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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辦給自己的葬禮:有鍾情【1】

第213章 辦給自己的葬禮:有鍾情【1】

次日,‘葬禮’。

在洛啓華的要求下,一切從簡,只有至親摯友和幾家媒體前來。

棺木裡沒有擺放屍體,而是放了洛景天小時候最鍾愛的一件玩具,用洛啓華的話說就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的孫子死後暴露於人前,連死都不得安息。

或許是因爲洛啓華平日裡德高望重,他說的話在大家心中就是真理,所以並沒有人對這場葬禮有所質疑,反倒覺得老爺子是太過傷心了,最好不要反駁他,讓他更加傷心。

‘屍體’本尊忍着刀口尚未痊癒的痛疼躲在殯儀館的暗處,與他同在的是柳嬸。

柳嬸都不敢大聲說話,小心謹慎的用氣流發出聲音,“少爺,真的要這樣嗎?你看徐小姐哭的,都要昏過去了,還有徐徵和徐夫人。那個二少奶奶也懷孕了,還有二少爺哭着喊着得到的保釋機會出來參加葬禮……”

柳嬸眼淚窩淺,看着外面的人哭,她也跟着哭了起來。

洛景天透過縫隙觀察着外面的每一個人,給自己辦葬禮,這還真是個有趣的人生經歷,不過這樣也好,能看清很多人很多事情,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也都是千差萬別的,有些人是真的因爲傷心而哭泣,有些人則是爲了應付場面假裝傷心,更有些人只是來看熱鬧的。

洛景天目不轉睛的盯着外面看,“柳嬸,當年我爸媽去世的時候,我老叔也是這幅表情嗎?”

柳嬸疑惑了一下,順着洛景天的目光朝站在最前面低垂着頭的洛遜看去,“嗯,當時他也是這麼低落,雖然沒哭,但卻一直深深的低着頭,應該是很傷心吧,傷心的都站不直身體了。”

洛景天嗤笑一聲,“恐怕是太過高興了,高興到怕別人擔心他在笑吧!”

洛景天話音剛落,洛遜就擡起手遮掩了一下嘴。

因爲洛景天是坐在輪椅上,角度比較低,視線剛好是由下至上的,洛遜那個微微揚起的嘴角一下就落進了他的視線裡。

洛景天氣憤的站起身,由於動作太猛,刀口被扯了一下,痛得他一皺眉頭再度坐了回去,兩隻手狠狠的握着輪椅扶手。

柳嬸見狀連忙安撫,“景天啊,你現在身上還有傷,千萬別衝動,雖然不知道你心裡究竟在懷疑什麼,但無論什麼都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懂嗎?”

洛景天沉了口氣,乖乖點了點頭,然而握在椅子扶手上的兩隻手卻更加用力了。

葬禮現場,安好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頭上戴了一頂很大的毛線帽,臉上還帶着一個黑色口罩,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將自己給武裝起來了,說實話她心裡有點怕怕的,以前她以爲搗鬼的人是黃思明,心裡還沒有這種恐懼感,但自從知道這一切心狠手辣的事情竟然是那個不笑不說話的洛遜乾的,她就覺得人性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就是所謂的咬人的狗不露齒,露齒的狗不咬人是一個道理的,越是看着老實的人,辦起事情來卻越是不含糊。

安好偷偷朝洛遜看去,以前覺得他的所有表情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現在卻覺得他那副表情是暗藏心機、是陰險!

剛好洛遜回頭看了安好一眼,那個眼神就好像再說,寧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安好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連忙別開視線,雖然今天她穿的大衣是那種娃娃服式的,但還是不能看出她那隆起的小腹,最近這幾天她的肚子可以說是飛速發展,想藏都藏不住。

洛遜那麼縝密的人,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相信這個孩子是顧波的,既然他都能對自己的親哥哥親侄子下手,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早晚的事情吧。

安好還是昨天才知道之前在公司顧波爲什麼會摳她喉嚨讓她吐,真沒想到洛遜連樑莉都能買通,她現在完全就是危機四伏的狀態。

安好看誰都覺得像洛遜的餘黨。

站在一旁的顧波也看到了洛遜掃過來的目光,一把拉住安好的手,低聲說道,“跟我表現的恩愛一些!”

