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柳和蕭(六)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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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柳和蕭(六)

第一百七十八章 柳和蕭(六)

柳小夏當天就被蕭啓睿拐去領了證。

兩人盤算婚期時,蕭啓睿接了個電話。

蕭母來了。

第一站就是要看準兒媳。

柳小夏知道這個消息那一刻,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被蕭啓睿拐上車時,整張臉都是菜色。

蕭啓睿看着柳小夏緊張地不行,不由寬聲安慰她,“我媽她不會不喜歡你的。”

柳小夏鼓着腮幫子,“你又不是你媽,你怎麼知道。”

蕭啓睿等紅燈的空當,大手橫過去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喜歡的她不喜歡也喜歡。”

“不行,那你這樣,以後吃苦的就是我,你知不知道婆媳關係惡劣是會導致婚姻破裂的最大因素。”

柳小夏拍拍胸口,又接着說,“況且,她,她要是知道我...上上週剛被人退了婚…她肯定對我…唉,不行了,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蕭啓睿勾脣笑着。

又說,“我媽她挺好相處的,就是她有一點…”

蕭啓睿隔着車窗看到外面的貴婦,尋着貼切的詞。

柳小夏已經迫不及待的把腦袋伸到他腿旁,“有一點什麼?”

一道金閃閃的亮光刺進眼裡,蕭啓睿眯了眯眼,“有一點俗。”

“哈?”

柳小夏張着嘴。

俗。

穿得俗?

性格俗?

直到坐到茶樓看到面前保養得體穿着華麗的貴婦時,柳小夏才明白蕭啓睿那句俗的定義。

蕭母盤着的發上插着對應相襯的十八支紅色瑪瑙釵,脖子上一條珍珠項鍊,一塊白玉,左手除去玉鐲,硃紅色瑪瑙鏈,赤金色手鍊,右手相比簡潔了點,戴了寶綠色顆顆圓潤的珠子,綠色翡翠手鍊,一雙手指上戴滿了戒指。

柳小夏坐下那一刻,只覺得面前的人仿若一座金佛,閃閃發着金光。

蕭母看着面前端坐着的兩個孩子,心底生生抑制住把身上的鐲子往兒媳手裡扔的衝動。

吹了吹茶麪,她簡單問着柳小夏一些家庭生活瑣事,看到那孩子一一答了,她習慣性褪下手上的手鍊遞過去,“好,好,這個拿去玩。”

等到看到自家兒子挑眉,她才捂着嘴,一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懺悔狀。

柳小夏卻珍重地接過,手上摩挲着,“綠玉髓,產地南非,色彩誘人,容易與翡翠混淆,這種瑪瑙已經相當稀少了。”

蕭母一愣,“你怎麼知道?”

柳小夏已經重新打量蕭母手上的鏈子,左手上應該是墨西哥的火瑪瑙,脖子上的玉像是和氏璧…

這蕭啓睿的媽是戴着滿身的黃金出場啊。

她脫口答道,“我家就是做這個的,我是鑑定師。”

“那真是巧,和我們家一樣。”蕭母開心地拍手,“我也開了個珠寶店。”

柳小夏從手鍊裡抽出眼,疑惑地看了看蕭啓睿,又看了眼蕭母,“阿姨,蕭啓睿他是醫生,您怎麼還開珠寶店,不應該開個診所或者什麼的,好讓他以後繼承衣鉢麼?”

雖然已經領了結婚證,但沒到舉行儀式那一天,柳小夏那個“媽”字是叫不出口的。

蕭母笑了笑,“峽市除了市醫院,其他醫院我們都是最大的股東,當然,我們家的商業範圍有些雜亂。”

市醫院不就是蕭啓睿呆的那家醫院。

雜亂?

柳小夏想象着,或許蕭啓睿家裡有那麼點錢。

這個想象直到五月二十號婚宴那天,各種目瞪口呆。

事後,柳方成悄悄跟她說,“這場婚宴,起碼這個數。”

他伸出了1根手指頭。

柳小夏睜大眼,“一百萬?”

柳方成明顯被噎到,氣急反笑地說,“傻人有傻福。”

柳小夏,“....”

剛她爸是不是說她是個傻逼?

應該....是吧。

婚宴前,因爲蕭啓睿的餿主意,把蘇燃給惹毛了。

婚宴上又爲了蘇燃,強行加了場戲。

看到蘇燃氣得咬牙。

柳小夏和蕭啓睿默契的相視一笑:耍人的滋味真的很爽。

很難想象。

他們居然會成爲彼此的第一次。

柳小夏不止一次的感慨:處AA男這種幾乎滅絕的生物在峽市估計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當然,她感慨的時候,都是在三姐妹聚會的時候。

所以對於她時不時的撒狗糧秀恩愛。

蘇燃和林歡很默契的朝她吐口水。

宴廳內婚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舉行。

而酒店入口的一位男子已經被衆保鏢合力扔出去第三回合。

趙文軒憤怒嘶吼,“都給我滾!把柳小夏給我叫出來!讓她出來見我!讓她出來!”

保鏢一搖搖頭,“sorry,sir,you‘renotallowedupthere.”

“shutup!fuck!fuck!”趙文軒回過身又往裡衝,“getout!”

都滾開,讓她出來。

告訴我,你沒有背叛我。

這場婚姻也是假的。

趙文軒心頭巨痛,雙眼發紅。

衆保鏢無奈聳肩,保鏢一對着耳麥輕語一陣,點頭。

湛藍的眼珠子看着身邊的兄弟,左右活動了下脖子,脣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guys,geton!”

