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年戴了安全帽並沒太大的事。
可是顧終笙將唯一的安全帽給了許錦年,那碎磚砸在顧終笙的腦袋上,痛得顧終笙冷哼了一聲,腳步也是變得踉蹌。
“終笙,你放我下來吧,你去找別人來救我!這樣下去,我們兩人都走不出去的!”
許錦年擔憂的抱住顧終笙的頭,再這樣下去,只怕他們兩人都會死在這裡了!
“別說話,馬上就到出口了!”
顧終笙咬着牙,不肯放許錦年下來。
他們都知道,若是他真的將許錦年扔下了,那許錦年就幾乎沒有生還的機會了。
這麼多的碎石,她的腳又受傷了,身上也全是血。
他不能這樣丟下她,一如很久以前,他能救她一次,就能再救她第二次!
“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的!”
許錦年不敢亂動,卻又一個勸的說服着顧終笙,她不能連累他!
“你是我老婆!如果真的要死!就一起死好了!”
顧終笙突然提高音度喝了許錦年一聲,若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他也會陪着許錦年一起的!
“你是我老婆!”
許錦年沒有說話,腦海裡卻是一遍遍的回放着顧終笙這句宣誓一般的話!是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他是她的老公,從今以後會來保護她的王子與騎士!
“老公!我們會活着出去嗎!?”
許錦年輕輕的抱着顧終笙,原來有他在的地方,不管上面落再多的碎石碎磚,哪怕落下來的是刀,她的心底也是滿滿的安全感。
“當然會活着出去!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顧終笙將許錦年的身子輕輕往上提了提,深吸了口氣,穩住步伐,繼續往前面走着。
不斷有碎石掉下來,砸在兩人身上,許錦年已經麻木了。
顧終笙也是咬着牙,不讓自己的發出痛呼聲,免得又讓許錦年分心,又說什麼要將她扔下算了的傻話。
周圍的塵土越來越多,周遭也是變得越來越暗,都快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了。
顧終笙咬着牙,踉蹌的踩着腳下的碎石。
有好幾次都差點被碎石絆倒,但是顧終笙都撐了過來,而這樣的代價就是越來越多的碎磚砸在顧終笙的身上。
“小心!”
一整塊碎磚從上面掉下來,速度之快,躲閃已經是來不及了。
眼看就要砸到許錦年了,顧終笙手腕翻轉,直接將許錦年從後背抱入懷裡。
而那整塊磚就這樣狠狠的砸在顧終笙的後背上。顧終笙的身子顫了顫,嘴角也是流出了血。
“終笙……”
許錦年輕輕的喚着顧終笙的名字,他是不是內臟被砸傷了!?
“我沒事!”
顧終笙將許錦年抱在懷裡,前面已經能看到絲微的亮光,看來是離出口不遠了。
“快點走吧!之前還只是碎磚,現在很多整塊的磚都掉下來了!”
顧終笙擡頭看了看上空的腳手架,眉心緊蹙,一般拆手腳架下面會能人引流。
不準別人靠近這裡的。
可是那個穿工作服的男人居然帶着許錦年來這裡,還不給她安全帽!
而且這上面掉下碎石碎磚的跡象,根本就像是有人在故意要陷害錦年一般!
不然怎麼可能會有整塊整塊的磚這樣掉下來!?到底是什麼人想要陷害錦年!?
若是被他查出來了,他一定要那個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顧終笙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安全的離開這裡再說。
將許錦年緊緊的抱在懷裡,用自己的的後背去擋那些掉下來的碎石。
顧終笙每走一步,都會有碎石碎磚砸在他的後背上。
懷裡的許錦年早已經是淚流滿面,話也不敢說,生怕打擾到顧終笙。
“噗!”一大塊磚頭砸在顧終笙的後背上。
顧終笙腳下也是絆倒了,一口鮮血噗在許錦年的身上,灼熱的血液燙進了許錦年的魂魄裡。
顧終笙在倒下之前,還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將許錦年用力的扔向外面。
終於許錦年到了安全的地方,而上面那些鋼筋手架卻全部都是垮倒了,將顧終笙活活的埋在下面!
“終笙!”
許錦年用力的喚着顧終笙的名字,他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許錦年理智的打通潘樂天的電話,又打了120。
“終笙,你堅持住,我馬上就來救你!“
許錦年扒在廢墟的外面,就這樣用手一點一點的挪動着那些鋼筋和磚牆。
手指頭都是磨出血來,十指連心,可是許錦年卻似是並不知道痛一般。只是機械的搬着那些磚土!