安好擡頭朝顧波看去,“恩愛?不、不行!小天就在這附近看着呢!”

“現在是那傲嬌男吃醋重要還是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重要?吃醋又不會死人!”顧波特意曖昧的靠近她的耳邊,說話的熱氣全都噴進她的耳朵裡。

本來天氣就冷,他那股熱氣顯得格外明顯,吹得安好渾身一個機靈,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站在僅隔兩人位處的徐雅蕾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跨到安好面前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領,“小賤人,你怎麼可以見異思遷,你不是說喜歡景天的嗎?人才剛離開,你竟然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你這個賤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徐雅蕾瘋子一般,揚起手就要打安好,被隨後衝上來的徐徵一把攔住,“行了,被鬧了,這是葬禮!”

一聽見葬禮兩個字,徐雅蕾哇地一聲哭得更兇了,一邊哭一邊咆哮着罵安好,簡直都要將她罵入土了。

顧波將安好拉到自己身後,展開手臂護着,“安好早就跟我在一起了,她跟洛景天只能算是前男女朋友,我纔是現任,請你不要胡攪蠻纏!”

“胡攪蠻纏?你說我胡攪蠻纏?”

徐雅蕾都要哭昏過去了,伸出手指一根根掰着數了起來,“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五年……我喜歡了他整整五年,一直從大學畢業喜歡成了剩女,我以爲我是一定會嫁給他的啊,可他說他喜歡這個臭丫頭,我就想着成全吧,可就是放不下……他死了,我這輩子就更不可能放得下了!”

徐雅蕾越說越難過,感覺整顆心都彷彿被挖出來一樣,整個人都是站不穩的,“你這個臭丫頭,你不喜歡景天早說啊,哪怕是一天也行啊,我也願意當他的戀人啊,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景天……”

徐雅蕾哭得這麼揪心,搞得整個殯儀館大廳裡的人都跟着哭起來,連工作人員都偷偷抹起眼淚來,氣憤一下就陷入悲傷了。

顧波腦子裡出現幾個詞彙,五年、喜歡、成全、情竇初開、年華蹉跎、哪怕一天也想成爲他的戀人……

顧波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擦在了徐雅蕾眼角處,一瞬間像觸電了一下縮回了手,“那個,別、別哭了,節哀順變!”

徐雅蕾用力擦了一下眼淚,“用你管啊,你給我讓我,我非要教訓教訓這個小賤人不可,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女的也太嗆了,說罵人就罵人,說打人就打人,還真是一點都不含糊,一看就是家裡嬌生慣養出來的,就是沒想到長得這麼性感,卻是個專情種,這種feel應該不缺男人才對啊。

顧波一個愣神,徐雅蕾繞過他抓住了安好,隨時準備開撕。

顧波連忙轉身,情急之下從後面抱住徐雅蕾想要將她拖走,只是太過着急難免掌握不好位置,他的手沒有抱在她的腰上,而是高出了十釐米,剛好就扣在了她的胸前。

一瞬間,三個人都靜止了,安好低着頭,眨着眼睛看着徐雅蕾胸前的兩隻手。

徐雅蕾則是兩隻手懸空揪着安好的帽子。

一瞬之後,顧波連忙鬆手後退了兩步,“呃……冬天,穿得厚,沒什麼感覺!”

徐雅蕾本來就傷心得要命,又碰上這種事情,氣得一跺腳,哇哇大哭的衝出殯儀館。

顧波吞了吞口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擡頭朝安好看去,“我,不是故意的!”

安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故意的,那還真是厲害,位置找得那麼準,你的手指上有雷達嗎?”

顧波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你說話太損了!”

安好就像研究稀有產物一樣看着顧波,總覺得此刻的顧波跟以往的感覺都不太一樣,難不成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這一說?花花公子終於情竇初開了?

