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或許我一直期待,跟他分開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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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 或許我一直期待,跟他分開

143 或許我一直期待,跟他分開

又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態度,易雲川覺得氣餒,不管他做什麼,似乎都不能改變應聽雨對他的看法。

“那你接下去準備怎麼做?紀流琛把你半途丟在這裡,看起來真的很生氣,你又不想向他說明真相,難不成你們就這樣算了?”對應聽雨的執拗束手無策,易雲川只好轉移話題道。

以後要怎麼做?應聽雨似乎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十八歲之後,她的人生裡似乎到處都充斥着紀流琛的影子。

沒有愛上紀流琛之前,應聽雨每天想的都是該怎麼樣做才能離開他;愛上紀流琛之後,應聽雨想象的所有未來似乎都有關於紀流琛。

如今紀流琛自己不要她了,應聽雨還真不知道未來該何去何從。

不過易雲川有一句話說得對,她一直都不是會尋死覓活的女人。即使被紀流琛誤會,被迫分開了,她也沒有想過要去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一點,她跟蘇眉截然不同!

“你放心吧,我沒想要跳江。前半生這麼艱難,我都咬着牙熬過來了。如今我不愁吃不愁穿,更加不會去尋死。我只是很累,所以纔想爬到欄杆上,想讓江風吹醒我自己。至於以後,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應聽雨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用一種虛無縹緲地聲音說道。

“你真打算放棄紀流琛了?”看着應聽雨釋然的態度,易雲川好奇道。

聞言,應聽雨沉默片刻,最後突然哭笑了一聲,望着易雲川道:“你再這樣關心我跟紀流琛的感情問題,我真覺得你是無可救藥的愛上我了。不對,或許你是不能自拔的愛上了流琛。畢竟同性纔是真愛,異性只能拿來互相欣賞。”

對於苦中作樂的本事,易雲川不得不佩服應聽雨。

明明心裡難過的要死,偏偏臉上還能笑得出來,有時候他都覺得,應聽雨不去當演員都太可惜了。這麼好的演技和內心承受能力,被人一人罵一句都能無所謂。

只是應聽雨越是這樣,易雲川的心裡就越不好受。一顆已經失控的心,似乎一直被應聽雨的喜怒牽動着。

不忍心看着應聽雨臉上慘白的笑容,易雲川一把抱住了她,壓低了聲音道:“不想笑就別笑,沒人勉強你什麼事都得笑出來。女孩子該示弱的時候絕對不要逞強,會哭的孩子纔有糖吃,你不是應該很清楚的嗎?”

以前不管易雲川怎麼說喜歡她,應聽雨都不會相信,但是現在他僅僅只是抱了她,沒有說任何一句喜歡的話,應聽雨卻突然間相信了。

這是一個陌生的擁抱,跟裴然的溫暖,紀流琛的霸道完全不一樣,讓應聽雨一下子愣在了當場。

不過很快,應聽雨就反應了過來,她一把推開了易雲川,往後退了幾步,一臉驚慌地說道:“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有瘋,我很清醒。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我喜歡你,只是你一直都不相信而已。或許你會覺得很荒謬,但是事實就是我喜歡上了自己的獵物。你以爲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我爲什麼沒有出手給你和紀流琛致命的一擊?因爲我喜歡你,所以我容許我自己做了一件我不該做的事情,可是紀流琛和你都沒有珍惜。沒有我的破壞,你們依然沒有在一起。聽雨,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既然紀流琛不適合你,那麼你或許可以試着接受我。我發誓,我會比紀流琛對你更好,而你也不需要爲了保護誰而委屈自己。”易雲川冷靜地說道。

這還是第一次,應聽雨面對一個人的表白時,心裡覺得毛骨悚然。

以前她在書上看到過,有一種病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說受害人長期跟施暴者在一起,心理上會漸漸產生同理心,從而開始同情施暴者,跟他站在統一戰線。

只是應聽雨沒想到,作爲一個施暴者,易雲川竟然會喜歡上自己的獵物。

不過很可惜,應聽雨並不是那種會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人。

對於易雲川,她只想敬而遠之:“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我最後再重申一遍,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我現在離開紀流琛,並不是因爲我不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是想成爲一個更好的自己,這樣我才能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去愛他。就算以後我們真的有緣無份,但那一定不會是因爲我跟你在一起。易雲川,我謝謝你對我的手下留情,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誰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紀流琛不就是勉強來的嗎?爲什麼你可以從喜歡裴然改成喜歡紀流琛,卻不能最後選擇喜歡我?既然紀流琛可以用六年的時間改變你,我可以用七年、八年、十年……甚至更久來改變你。”易雲川拉着應聽雨的手,不甘心道。

