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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世子又偷看桃之枖了

第三十八章 世子又偷看桃之枖了

“你說你要爲二丫頭開個接風宴?”方氏淡淡地看了眼連氏,脣間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是的,老夫人,二丫頭在莊子裡一住就是六年。這六年來我也沒有好好的照顧過她,這兩日我每每想起都是怪心酸的,可憐她一個沒了孃的孩子帶着病弱的幼弟就這麼孤苦伶仃的過了六年。所以我昨兒個想了半天。總得爲她做點什麼。思來想去不如開了個盛大的宴會,讓京裡所有的貴婦都能認識一下她,這樣她及笄後也能找一個好的夫家。老夫人認爲如何呢?”

方氏輕抿了口茶,掩住眼底的精光道:“這事你辦就是了,這候府本來就是你來管的,這些小事又何必來問我?”

連氏陪笑道:“兒媳畢竟年輕,怕有些事做事不周到。”

方氏眸光一沉,皮笑肉不笑道:“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歲,怎麼說也是後婆母,不敢管得太多,否則就得招人嫌棄了。你說是不是?”

連氏尷尬的笑了笑道:“候爺一向敬重老夫人,這候府還是以老夫人馬首是瞻的。”

方氏淡淡一笑道:“好了。這事你看着辦吧,我也累了。”

“那兒媳告退了。”

連氏連忙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待連氏走後,方氏的眸光陡然一變,冷道:“什麼東西!也敢說我老!”

“你當然不老,你要老。怎麼勾得本候魂兒都沒了呢?”桃居正從內室嬉皮笑臉的走了出來,一把將方氏摟在懷裡,親了一口道:“你說你也是的。跟她計較什麼?她一向不會說話,有時說得話能把本候也氣死!”

方氏坐在桃居正的懷裡,玉臂一伸摟着他的脖子,嗔道:“怎麼現在心疼起她了?幫她說起話來了?”

“怎麼可能?”桃居正滿不在乎地親了口方氏,輕佻道:“本候不是心疼你麼?怕你生氣傷了元氣,來,寶貝兒,消消氣,本候給你順順氣如何?”

手撫上了方氏的胸口,眼中染上一抹欲色。

方氏嚶嚀一聲,已然有些情動,不過到底沒有失去理智,一把拍開了他的手啐道:“你這兩日來得太勤了些了,再呆得時間過長,恐怕引起別人的懷疑。”

桃居正毫不在意道:“這整個候府都是本候的,誰敢嚼那舌頭?”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看連氏會不會有所覺察啊?我怎麼感覺她今天說話的口氣有些怪怪的啊?”

“你們女人啊就是多疑,她那麼傻能知道什麼?再說了,我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發現什麼,能這兩日就發現了?”

方氏想了想才道:“也許你說的對。”

“好了,別說這麼多了,寶貝兒,本候快餓死了。”

“餓死了?吃個點心!”方氏妖嬈萬千,嫵媚不已的對桃居正拋了個媚眼,隨後柔若無骨的身體卻若有若無的蹭着桃居正,纖纖玉的拈了個點心往桃居正嘴裡塞去。

桃居正笑得情色,牙咬住了點心,呸得一聲吐了出去,隨後暖昧地咬住了方氏的玉指,輕舔了口:“這個點心有什麼好吃的,本候要吃的是你這道美味大點!寶貝兒,快,咱們時屋去速戰速決!”

“死樣!”方氏的眼睛彷彿要滴出水來,手,猛得從桃居正的嘴裡抽了出來,卻如羽毛般在桃居正微敞的胸口打着圈圈。

桃居正眸中如火般燒了起來,紅得驚人,他啞着嗓子咬牙切齒道:“小妖精!”

說罷再也忍不住抱着方氏就在軟榻上啃了起來。

“別……別……進內室去……”

“來不及了……先讓本候舒服一下再進內室。”

門外,李嬤嬤面紅耳赤地聽着大廳裡的淫聲浪語,眼卻警惕的看着四周。

突然,她心跳加速,透過十幾米的長廊,她似乎看到了沈嬤嬤一隱而現。

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她聽到裡面的聲音稍小了些,便走進了廳內。

方氏正躺在了桃居正的懷裡,眼睛微眯着,如魘足的貓,慵懶而妖麗。

桃居正則摟着她,半躺在美人榻上,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她的背,那樣子就跟剛吃飽飯的人在剔着牙悠閒不已。

看到李嬤嬤走進來,桃居正連眼皮也沒有擡一下,甚至還光着身子。

李嬤嬤不敢看桃居正,低着頭道:“夫人,候爺,奴婢在門口看到了沈嬤嬤。”

桃居正撫着方氏的手微僵了僵,眼中閃過一道戾氣,冷笑道:“連氏!哼,居然敢管起本候的事來了!真是膽子肥了。”

方氏勾脣一笑,手指戳了戳他的胸道:“你不是說她不會知道麼?那她讓沈嬤嬤在門口做什麼?給我使喚麼?”

