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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世子你偷香偷出癮了麼

第四十章 世子你偷香偷出癮了麼

“孽子!”

汝陽王眼見着濯其華飄然而去,氣得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假山石上。

“王爺……嗚嗚……嗚嗚……”羅側妃悽悽慘慘地哭着,一雙淚眼無辜之極的看向了汝陽王,卻沒讓汝陽王放了她。二十多年的相處,她十分清楚的知道如何才能更打動汝陽王,也更能挑拔汝陽王與濯其華之間的矛盾。

果然。那梨花帶雨的嬌弱模樣引得汝陽王一陣的心疼。他毫不猶豫地走到羅側妃身邊就要替羅側妃解開綁着她的衣帶。

羅側妃急道“不要,王爺,不要解……嗚嗚……世子會怪您的……”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汝陽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本王還怕他那個小子麼?今兒個本王就是要替你解了,本王倒要看看那小子敢對本王怎麼樣!”

“不要……王爺……求您不要……世子已經誤會妾身了,要是讓您與世子再有了間隙,那妾身死都無法彌補了……王爺……求求您,就讓妾身曬上一天一夜吧,最多也就是暈過去罷了,又不是沒暈過,醒來就沒事了。妾身的身體也不至於那麼差!”

汝陽王聽了本來要解開羅側妃還有些與濯其華鬥氣的意思,這下倒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羅側妃的話讓他想到了當初自己與突番的人打仗遭了埋伏,而被困在沙漠中的情景,那次是羅鸞用小小的身體遮着重傷的他,讓他不至於被烈日曬得脫水而亡!

就是那一次。羅鸞被整整曬了一天,直到晚上救兵來了後,羅鸞已經脫水脫到了嘴脣裂開了。而唯一的水卻被他喝了。

從那以後羅鸞的身子骨一直不怎麼好,也虧得這些年養得好了些,這也是他一直寵愛羅鸞的原因,羅鸞於他有救命之恩。

“鸞兒,別怕,爲了你別說了得罪那孽子,便是得罪天下本王也甘之如飴。”

想起往昔汝陽王心頭一陣的激動,將羅側妃抱在了懷裡,如抱着一塊珍寶。

羅側妃將頭埋在了汝陽王的懷裡,得意的笑了:濯其華跟我鬥你還差了些,總有一天,我會娶虞可人而代之,而這王府也只能是我天兒的。

冷風冷雲不屑地看着,真不知道汝陽王當年是怎麼得到戰神的稱號的,竟然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待汝陽王抱着羅側妃要走下來時,冷雲面無表情道:“王爺,您要離開我們不攔着,不過羅側妃不曬足一天一夜,絕不能走,除非王爺真希望羅側妃所說的話傳到皇上的耳裡。”

汝陽王冷笑道:“皇弟豈是你們所說那種不分是非之人,你們要傳儘管傳,這事本王自會給皇弟一個交待!”

懷裡的羅鸞更是得意了,想她一個小小的丫環竟然能讓汝陽王納爲側妃,又爲她不惜得罪皇上,這輩子她還真是值了。

不過想到……她眼裡劃過一絲驚恐。

就在汝陽王抱着羅側妃要走下岩石之時,冷雲手一揮,數十個白衣人圍住了汝陽王。

汝陽王勃然大怒:“冷風冷雲,你們這是要造反麼?”

冷雲陰惻惻一笑:“放心,王爺,我們不會傷到您一分一毫的,不過您這懷裡的羅側妃嘛……”

眸光陡然一戾,逼仄出奪人的殺意:“要麼曬一天一夜,要麼死無全屍!錦衣衛血滴子準備!”

汝陽王氣得臉色鐵青,一字一頓道:“你們敢!”

冷風冷漠道:“王爺試試就知道了!”

汝陽王抱着羅側妃站在高處,十幾人將他團團圍住,他神情冷寒的掃視着衆人,要是在戰場之上,他的這股子威嚴可令敵軍聞風喪膽,可使將士戰戰兢兢汗不敢出。

可是現在與他對敵的是錦衣衛!

這些都是濯弒天給濯其華的錦衣衛,錦衣衛只忠於一個那就是皇上!所以他們根本理都不會理他的怒威,他眼神再怎麼冷也與他們無關!

