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城醫院副院長魏安東昨日帶已婚女下屬酒店開/房。】
照片是那種高清無碼的,清晰的連臉上的毛孔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這被定格在鏡頭下的男豬腳是魏安東沒跑了。
女豬腳我認識,是後勤部的美女主任,年紀三十上下,資質在一衆在醫院待了好幾十年的老員工中根本不值一提,她卻在這兩年內平步青雲,原來貓膩在這裡。
這則消息很快刷爆朋友圈,在院長讓魏安東內退的當口,他整出這麼一出,內退是板上釘釘了,弄不好再扯出一些齷齪見不得人的事情,他連內退的事情都甭想了,說不定還會吃上官司。
多行不義必自斃,也許是老天爺不想讓魏安東繼續再快活下去,事件隨着事件的推移沒有冷卻,持續不斷髮酵,造成惡劣影響。
溫城醫院迫於壓力在官網上發出聲明,醫院已經暫停魏安東的職務,組織人員對他進行調查,若是發現他有違法違紀行爲,定然嚴懲不貸。
剛開始看到這則聲明的時候,我想過,杜院長跟魏安東是同一批進溫城醫院的,據說兩人以前在醫學院的時候睡上下鋪,關係鐵的不能再鐵,這事說不定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出乎意料的是,聲明一發出,官微下面,很快涌現一批小號,接連曝出魏安東利用職務之便,與採購部的人勾搭成奸,向一些小製藥廠採購一些劣質藥,以次充好,牟取暴利和威逼利誘醫院女醫生護士與他發生關係的事情。
剛開始的新聞還只是個人作風問題,劣質藥品一出,藥監部門爲了不擴大事情的影響,立刻介入調查。
再隱秘的事情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何況的醫院人多嘴雜,短短兩三天的時間,魏安東的罪名的就被坐實。
看到他被拷上冷冰冰閃着寒光的手銬的照片,積壓在我心頭三個多月的怨氣消失大半。
這三天我一直待在審訊室中,不同於第一天晚上我獨自一人,第二日天一黑,就有有個值班女警過來跟我暢談人生。
女警性格活潑,自來熟,絲毫不拘謹,她是值夜班清閒的無聊,我是希望有個人能跟我說話,兩人一拍即合,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累到眼睛睜不開就趴在桌上睡下。
第三天也是如此,第四天剛吃完中飯,之前審訊我的兩個警察進了審訊室。
這兩天厲瑾恆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給我發,那夜他給我吃的定心丸,因爲我許下第二個報酬沒有兌現而作用減半。
我心裡忐忑,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們的問話。
“不用那麼緊張,我們來是想向你瞭解下今年二月十二號那天的事情。”
二月十二號……
那是血腥黑暗的讓我不願意去回憶的一天。
我深吸口氣,壓下心中如潮般涌上來的不適感,纔將那天的事情娓娓道來。
那天我剛從一臺手術上下來,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上口,魏安東就沉着臉出現,讓我跟他去辦公室一趟。
能在溫城醫院工作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我很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在醫院工作四年,在工作上從不曾懈怠過,穿着打扮不張揚,在一衆醫生護士中間,我並不是一個惹眼的人。
科室主任親自上門找我,我首先想到的是,開錯藥或者是被人投訴了。
跟他去辦公室的短短一段路上,我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額上更是因爲緊張而直冒冷汗。
途中他與一個迎面走來的醫生聊了幾分鐘,讓我先進辦公室。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我沒敢坐,進了辦公室之後就一直站在辦公桌前。
聽到關門聲,我回身叫了聲魏主任。
魏安東點了下頭,闊步朝着我這邊走過來,就在他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抱緊了懷中,一張滿是煙味嘴巴直接拱到了我的脖間。
我被他舉動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後,急忙伸手撕扯他。
“你媽叫唐歡吧。”魏安東的頭髮被我揪了一把,他疼得齜牙咧嘴,滿臉橫肉的臉有幾分猙獰,“別給臉不要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媽是做什麼的。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白天在醫院裡做着體面地的工作,晚上還會出去兼職做外快吧。”
“魏主任你少在這裡血口噴人!”魏安東語氣裡滿是洞悉一切的篤定和鄙夷,我忍不住怒斥道:“你快點放開我,不然報警了!”
