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鈴聲在響,她恐怕還會睡得更晚。
手極不願意地從被子裡伸出來,摸索到牀頭櫃上的,接通後,放在耳邊,她含含糊糊地道,“喂……”
“親愛的,我現在過來找來……”
“哦……”是詩語讎。
“你還在睡覺啊?”
“嗯……緊”
“你這個大懶蟲,怎麼到現在還在睡呢……我馬上就到你家咯,你快點起牀啦,我找你有事!”
“哦……嗯……”
“我馬上就到了,別讓我等哦。”
等等。
模模糊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她道,“你來我家?”
“是啊,這兩天我不是都在陪我媽咪嘛,今天才有時間出來……我都快悶死了。”詩語抱怨道。
她已完全清醒,擁着被子坐起身,不料身體無力且痠痛,令她禁不住“嗯”了一聲。
耳尖的詩語聽見了,關心地問,“你怎麼了?”
想起昨晚的火熱,她頓時雙頰染紅。
“沒……你說你來找我?”她轉移話題。
“嗯,我快到你家了。”
“可是詩語寶貝,我現在在日本。”
“啊?”詩語怔了一下,“你怎麼跑到日本去了?”
“呃……”該怎麼解釋呢?難道跟詩語說她特意來日本找佔至維。
詩語立即又會晤過來,“哦,對,我忘記了……佔總他去了日本,是爲了‘森也宮’的項目吧!”
“大概是吧,我對他工作上的事情不太瞭解。”
“嘻嘻,親愛的,看你平常挺高冷的,對佔總也似乎不太上心的樣子,沒想到,你老公不過是去日本出差,你就看管得這樣緊……果然是夫唱婦隨哦!”
詩語總是不會忘記挪揄她的機會。“對了,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我還錢給你啊……上次不是說了嗎?因爲那皇冠的事讓佔總和你鬧得有些不愉快,我很不好意思,今天我來呢,一是想把錢還給你,二是希望能幫你跟佔總把這件事說清楚……不過現在看來,我的多慮的多餘的,佔總夫人你睡到現在才起牀,昨晚佔總怕是沒少累壞你吧?”詩語不好意思地笑道。
她的臉更紅了,“道歉就不用了,那錢你等我回家再給我吧!”一億不是一筆小數目,她可拿不出來錢還給佔至維。
“好吧……”詩語在掛電話之前仍不忘記調侃,“佔總公事這樣繁忙,又要管理兩個公司,這樣日也操,夜也操,你可要讓佔總顧及好身體啊……”
“姚詩語!!”
“親愛的,回頭見!”
幸好這丫頭片子還識時務,知道提前把通話結束。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把痠疼無力的身子靠在了牀頭上。
沒有想到,來日本的第二天,她和佔至維就……
不過,她既然選擇來日本,不可否認的就是,她已經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這又有什麼辦法?
不管佔至維他懷着什麼心思要跟她走到一起,她都只能選擇認命了。
父親已經過世了,她必須代替父親好好照顧母親,父親的離世已讓我慚愧和內疚不已。
如果真的擺脫不了佔至維,那就這樣過下去吧……
反正,佔至維不可能再傷到她了。
.............................................................................................................................................................
佔至維總算是體貼的,中午十二點準時有侍者摁響了她房門的門鈴,居然是佔至維交代侍者給她送來吃的。
想到佔至維料定她會睡到中午十二點才醒來,她打開門讓侍者把餐車推進來的時候,臉是微微泛紅的。
侍者離開之後,她便大快朵頤起來。
體力消耗太多,的確需要儘快把體力補充回來。
餵飽自己的肚子之後,閒來無聊,她準備化個清新的妝容出去逛逛街的,沒有想到,她在洗手間化妝的時候,佔至維回來了。
在房間的沙發上,她看到佔至維翹着腿,沉默不語,只是不停地搖晃着手裡的酒杯。
她很少看到佔至維沉思的樣子,那冷峻的面容,看着還有幾分的凌厲和威儀,跟他平日的氣質極其的不相符。
她儘管不太關注他事業上的事,卻知道今日‘森也宮’項目投標的日子,看佔至維這樣的神情,她在懷疑,難道佔至維沒有如他所預期的將這個項目拿到手?
