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美人有毒 > 美人有毒 > 

第五十三章 賜婚桃之枖

第五十三章 賜婚桃之枖

“四皇子!”桃之枖不卑不亢地行了個禮,擦身而過。

就在她離開濯凌雲一步時,濯凌雲猛得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懷中一拉。

小手猛得伸出。抵在了濯凌雲的胸前,惱道:“四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目光落在了桃之枖雪白的小手上,濯凌雲心頭一蕩,輕浮道:“二小姐這是在欲拒還迎麼?”

“四皇子真是富有想象力,難道是經常覷覦那個位置後產生的臆想症麼?”桃之枖冷冷地笑。皓腕翻飛。

濯凌雲只覺手腕一麻,情不自禁的鬆開了對桃之枖的鉗制。不自覺地退開了數步,與桃之枖保持距離,戒備道:“你會武功?”

桃之枖妖嬈一笑,譏道:“看來四皇子不但得了妄想症,而且武功也不怎麼高明!”

濯凌雲俊美的容顏上浮起了慍怒之色,不悅道:“二小姐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諷刺於本宮,是吃定了本宮不敢拿你怎麼樣麼?”

桃之枖一字一頓道:“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望四皇子牢記這句話,才能修身立性,與所思所想更進一步。”

濯凌雲傲然一笑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若不能率性而爲,便是能呼風喚雨又能怎樣?”

桃之枖輕嘲道:“那就預祝四皇子撞得頭破血流後還能有如此慷慨激昂的性情。我還有事,恕不奉陪了。”

“等等,二小姐!”濯凌雲快步走到了桃之枖的身邊。不過在她面前三步之遙停住了腳步。

桃之枖戲謔地看了他一眼,脣間勾起了淡淡的譏嘲。

濯凌雲真是謹慎不已,只因爲剛纔在她手下沒討到好,就對她戒備不已。

面對桃之枖輕蔑的目光,濯凌雲微感狼狽。不過想到正事,遂按捺住怒意作出深情之狀道:“二小姐,如果本宮說願意納你爲正妃,你意下如何?”

桃之枖眉頭微挑,似笑非笑道:“那大姐姐怎麼辦?”

“哼,那個賤人不用再提。本宮堂堂四皇子又怎麼能娶一個被這麼多下人摸過的女人爲妃?”濯凌雲翻臉無情,那張曾令京城少女尖叫的俊顏一片的冷漠。

“面對之前的情人都能這麼無情無義,四皇子的情意真是讓人心寒,恕我不識擡舉了!”

桃之枖輕嘲一笑,轉身而去,給濯凌雲留下一個華麗麗的背景。

濯凌雲雙目森然,臉色鐵青,威脅道:“二小姐,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別怪本宮把你會武之事告訴父皇,要知道,你身爲父皇治病的大夫,居然敢隱瞞你會武的事實,這可是有犯上作亂之嫌!如果你應了本宮,本宮自然能保你安全,否則……”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停頓了下,話裡的威脅意思卻昭然若揭。

桃之枖慢慢地轉過了身,一雙清澈妙目與他對視,如天邊明月照得他黑暗之心無以遁形,讓他狼狽不堪。

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覺得桃之枖的氣勢竟然超越了他!真是笑話了!

濯凌雲強按住了心頭的不適,努力的逼視桃之枖,薄脣冷而孤涼:“怎麼?二小姐可是怕了”

笑,就這麼漾了開來,如平靜湖面的層層漣漪,又似無數落花飄然而落,美而妖嬈,迷亂了濯凌雲的眼。

這一刻,他忘了江山,忘了算計,忘了所有的一切,眼中只有她……

他慢慢地向她走去,伸出了手……

就在他的手快接觸到她的那一刻,她靈巧的避過,徒留給他一抹無法掌握的馨香,還有空氣的冷意。

“如果對穴位的瞭解算是武功的話,那麼四皇子儘可向皇上稟告去!不過四皇子莫忘了,是您向皇上舉薦我,說我按摩穴位極準,配合藥物能事半功倍治好皇上的頭疾了!”

說完,她再也不理濯凌雲,施施然而去……

夕陽斜斜的照了過來,將她的身形拉得很長很長,卻纖細如仙,曼妙妖豔。

濯凌雲癡癡地看着地上的影子,伸出了手……

手撫過了她的腰……到胸……到頭……到發……

終於隨着她的遠去,他的手與她的身體越來越遠……

手,慢慢的握緊,彷彿抓住的是桃之枖的細腰,他滿目陰鷙,俊臉森然:“桃之枖,總有一天,本宮讓你在本宮身上哭求本宮的寵幸!哼!”