十幾對眼睛毫無半點溫度的盯着羅側妃,那架勢讓汝陽王知道,只要他真抱着羅側妃下岩石,那麼這些錦衛衣絕對會把血滴子祭出來招呼他。

只是他會怕這些錦衣衛麼?他堂堂一個汝陽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汝陽王鋼牙暗咬,眯着眼盤算着。

叫暗衛肯定不行,那孽子的手下絕對作得出將他暗衛誅殺乾淨的舉措來。

一時間兩幫人馬僵在那裡,羅側妃剛纔還趾高氣揚的臉變得蒼白如雪。

“王爺……”她輕扯了扯汝陽王的衣袖,泣道:“不要爲了妾身令您與世子失和,讓妾身曬着吧。”

這次她是真心真意想曬在那裡,一點不想汝陽王爲她與錦衣衛槓上了,這槓上的結果她可不敢承受,萬一汝陽王一個失手沒保護好她,她就是一個死字。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汝陽王的寵愛,還有美好的人生等着她呢,她絕不要死!

汝陽王身形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羅側妃:“鸞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妾身……妾身……”羅側妃咬了咬脣,不敢看汝陽王的臉,喃喃道“妾身不能讓您與世子再起爭端,還請王爺放下妾身吧。”

汝陽王失望地看着她,彷彿不認識她般。

她不信他!

她居然不信他!

可笑他還想方設法的維護着她,想着便是自已受傷也要護她周全,只爲她能以一個側妃身份在這府裡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能讓下人不看輕她!

哈哈,他爲她想了這麼多,可是最後他得到什麼?他得到的是她的不信任!

他一心一意要保護的人卻不相信他,這個以他爲天,甚至之前能爲他付出生命的女人不相信他了!

那他所作所爲又爲何來?!

他抱着她,仰望上空,說不出的失落……

冷雲譏嘲一笑,不忘往汝陽王傷口灑把鹽:“王爺,看來您的側妃並不如您想象的那般愛呢,爲了這麼個不信任您的人,您還堅持個什麼勁呢?也許您在羅側妃的心裡也不是那麼重要的吧。”

“不是的,他是胡說的!”羅側妃急道:“王爺,妾身是愛您的,妾身爲了您可以連命也不要!”

冷雲接口道:“那好啊,羅側妃,那現在給你表現的機會,表現你對王爺的深情厚意,不如跟着王爺一起下岩石吧,我倒可以跟你保證,只要王爺闖過了錦衣衛的血滴陣,你就不用曬上一天一夜了!”

汝陽王一聽,眼中燃起了希望,炯炯的看向了羅側妃,他不甘心羅側妃的放棄,他還得最後爭取。

“鸞兒,你信不信本王?”

羅側妃看向了汝陽王,脣動了動,正要說話時,突然眼前銀光一閃,她尖叫一聲,只見一縷秀髮從她的額頭掉了下來,落在地上,切口整?而漂亮。盡頁低劃。

冷雲對着血滴子吹了口氣,笑道:“不好意思啊,羅側妃,剛纔手滑了下,你可以繼續向王爺表白了。”

羅側妃這次想也不想,直接叫道:“王爺,讓妾身曬着吧。”

汝陽王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失望之情無以復加。

冷雲勾了勾脣,笑得不屑。

眼慢慢地落在了羅側妃的身上,汝陽王聲音冷而淡漠道:“鸞兒,你確信要本王放下你麼?”

羅側妃擡起頭,淚眼婆娑的看着汝陽王,脣微動了動,卻終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看到她這樣子,汝陽王知道了她的選擇,笑了起來,落寞不已:她終究還是不信任他!罷了。

他慢慢地放下了她,直起身,冷漠道:“既然如此你就在這呆着吧。晚上本王讓人給你送被子。”

他終究做不倒無情,哪怕她不信他。

冷風笑眯眯道:“王爺是不是要給側妃再搭個篷子避風遮雨什麼的?或者再點個薰香,擺個八仙桌,來上壺上好的銀毫,備上個十八道小菜,燙壺小酒什麼的?”

“不……不需要……”羅側妃每聽一句心跳就加速幾分,無名的她害怕冷風這樣溫和的表情,剛纔那血滴子劃過她的發時,她清晰的感覺到刀尖的冷意,血腥,那如夢魘一樣的銀光,時時的在她的眼前閃過,她害怕,害怕下一刻這道銀光不是劃斷了她的發,而是划向她的脖子……

汝陽王眼睛一黯,看向羅側妃,羅側妃目光裡全是哀求的淚花……

他長嘆了一口氣:“好吧,既然你執意不需要那就……這樣吧。”

那一刻,他彷彿老了數歲,慢吞吞的走下了大岩石往門口而去。

羅側妃目光悽婉地看着他越走越遠,嘴張了又張,想叫住他,可是終是沒有開出這個口,二十多年的相伴,她知道自己剛纔的話是傷了他的心了,可是她沒辦法,如果不這樣做,也許下一刻她就是屍首一具了,她不敢賭!

