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到要和柯望城一起出差感覺很不舒服,不過想到這是一次增長自己見識的機會,我還是答應了安懿去法國出差考察,不過我有點放心不下陳諾。
我要出差一個星期,不可能把陳諾一個人扔在家裡,我也怕戴倩會動腦筋傷害他,我把情況和顧采薇說了,顧采薇爽快地答應讓陳諾去她家裡住一個星期,正好和她兒子做個伴。
把陳諾送去顧采薇家安頓好,我才放下心趕往機場,拿到了登機牌,辦理好行李託運,我習慣性正準備往候機大廳走去時,看到了柯望城。
我託運掉一個大行李箱,身上還揹着一個包,而柯望城卻兩袖清風的什麼包也沒拿。
他看到我什麼也沒說,徑直往貴賓室走去,我纔想起來,我也可以去往貴賓室的。
雖然我並不是很願意和柯望城這樣沉悶的人一起出差,但我發覺和他出差有一點好處,就是可以坐頭等艙,還能在貴賓室候機。
飛機沒有延誤,準點起飛,國際航班的頭等艙就是不一樣,寬敞又舒適,空乘的服務態度也超好。
飛機起飛後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開始提供午餐,我本也餓了,加上頭等艙裡的餐點也比普通艙裡的好吃,我把餐盒裡的全吃完了,我感覺柯望城看了我一眼,不過並沒有說什麼,我側頭瞄了他一眼,看到他只吃了一小半。
“就會浪費,”我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把空乘倒給我的半杯橙汁全喝了下去。
飲足飯飽後突然發現無聊地沒事幹了,手機不能用,艙窗外只有望不到盡頭的雲層,而旁邊坐着的柯望城不知道從哪裡拿到了一本書,低頭專心看着,完全無視我的存在。
百無聊賴中我只能點開屏幕看電影,看了沒多久睏意襲來,我倒在沙發上很快便睡着了。
等我醒來睜開眼睛看到艙窗外的天氣已暗下來,我看了一下手錶已是18點,飛機仍在雲層中穿行,空乘已開始送晚餐了。
飛機我沒有少乘,但我乘坐的最長時間沒有超過五個小時的,而現在距離目的地才只飛了一半,雖然坐着頭等艙,但我已感覺深身不舒服了。
我斜眼瞥了一眼柯望城,他卻始終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好像對這樣的長途飛行他早已習慣。
接下來的一半行程我只能用難熬來形容,消磨時間的最好方式只能是睡覺,在我感覺睡的深身乏力,雙腳都有些發腫時,飛機終於落了地。
走出機場,有專車來接我們,坐上車,望着車窗外五光十色的璀璨夜景,我纔有了自己已踏上巴黎這座夢幻城市的真實感覺,不過也許是乘坐飛機的時間太長,還有時差問題,我只覺深身睏乏,並沒有心思去欣賞車窗外的夜景。
車子直接送我們到了要入住的酒店門口,從外觀看,這座酒店並沒有華麗奪目的燈光映襯,但走進大堂卻發現裡面的裝飾異常氣派,不用猜也知道是一家很上檔次的酒店,住這樣的酒店挺符合柯望城的身份,我跟着他算是沾了個光。
柯望城在服務檯處拿好了房卡直接往電梯走去,我注意到他只拿了一張房卡,我不由有些發懵。
但我們出發前安懿告訴我柯望城會安排好一切,我什麼也不會操心,現在柯望城只拿了一張房卡,那肯定是他要入住的房間,那我難道不和他同住在這一家酒店裡嗎?
“我們是住在這家酒店嗎?”我跟上柯望城忍不住問。
“是”。
“你只拿了一張房卡,我是不是要自己再去開一間房間?”
我們已經走到了電梯口,電梯門正好開着,柯望城瞥了我一眼,沒說話,卻邁步走進了電梯裡,伸手按亮了15樓層的按鍵。
他沒回答我,我只能跟着他也進了電梯。
“柯望城,你乾脆點回答我呀,別讓我跟着你跑上去,等會兒又要下來,”我的急脾氣上來了。
“你不用下來,”柯望城不鹹不淡地說了句。
“不用下來?什麼意思?難道我和你住一個樓層?那我的房卡呢?”
