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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因爲我在等你

096 因爲我在等你

聽到應聽雨主動問起了紀流琛,孫姨高興壞了,以爲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轉機,連忙幫腔道:“先生其實每天都有過來,只是他怕小姐你不想見他,所以每次都在樓下坐一會就走了。昨天下了雪,先生說以前聽小姐你提過下雪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堆雪人,所以來的時候就堆了一個。小姐,你別嫌孫姨我話多,先生對你簡直是沒話說,你可千萬別再跟他置氣了。”

之前跟紀流琛聊天的時候,應聽雨確實好像說過想堆雪人這件事。

不過那時候她只是順口說了一句,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紀流琛居然過了這麼久都還記得。

只是世異時移,他們之間的問題似乎成了一個無解的難題,連應聽雨都不知道,那把解題的鑰匙到底在哪?

孫姨說得對,紀流琛對她確實好的沒話說。

有時候應聽雨自己也會忍不住想,憑藉紀流琛這麼好的條件,又怎麼愛自己,她爲什麼就是沒辦法接受他?以前是爲了裴然,現在她已經不奢望跟裴然在一起了,卻還是做不到。

想了這麼多天,應聽雨只勉強找到了一個答案——或許因爲從小到大的經歷,她沒有享受過愛的溫暖,於是乎也漸漸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不管是誰,不管那個人對她是好是壞,她總是第一時間想要躲起來。

這是她保護自己的方式,因爲只有她自己,纔不會背叛和離開自己……

“孫姨,你有孩子嗎?”對於孫姨的話,應聽雨不可置否,忽然話鋒一轉問道。

孫姨被應聽雨問得楞了一下,連忙答道:“小姐你說笑了,我都這把年紀了,怎麼可能沒有孩子?我有個女兒,她今年剛滿二十歲,還在上大學呢。”

“如果你的女兒,在這種天氣裡,只穿了不保暖的舊校服外套和一件薄薄的襯衣,你會怎麼做?”應聽雨望着樓下的雪人,目不轉睛地接着問道。

“我肯定先罵她一頓,然後讓她趕緊加衣服。現在的孩子都喜歡要風度不要溫度,生病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孫姨理所當然地說道。

“當你女兒真幸福……”應聽雨感慨道。

孫姨都被應聽雨的話弄糊塗了,不就是讓孩子加件衣服,怎麼就算得上幸福了?

不過聽到應聽雨誇自己,孫姨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不是當媽應該做的事情嗎?小姐你也太容易滿足了。我女兒還老因爲我管她,心裡面不高興呢。”

對於正常的母女來說,這樣日常的生活確實不足爲奇。只是對於應聽雨來說,卻是望塵莫及的。

蘇眉活着的時候,應聽雨在她眼裡就彷彿是空氣一般的存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就理應聽雨一句,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完全無視了應聽雨的存在。

不要說提醒她加減衣服,很多時候,應聽雨都凍的發燒感冒了,咳嗽了好幾天,同一個屋檐下的蘇眉都沒有發現她不舒服。

很多人都說,像她這種長相的女人,就應該被人當金絲雀嬌生慣養起來,天生就是來過富貴日子的,吃不得一點的苦。

沒有人知道,她從小就是吃苦長大的,沒有人能想象她的意志力到底有多堅強。

除了約應森到蘇眉墓前的那一晚,這麼多年不管發生多難過的事情,應聽雨都沒有想到過去死。

見應聽雨突然又不說話了,孫姨以爲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不敢再打擾她,訕訕地退出了房間。

等到她退出門外,準備關門的時候,窗前站着的應聽雨忽然說了一句:“今天他來的時候,你讓他上來一下。”

孫姨以爲自己是幻聽了,反應了好幾秒才確定應聽雨真的這麼說了,不禁喜出望外道:“好的好的,請小姐放心,我一定把小姐的意思轉達給先生。”

晚上紀流琛有一個應酬,等他應酬完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了。

以往這個時候,應聽雨已經睡着了。

孫姨下午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應聽雨相見他,可他還是故意來得這麼晚。

因爲他忽然有些膽怯,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應聽雨。

只是應聽雨似乎鐵了心要等到他,紀流琛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房間的門還沒關上,屋子裡的應聽雨正背靠着牀頭坐在牀上,安靜地看着電視裡的節目。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紀流琛走進屋裡,隨便找了個話題開場道。

