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習慣穿高跟鞋,我猝不及防,雙腳接連崴了兩下,我小聲驚叫幾聲,不等我穩住身子,一記悶棍砸在我的背上,我咕咚下趴在了地上。
骨頭與堅硬的地面相撞,疼的我身體一抽抽的,腦袋暈眩的厲害,兩隻肩膀更是疼的一動也不能動。
我冷汗直流的趴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
“嗚嗚……”
我媽見到我受傷掙扎着被強綁在牀上的四肢,欲要起身。
她大病初癒,根本沒有什麼力氣,掙扎了幾次,就氣喘吁吁躺回了牀上。
我聽到身後有棍棒落地和腳步聲,忍着渾身疼痛扭動脖子艱難回身,看到一雙黑色的網鞋和同色運動褲。我用力翹頭去看他的臉,下一秒頭上卻被套上一個黑色頭套。
鼻口被捂上帶着麻醉劑的布團,時間不長,我翻了幾個白眼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人仰面丟在陰冷潮溼,散發着淡淡黴味的水泥地面上的。
身體疼的跟不是我自己的樣,我咬緊銀牙雙手用力划着地面,眼淚落了一地,過了許久才終於適應身體上好似無止境的疼痛。
周圍光線昏暗,我慢慢動着頭,查看身處的環境。
偌大的地方沒有一絲人氣,房頂很高,有幾處破洞,我能看到漸染玄色的天空,沒想到我這一閉眼,竟然昏迷了一整天。
看建造房子的材質,應該是某處廢棄的廠房。
我沒錢,被人用這種方式綁到這裡,多半是尋仇。
若論跟我有深仇大恨的,在監獄中自身難保的魏安東算一個,還有一個……
“你終於醒了。”
廠房老舊的捲簾門被人一點點推上去,康源滿帶恨意的聲音清晰的傳進我的耳中。
他來到我的身前蹲下,擡手在我滿是冷汗黏膩一片的臉上拍了幾下。
“我還想着若是你再不醒,我該是用水把你潑醒,還是一泡尿把你澆醒。”
剛纔他進來的時候背對着光亮,我只能看到他的大體的輪廓和體型,他走近,我才發現他鼻青臉腫,胳膊脖子上傷痕累累。
從傷痕的位置和形狀上看,不是摔出來的,應該是被人揍的。
我如果不是狼狽的躺在地上一動就渾身疼的難以忍受,我早就拍着巴掌叫好了。
他手上力道不小,拍的我臉頰生疼,我厭惡凝眉偏開臉。
“把你的髒手拿開!”
“人都躺在這裡了,還傲嬌的跟個公主樣給誰看?”康源語氣裡滿是譏諷,手扯着我凌亂的頭髮,“不是不給我碰嗎?今天我就要把你渾身上下全碰個遍,讓你在我的身子底下哭喊討饒。”
康源說完,手開始去解我襯衫上的鈕釦,我動着重如千斤的肩膀,咬牙費力擡手抱住康源在我身前逞兇的罪惡大手。
“你特麼的給我鬆手!不然等下我cao死你!”
康源面目猙獰,一雙不大的眼中堆着怨毒,擡手欲抽我,卻在靠近我臉頰的時候停下,不甘心的啐了口。
“別以爲我是心疼你捨不得,是老子還要指着你這張狐媚臉換錢呢!”
“康源你現在放了我,這事咱們既往不咎,若是……”
“若是我不呢?你又能拿我怎樣?”
康源不敢去碰我的臉,手再次抓住我的頭髮,“事到如今你還來威脅我,還真以爲我康源是個吃素長大,怕你一個女人?
我今天就讓你好好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這裡硬!”
康源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單手解開皮帶,掏出早已興奮地的某物在我的臉上拍打幾下。
“嘔……”
羶腥味混合着汗味涌進鼻間,我噁心的乾嘔起來。
“竟然敢嫌我髒?”
他捏住我的下巴,握住那東西要放進我的口中,我不顧身上的疼痛,瘋狂的搖着頭,試圖躲避開。
他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一怒之下,膝蓋用力向我身前一壓。
我身前有傷,被他一壓,我渾身疼得痙攣,翹起頭,扭曲着一張慘白的臉。
“再敢不聽話,疼的還在後頭!”
康源惡狠狠的警告完我,準備再次繼續剛纔未完成的動作。
嗡嗡嗡……
康源的手機響起,他罵了聲掃興,在我的上衣上擦了擦手,掏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罵罵咧咧幾句才接。
“錢籌齊了嗎?”