袖袍輕甩,他轉身而去,動作如行雲流水,瀟灑不已。

“父皇……”濯凌雲來到了御書房,對着濯弒天行了個禮。

濯弒天笑道:“雲兒來了,免禮平身吧。”

“謝父皇。”

“坐下吧,今兒咱們不論君臣之義,只論父子之情,來,跟父皇好好聊聊。”

“是。”濯凌雲受寵若驚地坐了下來,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放鬆,不必拘瑾。”對於濯凌雲的敬畏,濯弒天是滿意的,作爲帝王最願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爲子女所懼畏,這樣才能起到威懾作用。

當然濯其華例外,那是因爲濯弒天總覺得對於濯其華有一份歉疚。

想到濯其華,濯弒天的臉微冷了冷,把正察言觀色的濯凌雲嚇了一跳,更是惴惴不安。

“雲兒,之前華兒說想讓桃府二小姐桃之枖當丫環,你意下如何?”

濯凌雲咯噔一下,濯其華果然對父皇說了,不,他決不允許!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個機會,怎麼可能將這大好的機會送給濯其華呢?

要知道他之所以願意娶桃寒蕊,就是爲了消除濯弒天的戒心!自古帝王多疑,如果他娶了個權臣之女,那就昭示了他的野心,那麼現在濯弒天就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他在這裡說話了!

可是當他接到暗報,聽說濯弒天有意起用豐沐恩,讓他一下如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光明。

只要父皇沒有頒下聖旨,那麼他求娶桃之枖就不會被父皇認爲別有用心!

而一旦他娶了桃之枖,那麼好處將是不可估量!

要知道,豐沐恩全家死絕,唯一親人就是桃之枖與桃遠之,桃遠之尚小,不作考慮,那麼這個桃之枖作爲豐沐恩最親的表妹,定然會受到豐沐恩的千般疼愛,掌握了桃之枖就等於掌握了豐沐恩。

掌握了豐沐恩就等於掌握了他手下的幾萬兵將,那時,他的勢力定然更上一層樓,也與那位置更加的接近了。

何況桃之枖比桃寒蕊聰明百倍,漂亮百倍,除了那斑!

所以怎麼說娶桃之枖帶來了實惠比可桃寒蕊多了不知道多少去了。

何況豐沐恩一旦爲將,他必然要將豐氏重新扶到主母的位置,那麼按着先後,連氏應該是平妻之位,說來桃寒蕊的身份還要比桃之枖矮上一截!

再說了,桃寒蕊在接風宴上丟盡了他的臉面,他要是再娶桃寒蕊豈不是被人指着脊樑骨罵活王八麼?

當在了,他亦從來沒有想過要娶桃寒蕊爲正妃,從一開始就是利用!不然即使是桃寒蕊長得再美也不可能引得他無媒苟合。

“雲兒想了這麼久,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濯弒天淡淡道

濯凌雲心頭一凜,連忙道“回父皇,兒臣確實不好回答。依着父皇之前許諾,堂弟要讓桃二小姐爲丫環,父皇就該準了纔是。可是桃二小姐畢竟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女,而是侯府的千金,這讓侯千金爲丫環,也是自古少有。所以衝着這個也不能答應堂弟。所以兒臣左右爲難,亦不知如何是好。”

濯弒天微微一笑道“雲兒,朕一直對你寄於厚望,此事處理得當與否,也是對你的一個考驗。”

濯凌雲聽了心頭一喜,作出受寵若驚之狀道“多謝父皇信任,兒臣,慚愧不已。”

濯弒天笑了笑,抿脣不語。

這時濯凌雲作出靈機一動狀道:“父皇,兒臣想也辦法了,這樣既不讓父皇失信於堂弟,又能全了侯府的臉面。”

“噢?說來聽聽?”

濯凌雲站了起來,對着濯弒天倒頭就跪:“兒臣懇請父皇將桃之枖賜於兒臣爲妃!”

濯弒天的笑瞬間僵在了那裡,目光犀利如刀的射向了濯凌雲。

濯凌雲只覺頭皮發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濯弒天生氣,但卻還是有些懊惱自己的莽撞了。

濯弒天的手緊緊的握着椅把,目光閃爍着點點的寒芒……

一時間空氣稀薄的讓濯凌雲喘不過氣來,明明是春天,他的背上冷得汗毛直豎。

良久,他才聽到濯弒天淡漠的聲音:“雲兒可否告訴朕,你爲何要娶桃二小姐?”

