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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莫名

第八章 莫名

“好劍!”

雖然還未見其面目,洞中除了青河之外三人心中都已然讚歎不已!

隨着寶劍之外的厚布被層層剝開,那綻出的紫芒更是耀眼起來。當最後一層被扯去的時候,整個山洞中頓時被紫芒溢滿,一陣空明。

“好……好寶劍啊!”王飛雙眼熾熱的看着手中的寶劍,竟然不自覺的有些顫抖,說話間有些語滯。

“龍泉開新月,紫氣鬥牛間!好劍!”

“我們又見面了——莫名!”青河看着那不斷綻射出光芒的長劍,緩緩說道:“時機已到,你也重新該出世了。”

王飛依舊被寶劍所吸引,未曾回過神來,倒是逍遙跟莫孤鴻一先一後各自穩住了心中的喜悅之情,聽到青河有些沉重的言語,一先一後言道:“莫名。”

“這就是莫名!”

“呵呵,”聽到他二人的言語,青河淡淡一笑,“你們也知道莫名?”

“別離跟我說起過。”

“我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關於莫名的記載。”

“呵呵,莫名,莫名啊!”青河說着縱身一把奪過長劍莫名,小心的擦拭着,目光復雜。

“唉~~我的劍!”王飛一下子失了寶劍,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急道:“我的劍!我的劍啊!”

“師兄!”逍遙見王飛忽然一副舉止失措的樣子,連忙拉住他。

“你們想聽這把劍的故事嗎?”

“恩。”

“恩。”

“想啊,想啊。”

“莫名其實不是一把劍的名字,他是一個人。”青河說到此,神色凝重,緩緩道:“他是一個英雄,一個永遠都不會磨滅的名字!他就如這一把劍,絕不會因爲時間而消減半分光芒!四十年前,我們在一起喝了相交的第一杯酒,他告訴我,他會是一個英雄,那是他的夢,也是蒼生的夢。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那一次大醉之後,各自分別,他去了青羊城,而我則繼續追尋武道的巔峰。人生不相見,動如商與參,沒想到我們一分就是二十年。而再見之時,竟然卻是最後一面!那時候,北方的蠻族趁我神州混戰,一路南下,直抵帝都廣陽!蠻族所到之處一片殷紅,流血漂櫓。莫名單人匹馬,獨守廣陽城外,立萬軍之前,奮死一戰!三日三夜,終於受創不支,雖然被我與青木所救,但彼時他已油盡燈枯。那一日,正天飛大雪,寒風呼嘯!青木撫琴而歌——英雄也,生死其何患哉。是酬之以赤血,報之君懷。玄穹蕭蕭兮千古寒,北風有念而徘徊。不能止之悲又來。我將歌兮有所思,飛雪紛紛瓊瓊其浩白,士坦坦丹心之所待。士有能而劍有鋒,琴有聲而發響籟,一爲歌兮劍鳴哀。孰之謂我兔死而狗烹,鳥盡之而藏良弓,此之英雄兮誰竟有猜!心憂矣,可奈何!當知琴有絕,劍有折,士之爲知己而身死兮志不滅!……”

青河言及此處,不禁潸然,閉目沉吟,“劍起繁星映月,一如梨花雪。若淡功名昨夜,苦恨芳菲都歇,一簫笙歌辭金闕,前塵茫茫飄飛雪。緊裹玉龍棄荒野,鬥牛紫氣夜夜。是凝咽,悲喜寒光射,北斗斜。我青河本是一介武夫,並不知道天下大義,蒼生萬姓在於我一如芻狗,可是在那以後我變了,我不再去追尋武道,很多時候我在想,我這樣做是爲了什麼?可是終究沒有答案。因爲一個人而改變自己,也許人有時候就會這樣,並不需要原因。”

“因爲一個人而改變自己,也許人有時候就會這樣,並不需要原因。”莫孤鴻聽到這句話,忽然想到了自己,注視着莫名,喃喃道。

逍遙黯然,緘默其口。王飛則心中波濤洶涌,兩眼如炬,顫動不已!

“呵呵,怎麼想起來跟你們說這些了……哎,都說了不說了……”青河忽然抖動莫名,臉上愁雲一霎煙消雨散,一手捻着鬍鬚道:“孤鴻啊,這劍是你的了,你先在此休息兩天,等好了就回家吧。”

說着就將莫名長劍擲給了莫孤鴻,“你們兩個先回去吧,等孤鴻傷好了,我就讓他跟你們一起去鬥那條水蛇,在此之前不可輕舉妄動,知道嗎?”

