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蹦躂的壞脾氣又不合時宜地上來了,奈奈個熊啊,手機可是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了啊,我哪裡能淡淡地就跨過這坎,我衝他吼:“郭蒙,你大爺啊!我很感激你救我水火,可是你砸我手機算是怎麼一回事?快給我停車。”
郭蒙繼續懶洋洋地說:“那手機質量太差了,隨意一丟就壞了,不要了。”
我小牛犢一樣地瞪他:“你妹啊,如果你被這樣丟下去,就衝你這把老骨頭,估計連蹦躂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摔沒了。”
郭蒙再一次樂了,他說:“你那手機真不好看,下午我給你買一個新的,既然男人都換新的了,手機肯定也得換。”
我去,換你妹啊,我只是假裝失戀好麼,我哪裡換男人,你給我變一個出來看看啊郭大爺!
吐槽的話還沒說出口,郭蒙早已經把車開得飛快,他自自然然地轉移話題說:“坐好,別動氣,生氣額頭上的傷容易留疤,本來就不美,留一個疤就更醜了。”
我料到了他不可能在停車給我撿回手機了,就坐在車上生悶氣。同時在糾結着關宇到底是什麼意思。
郭蒙看我不說話,就一直往前開着車,還順帶開了點音樂,跟着就哼了起來,活脫脫一個二貨逗比脫線版的帥哥,我有點頭暈,就直接靠在位置上眯了一下眼睛。
郭蒙忽然就把音樂關了,對我說了一句:“好好睡一會吧。”
當我被推醒,原來郭蒙把我帶到了南山一片蠻高檔的小區裡面。我有點疑惑地問:“這裡是哪裡?”
郭蒙漫不經心地說:“我家。”
我忐忑不安地說:“幹嘛帶我回你家啊?我們還沒熟到這樣的地步呢。”
郭蒙一邊幫我拿着大包小包,一邊把我推到電梯裡面說:“我很心軟,不願意看到你孤零零睡天橋。”
然後,在郭蒙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忍不住很沒見過世面地哇了一聲:“我烤,土豪啊!”
郭蒙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頭髮,把我推進去說:“別顧着靠了,這邊沒牆給你靠。”
我走進去,再一次哇了一聲,然後又腦殘地說:“我烤,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土豪啊。”
郭蒙有種抓狂到要伸手捂住我的嘴巴的衝動。
這時,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子,衝着郭蒙就來了一句:“郭少爺,回來了?”
郭蒙對她笑了笑說:“林溪,幫我約一下週醫生到家裡來。”
說完,他毫不理會我一愣一愣的表情,指着我對那個叫林溪的女孩子說:“你下午去給這位葉小姐買幾套衣服,買一個手機。”
林溪聽完,衝我微微一笑就忙去了。
我特沒見過世面地捅了捅郭蒙問:“剛纔那個美女是你老婆嗎?”
郭蒙一副你別再逗我了我就要笑死了的表情看着我,笑飽了之後才慢悠悠地說:“葉秋葵,你的智商是硬傷,有誰帶個女人回來,還敢喊老婆去幫忙買衣服買手機的?”
我一副漫不經心地說:“你可以成爲特例。”
郭蒙卻自顧自地跳過我這個問題,憂愁地說了一句:“葉秋葵,你跟了關宇三年,還那麼沒見過世面?他簡直就是虐待了你的青春年華。”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到關宇,我的心情又像陰雨連綿的天氣一樣,開始陷入猜測他的心思的死衚衕了。
到底關宇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是什麼意思?前一刻還我直接丟給郭蒙,後一刻又發兩條亂七八糟沒有中心思想的短信過來,我頭痛欲裂,額頭上的痛更痛,於是牽強地笑笑說:“我想休息一會,可以嗎?”
郭蒙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慢吞吞地說:“女王陛下,請。”
女王你妹啊,土豪蒙!我連個奴婢都算不上好麼!
郭蒙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他淡淡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如果一個女人站對了劇本跟對了男人,那麼就想當什麼就當什麼,想當公主就能成爲公主,想當女王就能成爲女王。”
他說話間,我忽然窺見他家的茶几上有一塊小小的羊脂玉,體型不算大,色澤均勻,色白如奶,我指了指說:“土豪蒙,你家的好石頭,都亂丟的嗎?”
郭蒙歡快地說:“女王批評得是,但是還請女王幫忙鑑定一下,這個是不是好石頭。”
郭蒙說完,也不好奇地問一句搖滾女青年葉秋葵怎麼看得懂玉石,直接就把那塊小小的玉石放在我手上,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給鑑定鑑定。”
我拿在手上觀摩了一下之後,神經病般地給他拋書包:“質地夠純,結構夠細,水頭很足,顏色白如羊脂,油性重,上品。”
郭蒙繞有趣味地說:“估個價?”
