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眉梢微微一挑,琥珀色的瞳仁之中。充滿了對張氏濃濃的挑釁。一晚上的時間,張氏就接連兩次,徹徹底底地敗給了慕伶歌。垂下了睫眸,看着慕童謠那悽悽慘慘的模樣,不由得,將雙手緊攥成拳。心中更是加大了對慕伶歌的怨恨。恨不能,將慕伶歌一口一口地生吞下肚。
慕晉元懶得去看張氏母女一眼。徑直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雙眼彎沉了弦月狀。慕晉元越是看這個女兒,就越是滿意。朝着慕伶歌點了點頭,關切地說道:“伶歌啊。今兒多虧了有你在。你然的話,咱們闕府可就成了外界口中鬧鬼之地了!”
“父親,您跟女兒還客道什麼,相府是女兒的家,女兒自當全力以赴地捍衛自己的家,再者說,大娘也是因爲關心則亂,病急亂投醫罷了,父親,您可千萬不要責怪大娘。”說着,慕伶歌闕了闕雙眸,目光之中竟是一片冷漠地瞥了慕童謠一眼,冷然道:“姐姐……她……”
“哼!”慕晉元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知道給我丟臉!”
說罷,慕晉元冷冷地睨了張氏母女一眼,“還不趕緊滾回去!”
張氏用力地攥緊了雙拳,泛白的指節發出了咔咔的脆響聲,張氏吩咐着玉蘭和淺月,將慕伶歌給攙扶了起來,慕童謠是一瘸一拐地朝着沁雪居的方向走了過去。
“父親,女兒這會子功夫,也有些乏了,再者說,外府皆是男丁,女兒想要現行回房了。”慕伶歌朝着慕晉元欠了欠身,一臉疲憊地說道。
慕晉元點了點頭,看着幽梅和幽蘭,道:“好生伺候你們家小姐。”
“是!”
慕伶歌扶着幽蘭的手,折纖腰以微步,緩緩地朝着內院走了過去。
外府的小斯,一個個看着慕伶歌,沒見過,任何一個女人,能夠連走路,都這般的婀娜動人,衆人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了慕伶歌的身上,一直到,慕伶歌的身影消失在了外府之中。
一路上,幽梅時不時的盯着慕伶歌在看,一張精緻的小臉上,寫滿了濃濃地不惑之意,經過了後花園的時候,慕伶歌駐足,脣角之上綻放了一抹淺笑,側目看了一眼幽梅,莞爾道:“是不是不解,爲何我能夠知道那浮雲子的真實身份呢?!”
“小姐,還是您懂幽梅妹妹,瞧她一臉疑惑的模樣,若是,小姐您不說,我還以爲幽梅妹妹是便秘憋得慌呢!”幽蘭擡起了袖口,掩住了口鼻,拿着幽梅的臉色打趣兒地說道。
“蘭姐姐!你說什麼呢!?”幽梅臉色一紅,害羞地垂下了睫羽。
“呵呵!”慕伶歌莞爾淺笑,開起了玩笑,“瞧着模樣,還真像是便秘似的,來,讓我把把脈,給你瞧瞧。”
“小姐,連您也拿幽梅說笑。”幽梅嘟起了小嘴,用力的跺了跺腳。
慕伶歌輕輕地點了點幽梅的額頭,輕聲地說道:“瞧瞧,還都學會撒潑了。”
“小姐……”幽梅挽起了慕伶歌的手,貝齒輕咬脣瓣,皺了皺鼻子。
就在這時,慕伶歌竟瞧着那讓人厭煩的身影,竟然徐徐地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不禁,慕伶歌眉黛一凝,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寒意,不知道爲何,在慕伶歌的心中,對東陵靖多少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
蹙了蹙眉,慕伶歌擡起了睫眸,看着走到了自己的身前的東陵靖,聲音一寒,冷聲冷氣地說道:“你怎麼又出現在內院了,你就不怕……”
“怕,我爲何要怕?!”東陵靖的嘴角之上,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饒有興致的看着慕伶歌,戲虐道:“本公子可是光明正大的來找我的娘子的,誰能夠說出什麼閒話來!”
“你上的嘴巴,你若是再敢胡言亂語的話,信不信我就……”
“你就怎麼樣?又想要殺了我嗎?”東陵靖雙手疊起,環在了自己的胸口,將臉朝着慕伶歌湊了湊,輕笑着說道:“你就不怕,你會守寡嗎?”
“混蛋!”慕伶歌猛然擡手,直接朝着東陵靖的臉上,打了過去。
東陵靖看着慕伶歌的手,緩緩地朝着自己的臉上打了過去,忽地擡起了手來,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腕,身體一轉,竟直接將慕伶歌壓在了牆上,另外一隻手,竟勾起了慕伶歌的下巴,“本公子倒是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可不知道,在娘子的心目之中,本公子這個混蛋的名號,是不是能夠聯想成你對相公的愛意啊!”