“那筆錢不是小數目,我正馬不停蹄的東拼西湊。”電話一接通,他一改剛纔凶神惡煞的模樣,點頭哈腰,一臉討好的跟電話那頭人裝孫子。
“最遲今晚九點前,晚一分鐘,廖……”
“邢老闆千萬別,欣欣她膽子小,你這樣會嚇壞她的。”
“怕嚇壞她,就趕緊在規定時間前,把錢送過來。”
“好好,我一定在九點前把錢送到。”
廠房中寂靜無聲,康源離我很近,我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康源綁我是因爲luo貸的事情。
“賣房的錢呢?”掛斷電話後,康源提好褲子,從口袋中拿出從我錢包中找到幾張卡,拎着我的衣襟,把卡放到我的身前,“在哪張卡里?”
“那卡不在我的錢包裡。”
這是實話,溫城每到夏天治安就開始變差,晚上時常會有駕乘摩托的偷包賊出沒,賣房的錢對我來說是筆鉅款,我不敢隨身攜帶。
在李佳桐那裡安頓下來之後,我就把卡留在了臥室牀頭櫃抽屜中的一本書中。
“你少給我耍花招。”
康源明顯不信,提着我衣領的力道增加,勒的我脖子跟刀割一般的疼。
“不信的話,你可以用網上銀行查。”
“密碼。”
“252326。”
我現在就是條砧板上任由康源宰割的魚,爲了免於自己受到傷害,我不能惹惱他,只能配合。
康源打了幾通電話確認卡中沒錢後,逼着我問賣房錢的下落。
“我把那張卡放在我朋友那,你把手機給我,我給她打電話,讓她給你送過來。”
“順便讓她帶幾個警察過來把我給抓了?”
我的態度一改剛纔的強硬,康源起了疑心。
“我說的是實話,你不信就算了。”
我強裝鎮定,看向門口的方向,夏天天黑的晚,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最少也得七點半了。
從康源剛纔的言語間可以判斷出,他對廖雨欣是有真感情的,我在賭他不敢拿她的生命安危開玩笑。
“唐檸,如果你敢跟我耍花招,耽誤我去救欣欣,我會讓你跟你媽一起給她陪葬。”
“康源你根本就不配做男人,你拿她的照片去貸款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現在着急,有個屁用!
“我根本就沒有拿她的照片去貸款!”
康源暴怒,起身重重踢了我一腳,“還不是因爲你?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你唐檸竟然能認識一個那麼神通廣大的人,竟然把你的照片給換成欣欣的了。”
“你……你說什麼?”
康源的話解開了我之前一直想不通的疑惑,原來那幾條催款短信是真的,更換掉照片的人,十有八九是那天跟着康源一起離開宋助理了。
“我說你唐寧既然能指使你認識的那個有錢有勢的人更換照片,爲什麼就不能把我的貸款給我抹去呢!”
康源提到這事的時候,眼中的怨恨外溢,似恨不得撲過來在我身上咬上幾口,才解氣。
“我告訴你,你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
他的邏輯思維太過奇葩,我只能在心中連連冷笑,沒有反駁他。
“號碼。”
李佳桐的手機號我不記得,在腦中快速過濾一遍後,我才悲催的發現,我腦子裡能記着的完整手機號,除了我媽的,就只剩下宋軼和厲瑾恆的了。
說到記下厲瑾恆的手機號,也只是因爲一個巧合。
他那個時候把聯繫方式寫在了我的手上,我躺在病牀上沒事的時候,就多看了幾遍。
我這人優點不多,記事快是其中之一,幾遍下來之後,我就把他的手機號牢牢地記在了腦子中。
宋軼不在溫城,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只能把厲瑾恆的手機號給了康源,心裡暗暗祈禱厲瑾恆千萬不要記恨那天的事情,對我的死活不管不問。
“不許亂說話,讓他把卡送到文海路與招遠路交匯處的公交站牌下,找個東西壓在下面。”
康源輸入號碼之後,手掐住我的脖子,警告完我之後才撥號。
電話過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我急的額頭上又多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看的出來康源比我還要着急些,電話那頭還未響起忙音,他就焦躁不安的掛斷後,又重新撥出。
鈴聲快要接近尾聲,電話才被人接起。
“喂厲少,是我唐檸。”
性子使然,無論是接,還是打電話,厲瑾恆都很少先出聲。且是那種就算是你先說話,他都不大願意搭理你的那種。
就像現在,那頭呼吸聲在,他卻一聲不發,讓你捉摸不透,他是否還在因爲那天的事情生氣。
“我有點事情想讓你幫忙。”
我忐忑不安的說完,靜等了半分多鐘厲瑾恆那邊都沒有迴應。
記起厲瑾恆精通好幾個國家的語言,趙瑩爲了追他,有一段時間買了很多外語書籍和磁帶,一有時間就放在她迷你隨身聽裡,聽些天書樣的外語。
我對語言學沒有多大的興趣,聽的多了也能說上些。
就在我準備冒險用法語說聲救命的時候,厲瑾恆終於開了金口,“說。”
“你還記得上次我放在你那裡的那張卡嗎?我現在有事急用你能幫我送過來嗎?”
