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佔至維之間完了,徹底的完了。
……
心如死灰,卻因爲灰燼還有沒有燃燒掉的光亮而希冀能夠死灰復燃,當灰燼上的光亮一點一點地隕滅徹底後,最終只剩下了一堆死寂的的灰燼。
那天離開餐廳之後,她如行屍走肉,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市景繁華的街道上齪。
車子的鳴笛聲,過往行人們的歡笑聲,街道商家所放的音樂……
她充耳不聞,整個世界,似乎只有她一個人件。
她從白日走到黃昏,直到路邊的一輛計程車停在她的腳邊,計程車上的雨刷在不停地動作,計程車司機探出頭詢問她去哪裡,她看着計程車司機臉上沾染的少許雨水,這才知道,天已經下起了雨。
上了計程車後,她扶着額頭,靜靜地看着車外的雨幕。
好心的計程車司機問她是否要去醫院,因爲她看起來狀態不好,身體也淋了雨。
她跟司機搖了搖頭,跟司機報了佔宅的地址。
司機先是訝異,然後看她好幾眼,彷彿不敢置信自己載了那個如神一般在商界裡呼風喚雨的男人的妻子。
回到佔宅,佔氏夫婦看到了她的狼狽。
她只說不小心淋了雨,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佔氏夫婦在她的身後表情頗爲沉重。
她獨自在牀沿上坐了很久,後來佔家的管家來叫她下樓用晚餐,並告訴她佔至維已經回來了。
那一刻,她一直混沌不清腦子,突然間變得十分的清明……一切似乎恍然大悟。
依稀記得她擦乾了當時在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平靜地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
來到餐廳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還在等她。
佔至維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看着她的目光,看起來跟平日溫和的他無異。
她跟佔氏夫婦說了聲抱歉,便在佔至維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佔家的晚餐時間通常是安靜的,只有偶爾大家長佔父開口,大家纔會跟着說幾句,但基本都是食不言語的。
那晚佔父沒有開口說話,整個晚餐時間便是靜謐的。
用完晚餐,佔父將佔至維叫去了書房,她則被佔母叫去了房間。
佔母問她和佔至維之間是不是又鬧彆扭了?
她如實地回答佔母,沒有,她和佔至維之間從來就沒有鬧過彆扭。是的,鬧彆扭必然要有兩個原本關係還算良好的兩個人,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個人且沒有任何的關係,何來的鬧彆扭一說?
佔母當時聽着十分的詫異,這個時候,管家在門外敲門,說佔父要她去書房一趟。
書房裡,佔父慈愛地跟她說,若有什麼委屈就告訴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會爲她做主,說完這話,佔父用力瞪了佔至維一眼。
若是現在,看到佔父當時那恨不得把兒子拆骨的樣子,她必然會想笑,可是當時,她真的笑不出來。
不過她必須承認,佔父的溫暖,跟自己的父親是一模一樣的。
她隨即回答佔父,她和佔至維並沒有事。
佔父十分質疑,繼續和藹詢問她,又繼續罵佔至維不孝子。
她什麼也沒有說,佔父也沒有辦法,最後,佔父唯有當着她的面,警告佔至維以後不準欺負她,否則佔父就用柺杖教訓他這個不孝順兒子。
在回房間的走廊上,她走到前面,佔至維在距離她身後不遠的地方,他們一直保持着這樣的距離,在安靜的走廊上,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腳步聲。
回到房間,她並沒有關上門,兀自走到落地窗前。
佔至維把房間門關上,看到她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把領帶鬆開放下之後,他走到了她的身邊,“你要先洗個澡嗎?”
他看着她的目光帶着關心,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很顯然,他知道她淋了雨。
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轉過身來,平靜地問他,“早上的時候你跟我說你有辦法讓我父親把那四億拿回來,現在可以跟我說了?”