桃居正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了,瞪了她一眼道:“你還得理不饒人了麼?”

方氏心頭一驚,別看桃居正好色,但脾氣卻是不好,她之所以這麼得桃居正的眼,一來是她功夫了得,深得她青樓出身的孃的真傳,二來是她懂得拉攏男人的心。

這也是連氏雖然長得不錯卻始終不得桃居正寵愛的原因,因爲連氏太過高傲,不會討桃居正歡心。

她連忙噘起了嘴,撒嬌道:“瞧候爺,我不過說說你就這麼對我,還說對我真心實意呢,才吃過就翻臉無情了,我啊,真是癡情女遇負心郎!”

嘴裡生着氣,手卻不停的勾撓着桃居正的身體。

桃居正被她這麼一勾,魂都飛了,哪還顧得生氣,摟着她道:“好了好了,不過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倒生起氣來了,你這不是讓本候心疼麼?連負心郎都出來了,本候哪負過你了?這兩日都被你柞幹了,連那些小妾都沒有力氣看一眼了。”

方氏嬌柔一笑,親了口桃居正道:“我就知道候爺對我最好。”

被方氏這麼一親一蹭,桃居正又來了勁了,他一把抱起了方氏道:“走,咱們進裡面好好耍耍,連氏不是讓人守麼?就讓她守着,守上一夜,看她走不走!”

方氏妖精般纏住了桃居正的身體,對着李嬤嬤使了個眼色,與桃居正進屋了。

李嬤嬤走出去後,對外面的丫環婆子吩咐道:“老夫人身體不適,關院門。”

“門關上了?”連氏愣了愣,對沈嬤嬤道:“你可看到候爺?”

“沒有。”沈嬤嬤搖頭道:“奴婢偷偷摸摸的打探了許久,不過院裡的丫環婆子嘴都嚴實的很,沒問出什麼。後來奴婢好象看到李嬤嬤探了下頭,生怕引起她的懷疑,就沒有再打探,則是在門口等着,本想着如果候爺在老夫人那裡的話,這麼久也該出來了,但還沒等到什麼,門就關了,夫人,許是您多疑了,候爺這兩日去老夫人那裡勤快了點,也是爲了二小姐的事。”

連氏愣愣地坐在那裡,彷彿沒有聽見沈嬤嬤的話般。

沈嬤嬤輕嘆了口氣,這種事其實有什麼好弄清楚的?如果候爺真的跟老夫人有什麼的放,夫人這麼一鬧,非但不可能拉住候爺的心,反而會讓候爺更疏遠夫人。

如果候爺與老夫人根本沒有什麼暖昧的話的,夫人這麼做更是把候爺推得更遠了。

所以啊,唯有睜一眼閉一眼,揣着明白裝糊塗,說不定還能得到候爺的一分歉意,以後對夫人多上幾分心!

這時只聽連氏恨道:“沈嬤嬤,你再去問,一定要問清候爺今天到底是回沒回來,回來的話,一定要給我把他找出來,看他歇在哪個小妾的房裡!”

“夫人……”沈嬤嬤爲難地看着連氏。

“怎麼?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麼?”連氏陰冷地掃了眼沈嬤嬤。

“不是,奴婢只是怕動靜太大,到時惹得候爺生夫人的氣。”

連氏譏嘲一笑:“他何時把我放在心裡?去吧,便是我做得再好他亦不會放在心裡,我便不想裝了不成麼?”