“卡?”
“嗯,就是那天在醫院中,你跟秦助理在一起時。我給你的卡,我急用,很急,很急。”
我用力咬重急用兩個字,希望以厲瑾恆的聰明,能聽的出我話語裡的不同尋常。
“送到哪?”
“廢舊廠啊……”我沒按照康源定下的劇本走,康源把我受傷,高高腫起的肩膀用力向下重重一按,我疼得齜牙咧嘴,尖叫聲。
“出了什麼事?”
“沒……沒事。”我疼的呼吸比剛纔急促沉重,我用力咬着下脣,把細碎呻/吟聲阻擋在脣齒內,聲音微微發顫,“剛纔我說錯了。”
我把康源剛纔跟我說的地址跟厲瑾恆重複一遍。
“半個小時後到。”
聞言,我在心裡暗暗吁了口濁氣,如潮般翻涌的緊張感也消散不少。
“厲少?”康源撇撇嘴,“認識的有錢人還不少,是不是等打算以後接替你媽的衣鉢的。”
繼承你妹!
我一個沒忍住,把手機砸到他的身上。
康源接住被冷汗濡溼的手機看了下時間,不顧我的身體,強扯着我起身,連拖帶拽的把我塞進廠房門前右側的一輛破舊的白色奧拓上。
啓動車子之前,康源打了個電話。
“佟總,人我馬上給你送過去,你先把錢給我準備好,咱們當面驗貨點錢。”
“錢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只要你帶來的人與你發給我的照片沒有太大的差別,錢我會一分不少給你,另外再給你一筆小費。”
“好嘞,佟總,我跟你保證,我的照片沒修圖,沒ps,她本人只會照片更漂亮。”
“那你還磨蹭做什麼,我這邊正缺人,你趕快給我的送過來。”
佟總一聽高興的高聲笑了幾聲,不斷催促康源。
“康源你要把我帶哪去?”
我敢肯定康源並不是帶着我一起卻取卡,而是要把我……
我面色難看,情急之下,我搖晃起身,去開車門。
“你給我老實坐下。”
康源轉身把我甩到後座椅上,扯過旁邊已經壞掉的安全帶綁住我的雙手雙腳。
“康源你這樣會有報應的。”
“天底下哪裡有什麼報應,也就你這樣的信這些。”
康源語氣不屑,駕駛着動不動就大喘氣的奧拓,沿着工廠低窪,四處長滿野草的道路離開。
奧拓經過文海路與招遠路交匯處時,我忍不住四處看了下,一輛顯眼的黑色邁巴赫與奧拓迎頭而過。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厲瑾恆其中一輛座駕,我剛放下窗戶,剛探出頭,康源猛地加下油門,我跌回到後座椅上,撞到我身上的傷,我坐在後座椅上僵着身子,半天不敢動彈。
十多分鐘後,市郊一處已經划進拆遷區,暫時還有沒有動工的老舊小區,九號樓前。
康源停好車子後下車,敲響停在三米開外的金盃車門,遞了一根菸給駕駛座上的人,兩人聊了幾句,在靜謐夜幕下有幾分瘮人的笑聲響起,驚得草叢中的蟲兒都叫的比剛纔更加歡快,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厲瑾恆並不知道我被帶到這裡,我手無寸鐵,一身的傷,根本無從反抗,看來今晚上,我是逃脫不了厄運了。
我是個有半點兒希望都不會輕易放棄的人,心裡想着任命算了,手卻胡亂的掙開安全帶後抓住門把手,用力晃動數下。
康源的視線是不是就會飄向這邊,我擔心他發現,沒敢用很大的勁。
但這輛奧拓有些年歲了,應該是接近報廢的年限了,車門竟被我幾下晃開。
我面上一喜,盯着康源,等他的注意力一移開,我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
雙腳剛着地,就被康源發現了,他小跑着過來,強拉着我來到金盃車前,踮着腳,擡着我的下巴。
“坤哥,這模樣你還滿意嗎?”
“不錯,不錯。”
被稱作坤哥的人連連點頭,打趣康源,“你真捨得?”