安好忍住笑,摟住他的脖子耳語起來,“我覺得吧,你應該跟徐雅蕾道個歉,畢竟在大庭廣衆之下摸人家那裡是你不對,雅蕾就是長得開放了些,在哪方面可是出奇的保守,據聽說還擁有着處女的童真,我擔心她會想不開,要真是有個三長兩短,今天的事你也難辭其咎。”

安好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搞得顧波心裡一陣內疚,“那,這裡怎麼辦?不行,我還是守着你吧!”

安好知道顧波心裡動搖了,嘿嘿一笑,我去爺爺身邊站着,我就不信他敢當着老爺子的面動我。

剛好主持人讓所有人脫帽,安好摘掉口罩和帽子,從容的走到洛啓華身邊,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回頭朝顧波眨了下眼睛,示意他趕緊出去看看。

顧波點了下頭,偷偷朝她豎起大拇指,快速轉身朝外面跑去。

徐雅蕾並未走遠,就站在殯儀館外面那顆大樹下,她仰頭看着僅剩下枯枝的大樹,不禁又哭了起來,洛景天對她而言就像一顆參天大樹一樣,是她渴望而不可及的,只能站在下面仰望,永遠都攀爬不了。

她竟然靠着這份仰望支撐了那麼多年,那就好像夢想一樣。雖然之前她有說過要放棄,但其實放棄一個人哪有那麼簡單,她能用一秒鐘愛上他,但卻用幾億秒鐘都無法忘記他。

洛景天不愛她,她從未怨過,但他就這樣離開了,她是真的又怨又恨,她想要的無非就是他在地球的某個角落健健康康的活着,等有一天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們還能像朋友一樣談笑風生,那時她會笑着說,我年輕的時候深深愛過你。

可老天竟然這麼殘忍,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

徐雅蕾緩緩蹲在地上,兩隻手捂着臉顫抖起來,她本以爲今天來她能見他最後一面,哪怕是冰冷的屍體也好,誰知道洛老爺子竟然拒接大家看洛景天最後一眼。

實在是太難想象了,那個傲嬌霸道的男人就這麼沒了,已經徹底顛覆了她的人生觀,活着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徐雅蕾嗚咽着,“景天,我恨死你了!”

顧波停止腳步,想要說這只是一場騙局,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事情還沒辦妥,一旦說了很可能前功盡棄,算了,就盯着她點吧,別再想不開自殺了。

顧波撇了下嘴,切,那個洛景天有什麼好的,至於喜歡成這樣?

顧波脫下大衣,披在了徐雅蕾身上,“行了,別哭了,哭聲太難聽!”

徐雅蕾一把將大衣扔在地上,站起身泄恨的踩了好幾腳,“我樂意,哭的難聽你可以不聽!”

徐雅蕾朝正在舉辦儀式的大廳看去,內心裡嘆了口氣,算了,進不進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景天不在了,很多事情對她而言都失去了意義,就算是把安好那個小賤人打死又有什麼用。

顧波見她搖晃着步伐朝停車場走去,有種隨時要倒下去的感覺,連忙撿起大衣追了上去,強硬的穿在她身上,一把扯住她的胳膊,“行了,別裝堅強了,想怎麼哭,橫着哭還是豎着哭,爲了賠罪,今天我奉陪到底!”

徐雅蕾斜了她一眼,“你是安好的現任?”

顧波猶豫了一下,爲了演戲到底,只能點了點頭。

“那個賤人?讓她背叛景天,我也要讓她嚐嚐被人揹叛的滋味!你給我做好被勾引的覺悟吧!”

徐雅蕾模仿當初安好對洛景天所做的,一把扯住顧波的領帶,將他拉到眼前,狠狠的親了一下,然後解氣的將他推開,再度撇下大衣氣哼哼的坐進車裡,發動車子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顧波呆呆的站在風中,以前都是他強吻別人的,今天卻換成了別人強吻他,這是什麼感覺?難道他是抖m,喜歡被虐待?

顧波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摸了摸嘴脣,他竟然被一個眼淚鼻涕橫飛的女人給強吻了,而且還揚言要勾引他!

顧波知道徐雅蕾是因爲太過絕望了腦子不清醒才說出這種話的,可他並沒糊塗啊,所以,這場遊戲他還挺期望的。

顧波正發着呆,好幾輛記者車快速朝這邊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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