濯凌雲的心更是顫抖得厲害了,他剛纔明明說是爲了父皇解憂,可是父皇還這麼問他,分明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他是實說呢?還是繼續剛纔的言論?

他的心裡作着天人交戰,知道若是自己一言不合聖意,此次必將萬劫不復!

想了想,他磕了一個頭道:“父皇明察秋毫,兒臣確實是假公濟私了!”

“噢?你怎麼個假公濟私法?”

“兒臣有錯,兒臣犯了多情的錯!”濯凌雲深諳帝王之術,騙人要是全是謊話,很容易被揭穿,而全是實話,那就是找屎,所以要虛虛實實,假假真真,方能讓人相信十分。

而且他說話很有策略,自古男子誰不多情,所以便是他自認多情有罪,那亦不能成爲罪,反而會讓父皇認爲他有軟肋可捏,對他放下戒心。布記聖劃。

濯弒天似乎心情好了許多,語氣裡帶着一絲的笑意道:“雲兒如何多情了?倒讓朕也知道知道。”

濯凌雲尷尬道:“兒臣從小與桃家大小姐一起長大,也一直以爲桃大小姐便是兒臣的真愛,可是自從二小姐回到侯府後,兒臣竟然爲之茶不思飯不想,嚐到了相思的滋味。只可惜兒臣與桃大小姐已有婚約,不願以側妃之位委屈了她,所以只能隱忍着這份深情。今日聽到父皇之言,兒臣情急之下想到了兩全齊美的辦法,確實是兒臣的不對,望父皇恕罪。”

“人不風流枉少年,雲兒多情亦非錯事,起來吧。”

“謝父皇!”

待濯凌雲坐定後,濯弒天眸光精光四射的凝視着他道:“桃二小姐確實聰慧可人,就連朕見了也喜歡不已,不過她臉上的斑確實是損了容顏,難道雲兒不在乎麼?”

濯凌雲不好意思道:“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個兒臣倒沒有在意過呢。”

“呵呵,好一個情人眼裡出西施!好,衝着你這話,朕答應會考慮你的意見,不過朕畢竟之前下過聖旨,將桃寒蕊賜於你爲正妃,如果朝令夕改恐令君臣非議!”

“父皇,桃寒蕊素行不端,接風宴上醜態百出,更是赤身裸體於湖水之中爲衆僕所觸,兒臣怎麼還能納她爲妃來毀了皇家的體面?”

濯弒天的臉上閃過一道殺意,冷道“這桃寒蕊真是實在不象話,簡直是丟盡了皇家的臉面,本來今日宣你來此正是要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還喜歡於她,那麼朕就成全於你,如果你不願意再納,朕即使是冒着被百官力諫的風險,也不能讓你白白的吃了這虧。”

濯凌雲感激涕泠道“多謝父皇厚愛,兒臣銘感於心!只是兒臣的事怎麼能讓父皇擔上不好的名聲,這事自然會由兒臣給百官一個交待!”

濯弒天欣慰不已道:“雲兒果然是個孝順的,好了,今日這事朕已明白,你且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濯凌雲行完禮後退了出來,被風一吹只覺全身發冷,一摸,身上全溼透了。

御書房裡,濯弒天臉色陰沉不已,看不出他想什麼。

突然他厲聲道:“小李子,朕準備起用豐沐恩的聖旨可有人看到?”

“回皇上,應該沒有!”

“混帳!什麼叫應該沒有?”

李公公遲疑道:“回皇上,寫好的聖旨都是堆放在案几上的,正常情況下是沒有人敢翻閱的,但也不排除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的!”

濯弒天眯了眯眼道“這幾日許貴妃可來御書房過?”

李公公一頓隨後結結巴巴道“有……有……一次皇上在後花園練劍時,許貴妃拿了些燕窩來,奴才忙着侍候皇上,就讓貴妃娘娘把燕窩放在桌上自行離去。回來後看到燕窩冷了,就撤了下去,也就忘了稟告皇上了。”

“哼!許貴妃被朕禁足,居然還敢私闖御書房,看來朕真是太容忍她了,小李子,去傳朕旨意,許貴妃罰薪半年。”

“是。”

“哼,一個個都是心大的,自以爲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覺,拿朕當傻瓜一樣耍麼?”濯弒天譏嘲地勾了勾脣“一見鍾情?嘿嘿,真是個下乘不已的藉口!還想借着朕的手毀了桃寒蕊,然後再以深情款款的面目去騙桃寒蕊,從而把連家牢牢綁在自己的手中,雲兒啊,還真是有朕的風範!”

李公公低着頭,不敢稍有異動。

良久,濯弒天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鬱悶道“爲何皇上要有一份真情都不容易呢?”