他可知道,從她這一刻緩聲開口跟他說話開始,他此刻或者說未來所面對的,都將是一個不再愛他的人。
是的,不疏離,不冷漠,不遮掩,不改變現狀,只是,不再愛他。
燃燒的灰燼終於連最後一點亮光都隕滅,從此,這一堆灰再也不可能燃燒得起來了。
他雙手扶在她纖細的腰肢上,俊逸的臉龐上是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我以爲我們可以洗完澡再來討論這個問題。
她已經看透了他,不掙扎,沒有扭捏,微微仰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逸五官,“如果你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告訴爸爸,說你在房間裡打我。”
她承認,這招十分的卑鄙,但她不認爲以這樣的方式要挾他有什麼不妥,畢竟,他也不是個正人君子。
他好整以
暇地看着她嚴肅的表情,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興味,“爸爸很清楚,我不會動手打人,尤其是對女人。”
她篤定地望着他,雙眸泛着自信的光,“可是爸爸他一定會信我,不信你。”
他的臉色並不難看,卻稍稍收據了臉上冷峻的線條。
她淡定自若。
他笑了一下,隨即把手從她的腰上鬆了開來。“你讓你爸爸告訴那合夥人,你因爲那四億不得不和我再糾纏半年,我保證,你爸爸今天就可以收回這四億。”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震驚的原因是她沒有料到他竟然知道她和佔父做了交易。
他帶着笑走了開來。
她回過神後,追問,“爲什麼告訴那個人,那個人就會把四億還給爸爸?那個人究竟是誰?”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回答你這個問題需要得到什麼報酬……等你願意付出報酬的時候,再來問我這個問題吧!”
說完,他徑直離開了房間。
她望着他消失的身影,懊惱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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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她就給父親打了電話。
她沒有按照佔至維說的,將她和佔父之間的交易告訴父親。
她答應過佔父要保守這個秘密,而且,在父親現在身體不佳和被公司各事煩惱的時候,她不想父親再替她擔心。
她唯有逼問父親那合夥人究竟是誰。
然而,父親依然不願意如實告訴她,只說她不需要操心那四億,父親最終一定會拿回來的,而且,他還會大賺一筆。
父親有着幾十年的經商能力,商業目光是獨到和精準的,她原本不需要去擔心父親的投資眼光,可是佔至維提醒過她之後,她的心底愈發的惴惴不安。
這個跟父親合作的“明銳”的老闆,他或許是個有能力有智商的大人物,但他未必敵得過佔至維的心計。
父親此刻大概連他是跟“明銳”的老闆合作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哪裡知道“明銳”要對付的是佔至維,而佔至維也準備將“明銳”置之死地。
無奈的是,無論她怎麼說,父親始終不願意告訴她這個人是誰,而她又不能告訴父親她因爲欠了佔家這四億而必須留在佔家……
未免父親虧損,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她去會會父親的這個合夥人。
佔至維說此人關心她和佔至維的婚姻,這說明此人顯然是跟她和佔至維可能存在關聯的人,若她去見了這個人,一切就明瞭了……
不過,父親連此人的名字都不願意跟她說,更何況是引薦她和此人見面,所以,她只要求父親能讓她和此人通個電話。
父親在她的好多歹說之下,終於答應了。
她成功跟父親的這個合夥人通上了電話,然而,此人跟她通話的手機卡是太空號,且在電話裡的聲音是通過手機軟件轉變過後的機器人聲,所以她完全查不到此人的身份……
她本來以爲通過這通電話可以找尋到這個人身份的蛛絲馬跡的,但她顯然是天真了。所以,談話的結果可想而知,她沒有辦法從此人那裡把父親這四億要回,不過此人保證會讓她父親最後獲得豐厚的回報。
比起此人的話,她自然更相信佔至維,畢竟,佔至維時至今日在事業上還沒有輸過。
然而,她不能夠違背對佔父的承諾,按佔至維說的去做,可不這樣做,半年後父親必然沒有這四億還給佔家……
思來想去,她最終想到了一個辦法。
那就是在半年後,如果父親真的虧損了這四億,她就向易宗林借錢。
不管怎樣,半年以後,她跟佔至維一定要毫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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