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子琪細細回味了下江少臣最後的那句話,隱隱明白了什麼,在決定將這段錄像送到警察局前,先做一次拷貝,這樣就算有個萬一,也不用擔心少了這麼好的證據。
她分別拷貝了兩份,一份保存在她的辦公電腦上,一份託max轉交給江少臣。
“樂小姐,你現在就去警局?”
樂子琪點點頭:“先將江總的嫌疑洗清,然後再找兇手。這兩天,因爲這件事情江氏的股票都大跌,如果繼續拖着,會讓集團受更嚴重的損失。”
當然,她之所以如此馬不停蹄,還有一點點小私心,那就是她買的就是江氏的股票啊,她可不想讓自己辛辛苦苦的錢全部打水漂。
“樂小姐如此爲江氏考慮,江總知道了一定會高興。”max微笑着回道,“需不需要我陪你去警局?”
樂子琪笑着搖搖頭:“不用,我自己過去就行。不過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你能夠幫我去確認下慈善宴會那天晚上皮特左手是不是受傷了。”
max神色閃爍了下,但還是點頭接受了她的請求。
“樂小姐,路上注意着點。”
樂子琪不以爲意的笑笑,雖然爲他們弄得她也有點擔心會有意外發生,可這兒畢竟是鬧市區,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用不着大驚小怪吧。
她將存儲卡放入挎包中,自信地向着離江氏並不遠的警局走去,倏然沒有發現在這鬧市區的一個角落裡,有一雙閃爍着精明神色的眼睛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這時,那個人手一拍,一輛沒有拍照的摩托車從一處小街上竄出,在一羣人驚慌之中,向着樂子琪急駛而去,那坐在摩托車後座的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挎包,連帶着她整個人拖了好幾米,在她鬆手的剎那,帶着包揚長而去。
“抓賊……”市民的聲音高聲揚起,可那摩托車藉着車身狹小,竟是朝小弄堂而去,而且對sh市的地形也是分外的熟悉。
樂子琪完全沒想到她從江氏走出來,纔不過十來分鐘,竟然遭遇了飛車賊,但身爲律師的她,以及江少臣的提醒,她明白這是一起有預謀的搶包計劃。
她看了眼自己擦破皮的膝蓋和扭傷的腳踝,無奈的嘆了口氣。
“姑娘,要不要緊,要不去醫院看看?”好心的市民上前將她扶起。
樂子琪搖搖頭:“謝謝,沒什麼大礙,只是……”她向着摩托車消失的地方睨了眼,看來真是有人想要讓江少臣坐實着殺人兇手的名。
“姑娘,替你報警了。”
樂子琪收回目光微笑着衝着身邊的人道謝,想要返回江氏集團時,腳上卻傳來鑽心的痛楚,看樣子扭得比較嚴重了,早知道就穿這高跟鞋了。
“子琪,怎麼是你?”司徒宇驚愕的聲音在人羣之中響起,“你腳扭傷了?”
樂子琪點點頭:“老闆,我腳好像扭得有些嚴重,需要你幫忙送我去一趟醫院。”
司徒宇沒有猶豫,上前來到她身邊,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帶着她去了附近的停車場,還不忘嘮叨:“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而且女孩子穿這麼高的鞋子,對身體不好。”
樂子琪聽着他溫柔的關懷,面頰顯露出紅暈,眼睛微擡,看着他的側臉,那顆小小的心臟跳動地越來越快。
果然還是司徒宇來得好,比那江少臣好太多了。
而不遠處max正在向江少臣彙報剛發生的那一幕:“江總,樂小姐讓司徒宇抱走了,她受傷了。”
“司徒宇?”在家呆着的江少臣聽着這名字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許久,他又開了口,“過會去醫院,把她接回來。”
“嗯。江總,那摩托車的兩個人怎麼解決?”
江少臣陰冷的聲音傳到max的耳中:“你知道該怎麼做,不過弄清楚是誰收買他們來的。”
max掛了電話後,心裡替那兩個搶樂子琪挎包的男人悲嘆了聲,做什麼不好做,偏要來做江少臣看着的人。不過……這司徒宇出現的真及時。
樂子琪在醫院裡消腫的時候,max出現在她的面前:“樂小姐,連累你了。”
“max,你的意思是子琪的事情與江總有聯繫?”司徒宇有些驚訝。
“max,你們是不是早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樂子琪聽了他的話,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彷彿是被身邊的人算計了一樣,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所以你們一直提醒我注意着點?”
