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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順水推舟

第159章順水推舟

唐管事擡起了一雙三角眼,泛黃的眼珠在眼眶之中轉了轉。最終,卻隔着慕晉元落在了張氏的身上。

張氏的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稍稍地點了點頭,示意唐管事說的不錯。收斂了目光。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慕晉元的身後,眉黛一凝。扯了一下慕晉元的衣袖。

慕晉元極爲不耐煩的側目。瞥了張氏一眼,道:“有話就直說!”

“老爺,您看,會不會是二妹妹的鬼魂。這麼多年都不曾離開過啊。要不然……”

“修要胡言亂語!”

不待張氏把話說完,慕晉元直接開口打斷了張氏的話,冷冷地凝視着張氏的臉。若是說。在相府之中,最恨慕伶歌的孃親之人,便是張氏了,這個時候,張氏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定然是心中生了什麼主意。

收斂了目光,慕晉元微微地皺了皺眉,可眼下,劉阿滿已經癡傻成瘋,唐管事雖然未驚嚇過度,導致和劉阿滿一樣的下場,可也是嚇得沒了半條命,瞧着唐管事的那臉色,慕晉元心中不禁對張氏的話,確信了幾分。

擡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慕晉元將目光落在了劉氏的身上,沉聲問道:“老夫人許你和雲嫺一同搭理闕府,這件事,你怎麼看?!”

劉氏聞言,沉吟了起來,好半晌之後,方纔擡起了眸子,開了口對慕晉元說道:“妾身雖然沒有見過二姐姐,可是,素來聽聞下人們口口相處,二姐姐待人處事極爲謙和、溫順,想來,即便是紅顏早逝,化作了鬼魂,也不應該這般傷人不是,妾身覺得,大夫人的話,好像有點誇大了些。”

張氏聽聞了劉氏的話,眸色倏然一沉,緩緩地側過臉,脣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道:“三妹妹說這話,倒好像是有心幫襯……”

“大夫人您誤會了,妹妹從來沒有見過二姐姐,何來幫襯這一說呢?!”

張氏的話音還未落,劉氏立馬開了口,打斷了張氏的話。

張氏眯了眯一雙鳳眸,朝着,慕伶歌睨了一眼,朱脣輕啓,冷聲冷氣地說道:“三妹妹話裡話外究竟是幫襯着誰,怕是不用去想,你也應該知道吧!”

“夠了!”慕晉元懶得聽女人了睜憤吃醋時間的話,更何況,這話還是針對他心中的摯愛,漆黑的瞳仁,掠過了唐管事,凝在了慕伶歌的臉上,踱步上前,輕聲地對慕伶歌問道:“伶歌啊,這件事……你怎麼看?!”

慕伶歌屈膝,緩緩地垂下了睫羽,看了看劉阿滿,瞧着劉阿滿確實不像是裝出來的,便柔了一抹輕語,啓脣道:“回父親的話,女兒倒是不相信鬼神之說,若是,真如大娘所言的那般,既是孃親從來沒有離開過,爲何,父親和女兒卻不曾見過母親一面呢,您是母親的摯愛,我又是母親的女兒,若是有幸,女兒倒是真想要見見母親呢。”

說到了這裡,慕伶歌闕了闕眸子,雙眼之中泛起了一絲晶瑩之色,捲起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眼角的淚花,接着帕子的掩飾,冷冷地掃了張氏一眼,見張氏臉色難看,脣角不禁勾起了一冷笑,而後,竟將話頭子,再次扔回給慕晉元,問道:“想來,父親您也是這般想的吧?!”

慕伶歌的孃親,是慕晉元心中不能提及的痛,即便是,在事後多年,慕晉元納了劉氏和王氏爲妾,可瞧着,她們兩人的眉眼處,無不是和慕伶歌的孃親有相似的地方。

這也是張氏爲何容不下劉氏和王氏的原因,聽了慕伶歌的反問,張氏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下來,那欺霜賽雪的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宛如漆上了一層白蠟一般,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久病場面於病榻之上似的。

張氏的心頭一緊,口中剛要緊咬,恨不能立馬上前,狠狠地甩慕伶歌兩記耳刮子。

“咳咳咳……”張氏以帕掩口,咳嗽了幾聲,方纔將慕晉元從宛如的深情之中,硬生生地給扯了回來。

慕晉元別過了頭去,一雙宛如墨染般的眉,微微地向上一挑,輕嘆了一口氣,道:“哎!我也倒是想要見見蕊兒……”話說到了一半,瞧着張氏的臉色,像是吃了蒼蠅似的,便改了口,“我覺着伶歌的話不假,倒不像是真的有什麼事兒。”

“老爺,話咱們可不能夠這麼說,您瞧瞧,自打伶歌回府之後,咱們闕府上下,發生了多少的事情,指不定,二妹妹是放心不下伶歌,才一隻跟在伶歌的身旁,現下,伶歌已經回了府,所以,二妹妹纔會現身的。”張氏眉梢一挑,上前一步,俯身在慕晉元的耳畔說道。

