他眸色沉沉的半蹲在我的面前,言語間滲出一股冷意。
該吃藥的是你!
大晚上的被狠狠戲弄一番,放誰身上也都會不爽,我擡手抽他。
他扣住我的手,眉眼間染上厲色,“事後吃藥了嗎?”
“你當我是傻子嗎?不吃藥難道要去沒名沒分的給你們厲家生孩子?”
小言當時正被強制試藥,就算是有點常識的人也該知道,在那種情況下有的孩子,根本就不能要,何況我還是念了四年醫藥專業,當了四年醫生的人。
“如果有名有份你就願意生了?”
他眸子危險的半眯着,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一個莫須有的孩子上面計較,輕嗤聲,“你覺得以厲家的家世和地位會讓我這種身份的人進門嗎?如果你還要繼續跟我討論這個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那麼抱歉,我還要休息,慢走不送。”
“我是說如果。”
他強勢扣住我下巴,流轉着森冷寒意的眸子緊緊盯着我的眼睛,似要看透我的靈魂。
如果……
“呵……”我短促冷笑聲,揮開他的手,“生啊,爲什麼不生,或許我還能生出一個豪門的長孫來呢,那樣我下半輩子就不用爲生計發愁了。”
報紙電視上時常會播放一些女明星豪門夢碎,未婚先孕卻不被夫家接受的新聞。
我深知豪門哪裡有那麼好嫁,再加上上個被神不知鬼不覺放進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我對厲家心裡存着陰影,巴不得能力多遠就多遠,哪裡會頭腦發熱不要命的向前湊。
我這是被他糾纏不休,咄咄逼人的架勢給氣糊塗了,口不擇言。
“虛榮的女人呢。”
”是,我本來就是一個虛榮心極強的女人,看不慣,你可以走啊。”
人的腦袋一旦被憤怒佔領,就會忘記害怕爲何物,放在以前就算是借我兩個膽子,我也不敢跟他這樣說話。
我嘩啦一下從的浴缸中起身,居高臨下對他指着敞開的浴室門。
他抿脣深深看了我一眼,帶着烈烈冷氣轉身離開。
腳步聲漸遠,我雙腿一軟,無力的跌坐進浴缸中,過了好半天才籲出堵在我胸前那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濁氣。
我爬出浴缸,脫掉渾身溼透的衣服,簡單沖洗擦拭完,套上家居服出了臥室。
客廳沙發上的那套灰色運動服已經不在,我確定門已經鎖好,我拿起隨意丟在沙發上的深藍色浴巾準備回房休息。
咔嚓聲,門鎖轉動的聲音響起,我以爲是李佳桐回來了,急忙回身。
“你……你怎麼又回來了?”
他去而復返,是我始料未及的。
剛纔吼他的膽量已經隨着怒氣的消逝而化爲烏有,被他風雨欲來的陰沉面色駭住,我緊張吞嚥口唾沫,扶着沙發脊背向後退了退。
哪裡有心思去打量他穿着我衣服的滑稽模樣。
“喂,你做什麼,鬆手!”
他沒說話,徑直過來拎着我進了臥室,將我甩到牀上。
我感冒了,腦袋有些昏沉,被他這麼一摔,腦袋更加暈乎,我難受的嚶嚀一聲。
感受到強烈的危險,我雙手撐着身子,欲從牀上爬起來。
下一秒,一具精壯的重如千斤的身子就壓了過來。
我的胳膊支撐不了兩人的重量,我跌回牀上。
他的手機一直響着,他拿出來看都沒看,直接關機丟到牀的另一頭。
折返回來的他,暴虐的跟在送我回來的他判若兩人,他一雙大手攥住我的衣領,一用力,我單薄的上衣被撕成兩半。
這樣的場景跟那天在病房中如出一轍,印刻在我腦中撕裂般的疼痛化作魔爪撕扯着我的神經,我駭的面色蒼白,像只受了驚嚇的小鹿渾身顫抖着向後退去。
他如惡魔般如影隨形,粗暴的扯掉我身上僅剩的衣物,踢掉他身上不合身褲子,如那天般毫無憐惜闖了進去。
我哭喊討饒,他的動作愈發兇狠。
在我疼得快要昏厥的時候,他靠近我的耳邊輕聲低語一句。
我疼得幾乎靈魂出竅,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麼的。語落,他起身拿過牀頭櫃上的盒子拆開。
模糊的視線中,他在身/下套上一個東西,再次對我進行新一輪的折磨。
翌日,我是被手機的音樂聲吵醒的,是孫程遠打電話過來詢問我爲什麼沒有去上班的。
“我……”
“你感冒了?”