“好吧,既然夫人這麼說,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去吧。”連氏揮了揮手,撫了撫額道:“這些日子頭總是疼,唯有梧兒捏了捏就感覺好多了,想到梧兒,我就爲她心疼。”

沈嬤嬤奉承道:“五小姐一向是懂事的,任誰見了都心生憐惜。”

連氏點了點頭,突然臉又沉了下去,氣道:“可惜我的梧兒這麼乖巧,這麼懂事,這麼聰明,卻沒有一個好的身體,偏偏桃之枖那個小賤人卻長得妖妖嬈嬈的,什麼都不會卻還得了聖上的眼,真是氣死我了。”

沈嬤嬤撇了撇脣道:“聖上的恩寵來得快也去得快,豈是二小姐一個黃毛丫頭能駕馭得了的?恐怕這兒聖上都忘了二小姐是什麼人了。”

連氏微微一笑:“你也不要安慰我了,好了,吩咐下去吧。”

“是。”沈嬤嬤走出去,讓下人找尋桃居正的下落。

這一夜候府翻天覆地的找着桃居正,而桃居正卻在方氏的房裡顛鸞倒鳳了整整一宿,不知道是爲了向連氏示威,還是因爲長年偷情壓抑出了血性,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桃之枖坐在雅竹居,聽到綠翹的報告時,抿了抿脣笑了。

“小姐,您怎麼知道候爺與老夫人有私情?”

“這個嘛……”桃之枖拖了個長長的尾音,莞爾一笑:“不告訴你!”

綠翹的臉瞬間黑了。

桃之枖輕笑了笑,眼裡卻是冰封一片。

前世的她就覺得很奇怪,當初她娘嫁到候府後,對方氏一向尊敬有加,每個晨省昏定不敢稍有錯處,可是方氏就是不喜歡她娘,還不停的暗中折磨她娘,以至於整個候府的下人都不把她娘放在眼裡。

後來她娘被貶成了妾,候府的下人就更是狗眼看人低了,直到她三歲那年,她有一次被父親帶去到方氏的院裡請安,方氏竟然讓小小的她跪在院子裡一個多時辰,那一次,她差點得了重病死去。。

以至於到後來,她見到方氏就心裡發怵,前世更是把方氏當成牛鬼蛇神一樣怕着。

直到這一世,無意中看到方氏與桃居正的眼神,那種眼神根本就不是母子該有的,分明是情人之間的暖昧流轉。

那一刻,她知道爲什麼前世也好,今世也罷,方氏這麼憎恨着她的娘,因爲方氏恨着她娘,把她娘當成了情敵,你說方氏還能對她娘好麼?

再加上她這個渣爹好色,對她娘一直有着覷覦之心,這不是讓方氏有強烈的危機感麼?

至於方氏爲什麼對連氏還算不錯,一來是因爲連氏的背景深厚,二來方氏知道桃居正根本就不喜歡連氏,不夠成任何的威脅,所以纔對連氏態度稍好的。

想到這裡,她的眼更冷了,她娘身體一直就不好,這裡面沒有方氏的手筆,說到哪裡去她都不信!

可恨她那時太小,但是不吃不喝學習醫術,也終究是沒有救得了孃的性命。

她目光幽幽地注視着窗外,如狼般的孤野。

第二日,被找了一夜的桃居正都沒找到了桃居正居然一早從一個小妾的房裡走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的去了書房。

連氏知道了後把那小妾叫來問了半天,小妾吱吱唔唔的只說桃居正一直在她那裡,至於爲何之前不說,又說是聽了候爺吩咐這麼說的,連氏終究是沒有問出什麼來。

不過懷疑的種子卻是種下了。

桃之枖知道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把這消息透露出連氏也沒指望連氏一次能抓姦在牀,所需要的就是懷疑罷了。

她剛吃過早飯,就帶着綠翹去老夫人那裡請安了。

方氏看到她後,很是親切,拉着她的手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倒象是親祖母一般。

桃之枖的目光落在了方氏脖後一個紅印上,譏嘲的勾了勾脣。

“二丫頭,你母親說要給你辦個接風宴,你可要什麼需要購置的?”

桃之枖微微一愣,隨後明白連氏的用心,低下頭掩住眼底的嘲諷之意,作出感激狀道:“多謝老夫人,孫女來了候府後,所用的一切都挺好的,不用另外購置了。”

“那哪成啊,接風宴見的全是貴客,你那些行頭是按着庶女的標準發的,這穿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看輕了去?二丫頭,我跟你說,這些孫女中我最心疼的就是你,而能入我眼的也只有你,我啊絕不能讓人看輕你去。”

方氏說着對李嬤嬤點了點頭。

李嬤嬤立刻進內室抱出了一堆東西來,討好道:“二小姐,你快看看,這些個都是老夫人爲你準備的,你瞧瞧這蜀錦,這貢緞,這鑲玉的釵子,這火紅的瑪瑙墜子,還有這全是東海珍珠手工縫製的繡鞋,多漂亮啊。”

桃之枖一見誠惶誠恐道:“這麼多的好東西,這讓孫女如何消受得起?”