我卻小心翼翼地把玉石遞還到他的手裡面,不鹹不淡地說:“不估,土豪,你好好收着這玩意,真的很貴。”
郭蒙卻恬着臉繼續囉囉嗦嗦地說:“給估價呀,不然我不知道它貴。”
我只好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說:“現在出手,最少去到28萬。”
郭蒙又是一副我讀書少你別逗我的表情說:“真的嗎?這塊小石頭真的值那麼多錢?”
我一本正經地板起臉說:“別質疑我的專業眼光。”
當時我真的是太自視過高,也完全以爲郭蒙是真的不懂,就自顧自地滔滔不絕站着給他科普了一下。
郭蒙聽完之後,忽然臉色變得很奇怪,他忽然收起笑容說:“葉秋葵,先去休息一下吧,晚一點會有醫生過來給你看一下額頭。”
走進客房之前,我向郭蒙藉手機,想給關宇打一個電話。
然後郭蒙卻若無其事地說:“手機沒錢了,你先去睡覺,下午你就有手機用了。”
他說完,直接輕輕地推了我一把,指了指那間客房裡面的席夢思說:“去吧,躺下,睡覺。”
我本來想再說一句我要藉手機的,然而郭蒙壞壞地笑了一下說:“別問我藉手機了,我不可能借手機給你打電話給關宇的。”
我張了張嘴準備對他開火,然而他卻一把拉住門,丟給我一句早安,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發現額頭上面有一隻手,一下子驚嚇醒來了,看到了一個男人和郭蒙站在我的牀前,我疑惑的表情還沒完全涌上來,郭蒙已經輕輕地說:“這是周醫生,我讓他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我趕緊半坐起來對着周醫生傻笑,然後讓他幫我徹底幫我把傷口處理好。
周醫生走了之後,我對着還在一旁不知道忙碌着什麼的郭蒙抱怨說:“土豪蒙,你能給我借宿我感激不盡,你能給我請個醫生我受寵若驚,我可能醫藥費也沒那麼快能還給你,房租估計這段時間也交不上,但是醫生給我看病的時候,能不能叫醒我啊?”
郭蒙鬱悶地回了一句:“你以爲我沒試圖叫醒你嗎?”
“結果呢?”我歪着頭,順口問。
結果是這個大叔滿腹牢騷地說:“好吧,結果就是我叫了你十幾分鍾你沒反應,我差點想去廚房拿鏟子把你剷起來了。可是最後我沒有去拿鏟子鏟你,因爲我以爲你斷氣了,我只好趕緊讓醫生過來看看。”
我有點無語地爬起來問道:“那你現在覺得我斷氣了沒有?”
郭蒙在一邊笨手笨腳地削蘋果,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說:“斷氣了,現在是詐屍。”
我還想用盡全力把他鏟到天花板上面,然而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
郭蒙說:“請進。”
那個叫林溪的女孩子帶着淡淡的笑容走了進來,把十幾個包裝袋放在地板上,然後遞給我一個手機說:“葉小姐,這是你的手機。”
林溪走了之後,我揣着新款的手機問郭蒙說:“這個多少錢?能分期付款嗎?”
郭蒙往我的手裡面塞蘋果,然後無波無瀾地說:“手機不貴,不用分期付款,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我咬了一口的蘋果,看了他一眼說:“說吧,什麼事?”
郭蒙轉過身去,淡淡地說:“你別聯合關宇來對付我就行,我不喜歡被背叛的感覺。”
我的心裡一驚,不知道郭蒙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吃在嘴巴里面的蘋果也頓時失去了味道。
郭蒙大概是沉默了好一陣才轉過身來,一本正經地板着臉說:“我覺得吧,以你的性格,你真要和關宇鬧分手,不大可能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
我更是坐立不安,直接說:“那我走吧。”
說完我一下子爬下牀穿上拖鞋擡起腳就走,可是郭蒙卻一把拽住我,把我定在那裡,然後一字一頓地說:“葉秋葵,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我和關宇之間的競爭,不喜歡有你的參與。”
我哦了一聲,手上拿着的蘋果鏽成了檸檬黃的一片,卻再也沒有胃口再吃一口。
這時,逗比郭蒙忽然轉而哈哈大笑說:“葉秋葵,你手足無措的樣子真好玩。”
我卻尷尬地站在那裡,心裡面百味雜陳。
郭蒙卻像是沒看到我的尷尬一樣,直接說:“其實是這樣的,我想邀請你當我的女伴,去參加我們公司的年中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