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嫉妒心真奇怪,和衛哲真正好過的女人她不在乎,一個陌生的小護士對着衛哲抽一口氣,她反而心裡不是滋味兒。於是扭頭對身後的姑娘說:
“你回去吧,我這兒一會兒讓他推我回去就是了。”
說着擡頭看了看衛哲。
小姑娘笑了笑,臉上帶着三分不情願,還是轉身出去了,走的時候暗暗拉了拉劉向的手,朝他暗示性的一笑,劉向擡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把手抽了回去。
小護士愣了愣,劉向立刻說:“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走,不用值班了嗎?”
小護士咬咬牙退出去,心都碎成了渣渣。
這個時候剛好鍋裡爆了一下,一塊兒西紅柿帶着肉末從裡頭飛濺出來,衛哲趕緊跳着躲開,柳未若看見他狼狽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又不敢發出聲音,只好捂着嘴抽抽,又牽扯得腳上傷口疼,弄得她一邊笑一邊抽着涼氣齜牙咧嘴。
衛哲眼神略帶嫌棄的看着她:“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形象?”
柳未若笑過直起腰來說:“反正我怎麼樣都好看啊,這可是你說的。”
劉向正在喝水,聽到這裡一口水沒包住,噴了出來。
衛哲耳朵紅通通的,他沒有想到這種夫妻之間的閨房密語,就被柳未若這麼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
武子威想笑又不敢笑,貓着腰躲到一邊去了。
劉向看了他一眼,嫌棄的說:“我發現你現在變得可真慫啊。”
武子威白了他一眼說:“你這個單身狗請抱緊你自己不要說話了。”
劉向不屑的說:“就你有女朋友。”
武子威盯了他一會兒,忽然壞笑着說:“對啊,我忘了你還有男朋友。”
劉向一臉“你是不是活膩味了”的表情看着他,武子威以爲他還得動手,正要往外躲,就聽見劉向冷不丁的說了句:
“有男朋友又怎麼樣?你有意見?”
衛哲和柳未若都專注在炒西紅柿肉醬上,也沒在意劉向說的什麼,只有武子威清清楚楚的聽見了,下巴差點沒掉地上:
“臥槽,你丫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劉向冷哼了一聲,不再繼續說了。
武子威沉浸在震驚中,他沒想到他開玩笑的一句“男朋友”,就這麼把劉向的心思給炸了出來,他當初不是直的嗎?怎麼好好的爺們兒說彎就彎了?他對劉向和那個小廚子之間的事兒,僅僅停留在他倆喝醉了睡了一覺,別的都不知道了,他那時候還覺得劉向是被小廚子給坑了,不過他覺得那小廚子也好打發,不過就是發花癡想爬牀,他又那麼物質,牀也爬過了,劉向再打發他點什麼,估計也不會再纏上來。
這怎麼……就發展成男朋友了?
武子威趕緊追問:“艾瑪,男朋友誰啊?是那小廚子嗎?你倆還真搞‘同姓戀’啦?”
劉向冷笑着看着他:“關你什麼事兒?我管你找女朋友了嗎?”
“不是,不一樣啊,女朋友和男朋友,這個不一樣啊!老子找女朋友天經地義的,你這……”
他說着湊到劉向耳邊,把聲音壓得更低了,說,“你這,要是被你老爺子知道,他不得揍死你啊?”
劉向不屑的說:“我爸可比你開明。”
武子威還是不能接受:“你拉倒吧,你爹那麼封建,當初你媽生了個女兒,他那臉拉得老長,這麼個人,能放任你去搞小白臉兒?那男的也生不出兒子來啊!”
劉向說:“你怎麼知道生不出?”
武子威來勁了,他雖然是個學渣,但這事兒他還是知道的,把那腳一臺起來踩在劉向的辦公桌上:
“臥槽,你他媽還別哄我,老子當然知道男人和男人生不出孩子來!”
劉向只是笑而不語。
武子威被他笑得脊背生涼,說:“你他媽別哄我,男的和男的咋能生出孩子來?”
劉向一本正經的說:“我雖然不能保證,但是我可以讓我們家旗下的研究機構新開一個課題,看看能不能把兩個男人的基因結合在一起,然後再找個卵細胞結合……”
“什麼意思?什麼卵細胞?你說人話行不行?”
“就是拿我倆的基因去找個子宮代孕,懂了吧?”
“哦,代孕,那還不是得找個女人嗎!”
“不一定啊,我可以找只猴子,或者找只母豬……”
武子威聽他這麼說,只覺得一陣噁心:“什麼玩意兒,母豬也能給人代孕?”
“還有猴子呢,還有……”
“艾瑪,你別說了,好幾把噁心!”
