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你走!”柳未若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對他說。
衛哲也沒有想到柳未若居然會甩開柳子清,她不是應該很喜歡他嗎?不過她的這個舉動卻讓衛哲心裡很爽。
柳子清並未生氣,只說:“若若,別鬧。”
“我沒鬧,我不要你,你走!你不是躲着我嗎?扔下我跑到爸爸那兒去不回來……你現在來幹啥!”
“若若……”
柳子清低聲哄着她,語氣裡滿是寵愛與將就,大有逆來順受的感覺。
衛哲心裡不屑的一笑:果然是跟班氣質。
柳子清還在溫柔的勸:“乖,聽話,跟我回去,讓你爸爸知道你在這裡喝酒,有你好受的了。”
柳未若卻並不買賬:“你放手!你不去告狀,還有誰會告訴他?我算是明白了,你不過就是他給我找來的一個保鏢!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好給他打小報告!罔我還以爲你是我的人呢!你這個叛徒!騙子!”
柳未若一邊說着,一邊狠狠在柳子清肩頭上砸了兩拳,臉上滿是委屈的表情。
柳子清一隻手圈住她的肩膀,半拉半哄的,想把她帶下樓。
衛哲聽見那句“我的人“,心裡就有點不爽,現在看見柳子清這個動作,終於忍不住了,兩步走到柳未若身邊,把她拉到自己懷裡,冷冷的看着柳子清,說:
“回去告訴柳伯父,她今晚在我這裡。”
柳子清身形微震,目光驚訝了一瞬:“這……哲少,不大好吧?”
衛哲挑挑眉:“有什麼不好?反正都是要結婚的。不差這麼幾天。”
柳子清目光由驚訝變得暗淡。
不差這麼幾天……洞房嗎?
幾天都不能忍?
這些大少爺真是……一天沒有女人能死嗎?
再看衛哲大喇喇把若若摟在懷裡,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一顆心就像被撂到海里,慢慢的往下沉,往下沉,海底的冰冷和壓迫刺激着他的心臟,說不清是疼,還是麻木。
又或者,是漸行漸遠的不捨?明知道,總有一天,是要放手的。但人終究不可能說放下就能真的放下。
可他還能怎麼樣呢?他沒得選擇。就算在她的身邊守護了這麼多年,可他知道她從來就不是他的。此刻面前的這位,纔是正主兒。
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兒都有,卻偏偏不能表露在臉上,於是只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那麼,哲少,麻煩您好好照顧大小姐。”
咬着牙說了這句話,好像把身上的一塊肉割捨給人了似的。
衛哲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你去吧。”
柳子清剛剛還攬在柳未若肩頭上的那隻手,如今在身側緊緊的握成拳,手指的骨節發白,好像下一秒骨頭就要從繃緊的皮膚裡爆出來。
衛哲看似波瀾不驚的目光裡隱藏着深深的挑釁,就那麼看着他,好像等着他跟自己動手似的。
最終,柳子清只是吃力的轉過身,打算下樓去了。
衛哲見他轉身,忽然在他肩頭上拍了一下,湊到他耳邊說:“以後好好磨練磨練演技,笑得這麼難看,騙得過誰呢?”
柳子清回頭瞪了他一眼,衛哲朝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看不出究竟是不懷好意,還是善意的提醒。
真是居心叵測,柳子清心想。
柳未若倚在衛哲的懷裡,柳子清一走,她就把腦袋一歪,整個頭靠在他的頸窩裡。
衛哲的脖子被她的頭髮扎得癢癢的,她的呼吸就吐在他的皮膚上。
衛哲攬在她肩膀上的手臂一緊,另一隻手臂往下滑到她的膝蓋彎兒裡,一用力,就把人給抱了起來,大步往樓下走去。
武子威看的眼睛都直了,沒想到啊,哲少看上去不動聲色的,一出手就這麼幹脆利落!這直接都抱上了?
看了看錢含辛,心裡也癢癢的,發現她雖然喝了很多,卻還保持着半分清醒,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不敢造次,只能拉着她手臂出了門。
劉向在後面結賬,劉源遠又跟他磨嘰了一會兒,出去的時候,衛哲和武子威早都看不見人影兒了。
不知不覺天都黑了,門外是沉沉的夜。
劉向在夜色裡一臉無奈,心想這倆還真是重色輕友!低頭看看錶,已經七點多鐘了,他又喝了酒,只好打電話叫車。一邊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兒,直到柳子清出現,他纔算弄清楚。
和着是不開心自家老婆跑出來喝酒嗎?哲少還真是小心眼兒的醋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