他若是真的心情不好
,她怕是不要在這裡礙他的眼好。
勾起放在矮櫃上的包包,她躡手躡腳地準備出門,誰想到,佔至維在這個時候突然出聲,“你去哪?”
她脊背僵了一下,身子停住,而後她慢慢地轉過了身,道,“我想起還有些東西沒買,我想去街上再逛逛。”
“過來。”佔至維望着她道。
她內心在os,過去幹嘛?
猶豫了大約有兩秒,她還是乖乖地走過去。萬一他真的心情不好,她得罪了他,那她不是又自找壞日子過了。
她完全沒有想到,佔至維會一把將她拉了過去,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已經放下酒杯,雙手將她環住,下巴抵在她細瘦的肩膀上。
她怔了一下,完全不習慣兩人這樣的姿勢,畢竟,這是一種寵溺的姿勢,他們以前就算是在交往的時候,也鮮少這樣。
不過,這一刻她也沒有多去想他們之間這樣的親密姿勢,想必他們昨晚所做的最親密的事,現在這姿勢又算得了什麼呢?她反而在想,佔至維該不是項目遭遇了不順,來她這裡尋求安慰吧?
“呃,那個……項目有標到嗎?”她承認她是避免氣氛僵硬,這才隨口問了句。
佔至維輕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啃了一下。
她今天正好穿的是一件露肩的紅色公主上衣,肩膀就這樣被他***裸地啃了一下。
她痛得嗷了一聲,忍不住道,“你做什麼啦?”
佔至維隨即攬着她,靠在了沙發上。
她隨即離開他的大腿,但睜不開他的手臂,無奈只好坐在沙發上,任由他攬着。
“項目被明銳拿下了。”佔至維回答她。
她聽聞驚了一下。
不是吧?
他真的沒有拿到“森也宮”這個項目?
她剛纔只是隨便猜猜而已,畢竟,她對他的能力還是十分肯定的。
“怎麼會?”她出於好奇問他。
他輕輕捏着她的下巴,緩聲道,“你現在是在替我失落嗎?”
她突然發現,這兩天佔至維經常問她類似這樣的問題。
就在昨天,他還以類似的口吻問她,你現在是在關心我嗎?
“我就是好奇明銳的老闆究竟是誰,他居然能夠勝了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她就十分好奇明銳的幕後老闆……一方面因爲明銳的這位幕後老闆一直在跟佔至維明着對峙,另一方面佔至維說過父親是跟明銳的老闆有合作,父親那四億正是投資在明銳的幕後老闆那裡。
可惜,父親到死也沒有告訴她,明銳的這個幕後老闆的身份。
他挑了下眉,繼續看着她的臉龐,像是欣賞一件很美好的事物,淡淡地道,“事實證明,我遇到了不錯的對手了。”
她討厭他這樣專注看着她的目光,好像她就是他寵溺的愛人一樣。
可她不是。
輕輕掙開他的手,她道,“輸了就輸了吧,沒什麼……這個世上沒有誰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他沒有計較她的疏離,笑着把手從她的腰上放開。
她隨即從沙發上站起身,淡聲地對他道,“對了,我爹地欠你那四億,我認爲溫家已經不需要還你了……因爲,爹地把溫氏企業給了你,這已經足夠償還這筆債務。”
佔至維重新執起了放在一旁的紅酒,點點頭,“溫家當然不需要還,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何來你欠我這一說。”
她定睛看了他一眼,心頭感覺有根弦被撥動了。
她承認,她是個很容易受感動的人,所以,她無法對一些令人感動的話無動於衷。
可惜,在過去佔至維從未跟她說過類似的話,這樣她今天就不會心如死灰了。
“我去買東西了。”轉身,她朝房門走去。
“陪我在家裡睡一會兒吧……等晚點我再陪你出門,反正我在日本已經沒有什麼事,我可以陪你在日本多玩兩天,就當散心。”佔至維在她的身後道。
“我……”她是準備拒絕他的,孰料,她已經聽到身後傳來了屬於他的沉穩腳步聲。