“無恥!”慕伶歌別過了臉,避開了東陵靖的手,目光漫過了東陵靖,瞧着在東陵靖的身後的幽蘭和幽梅,一副傻眼的模樣,盯着自己和東陵靖,冷喝了一聲道:“給我殺了他!”
“這……”
幽蘭和幽梅都知道東陵靖的身份,不禁蹙了蹙眉,站在了原地,沒有半點反應。
“你們……”
慕伶歌知道,若是讓他們對東陵靖動手,也是無能爲力的,即便是,衛麟再次,也不見得會是東陵靖的對手,瞧着東陵靖那一臉痞痞的壞笑,慕伶歌猛然擡起了腳來,用力地一腳,狠狠地踩在了東陵靖的腳上。
“嘶!”
東陵靖吃了痛,不禁向後倒退了一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腳,齜牙咧嘴的模樣,甚是好笑。
“噗嗤!”
慕伶歌瞧着東陵靖的模樣,掩住了口鼻,嗤笑了一聲,道:“送你一個民間俗語:活該!”
“嘿,我說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夫君嗎?!”東陵靖挑了挑那濃密的劍眉,皺了一下鼻子,剛剛要開口之時,那被慕伶歌踩疼腳,一下子踩到了一塊鵝卵石上,硬生生地硌了一下,頓時吃了痛,跳起了腳來。
“再送你一個佛家術語:報應!”慕伶歌揚起了眼眸,深深地白了東陵靖一眼,轉過了身子,一手挽起了幽蘭的手臂,一手拉着幽梅,快步地衝着柏鬆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姐,東陵公子他……”
“別跟我提他,你們若是誰要是在提這個名字的話,本小姐就罰她……罰她……”慕伶歌抽回了手來,輕輕地揉了揉鼻尖,笑道:“就罰她去洗馬桶!”
幽蘭和幽梅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說錯了花,被慕伶歌責罰,慕伶歌瞧着兩人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繼續朝前走着。
幽梅是心裡頭藏不住話的人,既是有着疑慮,若是不問個清楚明白,非得硬生生的憋出病來,幽梅駐足,站在了原地,凝眉看向了慕伶歌,問道:“小姐,您方纔還沒有說,您是如何知道那個老道的身份的呢?”
“問你家小姐幹嘛,這可是本公子無意間撞見的好事,爲何不問本公子。”
幽梅的話音剛剛落下,忽地身後,傳來了東陵靖的聲音,尋着聲音,朝着身後看了過去,只瞧見,東陵靖雙手放在腦後,口中銜着一株狗尾草,似笑非笑的看着慕伶歌。
慕伶歌甚是厭惡地瞥了東陵靖一眼,他就是狗皮膏藥一般,糾纏着自己,眉黛一凝,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冷然道:“你怎麼又跟來了,若是,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可就喊人了!”
“哎!”東陵靖一臉委屈的嘆了一口氣,那一臉無辜樣,還真讓慕伶歌覺着,自己是怎麼了他一般,只聽見,東陵靖滿是哀怨地說道:“你們瞧瞧你家小姐,過河拆橋,這以後的日子,可讓我怎麼辦啊?!”
“噗嗤!”
幽蘭和幽梅齊聲笑了笑,瞧着東陵靖的模樣,到好像是,自己家的小姐,對東陵靖始亂終棄了一般。
“你……”
慕伶歌心中怨氣依然已經填滿了整顆心,正要爆發之際,忽地,聽到了自己的身後,傳來了白氏的聲音,“東陵公子,你可讓老身好找啊!”
祖母爲何要找東陵靖,這東陵靖進入了女眷居住的內府,卻沒有遭到任何的質疑嗎?聽着祖母的話,倒像是,東陵靖是應邀而來的一般。
東陵靖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雙手抱拳,對白氏作了個揖,那一臉正經地模樣,倒是讓慕伶歌微微一怔,瞧着臉上的變化地速度,還真是極快的。
“是在下冒昧了,原是想要在老夫人的院子裡轉悠轉悠,可沒有想到,竟然被一隻花蝴蝶所吸引,一路跟隨而來,卻不曾想,竟然迷了路,還好在此處,遇見了二小姐。”東陵靖一臉謙和地對白氏說道。
聞言,慕伶歌蹙了蹙眉,深深地白了東陵靖一眼,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朝着東陵靖欠了欠身,道:“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歌丫頭,正好你也在,東陵公子奉端凝長公主之邀,想要明日請你過府賞花,既然你在這裡,也省得我讓竹心再跑一趟了。”白氏雙眸含笑,對慕伶歌說道。
聽聞了白氏的話後,慕伶歌微微地眯了眯雙眼,側目冷冷地掃了一眼東陵靖,既然有事前來,他爲何不早說,害得自己竟然還錯以爲,東陵靖又是爲了自己而來,不禁臉色泛起了一抹緋紅,輕輕地抿了抿雙脣。
慕伶歌朱脣微啓,面上泛起了一抹難死,道:“祖母,伶歌進來身子不適,怕是……”
不待慕伶歌把話說完,東陵靖上前一步,道:“母親也一同邀請了老夫人,莫不是二小姐也不給老夫人的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