她輸不起!她如果死了,那她的天兒也就再也當不成汝陽王了。

這時冷風冷去對着那些下人道:“你們還不給爺砸!”

“不要!”羅側妃尖叫一聲,她被綁起來已是讓她顏面盡失了,如果再被砸了院子,她今後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信?

下人們看了眼冷雲,又看了眼羅側妃,剛纔來之前的信誓旦旦全都消失了。一個個嚇得連話也不敢說,更別說砸了。

冷風冷笑:“不砸是麼?那好,就別怪爺不客氣了!將他們都扔出王府!”

“不要啊,王妃救命啊!”

“王爺……王爺……”

“王爺救救奴才們啊……”

下人們對着正要走出院子的汝陽王大叫着求情。

汝陽王腳下一頓,回頭臉色鐵青對着冷風冷雲斥道:“你們這是做什麼?他們又犯了什麼錯?”

冷雲笑眯眯道:“王爺,請問這府裡是世子大還是妾大?”

汝陽王咯噔一下,寒聲道:“問這幹什麼?”

“如果王爺說是妾大,那麼這些奴才我們就饒了他們,如果王爺還有些規矩知道是世子大,那麼這些刁奴如何發落,王爺就不必過問了!”

“混帳,你讓他們砸羅側妃的屋子還有理了?”

冷風森然道:“王爺,有理沒理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是世子的屬下,世子說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這些刁奴不聽世子的吩咐,明顯眼裡沒有世子,王爺如果還一味的包庇,那今兒個就別怪我無禮了!或者說王爺情願要保住這些下人而不顧羅側妃了麼?”

說罷對着羅側妃將血滴子拋了拋。

羅側妃嚇得尖叫起來:“王爺,讓他們砸吧,讓他們砸!”

這下把汝陽王的心一下叫得涼了個透,對羅側妃更是失望個透了,那個曾經爲愛而奮不顧身,爲了他而不顧性命的羅鸞已經不在了。

他腳下一個踉蹌,愴然而去。

羅側妃全身一軟癱在了那裡,哭得淚如雨下,她經營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啊,就這麼被濯其華這個野種破壞了,生生地在她與汝陽王之間撕開了一道裂縫!

濯其華他太狠了!太會算計人心了!

偏偏這時冷雲笑着走到了她面前,彷彿看一條狗般的充斥着鄙夷:“羅側妃,世子讓我告訴你,你雖然是個爬牀的丫頭,但怎麼也是入了玉碟的側妃,他要真殺了你,也是無法向天下交待的,其實你只要堅持相信王爺,那麼你現在就可以摟着你的王爺哭訴你的委屈,順便也能再抹黑世子了,可惜啊,你太惜命了,生生的讓你與王爺之間有了嫌隙,哈哈哈……”

羅側妃聽了身體一下軟了下去,悔之莫及。

汝陽王來到濯其華的清風院,濯其華正倚在牀上看書,看到汝陽王后眼皮也沒有擡,而是津津有味地看着。

汝陽王氣得臉色鐵青,慍道:“孽子你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濯其華淡淡道:“不是剛纔說過了麼?父王年紀大了耳聾了麼?還是縱慾過度造成腎虛耳鳴了?”

“你……”汝陽王差點一口氣岔了過去,這個死孩子怎麼這麼毒舌?有這麼說老子的麼?

“好了,父王您還是消消氣吧,反正您在我這生氣再生氣也沒有用,不過是丟個媚眼給瞎子看,您可別指望我跟爬牀的丫頭一樣作出淚汪汪的噁心樣子來哄着你!”濯其華再接再勵繼續毒舌。

聽得外面的冷雲冷風直想,這世子跟毒舌女認識後,這毒舌的水平果然是直線上升啊,這把王爺氣得,嘿嘿。

“你……”汝陽王手顫抖地指着濯其華道:“你綁也綁了,砸也砸了,還想怎麼樣?鸞兒到底是哪惹到你了?你要這麼做?”

濯其華將收往手邊一放,譏笑道:“父王,看來你不但耳聾還腦子不清楚了,這次還真不是那爬牀的惹了我,惹我的是你!我的父王!”

