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要求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的意思是,讓我商界代表的身份面對媒體說些好話,以正袁洪的形像。
至於爲什麼會選中我,我不知道。或許是因爲我把陽光集團給要回來了,所以我前一陣子確實成爲了錦城商界比較火的人物,可能是想利用媒體對我的關注度來給袁洪加分,也或許有其他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用一句話是可以總結的,那就是在利用我。不對,或許不只是利用這麼簡單,恐怕是要威脅我。
“我對袁局沒有多深的瞭解,所以讓我出面來評價他,恐怕並不合適。也不會很客觀。這件事,我不做。”我直接否定。
“曾小姐是目前錦城商界比較有代表性的人物,所以我們纔會選中曾小姐。希望你不要推辭,至於說對袁局不瞭解,這也不是問題,曾小姐對媒體要說的東西,我們可以會替曾小姐考慮好的,曾小姐只要按我們說的做就行了。”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會給我準備好發言稿,我照着念就行了,對袁局長一番歌功送德,是這意思吧?”
“不是歌功傾德,是減少負面影響,這樣也是對錦城經濟發展有利的。”他糾正說。
我看了看申俊,申俊微微眨了眨眼睛。
“這件事我得考慮一下。”我說。
“我也聽說曾小姐的公司最近有些管理的疏漏,導致了違規,我會告訴袁局,請他酌情處理,這樣也不會給曾小姐帶來很大的損失。”
這就是威脅了,不過點到爲止,沒有那麼明顯而已。
“我知道了,謝謝領導的關照,但這件事,我真的需要考慮一下。我會盡快回復。”
“好,我會聯繫曾小姐的,打擾了,再見。”
目送奧迪車離開,申俊拉着我回到家裡。“先洗澡,不用擔心,一切都會解決的。”
我洗澡花的時間一向是比申俊要長,我出來的時候,申俊已經洗完了。
他穿着睡袍,半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好像在思考什麼。
我把頭髮吹乾,給他倒了一杯白葡萄酒,我想和他聊聊,不然我睡不着。
他直起身來,捧過我的臉,在我額頭上重重親了一口:“不用心煩意亂,我們不是已經習慣了嗎?他們就這些手段,沒什麼高招了。”
“我還以爲這個姓林的真的是北京方面派來查案的呢,沒想到他完全就是站在袁家那一邊。真是太可怕。”
“他應該真的就是來查案的,不過他也真是偏向袁家那一邊的。袁洪之所以能這麼快翻身,應該也是因爲這些人的原因吧。如果這樣推算起來,那之前袁洪落馬,肯定是有另外的人在治他,但是那些人現在被眼前的這些人給壓下去了,或者是暫時壓制住了,所以袁洪就又翻過身來了。”
“所以其實是兩方力量的博弈,只是袁家的這一方現在暫時佔優而已。”我補充說。
“是啊,但如果我們幫助另外一方,沒準這勢頭就能扭轉過來。畢竟我們手裡有石夫人給我們的鐵證據。”申俊說。
“可是這些證據,之前石夫人也是交上去過的,不一樣沒把袁洪給拉下馬?我們現在又遞上去,能起用嗎?”
“石夫人之所以留這份證據給我們,肯定有她的道理,我覺得她遞上去的第一份證據,應該沒有這一份的強,她或許就想過第一次不能成功,所以留了第二手。所以只要我們把這份證據交到合適的人手中,應該可以扳倒袁洪。”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聯繫石夫人所說的那位高先生?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那位高先生到底什麼來頭,萬一他也是袁家那一夥的,那可該怎麼辦?”
“所以我們要慎重一些,可以先試一下。但我們不能自己去做,讓韓烈找幾個人去做,如果覺得不對,就馬上撤了。”
我點頭贊成。
……
經過一番商量之後,我們覺得這件事太過機密,不能隨便找人來做,只能找信得過的人,我們信得過的人,好像也就只有韓烈。
韓烈專門弄了一部外地的手機,打通了那個高先生的號碼。
電話很久沒人接聽,就在我們準備放棄的時候,終於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哪位?”
“請問是高先生嗎?”韓烈問。
“我是,哪位?”對方說。
“我是受一位姓石的夫人委託,想見你一面,不知道高先生方面嗎?”韓烈說。
對方沒有馬上回答,沉默了一會。
“你找我有什麼事?”對方問。
“電話裡不方便說,我們可以見面再談嗎?”韓烈問。
“你在哪裡,我派人來接你。”對方說。
“我在陽城。”韓烈說。
“好,我的人會聯繫你,保持手機暢通。”對方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靠,這麼牛逼,話還沒說完呢,就直接掛了電話。媽的,我不喜歡這個人,光從說話的語氣,就讓人感覺不舒服。”韓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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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又不認識你,肯定不可能和你一直聊,這很正常。如果和你一直聊,那反而不對勁了。”申俊說。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真的要和姓高的見面?”韓烈問。
申俊搖頭,“你想得太簡單了,你見不着他的,他要是輕易就和你見面,那他肯定不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如果他舉足輕重,你是不會輕易就能見到他的。”
我贊成申俊的這種說法,我也認爲我們不可能輕易就見到高先生。
“所以他會讓別人來見我?那我要和他派來的人說什麼?”韓烈問。
“什麼也不說,就說只能見到高先生才能說,如果他要帶你走,你也不能走。你重新約地方,地方只能由我們來定,我們一定要佔主動地位,不然會很麻煩。”申俊說。
“好,那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韓烈說。
“我們會陪同你一起去陽城,多帶些人,作好準備。如果發現不對勁,你只要記住一個字,那就是跑。”
韓烈表示不太服氣,“有這麼誇張嗎?”
申俊點頭,“有,應該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誇張纔是。總之是一定要小心的,千萬不能有任何的鬆懈。”
“好,我記住了,我不會亂來的。我都聽你指控。不過對方是什麼人啊,我們要如此的戒備?”韓烈說。
“對方是什麼人,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但肯定是有能力傷害我們的人,所以一定要小心。”
“那我們要不要約上羅濤,如果對方很危險,那羅濤也能幫上忙。”韓烈說。
“不,這件事不要驚動他,你也不要問爲什麼,總之就是不要驚動他就是。我們自己來處理就好。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細節,然後趕往陽城。開車恐怕來不及,我們坐高鐵去吧。”
……
從陽城高鐵城出來後,我們住進了早就訂好的酒店。
韓烈沒有和我們住一家酒店,而是住在我們酒店對面的一家酒店。我們住在同一層樓,只要把窗簾拉開,我們用望眼鏡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房間的情況。
我還是有些緊張,莫名的緊張。如果這個高先生真是能把袁洪拉下馬的人,那可真是大人物。大人物本身都有一定的危險性。所以我有些緊張,我擔心會連累到韓烈。
但我又不得不用他,因爲除了他,我和申俊也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選來幫我們完成這件事。不是我們自己不肯冒風險,而是我們如果直接出面,我們一但敗了,就翻不了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