聞聽這話,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凜然的寒意,自己的孃親,生前受了張氏多少的屈辱、折磨,死後這麼多年,張氏竟然還拿她做文章,這股子恨,慕伶歌是萬萬不能吞下的。

“女兒聽大娘這話,可是有什麼法子嗎?!”慕伶歌挑起了睫羽,目光就這般,帶着凜凜地寒意,凝視着張氏的臉,沉聲道。

“這個……”張氏拿着帕子的手,輕輕地撫了撫額頭,秀眉微蹙,一副沉吟不決,很是爲難的樣子。

慕晉元看了一眼張氏,沉聲道:“有話就說!”

“是。”張氏見得了慕晉元的首肯,便朝着慕晉元欠了欠身,啓脣道:“不如,咱們請個道士,來咱們府中瞧瞧吧。”

張氏的嘴角劃過了一抹冷笑,請個道士,心中卻早已經另有盤算,若是,沒有鬼混作祟便好,倘若,當真是慕伶歌的孃親在,便讓那道士打她一個魂飛魄散,最好是永世不得超生!

“這個……”慕晉元有些遲疑,看了看慕伶歌,問道:“伶歌,你覺得呢?!”

慕伶歌屈膝一福,道:“女兒也覺着大娘的提議甚好!”

聞言,張氏不由得蹙了蹙眉,她萬萬沒有想到,慕伶歌竟然沒有反對她的意思,聰慧如同慕伶歌,又豈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呢?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成!

張氏臉色稍稍地恢復了起來,擡手輕輕地撫了撫雲髻之上的髮簪,在灼目的日光的照耀下,張氏髮簪之上的流蘇熠熠生輝,在地面之上,投射下了色彩斑斕的光影,“老爺,既然伶歌也已經同意了,不如,這事就然妾身來安排,您覺着可好?”

說話間,張氏瞧着慕晉元的臉色,見慕晉元任然有些遲疑,便加了碼,“老爺,妾身的哥哥府上有一個高人,擅長尋龍點穴、降妖伏魔,張家有此等大業,也全都是他的功勞,依妾身看來,不如,請他過來瞧瞧,也算是寬了老爺的心事不是。”

慕晉元聞聽此話,蹙了蹙眉,沉吟了半晌之後,頷了頷首,道:“也罷了,這件事,就依你們了。”

“是。”張氏應了一聲,欠身一福,道:“妾身一定辦得妥妥當當的!”

說罷,張氏垂下了眼簾,鳳眸之中的瞳仁,在慕伶歌的身上轉了轉,瀲起了灩灩地波光,似乎是在挑釁着慕伶歌一般。

慕伶歌瞧見了張氏的目光,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屑,冷笑了一聲,擡起了羽睫,淡淡地瞥了張氏一眼,站直了身子,對慕晉元說道:“既然,大娘攬下了此等重任,那就還請大娘別讓父親失望了!”

不待張氏回話時,慕伶歌對慕晉元欠了欠身,道:“父親,女兒身子有些不痛快,想要現行回房了。”

“伶歌啊,這是,你可別往心裡去了,大娘也是替你着想,你不喜浪費,想要住在你孃親的院子中,大娘這麼做,也是想要讓咱們都安心罷了。”張氏見慕伶歌想要離開,在慕晉元的面前不忘給自己賣個好,這口吻,說出來的話,就像是真的關心慕伶歌似的。

可是,各種之意,怕是慕伶歌早就已經心領神會了,沒有過多的言語,慕伶歌轉過了身子,徑直地朝着內院走了過去。

走了一會兒,幽梅忽然停了下來,眉黛一凝,對慕伶歌問道:“小姐,難道您就這般遂了張氏的心思,那張氏明明就是沒有安好心!”

“我知道!”慕伶歌闕了闕眼簾,欣長的睫羽微微地一顫,淡淡地說道:“即便是,我不說出那樣的話來,張氏也會有法子,讓父親應允了她的話,倒不如,由我來說,也好讓張氏放鬆一些警惕。”

“小姐,莫不是,張氏會在這上面做文章吧?!”幽梅蹙了蹙眉,聲音忽然一沉,對慕伶歌問道。

“呵!”慕伶歌眉梢輕挑,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眯了眯雙眸,瞳仁當中閃過了一絲寒光,冷笑着說道:“她一定會,如若不然,怎麼會給她想要請來的道士,扣上那麼高的一定帽子。”

“那咱們要不要提早防範呢?!”幽梅問道。

“不需要,我倒是想要看看,她究竟還能夠翻出什麼樣的浪花來!”慕伶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鹹不淡地說道,彷彿,在慕伶歌看來,張氏不足爲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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