“呵呵,你要跟警察說我xing騷擾?”魏安東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女表子的女兒生下來就是賣的,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說的話?我勸你還是省省吧,乖乖的伺候好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替你瞞下你母親的事情,讓你還能留在醫院。否則……”
魏安東冷冷哼了聲,“我會告訴所有的人你女承母業,白天白衣天使,晚上就他麼的是一隻……”
面對他沒有底線的要挾,我沒忍住擡手一巴掌抽了過去,魏安東雖然胖,反應卻很靈敏,一把就攥住了我的手腕。
“魏安東你特麼的還是不是人,你也有女兒,若是有一天你的女兒也被一個跟你一樣德行的人威脅你會作何感想?”
“我魏安東的女兒誰敢動?要怪就怪你出身不好。你也別跟我裝了,往往像你這種穿的越土,骨子裡就越浪。乾脆點,被浪費我的時間,活好的話,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魏安東的一席話徹底顛覆了我之前對他的認知,在他的手開始做一些過分的動作時,我奮力掙扎起來,對他一陣連抓帶撓。
臉上被我抓了兩把,魏安東吃痛,鬆開手,罵了兩聲髒話,凶神惡煞的威脅我。
當時我單純簡單的認爲,他魏安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科室主任,只要我能逃出這間辦公室,把他對我所做作爲告訴警察,我就會沒事。
殊不知這只是我涉世未深的自以爲是吧了。
我還沒撈到沒把手,人就被魏安東扯了回去,爲了讓我老實配合,他接連甩了我兩個巴掌。
我腦袋被打的暈乎乎的,被他按在了辦公室內的絳紅色沙發上。我情急之下摸過沙發旁邊的菸灰缸砸了他一下,因爲太過害怕,我的手沒有準頭,砸在了他的後背上,沒對他造成嚴重的傷害。
一而再再而三被我傷到,魏安東是真的怒了,又甩了我的兩個耳光,我嘴角冒出鮮血,嚐到血腥味,一些被我打包塵封在某個角落中的夢魘般的記憶,好似被尖銳刀尖挑破,洶涌而出,吞噬掉我的理智。
我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變得瘋狂起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我直接把魏安東掀翻在地,起身在辦公室中快速環視圈。
我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魏安東的辦公桌前,抓起他辦公桌上採買部剛送來的手術刀的樣品,給了魏安東一刀。
溫熱的血噴濺我的臉上時,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我主動打電話報了警,詳細與警察說了事發經過。
只是有些時候……
最後警察聽信了魏安東的那套我因在皇朝兼職的事情敗露,欲對他獻身,他不接受,眼裡批評我一頓,我惱羞成怒下對他進行了報復的說辭,要對我進行立案偵查。
魏安東這個時候又出來充好人,出具諒解書,說我還年輕,應該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想到他當時的嘴臉,我心裡就噁心的直抽抽。
“具體情況我們已經瞭解,我們會做進一步的核實。”
警察記下我的口供之後,留下一句話,起身欲離開。
“等一下。”
我把十幾天之前遭遇的那場驚險車禍與他們說了遍。
“我們會查清的。”
牆倒衆人推,隨着魏安東一件件醜事被揭發出來,他知道自己氣數已盡,乾脆坦白認下了罪行,就連他因爲記恨我,威脅曾叔污衊我的事情都承認了,唯獨不認車禍的事。
我琢磨應該是他擔心擔上一個故意殺人未遂的罪名,才否定的,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第六天的時候,宋助理過來給我交錢辦了保釋,在警局門前我見到前來探望曾叔的倩文。
她接連跟我說了幾句對不起。
“說到底曾叔的這場災也說我帶給他的。”
我拍了拍倩文的肩膀,與宋助理上了車。
“是我欠了一張醫師資格證,以後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好。”
因爲無證坐診,魏安東的事情雖然查清,我的醫師資格證還是無法重新辦理。
這事對我來說,是莫大的遺憾和不幸。
但人必須接受現實,不能去怨天尤人,我滑下車窗對對着站在臺階上一臉歉意看着我的倩文揮手再見。
君山公寓客廳,宋助理搬了一堆醫學方面的書放在我的面前。
“這是老闆讓我給唐小姐準備的。”
“你替我謝謝他,我以後不準備從醫了。”
“老闆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回來,他讓我轉告你,在他回來之前,如果你可以把這些書裡的東西全部記下來,他會考慮暫時不收第二個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