“皇上,要不要奴婢幫您按按?”

“嗯。”

李公公立刻放下拂塵,輕手輕腳地幫着濯弒天按了起來。

濯弒天嫌棄道:“小李子你的手法不行,沒有桃之枖按的舒服。”

李公公討好道“那是,桃二小姐的小手是多麼的柔軟,那是奴才這種幹慣粗活的人能比的?”

話剛說完,知道不對,立刻往自己嘴上打了一巴掌道:“瞧奴才這嘴,盡說些不讓皇上高興的話,真是該打!”

濯弒天皺了皺眉道“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不過小李子,桃之枖之前在莊子上真的很苦麼?”

“回皇上,一開始確實是挺苦的,聽說莊子裡的人奉了侯夫人的命令,沒有一個對她好的,甚至冬天也不給她燒熱水,讓她用涼水洗澡,那會她還差點凍得發燒發死,可是莊子裡卻沒有一人給她延醫,也因爲如此,她才刻苦學醫,也算在這六年裡平安地活了下來!”

“豈有此理!”濯弒天氣得一掌拍在了書桌上,怒道:“小李子,一會你去寫兩個字,蓋上朕的玉璽送到侯府!”

李公公心頭一跳,囁嚅道:“皇上,是什麼字?”

“不慈!”

“是!不過奴才的字寫得不好看,到時還望皇上恕罪!”

濯弒天橫了他一眼道:“就是要寫得不好看,讓連氏知道知道她不慈令侯府丟盡的臉!十分的不好看!”

李公公笑嘻嘻道:“託皇上的福,奴才的字還有機會流傳千古了。”

濯弒天噗地一笑道“又不是好字,還流傳千古呢!”

“嘿嘿,皇上,誰讓這字有皇上的玉璽呢?就算奴才寫個狗屎,被這玉璽一蓋,也是香的!”

“嗯?”

李公公嚇得跪在了地上,求道:“皇上恕罪,皇上饒命。”

“好了,起來吧,朕不與你計較了,你也是老人了,有些話也得知道該說就說了。”

濯弒天倒沒有怪罪於他,而是擺了擺手。

李公公低頭道:“是。謝皇上的不殺之恩。”

濯弒天沒有理他,而是手指輕敲着桌面,陷入了凝思。

李公公試探道:“皇上,奴才看您十分喜歡二小姐,不如把二小姐納入後宮,這不一下全解決了麼?”

濯弒天心頭一動,隨即被這荒謬的想法所驚到,他連忙搖頭道:“不,不行,朕不能納她入宮!”

“爲什麼?難道皇上也嫌二小姐臉上的斑麼?其實依着奴才看,二小姐這斑雖然有礙觀瞻,可是以着二小姐的聰明與睿智,完全是可以彌補這一缺陷的,何況御醫不是說了麼,還是可以治療的。”

濯弒天輕嘆了口氣道:“這事你不懂,不用起瞎主意了。”

“是。”

李公公又替濯弒天捏起了頭,這回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濯弒天閉着眼睛,享受着頭皮上傳來了舒服感,心思就氾濫開來了。

突然,他想到什麼,目光變得冷戾,充斥着殺意。

身後,李公公被這突如其來的寒意嚇得手一抖,忘了動作。

二日後,正好是觀音日,連氏一早就起來打扮上了,裝扮得倒是大方得體。

有道是有逢喜事精神爽,這兩日連氏把該送的人都送到了,衆人允諾不會說出那日的事,有的更是說定然是別人冒充桃大小姐的,讓連氏早日找到那幕後之人。

這個說法倒是與連氏不謀而合,連氏遂有意無意地說桃寒蕊那日並未在府裡,臨時去連家了。

於是有人問連氏那參加宴會的是誰,連氏遂裝出十分尷尬的樣子,說不知道是誰。

於是貴婦圈中又傳出了那日的桃寒蕊不是本人。

所以這兩日的風向有些改變了,都罵那冒充桃寒蕊的人太缺德。

連氏對着鏡子滿意地看着鏡中的自已,尤其是摸到抹額時,更是笑容快溢了出來。

“說來梧兒真是孝順,這每週一條的抹額,總是這麼合我的心意。”

沈嬤嬤討好道“那是自然,五小姐本身的繡功就沒法說,再加上裡面的孝心,自然是合夫人的心意了。”

連氏啐道:“你這老貨,就你會說話!對了,蕊兒怎麼樣了?可起牀了?”

沈嬤嬤笑道:“夫人放心吧,郡主早就起了,正在前廳裡等着夫人呢。”

“那還不快去!”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