我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柯望城卻只簡單地回答了我三個字:“住一間“。
他這三個字直接把我打懵了:“柯望城,你說清楚點,什麼叫住一間?難道我和你住一間房間?“
柯望城挑了一下眉,竟點了點頭。
這可把我驚到了:“柯望城,你省錢也不能這樣省吧,如果你覺得這裡太貴,那就住普通一點的酒店好了,你爲了要面子,但也要考慮一下別人的名譽吧“。
柯望城神情淡然地瞥了我一眼,電梯已到達15層,他邁步走了出去。
我不可能呆在電梯裡,也只好跟着他出了電梯,但卻着急起來:“柯望城,你這到底什麼意思?“
柯望城仍然不說話,卻快步找到了要入住的房間,用房卡刷開了門,走了進去,不過並沒有關上門,而是大敞着門。
我無奈也只能走了進去,這才發現房間原來是套間,客廳是共用,房間卻各有房門。
想到剛纔那樣說柯望城,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不過誰讓他沒把話說清楚的。
多說幾個字難道很難受嗎?我在心裡暗道了一句,用眼角瞥了一眼柯望城。
他卻根本沒理會我,而是走到了已擺放在客廳裡的兩個行李箱前。
行李箱一個是紅色的,另一個是黑色的,柯望城拎起黑色的箱子走進了其中一間房間然後關上了門。
紅色的箱子我認出來是我的,這應該是柯望城在的房卡時,酒店的服務生先把行李送到房間裡來了。
“我拎起行李箱走進了另一間房間。
雖然是這樣的套間,但房間仍很寬敞,窗戶是落地窗,外面還有一個陽臺,房間裡還有衛生間,裡面不但有淋浴還有浴缸,整個房間,包括衛生間都裝飾的華麗又不失雅緻。
這個房間比我的臥室可要漂亮多了,我感嘆了一句。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覺得深身都難受,我走進衛生間先衝了個澡,剛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手機就響了。
我一看是柯望城打來的,我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還是接起了電話。
“到樓下吃飯”。
他這樣一說,我才感覺到餓了,在飛機上除了第一餐吃的有滋有味,之後我就基本沒什麼胃口吃東西。
“你已在樓下?”我說着趕緊拿起隨身背的挎包,拉開了房門。
卻聽到他來了一句:“客廳“,然後我擡頭也正好看到他站在客廳當中,他已換了一身衣服,看樣子剛纔也洗了個澡。
看到了我,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了西服口袋裡。
對這個男人我只能用無語來形容了,他就在客廳裡,伸手敲一下門不就行了?
跟着柯望城一起下了樓來到一樓的餐廳,裡面只有西餐,我們隨便吃了一點,我雖然感覺到餓,但卻沒有胃口,看得出來,柯望城好像也沒什麼胃口,我和他吃的都很少。
“今天晚上沒有安排,就在房間裡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去jaj工廠,“吃完飯的時候柯望城對我說道。
“知道了,“我也確實想好好再睡一覺。
離開餐廳時,柯望城卻把房卡遞給了我:“你一個人就在房間裡呆着,別往外亂跑“。
“你不回房間?“我問。
“我有事要去辦,“柯望城說完轉身往酒店大門方向走去。
回到房間,我已全無睡意,看了看手錶,晚上21:30,國內才凌晨4:30,現在打電話給顧采薇肯定不合適,我通過微信發了一個報平安的消息給她。
沒有睡意只好找點事做,我打開行李箱整理了一番,然後把行李箱放進了櫃子裡,換上了睡衣躺在了牀上。
牀很軟很舒服,但我瞪着眼睛仍睡不着,沒有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說明柯望城還沒有回來。
我的視線無意中落在了兩個房間相隔的那面牆上,盯着看了好一會兒,我猛地從牀上跳起來。
剛纔一直沒注意,現在才發現當中這面牆原來是兩扇大的移門,只是裝飾的和牆面一樣,不注意的話看不出來。
我伸手拉一下其中一扇門,“嘩啦”一下,門竟被拉開了,隔壁房間裡的情況赫然在眼前。
裡面的格局和我這間完全一樣,兩張牀當中就隔着這道移門,如果把兩扇移門完全打開,就變成了一間大的雙牀房,而移門上根本沒有加鎖,這也就意味着這兩扇門是可以隨時打開的。
我“譁”地一下把移門又合上,卻再也沒法定下心來睡覺了。
從柯望城對酒店的熟悉程度可以看出他以前應該也住過這個酒店,那房間裡這樣的格局他肯定知道,他怎麼會定這樣的房間啊,我就不信這酒店裡所有房間都是這樣。
我在心裡對這個男人腹誹了一通,卻什麼也做不了。
剛纔柯望城明明就在客廳裡,卻不伸手敲門而是打電話叫我下樓吃飯,人家表現的多紳士啊,我如果要求另外單獨住一個房間,反而顯得我的心思不正了。
這個男人做的事情怎麼總讓人無法以正常思路去理解啊!
我重新躺回到牀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爲了定下神來,我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靜的力量》翻看起來。
這本書是我特意帶的,本來是打算乘坐飛機時可以看,不過出門前整理行李的時候我忘了放進隨身帶的包裡,直接打包進了行李箱,坐在飛機上時我還在後悔,剛纔整理行李箱的時候拿了出來。
書的內容真如它的書名,我只看了一會兒,浮躁的心便靜了下來,睡意也上來了。
迷糊中關了燈正準備徹底進入睡眠,突然聽到開房門的聲音,我的神經猛地一震,人也條件反射地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