“嗯,昨晚上回來淋了雨,你幫我請下假。”
昨晚叫啞了嗓子,一開口冒出的聲音粗啞難聽,辨不出,我在說些什麼。
我握住脖子用力咳了聲,才勉強能說出話。
“好,那你好好休息。”
“還真是夠多災多難的,纔剛上幾天班,就請了兩次假了,再這樣下去,離被踢出公司也不遠了。”
方青媛的話從電話那頭傳來,她說的是實話,我一個新人,接二連三請假,擱在任何一個老闆身上都會不舒服的。
我試着起身,被折騰了大半夜的身子極其不爭氣,我用力咬着脣,不斷下滑的眼淚沾溼了我頭下的枕巾。
“唐檸你別聽方姐瞎說,生病受傷這事又不是人爲能控制了的,霍總會理解的。”
“嗯。”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我開始哽咽,怕孫程遠發現不對勁,我不敢開口說話,輕嗯聲後收線,丟掉手機,扯過被子矇住頭,壓抑的哭聲逐漸變得撕心肺裂。
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後哭累了,又睡了過去。
“唐檸,醒醒,發生了什麼事了?”
李佳桐過午後回來,見我臥室門半敞着,衣服碎裂一地,她倉皇的跑了進來,扯開我的被子。
盛夏房間沒開空調,我渾身溼噠噠的,跟從水中剛撈出來般。
李佳桐嚇的,慌忙推了推我。
“沒事,我……”
我的睫毛被汗水和眼淚黏在一起,格外難受,我用力揉了揉,纔看清站在牀邊的是李佳桐。
“別跟我說沒事,這些是什麼?”
李佳桐心疼的看着我身上遍佈的青紫,扶我起身,“唐檸你跟我說實話,昨晚是不是有人闖進來,侵犯你了?別怕,我跟你一起去報警,一定要讓那個混蛋被繩之以法。”
讓厲家的人繩之以法……
聞言,我不受控制的狂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就再次流了下來。
我敢保證這事一旦鬧出去,別人肯定會紛紛指責我勾引他,最後我纔是那個千夫所指的人。
“唐檸……”
李佳桐被我的模樣嚇到了,拿過紙巾幫我擦着眼淚,不停地安慰我,“小區有監控,而且這傢伙還留下了那麼多子孫,抓他很容易的。等他進了局子,我再找人幫你爆他的菊,整死他丫的。”
這事沒有李佳桐想象的那麼簡單,我的視線落在垃圾桶中用過幾個小雨傘上,耳邊響起他跟我在浴室中的對話。
他大概是用這種方式在警告我,我這輩子都別想懷上厲家的吧。
只是他跟從不知,我壓根不想與厲家扯上關係。
我垂眸抽了抽鼻子,手用力的摳住身下的牀單。
“這事算了吧。”
“怎麼能算了呢!你看他都把你……”
李佳桐指了指牀上暈開的血跡,連連罵了計生混蛋畜生。
身上黏膩的難受,我拿着被撕碎的衣服遮擋在身前,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去了浴室。
我幾次差點跌掉,李佳桐不放心想要跟進來被我拒絕。
這個浴缸是他用過的,我發瘋般洗刷了好多遍,才躺進去。
身子被溫熱的水包裹着,疼痛稍稍緩解,我緩緩閉上盛滿痛苦的眼睛。
從小到大的記憶如潮般涌進我一團亂麻似的腦海,我忽然發現,溫城對我來說,所有的回憶都帶着傷痛,我再一次想要逃離這座城。
我深思熟慮過後,第二天去公司遞交了辭職信。
當拿到辭職信的那一刻,霍衍徵很是訝異。
“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辭職?”
“我覺得無法勝任這份工作。”
我跟霍衍徵頂多算上下級的關係,我不能把真實的情況告訴他。
“我可以找個人專門帶你。”
“謝謝霍總這些天的對我的關照,我的手還是更適合拿手術刀,筆桿子對我來說太沉重。”
“是不是因爲我讓你跟我一起去參加酒會?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以後我不會勉強你。”
霍衍徵極力挽留我,我是個敏感的人,自認爲還沒有優秀到他這般捨不得放人,我仔細的端詳了他一會兒。
“在買房之前我是不是見過你?”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像,快的令我抓不住。
“沒有,我一直在國外。”
霍衍徵語氣篤定,“以後有困難的話可以給打電話,若是想回來上班的話,也可以隨時回來。只要我在鑫盛一天,鑫盛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霍衍徵的話讓我聽上去很是感動,我給他深深鞠了一個躬,說了聲謝謝離開。
我與李佳桐說要去帝都待一段時間,李佳桐沒跟我說,直接請了假,與我一同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我去帝都沒跟宋軼提前說,我跟李佳桐現在一家小旅館內安頓下來。
揣着賣房的錢,就算是一年半載不幹活,也餓不死我,累死累活的那麼多年,我也該好好地放鬆一下了。
等身體恢復差不多了,我跟李佳桐玩遍了大半個帝都。
“唐檸快過來,你看那邊有人拍戲,我們過去看看。”
李佳桐對演員這個職業天生敏感和執着。
她拉着我跑到拍攝場地外圍,彎着身子削尖了腦袋一個勁的向前鑽,擠到了工作人員的後面,踮着腳伸長脖子向正在拍攝一場古裝劇男主以一敵百,大戰魔教徒,除魔衛道的帥炸裂的戲份。
“竟然是陸棠,我最喜歡的男演員之一,好帥。”
“你能說出娛樂圈你不喜歡的男演員嗎?”