“放肆!”汝陽王惱羞成怒道:“你娘是本王的妻子,與本王歡好有什麼不對的?你這孽子還管起本王夫妻的事麼?你是不是吃飽了太閒了?”

“你要讓我娘心甘情願的侍候你,本世子不會說什麼,可是你不該用暴力對待我娘!別忘了我娘可是你當初哭着求着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擡進王府的,不是那些下三濫的貨色可以讓你隨意污辱的!”濯其華一躍而起,森然道:“你再敢這麼對待我娘,下回我就不會這麼溫和的對待你的寵妾了!說不得也讓她嚐嚐被強暴的滋味!您軍營裡不是有的就是身強力壯的男人麼?相信你那寵妾會喜歡的。”

“你這個孽子!本王打死你!”汝陽王舉起了手就向濯其華打去。

濯其華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譏誚道:“父王,您似乎忘了您已經沒有權力打我了!我的命早就還給您了,就在您那寵妾下毒將我差點毒死時就還了!我,不欠您了!”

“你……”汝陽王掙了掙沒有掙脫濯其華的束縛,他氣惱地看向了濯其華,待看到濯其華眼中冰冷的漠然時,心,痛得不能自己。

這個兒子居然不認他了,眼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

甚至連恨也沒有……

他閉上了眼,掩住內心無法抑制的痛楚,雖然他一直以爲濯其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可是他卻一直也是疼愛他的,一點也不比天兒少啊!

可是這個他自小放在心裡的兒子竟然不再認他了,這一刻讓他痛苦不堪,徬徨不已,難道……他真的錯了麼?

他頹然地放下了手,落寞道:“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本王就如你所願吧。”

濯其華抿了抿脣,目光冷漠而無情,放下了汝陽王的手,拿起了書又看了起來,這一次再也沒有看汝陽王。

汝陽王目光復雜的看了會濯其華,看着他與自己極爲相似的側面,心,又是痛又是煎熬。

他長嘆一聲,走了出去。

濯其華一直低頭看書,指尖卻捏得發白,書,在他指下皺了起來。

汝陽王走出了清風居,茫然地看了眼四周,突然輕嘲一笑,他的王府,他竟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中,他又來到了虞可人的庵堂。

在推門的那瞬間,他遲疑了下,眼前全是虞可人撕心裂肺的哭喊,痛苦的掙扎,還有恨意……

突然,他往自己的臉上狠狠的打了個耳光,當痛從臉上傳來時,他似乎感覺心中的悔意與痛稍微的減輕,於是他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

一個接着一個,直到打得臉上麻木,他的心似乎得到了安寧。

他呆滯地看着深沉的大門,看了一會,終於還是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內室,還是跟他離開那會一樣,沒有一點的改變!

凌亂,血腥,狼籍!

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音,牀上哭得肝腸寸斷的虞可人擡起了頭,當看到汝陽王時,她拿起了身邊的枕頭狠狠的砸向了他,聲嘶力竭地叫:“滾啊!你滾啊!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這個混蛋!”

他站在那裡,任枕頭打中了他的臉,滑落……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真是失敗,他最愛的女人恨他入骨,他寵愛的女人卻不信他,他自以爲一生英雄蓋世,馳騁沙場氣吞山河,更是令敵人對他聞風喪膽,本該是得意一生。

可是到最後,身邊連一個可以交心的女人都沒有……

呵呵,這就是他的報應麼?報應他殺人太多,所以讓他孤單一生麼。

他悽然一笑,走向了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看到她驚懼的眼神,每走一步卻更痛一分。

她,怕他!

她竟然怕他!

“可人……”他用盡全力才忍受住心頭的鈍痛,癡癡的看着她。

“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叫我的名字……”她捂住了耳朵,淚流滿面,喃喃道:“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痛,瞬間襲向了他的心臟,如一拳重擊在他最軟的地方,疼得他無法呼吸。

難道連叫她的名字也成了奢望了麼?

她竟然恨他至此麼?

手,骨節分明的手伸向了她……

他想抱一抱她,讓自己痛苦的心靈得到片刻的安寧。

可是他的手還沒碰到她時,鑽心的痛從他的掌心傳來……

“不要碰我!你這個禽獸!你滾啊!”耳邊傳來虞可人瘋狂的吼叫,手上的痛更加的強烈了。

他怔怔的看着掌心那支金簪,簪的這頭是他血肉模糊的掌心,簪子那頭對着的卻是她充斥着恨意的眸子。

這根金簪,是他親手打的,當初送給她時,她還說會永遠保存好的。

現在,她還給他了,居然是用這種方式還他!