方氏很滿意桃之枖的態度,遂溫柔道:“傻孩子,我說你消受得起就消受的起,李嬤嬤,快,讓二丫頭換上我看看,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呢!”

“是。”李嬤嬤笑眯眯地拉着桃之枖往內室而去。

方氏含笑看着,待她們走入內室後,笑容消去,眉眼一片的不屑。

“老夫人……”不一會,桃之枖怯怯的走了出來。

方氏漫不經心地看了過去,一見之下愣在那裡,果然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此時的桃之枖豔若桃李,美若天仙,那嫋嫋氣質,如仙子臨凡,翻裙浪如蓮,踏波而來。

方氏一陣的恍惚,彷彿看到十幾年前的豐氏……

袖中,手狠狠的捏緊,眸間戾光忽閃。

“老夫人,這太貴重了,讓孫女如何是好?”

怯懦的聲音,驚喜交加的情緒讓方氏陡然清醒過來。

她不是豐氏,她只是豐氏生的可憐蟲!她只是她的棋子!

想到這裡,眼中的戾氣褪去,變得和藹可親。

“真是不錯,李嬤嬤,你說是麼?”方氏笑眯眯道。

“那是,老夫人的眼光加上二小姐的顏色,怎麼着都是天仙下凡。”

方氏笑了笑,桃之枖更加害羞了。

這時有人來報:“老夫人,候爺來了。”

方氏微愣了愣,看了眼桃之枖後道:“二丫頭,我與你爹爹還有要事商議,你先回去吧。”

“是。”

桃之枖行了個禮帶着綠翹走了。

方氏一直注視着她的背影,眼中神情莫辯。

到了長廊,桃居正遠遠的看到了桃之枖,那款款而至的妖嬈讓他彷彿回到了十幾年前,他呆滯了下。

“爹爹……”

“……呃……原來是枖兒啊。”他掩住了內心的失望,喃喃道。

“老夫人正等着爹爹呢,女兒就不打擾爹爹了。”

“噢,你去吧。”

“是。”

桃之枖飄然而去,桃居正一直盯着她的背景,直到看不到後才惋惜地回過了頭,可惜這麼個尤物卻是他的女兒。

他搖了搖頭,往方氏那裡而去。

到了花園中,綠翹道:“小姐,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啊?明明知道夫人對你不懷好意,一定會在宴會上給你使陰招的,爲什麼還要答應爲你辦接風宴啊?她這是想害你還是想拉攏你啊?”

桃之枖譏嘲一笑“她自然是想拉攏我,不過她亦不想花精力在一個不值得她投資的人身上。”

“什麼意思?”

“傻丫頭,她啊,心大着呢!她想讓候府延爵下去,所以想方設法的通過各種手段去達到目的。讓大姐姐嫁給四皇子,將來有機會當皇后是一招,還有一招就是……”

說到這裡,眼中冷意更盛,哼道:“想把我送到宮裡侍候皇上去!”

“啊?這怎麼行?皇上跟候爺差不多大,怎麼可以嫁給皇上呢?再說了,這皇上這麼多的女人,哪能真心待小姐啊!”

桃之枖撇了撇脣道:“這不是她的想法麼?要不她怎麼會這麼拉攏我?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我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那麼便是進了宮也是個早夭的命,說不定還得連累候府,她啊,這是拿連氏讓我練手呢!”

綠翹眼一亮,邪惡道:“那奴婢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只要不過份,小姐可以放開手的玩?”

桃之枖笑了笑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那奴婢真是期待啊。”

桃之枖抿了抿脣,眼看向遠方時,站住了。盡找投巴。

“二小姐……”沈嬤嬤遠遠看到了桃之枖迎了上來,笑道:“夫人說不日就要給二小姐開個接風宴,怕二小姐的首飾不夠,讓二小姐去夫人院裡選呢。”

“那真是太感謝夫人了。”

桃之枖說着客氣話,跟着沈嬤嬤往連氏的福至居而去。

一路上彷彿是無意道:“今兒個運氣還真好,給老夫人請安回來時正好碰上了爹爹,還跟爹爹聊了會,爹爹還貪了我一番呢。”

沈嬤嬤心裡咯噔一下道:“二小姐在老夫人處看到候爺了?”

