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再次遇見麗姐,意外的是迎來麗姐笑顏,她不解,今晚與昨夜,麗姐對她的態度判若兩人,那雙鳳眸笑的眯成長縫,只摟過她肩背,因爲背上有傷,凌若蘭吃疼的蹙了下眉,麗姐故作關心問起:“若蘭,身體不適嗎?”話音剛出時,凌若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麗姐對她急轉的態度,令她甚不適應,甚至說不過一場諂媚,世態如此炎涼罷了。
但是她有什麼值得麗姐巴結的?麗姐湊近,一手穩着她肩:“你要是不喜歡,麗姐也不逼你跳勁歌辣舞,以後十點時光,你是‘夜獄’當家花旦。”
凌若蘭更是不解,又見不慣麗姐,隨即便問起:“可是麗姐你昨晚說過,‘夜獄’不是菜市場,不是我想變就變。”
“呃——”麗姐聽過她的話,瞬時有些無措,昨晚凌若蘭私自唱歌是破壞了‘夜獄’的規矩,可她也萬萬沒想到那首‘飄搖’引起火爆,‘夜獄’的幕後老闆看後,便私下找過麗姐,吩咐她好好培養rousemary。麗姐這纔剛給她耳光,這會兒又得低下聲和凌若蘭談判,凌若蘭想過,她自是不想賣弄,尤其穿上那暴露的演出服,若真能給她一曲歌的時間,其實也未曾不可。只是她沒料到她在十點時光,正式將ann姐取代。
麗姐又拉過她,悄悄問起:“昨晚那個孟上校...”
麗姐忽而提及孟宸軒,凌若蘭連忙抽回視線,還未等自己出聲時,麗姐又言:“你知道他嗎?”
其實‘奼紫嫣紅’貴賓身份,一直都很神秘,可麗姐與那域少有些往來,見域少特別款待那人,她不禁好奇他來歷,後來旁敲側擊才問道,他是南江軍區政治部主任,而他父親便是原南江軍區總司令員。
若蘭不想回答,只隨口應付:“不知道。”
“級別很高。”麗姐只四字回覆。
“有多高?”凌若蘭仔細想想,孟宸軒,在她眼裡,從一開始就是高深莫測的男人。他沉寂時,溫文儒雅;他看她時,卻漫不經心。凌若蘭無法形容,可除了知道他是軍人,是孟蕭情的哥哥以外,她對他,一無所知。
麗姐自是以爲她開玩笑,只拍了拍手腕:“他把你帶出場,自是有點喜歡你,你知道男人最愛看你這張無辜的臉蛋。不如好好把握。”
凌若蘭怔過,其實昨晚她和孟宸軒什麼都沒發生,可麗姐說這話,不過讓她多主動接近,好讓他多光顧‘夜獄’。孟宸軒會看上她?他纔不屑。凌若蘭未語,不再想和麗姐多說,便轉身收拾自己的演出服。
凌若蘭的手機放在揹包裡,而她昨晚被帶出去時,她沒有帶上揹包,翻出電話後,凌若蘭才發現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一半是林逸的來電,她立馬給他回電,沒有提及昨晚的境遇,而林逸昨晚不但沒接到她,電話還一直不通,時隔十幾個小時,再接到若蘭的電話時,林逸終於安心。
凌若蘭發現最後幾個未接來電,竟是陌生號碼。她不知是誰會在晚上八點給她幾通電話,又擔心會不會是醫院方的,擔憂之下,她連忙回撥,幾聲嘟音,電話那端終接通。
“喂——”她有些着急。
“終於肯接電話了?”電話那端,男人的聲音幾分調笑。
祁俊炎?!
凌如蘭意識到這點時,神色已幾分驚愕,她試着問起:“祁...先生?”
“呵呵,還好。”男人又笑過:“還好沒把我給忘了,我是不是該慶幸。”
“慶幸什麼?”
“慶幸自己不是一張大衆臉啊!”
聽之,凌若蘭咯吱一笑。
“笑了!”電話那端,祁俊炎的身子陷入轉椅中,望着窗外爛醉的夜色,修長指間覆掩着脣邊,勾起淡淡的弧度。她笑了,即使看不見,卻能想象她眼瞼上揚,垂首莞爾,羞澀一笑。她是該多笑笑。
他纔不告訴她,當看見她來電時,他欲連忙接通,卻不想讓她看出自己的急切。於是握着手機,倒數五秒。
五、四、三、二、一!
他接通,抑制自己情緒,卻道貌岸然的說:終於肯接電話。自認爲過了年少衝動的時期,可還是頭次爲了解一人,而誤了自己大事。那時在醫院偶遇她,他急於想知道關於她的謎底,卻忘了自己原本前往醫院的初衷。待他折回時,卻與那位老軍醫錯過了。之後,他一直在爲調查之事,往返奔波,還是沒想到那老軍醫辭去了南江醫院的職務,而這條線索又忽然斷了。
凌若蘭回神,他說她笑了,她側目,在化妝鏡前,望見那輕淺的笑容。
可她思及,一事不解:“你怎麼知道我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