回過身,他已經在她的面前。
她蹙着眉,想告訴他她的不樂意。
他已經手長地把她身後的房門反鎖,而後,雙手扶在她的腰上,黑眸帶着灼亮的光芒望着她,。
她看到他這樣的眸光雙腿都有些軟了。
天,他不會是又想……
下一秒,他低下頭,精準地攫住了她的脣。
接下去她沒有辦法再說話,腦子一片混沌,被他從房門前帶領到牀邊……然後,兩人一起倒在了房間的大牀上。
……
之後的兩天佔至維果然沒有忙於公事,帶她四處去玩。
她原以爲像佔至維這樣高傲的人失去了勢在必得的項目,必定會難以接受,畢竟,像他們這樣的人一直習
慣贏,有一次輸了,他們就會感覺受到了很大的挫折。
佔至維他的心理素質真的很好,陪她遊山玩水,就好像真的在度假一樣。
她跟佔至維從來沒有一起旅行過,沒有想到,這次日本之行,竟促成了他們的第一次旅行。
在回紐約的前一晚,他們在沖繩島上,一起欣賞着日落……
成林的棕櫚樹、檳榔樹和沙灘、海水構成了一幅美麗的圖景……
她和他在遊艇的甲板上,他從後面將她抱住,一起看着紅日漸漸沒入海平面……
她想她這一輩子都會記得這幾天的,這幾天,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快樂過。
.............................................................................................................................................................
在日本呆了大約有十天,她和佔至維終於回紐約。
因爲她和佔至維在日本並沒有刻意避諱,有很多目擊者都在日本看到了他們,所以,他們一出機場,就被到場的媒體記者團團圍住。
由於這裡是佔至維的私人機場,沒有保安,只依靠佔至維的保鏢維持着現場的秩序,因此,不斷有鎂光燈和閃光燈朝向他們。
除了他們結婚那天,這還是第一次,她和他在一起碰到這樣多的媒體。
媒體們不斷地向他們提問,提問的有關問題都是他們在日本度假的事……
縱使佔至維是人們競相追逐的焦點,然而就他們去度假而言,並不值得這些媒體記者這樣大肆來訪問,她猜想過去是因爲此前媒體的報道。
在來日本的前兩天,我有次無意間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新聞,報道的是她和佔至維感情似乎遭遇瓶頸的報道。
報道上附註了幾張她形單影隻在街上游走的畫面……
這些畫面當然是那次佔至維約她去餐廳吃飯,到最後把她果汁澆向他的那次。
那次她的確很是傷心難受,在街道上猶如遊魂一樣……沒想到,竟有記者將她當時失魂落魄的畫面捕捉了下來,並大肆報道。
這兩個月,外界定然是在猜想他們的婚姻是否已經觸礁,尤其這兩個月他們幾乎沒有一起出現在公衆場合上……
因此,他們一起到日本度假這件事,自然引發媒體巨大的討論。
她想,今天他們一起出現在機場並被這些記者拍到,他們婚姻觸礁這件事,已經不攻而破。
被媒體記者追逐的全程,佔至維都緊緊地摟着她的腰,在外人看來,絕對是丈夫呵護妻子的完美表現。
……
母親得知他們回來,早早已經等到別墅門口等待。
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母親看到佔至維在等她,母親的嘴角已經微微彎了了起來。
之後佔至維摟着她走向別墅,母親已笑得合不攏嘴。
在門口占至維跟母親寒暄了幾句,便有事去了書房。
母親站在門口,和藹地目光看着她,“這樣多好……夫妻就該這樣恩恩愛愛的。”
她感覺到有一絲窘迫,因爲母親必定能夠猜到她在日本是如何“討好”佔至維的,她羞赧地轉移話題,“媽咪,我在日本給你買了很多化妝品和衣服,你來看看吧!”