“是啊。說來爹爹真是孝順,天天給老夫人請安,真是我學習的榜樣呢。”

沈嬤嬤的臉色更不好了,試探道:“二小姐天天在老夫人處看到候爺麼?昨日也看到了?”

“是啊,昨日寅時去老夫人處回來,正好看到爹爹去給老夫人問安。”

沈嬤嬤不再說話了,臉卻陰沉的快滴出水來。

桃之枖輕嘲一笑,昨日寅時沈嬤嬤正奉着連氏的命令去盯爹爹的梢,她一路沒見爹爹出五福居,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爹爹一直在五福居,後來院門都關了,其中意思不言而喻了。

桃之枖心情很好的走着,不一會就到了連氏的院中。

沈嬤嬤直接把桃之枖帶到了連氏的屋裡,哪連氏說上幾句後,連氏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她看了眼桃之枖後,不耐煩地指着桌上的一堆過氣珠寶道:“這些東西,你看着挑上一兩樣,別到時候被人說我這個當嫡母的苛刻了你。”

“多謝夫人,剛纔去老夫人處,老夫人已經把那日所需的東西賞下了,就不浪費夫人的東西了。”

連氏聽到老夫人三字,眼中射出怨毒之色,她猛得擡頭,看到打扮得如花似玉的桃之枖,那一身貴不可言的行頭,讓她眼微縮了縮。

剛纔她全部心神都被沈嬤嬤說的事吸引過去了,倒沒有注意桃之枖的打扮,這麼一看,把她看得心火直冒。

沈嬤嬤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失態。

她咬了半天的牙,才穩下了心神,強笑道:“老夫人的賞賜自然是最好的,這蜀錦還是聖上賜下的,當初你大姐姐問老夫人磨了好久老夫人都沒有鬆口,看來老夫人是真心疼愛於你!”

說這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桃之枖微微一笑,道:“長者賜不敢辭!”

這一句把連氏又噎得差點吐血,べ這是什麼意思?老夫人賜下的就是長者賜不敢辭,那麼她剛纔賜下的桃之枖怎麼就推辭了?

這是不把她當長輩麼?

她冷笑了笑,這時聽外面道:“夫人,燕窩好了。”

她精神一振,道:“取兩個碗吧,可巧二丫頭在,一起用了。”

桃之枖連忙道:“這怎麼可以?”

連氏盯着她的臉道:“二丫頭剛纔也說了長者賜不敢辭,這會倒不遵守了麼?”

桃之枖低垂着頭道:“不敢。”

不一會,沈嬤嬤盛好了兩碗燕窩,一碗給了連氏後,一碗給了桃之枖,桃之枖接過了燕窩,聞了聞,眼底劃過一道冷意。

待看着桃之枖吃完後,連氏滿意的笑了笑,道:“好了,你這幾日好些準備準備,我就不留你了。”

“是。”

桃之枖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綠翹急道:“小姐,你怎麼就吃下去了?”

“又沒有什麼毒藥,夫人不是都吃了麼,我怎麼吃不得了?”

“夫人的東西是隨便能吃的麼?她肯定不安好意啊!”

“確實不安好意,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傷害。”桃之枖譏嘲一笑,連氏爲了破壞她的名譽真是無所不用極啊!

“那對小姐有什麼副作用麼?”綠翹擔心不已。

“副作用嘛?你回過就知道了。”

到了雅竹院,綠翹急道:“小姐,快,快說有什麼副作用?真是急死奴婢了。”

“你來看!”

桃之枖輕輕地捲起了衣袖,露出一條欺霜賽雪的藕臂來。

只見白如春雪,嫩如豆腐,耀了人的眼,上面殷紅一點守宮砂,豔得驚人。

“看什麼?”綠翹盯着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麼。

“哼,你的丫頭真是傻不拉幾的,這守宮砂在變淡都看不出來!”

房樑上傳來濯其華戲謔的聲音。

“呼!”桃之枖氣呼呼的放下袖子,仰着頭斥道:“濯其華,你當樑上君子當出癮來了?沒事就跑我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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