我扯了扯頭上被擠歪掉的闊邊夏涼帽,順着她的手指看去,注意力卻被陸棠身後那個扮演魔教徒死屍的人攫住了。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那個躺在地上裹着厚厚一身戲服,滿臉滿身鮮血的人就應該是宋軼了。
只要認識宋軼的人都知道他愛美,隨身都會帶着小鏡子。
趙瑩曾經說過,宋軼比我活的還像個女人。
他弄成這般只是爲了演一個在電視上連臉都看不清的人,當真是難爲他了。
想起昨天他給我發微信說,最近接了個男二戲,如果讓他看到我一定會很尷尬吧。
這場戲很快散場,我壓低帽檐,拉着意猶未盡的李佳桐出了包圍圈。到了旁邊的小賣鋪買了兩瓶水遞給李佳桐。
“幫我把水送給那個人,就說你是他的粉絲。”
“不會短短時間,你就看上他了吧。行,我去幫你摸摸底,靠譜的話,我們就直接把他拐回溫城。”
“不用你拐,他本來就是溫城人,還差一點成爲你雲霆哥哥旗下的第一個藝人。”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發小,待會到他面前別亂說,這傢伙脾氣爆着呢,知道是我讓你裝粉絲給他送水過去,估計會直接把水丟到我的臉上。”
“嘖嘖嘖,這樣的脾氣若是在娛樂圈混,估計懸。”
李佳桐像個資深的娛樂界老人般摸着下巴嘖嘖了幾聲,朝着宋軼的方向走去。
宋軼正頂着太陽與幾個同組的演員閒聊,聽到李佳桐的話,面上很是激動。
李佳桐做戲做全了。送完水後,問他索要簽名,沒有找到紙,李佳桐背過身子,指了指她的右肩頭,“在上面籤吧。”
若是我能知道,我今日的舉措會讓李佳桐和宋軼未來的生活掀起一場驚濤駭浪,我死也不會讓她給宋軼送那瓶如灌了毒藥的水。
知曉宋軼過的並不好,我準備現在這邊找好工作,再與他聯繫。
計劃雖好,可有些事情總是那麼的令人猝不及防。
當天下午,我就接到了娟姨和溫城警局工作人員的電話。
康源已經被確診爲艾滋病患者,與他有過接觸的人,必須回到溫城接受檢查。
“她檢查過了嗎?”
雖說我跟我媽已經斷絕關係,可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還沒做,康源的事情一出,皇朝人心惶惶的,你媽的工作性質又擺在這裡,這事若是傳出去,影響可大可小。上頭人謹慎,一直把這事壓着,隨便找了個理由,讓皇朝先暫時關門歇業了。”
皇朝算是厲家的產業,它都關門歇業了,說明這件事情挺嚴重,上面的人相當重視。
“阿寧,上次你康源欲對你圖謀不軌,他對你做到了哪一步?”
那天他吻了我,唾液傳播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也不能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不能被傳染。
我一直是背運的,我頭皮一麻,愣愣的掛斷電話後,急忙對着向我這邊靠近的李佳桐伸出手,“別跟我靠的太近。”
“我剛洗過澡,身上沒有異味,你別反應那麼大,都嚇的人家小心肝一顫顫的。”
“從現在開始跟我保持三米遠。”
說完,不等李佳桐詢問爲什麼,我匆匆跑回自己的房間,我在房間中不安的踱着步子,幾次想給我手機裡備註着厲瑾恆的名字打過去,但一想起他強了我的事情,我不禁暗罵一句活該。
夜深,我正躺在牀上睡不着,我房間的門被人打開,聽到門前的聲響,我以爲遇到了小偷,急忙翻出手機,放在耳邊,裝模作樣的對着那頭喊了幾聲親愛的,想用這招把對方嚇退。
事實對方的膽量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闊步來到我的窗前,我深吸口氣準備先發制人。
我快速轉身趴在牀前,抱住他的腿,用力咬了上去。口中嚷嚷着:“我跟你說我可是有艾滋的,你現在馬上去醫院做檢查,或許還有救。”
“你檢查過了?”
低沉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這聲音是……
我打開牀頭燈,那張已經快要被我恨到骨子裡面的俊顏映入眼簾。
我見鬼般的瞪大眼睛,如驚弓之鳥,從牀上彈跳起身,一腳跨下牀,赤着腳朝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