“嗯!”
母親對於她送的禮物很滿意,得知她也給佔氏夫婦買了禮物,對她進行了一番誇讚。
看到母親心情轉好,她親暱地挽着母親,覺得這次的日本之行是值得的。
不管她和佔至維之後會如何發展,她終於不用再擔心母親了。
在廳裡跟母親聊了一會兒,母親突然把她拉到了偏廳。
偏廳離書房有些遠,母親突然問她,“清影,你這次跟至維在日本,你們有沒有……就是……”母親臉有些紅,似乎準備說的話讓她很不好意思。
她完全猜想不到母親想要問的是什麼,正色地問,“媽咪,什麼事?”
母親真的是個很靦腆的女人,輕輕咬了咬牙才說,“寶貝女兒,至維目前還沒有打算要孩子吧?”
關於孩子的事,在她上次流產之後,就沒有人再跟她提過。
她還記得她還沒有懷孩子之前,佔母一直催促着她和佔至維趕緊生個孩子,但後來佔母意識到她和佔至維的感情並沒有好轉,對這件事也就沒有再提了,之後她意外懷孕,連過問都沒有過問佔氏夫婦就把孩子拿掉了,佔母對此事也有些不快。
所以,這些日子,佔母也沒有再跟她提孩子的事。
母親此刻爲什麼會突然提起?
“當然沒有,我們……我們沒打算要孩子的。”她跟佔至維在孩子的問題
上討論得很少,唯一一次就是在她意外懷孕之前討論過一次,那一次佔至維跟她說,他不允許她懷孕。
佔至維現在的想法應該還沒有變,不過,就算他變了,她也不會懷孕的,因爲她也變了,已經不是之前的溫清影了。
母親聽聞鬆了口氣。
她卻在此刻產生了一絲疑惑。
爲什麼母親會突然慎重其事地問她這個問題?似乎,母親有些擔心她和佔至維此刻會要孩子……
是因爲母親覺得她和佔至維的感情還不夠穩固嗎?
母親隨即挽住她,柔聲地提醒道,“清影,你們若是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保護措施就要做得足一點啊……上次流產你的身體已經差了很多,媽咪很是心疼,媽咪不想你再傷到身子。”
原來母親是在爲她的身子操心。
“媽咪,你不需要擔心,我們如果不想要孩子,就不會有孩子的……我已經長大了,我知道如何照顧好我自己。”雖然安穩着母親,但其實她的心底隱藏着一絲絲的顧慮。
去日本第一天晚上跟佔至維在一起之後,她在隔天就服了事後避孕藥……
可是那天佔至維突然就帶她去了沖繩……
她本來以爲佔至維只是就近帶她玩玩,沒有想到佔至維會帶她去沖繩島上玩……因此,她把避孕藥留在了酒店。
在沖繩島那晚,在那樣浪漫的風景下,佔至維自然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做……
隔天她醒來準備拿避孕藥服下時,纔想起自己並沒有把避孕藥帶來。
之後他們又在沖繩島住了兩晚,因爲沒有避孕藥,她以身體不適爲由拒絕了他……
佔至維怕是她這幾天累着了,也就沒有再煩她,他們從沖繩回到東京下榻的酒店已經是三天之後,她再服避孕藥已經無濟於事。
在飛機上的時候她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她覺得機率不會很大,因爲現在正是她的安全期。
不過,經由母親此刻這樣慎重其事地詢問了一番,她反而有些沒底了。
該不會,一次就中招了吧?她和他的身體素質應該沒這麼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