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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chapter2

“我和別的男人睡了,他一點兒也不關心,還問我有沒有做好保護措施。”

柳未若說着,杏眼紅了一圈,眼淚珠子沒包住,從黑亮的眼睛裡砸了下來,把白色襯衫砸出一個個深色的小坑。

錢含辛半天沒從那句“我和別的男人睡了”裡頭回過神來。

這丫頭不是說過要把第一次留給自己最心愛的人嗎?在美國讀書的四年也一直潔身自好,美國那些朋友都覺得這丫頭腦子有問題,二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沒和男人上過牀。

柳未若在對面哭着,一臉委屈。她不輕易在別人面前哭,也就是在錢含辛面前,她才願意把自己的脆弱都給她看。

錢含辛終於回過神來,趕緊問:“不是,你……你和誰啊?你他媽給誰了啊!”

柳未若吸了一下鼻子,道:“就隨便一個人,我也沒看。”

“你怎麼能沒看呢!”錢含辛急了,“不是,你總記得那男人長啥樣兒吧?”

柳未若轉過臉,語氣倔強:“我不記得,我喝醉了,還蒙着眼睛呢。”

“啊?矇眼睛?你……你不會讓人灌醉給強了吧?”

“不是!是……我自己願意的!”

錢含辛不說話了,她覺得這丫頭肯定是把那男的想象成柳子清來乾的。能走到這一步,說明她和柳子清之間肯定發生了一些事,有可能她把什麼都坦白了,但那姓柳的不接受她……但是,隨隨便便跟一個陌生人……這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你在哪兒找的那人啊!”

“就一傢俱樂部裡,喝着喝着酒認識的。”

“你……你丫喝高了嗎?”

柳未若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錢含辛氣的想打她一拳。

你怎麼能這樣呢!錢含辛在心裡拼命責備着,你說你腦子怎麼就這麼犯抽抽呢!就算那姓柳的不要你,你萬念俱灰了,你抽他一頓也好啊,怎麼就稀裡糊塗的把自己個兒給別人了呢?要是男女朋友情投意合,我也不說什麼了,關鍵那是個陌生人啊!是陌生人啊!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注意保護自己呢!你說你要是個放浪的人也就算了,他媽拉個手還臉紅半天的人,紙醉金迷的圈子裡呆了二十多年還能保持潔身自好的人,居然稀裡糊塗的就和一個陌生人上牀了!

“……戴套了嗎?”錢含辛實在找不到什麼好問的。腦子裡盡剩吐槽了。

“戴了呀!肯定戴了!我不至於連這都不注意的。”柳未若滿臉不耐煩。

其實她是害羞。她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心裡其實特後悔,只是那天太難受了,喝得太多,那個男的聲音又和柳子清有幾分相似,實在沒控制住。

她都忘了自己已經跟柳子清攤牌了,事情弄得很尷尬,他開始故意躲着自己……

而真正讓她絕望的,還是柳子清知道這事兒以後的表情。他表現出了一個當哥哥的人應該有的擔憂甚至憤怒,甚至還盤問她當時的情況,去酒店詳細查問,想要找出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可她卻沒有發現他的一絲醋意。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面對他的心裡其實沒有她這件事,比她發現自己喝酒之後上了別的男人的牀,還叫她措手不及。

錢含辛聽了這件事,簡直痛心疾首,沉默了半晌,還是忍不住責怪她:

“你這個傻子!你是不是傻!”

柳未若低下頭去不說話。

“怎麼樣,姓柳的去查那男的,查到了嗎?”

“沒有……店主不肯透露他的信息。”

“嘖嘖,看來來頭也不小嘛,是中國人吧?說不定咱們還認識呢!”

柳未若更慌了:“別!千萬別!我寧願我們都不認識他……”

“你這傻丫頭,認識又怎麼了?他還敢說什麼嗎?他要是敢拿這事兒出去亂顯擺,老孃不割了他的舌頭,再割了他的鳥!”

聽到“鳥”這個字,柳未若臉上又是一陣紅。

錢含辛盯着她,半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

“若若,我都想不通,你骨子裡這麼害羞保守的一個人,怎麼能幹出這事兒呢!”

柳未若幽幽的回答:“你沒聽過嗎?越是害羞保守的人,越容易幹出出格的事兒。”

錢含辛聽了,擺擺手:“也不是什麼出格的事兒。算了,這個事情你知我知,那姓柳的肯定也不會拿出去說,咱就爛在肚子裡,誰也別提了。”

柳未若無奈的點點頭。

錢含辛嘆一口氣,站起來伸個懶腰:“聊了這會兒也餓了,咱先去吃點東西吧。”

柳未若總算打起一點精神,搖搖手機:“芙蓉居?我打電話。”

“行啊,好久沒嚐到劉大師傅的手藝了,美國可真沒啥好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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