“因爲我在等你。”應聽雨的目光清冷,她將視線從電視機緩緩轉移到紀流琛身上。

比起上次見面的劍拔弩張,這一次的兩個人似乎都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哦……”紀流琛不敢去看應聽雨的眼睛,他連忙轉頭,伸手鬆了鬆自己脖子上勒得難受的領帶,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紀流琛似乎也清減了不少,但是背影看上去反而更加挺拔。

應聽雨看着紀流琛的背影,淡淡地說道:“謝謝你堆的雪人,我很喜歡。”

今晚的應聽雨格外的溫柔體貼,但是他明明在感謝自己,卻讓紀流琛心裡一頓。

不知道爲什麼,紀流琛忽然有些心慌,他連忙拿起水杯仰頭喝了一大口水,藉此來掩飾自己的慌張,有些尷尬道:“喜歡就好。”

“不止謝謝你的雪人,也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應聽雨繼續說道:“這些天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想了很多,忽然覺得以前的我和你都有些幼稚,還很不冷靜。”

捏着被子的手下意識用力,紀流琛不禁苦笑了一聲,問道:“所以呢?這麼多天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我回想了這六年半來我們生活的點滴,以前我都沒有發現,你其實對我真的特別的好。不管一開始我們到底是因爲什麼纔在一起,但我們就是在一起了。這些年我總是怨恨你,其實你根本不欠我什麼。即使沒有你,我一個人苦苦掙扎在這個社會,想必也很難這麼快賺到錢去美國。所以我想了很久,我不想跟你繼續吵架了。”應聽雨平靜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結論?”紀流琛放下水杯,轉身朝着應聽雨說道。

“馮千語的事情我看到了,作爲紀氏集團的總裁,我想你應該早點出面澄清清楚,對所有信任你的股東負責。我知道你是爲了氣我,才故意不解釋的,但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這麼做。”應聽雨答非所問道。

今晚的應聽雨出人意料的善解人意,但這樣卻讓紀流琛心裡更加難受。

他面無表情地對上了應聽雨清澈的雙眼,加重語氣地重複問道:“我說,這就是你的結論?”

“我沒有得出結論。你不願意放了我,我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這一道題無解,我沒有想到任何解決方法。我唯一想到的,就是我們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們完全可以試着和平共處。”應聽雨誠實地說道。

和平共處?

如果不是童安妮跟自己說的那些話,紀流琛只怕又要把應聽雨這番話當成緩兵之計。

想到應聽雨之前做的,紀流琛忍不住坐到牀邊,雙手抓着應聽雨的雙肩,痛苦地說道:“聽雨,我知道你已經不愛裴然了對不對?我其實從來都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受不了你的心裡都是裴然的影子。你想要自由,想要獨立,我都可以答應你。你可以不用跟我在一起,我們就從朋友開始做起可以嗎?”

“你什麼都可以答應我,你就是沒有辦法讓我去美國是嗎?”應聽雨微微一笑,有些澀然道。

“是!”紀流琛疲憊地說道。

問題似乎又進入了一個死循環,應聽雨不解道:“我不明白,既然你已經知道我不喜歡裴然了,你爲什麼還不願意讓我去?我去美國只是爲了完成當年的承諾,親口跟他告個別,你爲什麼就是不肯答應?如果你不放心,如果你覺得我是在騙你,那麼你完全可以跟我一起去。我們可以一起去找裴然,裴然那麼善良,我想他一定會祝福我們的。”

如果裴然沒死,紀流琛承認這確實是一個皆大歡喜的好辦法。

每個人都有自己看重的事情,他會陪着應聽雨去美國,讓她跟過去的自己好好的告一個別。

可是裴然已經死了,甚至還是爲了回國找應聽雨纔出了車禍。

他沒有辦法不害怕,試問他要用什麼去贏過一個爲了應聽雨付出生命的男人?

“聽雨,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但請你相信我,我這麼做是有苦衷的。”紀流琛抱住應聽雨,備受煎熬地說道。

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應聽雨很想知道紀流琛到底是爲了什麼,但是她知道,不管自己怎麼問,只要紀流琛不準備說,他一定不會告訴自己的。

正在應聽雨準備伸手回抱住紀流琛的時候,紀流琛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流琛本來不想理會,但是他掏出手機準備關機的時候,神情忽然凝重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趕過來……”紀流琛接通電話後,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色越來越難看。

等他掛了電話,應聽雨不禁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紀流琛看着應聽雨的眼裡滿是擔憂,臉色有些發白,艱難道:“布丁病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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