裡面熱火朝天喜氣洋洋地舉行着婚禮儀式,外面也熱火朝天拳腳生風地進行羣毆模式。

趙文軒被撂倒仰躺在地上時,身體隨着衆保鏢的大腳落下而痛得蜷縮成團,腦子裡卻異常清晰,想的是初見柳小夏那天。

她穿着一身白色禮服,精緻的臉上脂粉未施,乾淨瓷白,純潔無暇,像誤入塵世的天使,光芒萬丈,那般耀眼,闖進眼裡,烙在心底。

那是他的天使啊。

卻被他親手推向了別人。

晚宴是在金茂酒店。

霍家的產業。

宴廳內金碧輝煌,極盡奢華。

柳小夏穿着大紅色晚禮服,挽着蕭啓睿的臂,兩人金童玉女般,走到哪兒,舞臺的燈光就照到哪兒。

晚宴很隨意。

就是一些認識的人吃吃喝喝,跳跳樂樂。

柳小夏把蕭啓睿介紹給自己的親朋好友,而蕭啓睿把她介紹給自己的家族。

兩個人喝的都不多,但只要有人來敬酒,必須得沾一口。

柳小夏的酒量在三個火槍手中最差。

臉上有些發熱,視線也有些模糊。

擡頭就看到林歡捂着嘴從她面前走過,柳小夏朝她舉杯,她卻羞憤地瞪了她一眼。

柳小夏挑眉,這丫今兒抽瘋了不成。

卻看到林歡身後亦步亦趨地齊少,嘴巴紅紅的還有破了的痕跡。

唔,柳小夏竊笑,捅捅一旁的蕭啓睿。

然後,兩人相視一笑,舉杯對飲。

唔,好開心,再來一杯交杯酒。

燈紅酒綠間,彷彿眼前閃過一張醉得迷糊的臉。

啊,那是自己。

腦中的那個自己喝多了,吐了出來,卻恰好吐在一個男人乾淨的鞋面上。

她嘿嘿笑着,語無倫次地比劃着手,“我,擦,給你,擦,乾淨。”

“你喝醉了。”

那個男人的聲音傳來,好像就在耳邊,柳小夏驀然驚醒,擡頭看着眼前的蕭啓睿,那張丰神俊朗的臉和腦海中的那人重合。

柳小夏呵呵笑,“蕭啓睿,我那天居然吐到你鞋子上了。”

蕭啓睿環住她,每次聽她叫他的全名,就像有根羽毛刮在心底一樣,癢癢的。

“你記起來了?”

他問,聲音低沉惑人。

柳小夏搖頭,想說沒有全部記起來。

腦中卻再次閃現一出出畫面。

腦中的自己一個人坐回吧檯,繼續灌酒,而那個男人坐在一旁的卡座,周遭的煙霧繚繞,彩燈閃爍,看不清他的表情。

直到有個人粗魯地抓過她的手,鴨嗓子地聲音問她,“妹妹,跟我玩玩唄,走。”

她掙扎着,卻發現甩不開他的手。

於是拼着全力咬他胳膊,大聲喊着,“那你會娶我嗎?!你要娶我,我就跟你走!我就陪你睡!你敢娶我嗎!?”

那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嘁——居然是個瘋子,乖乖聽話,哥哥讓你舒服…”

最後那個字還沒發出音,手就被一隻鉗子夾住,定睛一看,那居然不是鉗子,是個男人的手。

那人登時怒目而視,卻下一秒焉了,“蕭…蕭…蕭…”

結結巴巴地吐不出完整的字。

蕭啓睿卻不管他,摟過醉得迷糊的女人,在她耳邊問,“我娶你,如何?”

那女人從混沌中睜開眼,看清他的臉,嘴裡呢喃,“我賠你鞋,你,你的鞋。”

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說,“你娶我?嗯,那好,我困了。帶我去睡。”

再然後呢?

柳小夏面頰發紅,一直以來,都以爲自己是被蕭啓睿騙婚的可憐女人,沒想到真正扮豬吃老虎的居然是自己!

噗——

一世英名盡毀啊!

蕭啓睿摟着她朝賓客舉杯,“我老婆好像醉了,我先送她回去,大家盡興。”

耳邊嘈雜地寒暄聲。

柳小夏閉眼,世界一片黑暗,她放鬆地睡了。

於是,再醒的時候,就看到美男出浴圖。

這是他們的新房。

而她居然在浴缸裡!

不是在牀上!

那是浴缸!

自己居然全身赤裸的躺在浴缸裡睡着了!

柳小夏悲憤不已,捶着浴缸內心咆哮。

所以,眼前根本不是什麼美男出浴,而是美男入浴。

此刻,這位美男勾起她的下巴,低聲魅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麼?”

柳小夏扭頭,捂臉,搖頭。

不記得。

她纔不會記得是自己瘋狂地撲在了狼身上,把羊肉送到了狼嘴裡。

美男邪魅地笑了,“不記得了啊,正好,我有大把時間讓你記起來。”

柳小夏卒。

這個夜晚還很漫長。

柳小夏在今夜許願,求哪個發明家設計一個浴缸牀好麼,真的很硌人。

蕭啓睿點頭附和。

“牆上嵌張牀怎麼樣?”

柳小夏扔枕頭。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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