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你當覺得該如何解決?”
赤松子饒有興趣地看向許旭成說道。
此時屋子裡其他的丹師也看向了許旭成。
因爲他們想要看看這少年能說出什麼來。
許旭成聞言便直接拿起了手抄的長生疫指了指上面著名的青霄宗太微真君說道:“這疫病是你們修仙者的疫病,我解不開這疫病,我想答案應該都在這裡。”
此話一出,營帳內赤松子和其他丹師皆愕然。
“小子,伱可知道你所指的這個名字是何人?”
赤松子見到許旭成的模樣說道。
許旭成搖頭。
他並非修仙界之人,自然是沒有聽過張清源的名號。
“那人在末法之前便是天下第一天驕,身在人間可仙籍在冊,末法之後那一道橫跨天際的裂紋想必你也瞧見了,那紋痕就是那人所留。”
赤松子看着許旭成想要瞧瞧他的反應。
“所以呢?你們就在這看着天下淪落成現在這般模樣?”
許旭成聽到赤松子所說,他沉聲道。
他不清楚修仙者之間的恩怨,但是現在如果要解決疫病只有那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般大能並非什麼好相處的,此疫雖然多半和太微真君關係不大,可我們豈敢去質問他呢?他若一怒,憑藉那天的劍痕來看,就是將這地翻過來也未嘗不能做到。”
赤松子身後一名修士苦笑着說道。
這長生疫出了這股子麻煩事,若是他們再上門,若是讓那太微真君錯認爲是質問於他。
大家對於張清源的瞭解大多來自於流言,大家並不清楚張清源的秉性。
若是觸怒於他,一尊仙道巨擘動怒之下,威能恐怕要比這疫病更強三分。
這世間也有業力之流的講究,可偏偏張清源的先天道骨擁有不染因果的神通。
這天下所有的修士都可以害怕殺孽,張清源確卻是可以百無禁忌。
至少在刀子捅到自己身上之前,他們是不會想着去青霄宗的。
許旭成看着眼前的修士沉默了。
他也是聽仙人傳說長大的。
至少在末法之前,他還是孩童的時候,也曾想過有朝一日能拜入這東荒的仙宗大派,成那斬妖除魔的修仙者。
末法,也是他成長的時候,看着不斷衰落的修仙者,他也熄滅了修仙的心思。
轉而到了濟世救人的道路上。
他見到眼前畏首畏尾的修士,臉上在經歷短暫沉默後開始流露出一絲譏諷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怕了那青霄宗太微真君?”
“這豈能說是怕?若是那人動怒,可比疫病更加恐怖三分。”
赤松子身旁的修士不禁回答道。
徐雲意站在許旭成的旁邊,他看到許旭成臉色越發陰沉。
他知道許旭成此時已經心中已經動了慍怒。
許旭成冷冷地看了一眼衆修士,然後直接掀開了營帳的布簾!
布簾之後的營地上,到處都是身上生長着恐怖膿瘡的平民。
那原本低微的哀嚎聲開始傳入了營中。
“救救我吧!我有錢!我在皇都中有兩道房契,只要能治好我,我什麼都給!”
“真的求求你們了,幫幫我!”
“娘!我疼!”
一道道沙啞、滄桑或是稚嫩的哀慟之聲鑽入了衆人的耳中。
許旭成站在營帳前,他回頭冷冷地營帳內的修士說道:“所以你們就是害怕,可你們怕死,那外面已經染病的人難道不怕?”
“我今日倒是知道你們修仙者會是今日這幅德性。”
“你們怕?我可不怕,既然你們不去,那我就自己去。”
許旭成冷哼一聲,一甩袍子便離開了營帳。
徐雲意見狀連忙跟許旭成一起出了營帳。
許旭成看着營地內等死的病患,臉上也越發陰沉難堪。
“你真的要去那青霄宗?青霄宗距離這裡可有兩千里路程,其路多崎嶇,就是有上等的千里馬,至少也需半月有餘,而且現在外面可還鬧瘟疫呢!”
徐雲意跟上許旭成的步伐連忙說道。
許旭成聽着徐雲意的話,腳步依舊不停,他只是堅定地說道:“如果繼續下去,所有人都會死,最後一定是要去求那太微真君,既然是一定要做的事情,爲何不做?”
“這?這場疫病真的只有那人能救嗎?”
徐雲意呆了呆說道。
許旭成聞言並未點頭,他看着遍地哀嚎不成人形患者說道:“我不知道天下是否有那般醫道高手,但是現在無疑是越快越好,早一天興許能救下不少人。”
“可是那些修士說去青霄宗有可能會死!”
徐雲意見到許旭成如此堅定,激動地說道。
許旭成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徐雲意說道:“難道不去就不會嗎?難道真的只有刀紮在身上,才知道要躲嗎?”
徐雲意頓時語塞。
而赤松子不知何時也跟了出來,他看着那步伐逐漸堅定的許旭成還有道路兩旁的患者,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