“老公!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馬上就可以將你救出來了!”
許錦年一邊大聲的喚着顧終笙,一邊拼命的刨着。
終於潘樂天和工地上的其他人也趕了過來,看着許錦年滿是血原雙手,潘樂天不忍心的將許錦年給拉開!
“我不走!他還在裡面!樂天,你們快點救顧總!”
許錦年緊緊的拉着潘樂天的袖口,臉上早已經佈滿了淚水,顧終笙不會有事吧!?不!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錦年,顧總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將他救出來的!”
那些工人拿出專用的機子,很快的便是將渾身是血,早已經昏迷的顧終笙給救了出來。
“終笙!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救護車裡,許錦年緊緊的抓着顧終笙那柔軟無力的手,她真的好希望顧終笙能夠再像以前那樣,跳起來將她罵一頓。
只要他能好,她願意天天被他罵,再也不會嫌棄他毒舌了!
“立即手術!許小姐,你也去包紮一下吧!免得傷口感染了!”
許錦年被醫生攔在手術室外面,又是被潘樂天強拉去做檢查,給雙手消毒。許錦年倒沒太大的事情,就是腳踝扭到了,還有一些外傷。
可是顧終笙就嚴重多了,斷了三根肋骨,而且其中一根肋骨的碎骨刺破了肝臟。必須馬上手術!
“樂天!一定要好好查查是誰想要害我!”
許錦年也是冷靜了許多,想了想,那個施工隊長很可疑,他明知道那裡是危險區,還帶着自己的去那裡。
然後人也沒有蹤影,上面落下來的磚石也很可疑,還有很多整塊整塊的磚頭,完全不像是拆手腳架的碎石,簡直就是有人故意放到上面的!
“許經理,你放心,這樣事情,我一定會徹查!”
人多的時候,潘樂天還是喚着許錦年爲許經理。潘樂天眉心緊蹙,再也沒了以往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樣事情,他決不會姑息!
“許經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着呢!”
許錦年也受了傷,潘樂天讓許錦年先回去。許錦年堅定一搖了搖頭,最關鍵的時刻,顧終笙將她扔出去,把生還的機會讓給了她。她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守着他,我一定要確定他沒事才能放心!”
許錦年坐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內心焦急。
“好吧,那我讓張媽送點吃的過來。”
潘樂天給張媽打了個電話,要張媽熬點營養粥過來。
“好歹吃點東西,不然顧總出來看到你這麼憔悴的樣子,他還要擔心你!想照顧顧總,就要先把自己的給照顧好!”
潘樂天勸着許錦年吃點東西,而他這話也很中用,許錦年聽話的吃下一大碗粥。
有了些許力氣,許錦年靜靜的等在手術室門口,而潘樂天則去調查這件事情的起因。
顧終笙不在,公司的很多事情也要潘樂天去平復,更要注意媒體不讓他們亂寫這次事故!
等了差不多六個多小時,天都全黑了,顧終笙才被推出手術室!
“醫生,他怎麼樣了!?”
看着昏睡中臉色蒼白的顧終笙,許錦年滿臉的愧疚。都是她連累了終笙。
“先在重症監護室查看24小時,如果24小時醒了就無礙。”
醫生滿臉的疲憊,做了六個小時的手術,他們也很累。
許錦年穿着無菌服,一直守在顧終笙的病牀前。
“老公,你自己說的,要帶我去意大利度蜜月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你快點醒過來!”
許錦年用棉籤替顧終笙擦拭着嘴脣,看着他那乾裂的嘴脣,許錦年的淚水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被埋在廢墟里的那幾個小時,他一定很難過了,他最討厭黑了的。
“你最愛乾淨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把你的臉畫滿烏龜,你看我敢不敢!”
許錦年故意兇狠的踢着顧終笙。不管許錦年說什麼,做什麼,顧終笙就是不醒來。
許錦年也不敢說太多話,剛做完手術,顧終笙需要靜養。
許錦年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個小時了,也就是說如果剩下的這四個小時之內,顧終笙還不醒來的話,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許錦年靜靜的看着顧終笙那精緻的睡顏。
“不要扔下我好嗎!?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哪有這樣半路上把我扔掉的!?”
許錦年緊緊的握着顧終笙的手,這一刻,她才明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顧終笙已經住進了她的心底深處。
連以前的安劍遠都比不上顧終笙在心底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