“哈哈哈……”他看着簪子大笑了起來,眼中迸出了瘋狂的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虞可人先是一呆,隨後大叫道:“滾出去啊,你滾出我的屋子!”

笑,嗖然停住,透過朦朧的淚眼,他癡癡地看着她……

二十幾年過去了,她依然那麼美麗,一如他初見她的時候,那時的她是那麼的開朗活潑,俏皮可愛,如今容顏未變,可是她的心卻千瘡百孔,死氣沉沉。

而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強留她在身邊,他以爲得到了她就能得到她的心,可是她的心似乎從來沒有爲他停留過。

兩人糾纏了二十多年了,人生還有幾個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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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着她,淚,一滴滴地流了下來,似乎是在告別。

看到他的淚,虞可人似乎呆住了,自從認識他到現在,她從未看到過他流淚,他在她的心中一直是強勢的,霸道的,甚至是殘暴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在她的眼前流淚了,心,卻疼了起來……

甚至忘了他曾經給她的屈辱,對她的殘忍。

“可人……”他窒了窒,又道:“可人……可人……可人……”

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彷彿要將這一輩子叫的次數都叫完。

虞可人嚇着了,尖叫道“: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求求你,不要叫了!”

“可人……”汝陽王突然抱住了她,狠狠的親了口她的脣,喃喃道:“讓我最後親你一次,最後再叫你的名字一次!”

她傻傻的看着他,任他親着自己的脣,直到他離開……

他輕輕地放開她,站了起來,用盡全身的力量看了她一眼,彷彿要將她永遠鐫刻在心靈深處。

聲音嘶啞而痛楚:“可人,我……放你走……”

虞可人先是一呆,隨後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他痛苦不堪的看着她,她爲什麼一定要逼他說出他不想說出的話呢?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他是用了多少的力量才下了這個決心啊!他累了,他不想再拖着她了,他決定放手了,讓她跟着皇弟去,爲什麼她還要逼他呢?

難道她就一定要看着他的心在不停的流血纔好過麼?

他閉上了眼,痛不欲生地吼道:“虞可人,我放手了!你去找皇弟去吧!”

“濯玉衍,你這個烏龜王八蛋!”

虞可人尖叫着,從牀上竄了起來,對着汝陽王就是狠狠一腳。

“砰”汝陽王措不及防撞在了桌上,他沮喪的站了起來,不敢回頭看虞可人,只是頹唐道:“是,我就是烏龜王八蛋!你罵得對!”

說完,佝僂如老人般慢慢地走了出去。

虞可人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步地走出門,最後消失在她的眼前。

“嗚嗚……”她撲在牀上大哭了起來:“濯玉衍,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對得起我!我恨你!我恨你!”

“郡主……”

身後傳來一道深沉的男音。

虞可人豁得回過身,對着來人哭道:“羅白,他不要我了,嗚嗚……”

男子哄道:“別哭,別哭了,他不要你有人要你。”

虞可人怒道“羅白,你胡說什麼?難道你也跟他一樣以爲我跟皇上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麼?”

那個叫羅白的默不作聲,眼中全是傷痛。

她的眼裡從來沒有他,即使是每次受傷她總是第一個想到他,可是待她傷好之後,她的心裡永遠不會有他的存在。

呵呵,他還留在這做什麼呢?他不強大起來,那她的心裡他永遠只是她的暗衛,不會是情人!

瞬間,他作出了決定。

“郡主……以後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虞可人愣了愣:“你什麼意思?”

“我要走了!”

虞可人不再說話了,一時間空間詭異的寂靜。

突然,虞可人大吼道:“你走,你走,你們都走吧!嗚嗚……你們都離開我!”

羅白心疼不已地看着她,想伸手去撫摸她,手在一半卻僵在那裡,他此時才發現他連撫摸她的權力都沒有!

心頓時強硬起來,他冷道:“那我走了!”

縱身一躍,如煙般消失,一如他來時的突然。

虞可人呆在那裡,突然又抱着被子哭了起來。

是夜,桃之枖洗完澡穿上睡衣掀開被子正準備睡時,突然,她的手僵在那裡。

“濯其華!你偷看,偷吻,偷摸,你還偷出癮來了麼?現在竟然偷偷睡到我牀上了!”桃之枖咬牙切?地盯着睡在被子裡的濯其華。

“讓我抱抱!”

濯其華一把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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