max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我們只知道有人不會這麼輕鬆地讓這件事情過去,而現在江總的事情都是你在負責,肯定會牽連你,只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幾次落在司徒宇身上,但司徒宇好像對這些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更關注的是她腳上的傷。
不過這也不代表司徒宇真得沒有聽:“子琪,早知道先前應該讓賽琳娜接手藍月兒的案子。”
樂子琪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老闆,你又不是不知道組長的脾氣,還有江總的脾氣。不過這也怪我沒什麼警覺意思,要是不帶包出門溜達,就不會有事了。”
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她不能說太多的事情,而且她總覺得司徒宇出現在那地兒有些彆扭,也不是她認爲那搶包事情會和司徒宇有關係,但現在靜下來細細想想,就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塞在心口。聯想之前她正想要和司徒宇說錄像的事情時,max及時地打斷,她就更加覺得不太對勁。
司徒宇見她面色與先前不一樣,連話語間也多了一分隔閡,黑色滿是溫柔的眼睛裡掠過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神色,稍縱即逝,他看了眼手錶,溫和地開口道:“既然江總的人來了,我就先走了,不然客戶要等久了。子琪,如果有是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話,記得聯繫我。”
樂子琪笑着點點頭,猶豫了下,還是問出口:“老闆,你客戶也在那兒?”
“是的。說到那客戶,還是江氏集團的員工。好了,我就不做逗留了。”司徒宇衝着max微點頭,就出了醫院。
那賭在心口的東西在聽到他這麼一句話時,立刻煙消雲散,樂子琪臉上的笑容就又變得燦爛,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過想想也是,她在律師所裡呆得那麼久,從來沒有聽到過司徒宇的不好,如此他又怎麼會做出有損形象的事情呢,況且他也沒必要和江少臣對着幹。
“樂小姐,這是外噴,一天三次,還有注意傷口,要是出現流膿的情況,記得來醫院。”藥劑師將藥遞給樂子琪時機械地吩咐道,但眼神裡卻流露出羨慕,時不時地瞥向她身後的max。
樂子琪接過藥後,正想要讓max送他回住處時,江少臣的電話不期而至。
“max。讓樂子琪接電話。”
樂子琪看着max遞過來的手機,神色間有些不愉快,但還是接了電話:“江總,很抱歉,沒能將東西送到警局。”
“回來。”江少臣只冷冷地說了兩個字後,就掛斷了電話,這讓樂子琪一臉的莫名其妙。
什麼意思?
她不解地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兒功夫,才直起頭看向max:“你們江總是什麼意思?”
max笑着回答:“江總讓你去他那兒,他應該是想要知道你傷得嚴不嚴重。”
“那他過……”樂子琪話到口中又吞了下去,他是江少臣,她是一個如今在他手下混日子的小律師,哪拗得他?還是乖乖地去吧。
唉,她輕輕嘆了一聲,自從做了他的小跟班後,她原來越沒有骨氣,簡直是要被人壓榨死了。
可她偏偏不敢和樂子君說,要是今天的事情傳到他耳中,她又免不了一通教訓。
回到江少臣的別墅,吳媽看見她一瘸一拐地磨蹭進來,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樂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看到吳媽的熱情,樂子琪還真有些不適應,她多少也從傭人口中得知這些年來江少臣從來沒有將女人帶到這兒來過夜,她算是唯一一個在這兒住上個兩個晚上的女人了。這多多少少讓跟隨了江少臣好多年的吳媽誤會不小。
“吳媽,我沒什麼事情,不過扭到腳而已。”
吳媽瞧着她腫得老高的腳踝,心疼的開口:“這哪是沒有什麼事情?都腫這樣子了。”在見着max也進來時,“max,你趕緊和少爺說下,帶樂小姐去一趟醫院。”
樂子琪急急道:“吳媽,我們剛從醫院回來,沒那麼嚴重的,休息下就好。”
“樂子琪,你只有兩天的時間。”江少臣低沉的聲音從樓上傳來,但並沒什麼怒意。
樂子琪抽抽嘴角,不是他讓她來的嗎?難道就是爲了提醒她僅剩下的時間?
“江總,耽誤了你的事情,真心很抱歉。但明日之前肯定可以讓你洗清嫌疑。”
江少臣的身影出現在樓梯口上,皺着眉頭走了下來徑直地向着她走去,目光落在腫起的腳踝上,神色變得極其複雜,最後冷漠的開口道:“吳媽,將樂小姐的鞋子扔了。”
樂子琪雙眼倏然睜大,那可是她花了近兩個月工資纔買的鞋子,怎麼可以丟掉,趕緊一瘸一拐地挪到玄關處,護住自己的鞋子。
“吳媽,我好久沒有吃你做的菜了,今天我午飯在這兒吃,好不好?”max見吳媽也有些無奈,便推着吳媽進了廚房,將偌大的客廳留給江少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