“你放開我!”應聽雨用力甩開了易雲川的手,皺着眉不悅道:“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你跟裴然不一樣,跟流琛更不一樣!最重要的是,我的愛很少,已經沒有多餘的可以分給你了。你有錢,長得又好,喜歡你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不想跟易雲川在這裡糾纏不休,應聽雨撿起了自己丟在地上的包,轉身便朝着大橋的一頭飛奔而去。

橋上的易雲川並沒有追上去,而是一拳狠狠地打在了自己停在一旁的車身上。

這一拳易雲川拼盡了全力,車身上都凹陷了進去,他的手上也流了血。可是他卻不以爲意,只一臉憤懣地望着應聽雨倉皇離開的背影。

他想不明白,他到底什麼地方不如紀流琛,爲什麼應聽雨對他這麼避之唯恐不及!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是地表的溫度還是很高的,應聽雨小跑了一路,腳底早已經燙出了好幾個泡。

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應聽雨纔敢停下來。她回頭望了一眼,確定易雲川沒有追上來,這才拍拍自己快斷氣的胸脯,扶着街邊的郵筒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腳上受了傷,已經不能再走了。別墅也不適合再回去,應聽雨只好攔了輛車,打車去了童安妮家。

等到童安妮開門,看見赤着腳站在自家門口的應聽雨時,她的下巴都快驚訝地掉下來了。

“你男朋友在嗎?我沒有打擾你們吧?”應聽雨抱着自己僅剩下的包,看着童安妮吃驚的臉皮笑肉不笑道。

“打擾你個頭!要是有美男在這屋裡,你以爲我這時候回來給你開門嗎?”童安妮伸手拍了下應聽雨的頭,隨後把她直接拉了進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是被打劫了嗎?還是被紀流琛掃地出門了。”

終於有瓦遮頭了,應聽雨瞬間鬆了口氣。她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望着天花板疲倦地說道:“兩個都有吧!”

“什麼叫兩個都有啊?我昨天不是讓你回去好好跟紀流琛聊,忍一忍就把事情過去了,你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見應聽雨這麼狼狽的樣子,童安妮擔心道。

應聽雨知道童安妮是爲了自己好,她也覺得很抱歉,自己似乎把一切的事情都搞砸了。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朝着童安妮坦白道:“昨晚回去,其實流琛已經知道我知道裴然死訊的事情了。我們本來準備今天去領證結婚,沒想到昨天半夜我卻被人綁架了。我昏睡了一天,今天下午我醒來之後,流琛已經付了贖金來救我。可是我不知道我昏睡期間發生了什麼,他一直誤會是我因爲想去美國,才自導自演設計了這麼一場綁架案。所以他很失望,就跟我分手了。”

應聽雨自認爲說得很詳盡,但是童安妮依舊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鬼?這才一天呢,你這一出連續劇的劇情都演完了!你還真是把度日如年這個詞演繹的淋漓盡致!不過既然是他誤會了你,你爲什麼不跟他解釋呢?”

是啊,自己到底爲什麼不解釋呢?

這個問題,易雲川問過她一遍,童安妮又問了她一遍。

應聽雨仔細想了一下,終於得出了一個答案:“或許,我一直期待着,跟他分開吧。”

“你別告訴我你兜兜轉轉,暮然回首,發現自己愛的人還是裴然!我跟你說,你要是這麼想,我現在就想掐死你。”童安妮仰天長嘆了一聲,苦着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應聽雨這句話聽上去很無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愛紀流琛,這一點毋庸置疑!

只是愛情如果收得太緊,那根弦不用別人扯,自己就斷了,而她現在和紀流琛的狀況就是一根繃緊的弦。

與其等它斷了,不如先放一放,還有延續下去的可能。

這段時間以來,江牧之和蘇眉的事情,裴然的事情,還有應森的事情,已經壓的應聽雨快要窒息了。她必須先處理好這些事情,調控好自己的情緒,才能更好的跟紀流琛在一起。

短短的一天,還真如童安妮說的那樣彷彿度日如年。

這一天讓應聽雨看開了很多事情,她必須要先做自己,才能去做一個愛別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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