“人都帶來了,我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家這隻小野貓利爪太多,我消受不了,只有佟總和坤哥這樣的人才能馴服的了她。”
“呵呵……”
康源這個馬屁拍的好,坤哥笑的合不攏嘴巴,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康源。
“記着下次有好貨色給我送過來。”
“那是自然。”
康源急忙接過文件袋,喜不自勝的掏出裡的紅彤彤的鈔票看了幾眼,把我交給剛從金盃車上下來兩個人,轉身欲走。
“康源……”
對方人高馬大,我掙扎不抵用,我害怕的連帶着聲音和身體都開始抖了起來。
“叫我還不如去求求坤哥,他決定你後面的日子好不好過。”
康源坐到車上,高興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後面去了。
“把她弄上車。”
坤哥目光如炬,上上下下打量完我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我不上車!”
金盃車後座上放着兩件工作服外套,我瞥見上面有足浴酒店的字樣,我心裡猛地咯噔一下。
康源他……他竟然把我賣到了娛樂場所。
“聽說你媽在皇朝娛樂上班,你從小接觸這個行業,應該清楚我們對付不聽話的,使用什麼手段。”
我有段時間高燒不退,我媽怕我死掉,她上班時就把我帶到了皇朝的化妝間中。
有天我見到好幾個人架着一個女人出了電梯,我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無意中跟着他們進了地下室,親眼見到他們拿着跟古代類似的鞭笞,夾手指、潑冷水的方式對付那個女孩子的。
腦中血腥恐怖的畫面不斷閃過,好似再次身臨其境,我嚇的雙腿止不住軟了軟,差點癱坐在地上。
“如果你不乖乖聽話,你見識到的那些對你來說應該只是小兒科,我這裡還有更刺激的等着你呢。”
坤哥說完,給還站在金盃車前的兩個人遞了個眼神,他們會意,一起扣住我的肩膀,把我給丟進車中。
我掙扎着要起身,卻被跳進車中的黃毛給按在了腳墊上。
坤哥跟一個小弟換了位置,坐在後駕駛坐上,一腳踩在我的胸口。
“開車。”
我差點被坤哥一腳給踩岔氣,我疼得說不出話,只能躺着一臉絕望的看着車頂。
車子約莫行駛了半個來小時停在市中心一家半大的洗浴中心前。
此時正是瘋狂消費時間,七彩的霓虹照明燈不算閃爍,勁歌熱舞。
坤哥帶着我從後門進了洗浴中心,直接把我帶到了頂樓,將我丟在一間什麼東西都沒有的房間中。
“康源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權利跟你們做這筆交易,我……”
“我們不是私人偵探,我們只負責招人,你是什麼來路,我們不管。”
坤哥截斷我的話,“什麼時候想通了,我什麼時候把你放出這裡。”
“喂……”
坤哥說完離開把門帶上,我急切的用力拍打着門。
一個人待在偌大的房間中對別人來說沒有什麼,對我來說卻是件要命的事情,晃了幾次門沒有放開,我打開窗戶向下看了下。
樓下車水馬龍,渺小的跟個黃豆粒那般大,從這裡下去,一不小心就會摔成柿子餅。
我吞嚥口唾沫,不停地在房間中踱着步子。
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的情緒愈來愈不穩定,我抓緊好似被一隻大手扼住的胸前在沙發上坐下,呼吸急促的好似快要連成一條直線,我蜷縮着身子埋着頭,一動不動的靠在沙發脊背上。
一個多小時後,身處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中,我的情況並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更加糟糕。
我想不管不顧,先叫人過來給我開門,逃離這個令我窒息的地方再說,但理智卻告訴我不能。
在我情緒快要崩潰的時候,我扶着沙發緩緩起身,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間,一個勁的用冷水拍打着我的臉。
嘭……
房門被人踹開,我正拍打着臉的手猛地頓住,轉頭看向房間。
看到厲瑾恆的那一剎那,我的淚水不期然的滾落下來,我忍着疼,跑出洗手間,撲進了他的懷中。
他高大的身子被我撞的晃了晃,扶住旁邊的牆才穩住身子。
察覺他的不對勁,我急忙擡頭,他的嘴脣泛着青紫之色,臉色異常難看。
“厲瑾恆你怎麼了?哪裡難受?”
厲瑾恆用力抿着微微乾裂的脣,沒有說話,握着我的手出門。
正在門前等待的宋助理見他出來,急忙要伸手去扶,厲瑾恆對着他擺了下手,把我推到宋助理的身前。
“把她送回去。”
“老闆……”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不知道是把自己當成了醫生,還是把他看做我的救命恩人了。
厲瑾恆剛欲開口拒絕,話還未出口,他捂住胸口,下一秒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