“你噁心你去找你女朋友生,我不噁心就成。”
“你們這些搞醫療搞科研的怎麼這麼變態?我的媽呀。”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反正這個課題目前而言最多隻能進行前半部分的實驗,後半部分那是反人類的,可不能隨便搞。”
“嘖嘖,弄這麼麻煩,你直接找個女人不是更省事兒?再說了,你這麼搞,你家那位不反對嗎?”
“他?他現在成天擔心我要出去找個女人代孕呢。他巴不得我這麼搞吧。”
“嘖嘖,醋勁兒這麼大?他能看上你這個直男,這點事兒忍不了?我以爲你們最多就是炮友的關係呢。”
劉向習慣性的摸了摸抽屜裡的香菸,又放了回去,說:“開始是。”
武子威大受刺激,躲在角落裡不停的嘆息搖頭。他注意到了劉向摸煙的動作,他印象中劉向是反對抽菸的,只有壓力特別大的時候會抽兩根。這個拿起來又放下的動作,表明他可能在戒菸。他還注意到了他抽屜裡的電子香菸和口香糖,這些都是戒菸人士常備的。
劉向確實在戒菸,因爲他有段時間抽的確實有點多了。有時候太鬱悶了,一天兩包都是有可能的,還會不時的去做個心理諮詢。
他沒有想到一個劉源遠會把他逼到這個地步。他第一次和男人發生這種關係,而且維持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一開始他是覺得那一夜過後就老死不相往來得了,結果不知道爲什麼又有了第二次。他也不明白,爲什麼在劉源遠那兒睡,他就能覺得特別放鬆。
醫院的工作很忙,有特別累,有時候一個大手術,連着三天站手術檯,精神高度集中,根本不能閤眼,結束之後他就不像打起精神來應付任何的女人,連抽菸的力氣都沒有。
回辦公室短暫的休息之後,他就會去找劉源遠,吃點東西,再把他按倒發泄一番,幾乎就成了他疲勞時候的定番安排。劉源遠很經得住折騰,讓他幹什麼他都願意,完全的任勞任怨,而且事後從來不拿這個說事兒。後宮嬪妃等皇上寵幸之後還會盼個什麼賞賜,他從來都不會。
於是劉向就順理成章,變本加厲。等他發現自己這麼幹不大對勁兒的時候,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然後他就試圖用抽菸來緩解自己的各種壓力和疲勞,發現根本沒有任何用處,身體幾乎是不受控制,到了那個時候就會想他,就會想狠狠的幹他。
然後不知道怎麼就想通了。劉向是個乾脆的人,想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去糾結。劉源遠被他晾了那麼長時間,本來都快絕望了,沒想到他終於來了,翻雲覆雨一整夜之後,劉向抽着煙跟他說:
“要不咱倆處一段兒?不合適就分,你看怎麼樣?”
劉源遠都嚇傻了,這個幸福從天而降,把他砸傻了都不能說話了。
劉向見他傻了,就自己去洗澡。等劉源遠回過神來,衝到浴室裡,羅裡吧嗦糾糾纏纏的,差點沒把劉向給煩死,後來又很享受的任他伺候了一番。
處着處着覺得還不錯,就這麼一直處下來了,前幾天還見了劉源遠幾個gay蜜,感受了他們那種灼熱的視線,讓劉源遠狠狠享受了一番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之後,他決定要控制劉源遠和這這幾個gay蜜的交往。
不爲什麼,就是他覺得心裡不舒服。他本來以爲自己會是那種特別理性,沒有控制慾,只要情侶之間彼此尊重對方,關於對方的生活他不會去控制太多。結果現在完全不是,他就覺得不爽,回去就把自己的不滿全都表達出來了。
劉源遠表情複雜地盯着他看了一陣兒,嘟着嘴說:“那好吧,那以後就不和他們玩兒咯。”
劉向聽了這話心裡就舒坦了。他覺得自己簡直是走火入魔了。
劉源遠也覺得他變了,他以前看劉向的時候,眼裡只有渴望,現在看着他,眼神裡都是小心,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出乎自己的意料,幹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兒來。
比方說有一次他一個很久不聯繫的前炮友找上門來,劉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和人幹了一架,那男人接近一米九的個頭,健身房練出來一身的腱子肉,結果被劉向揍得走找不着北,那下手是真狠。
劉源遠在一邊都看呆了。其實他本來就是個搶手貨,這麼多年從來不乏追求者,去gay吧,爲他打架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這種場面他都見怪不怪了,沒想到劉向也能爲他和別人大打出手。劉源遠覺得自己的人生都完整了。
他本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沒搭對,看上了這個劉向,放着身邊大把的帥哥猛男不撩,非得爲這麼一個大直男把自己搞得癡男怨女似的。到那天就覺得全都值了。劉向真他媽的帥!就是爲他死了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