“恩,晚輩知道了,前輩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明天來給我買些酒來,鳥毛一會給我們帶些酒菜過來。”

“好的,老前輩,只是這劍就這麼給……”

“走了師兄,”逍遙見王飛依舊對莫名不捨,馬上就要出口索要,趕忙拉住王飛,搶先道:“我們先走了,前輩一會師兄就會送飯菜過來的。”

“哎哎,師弟你別拉我呀!”

“哦,記得帶燒雞……”

“記得了。我一會就來啊!”

……

“想知道爲什麼把劍給你嗎?”

“不知道。”

“因爲你有你的使命。”

“使命?”

“爲了軒轅。”

“軒轅不是被覆族了嗎?”

“呵呵,這個現在還不宜告訴你,以後你自然就會知道,現在要緊的是趕快恢復,”青河看着眼前的莫孤鴻,打折呵欠道:“你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控麒麟訣,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輕易使用,此次若不是他們兩個在場,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哦~~”

“額,”莫孤鴻現在渾身疼痛,整個人都像被火燒過一樣,聽到青河的話,只得點頭。

“那隻老虎,天生異種,又被這莫名劍涵養了二十年,已然早就成了妖獸,若非我早先做了手腳,就你們三個小子,估計都不夠塞牙的。”

“……”

“不過呢,他們兩個的實力遠不止那麼點。”

“你怎麼知道。”

“難道你以爲天門都是吃白飯的嗎?”

“你不是說天門不怎麼地的嗎?”

“那是在我看來,你小子還真是死腦筋啊~~”

“……”

“那條水蛇可是比那老虎要厲害的多呢,一會的告訴他們兩個好好準備準備,別在這裡弱了武穆那老頭的名聲,不然下次見到他又要跟我理論了……”

“……”

“看什麼看,好好養傷,一會還要我老人家給你弄藥,真是遭罪。”

“額。”

……

“師兄,一會你去給青河前輩準備飯菜,我去孤鴻家一趟。”

“恩,這次倒是沒白來,不但找到了嬋娟姑娘,見到了傳說中的偶像天武青河前輩,還從他那裡知道青木前輩沒有死,真是奇遇啊!哈哈。沒想到能跟傳說中的天武青河那麼近距離的說話,哈哈,感覺真是不錯!待會得多買些酒,好好跟前輩喝點。哈哈。”

“呵呵,也是,這次倒是增加了許多見識。呵呵。”

“那師弟我先去了啊,晚上再見。”

“恩。”

“哈哈,去買酒嘍~~”

……

“嘿嘿,老前輩,您老的酒來了!”

人未到,聲先行。只見此刻的王飛脖子上掛着兩壇酒,一手提着飯菜,一手提着捆在一起的兩壇酒,樂呵呵的出現在莫孤鴻與青河的面前。

“呦~~這麼多啊!”帶着讚賞的眼光,青河嘖嘖言道:“沒想到你還真是大方啊,可不像有些人那麼小家子氣哦。”

“哈哈,老前輩喜歡就好,駿羽也喜歡喝酒,覺得在洞里老前輩一個人喝酒想來沒什麼意思,就多買了點想給老前輩祝個興,搭上個口,哈哈。”

“哦~~這我倒是很喜歡的呢,每次都讓旁邊的那小子陪我喝酒,可他說他娘不讓,一滴都不肯喝……每次看到他都來氣~~”

“哈哈,孤鴻兄以後就會知道酒的好處了,這會就先讓駿羽陪老前輩先喝着吧。”王飛放好酒菜就開始倒起酒來。

“恩~~好酒啊~~”青河嗅着酒香,一副很是陶醉的樣子。

“哈哈,來駿羽敬老前輩一碗。”

“酒中無輩分,儘管喝。”

“那我先乾爲敬!”說着一飲而盡,毫不拖拉。

“好鳥毛,好酒量啊。”

“我的理想可是喝遍天下的美酒呢,哈哈。”

“這理想不錯,有前途,我支持。”

“恩恩,我也覺很有前途。”

……

酒過三巡。

“我說小子,還喝嗎?”看着有些晃悠的王飛,青河笑道。

“喝喝,怎麼不喝呢?這纔多,多少啊?我,我,我王駿羽的酒量可是,可是大着呢,大着呢。”

“哦,那你是不打算回去了?”

“額,對~了,我師弟還在客棧等~等我呢,老~老~老前輩,改天我們再,再接着喝!”

“去吧去吧。”

“那,那我走了。”王飛晃動着身軀,走了兩步忽然又轉過頭來,“明天我再來,我再來。”

“……”

……

“逍遙,我回來了!”

逍遙聞聲步出房門,一眼便見到王飛晃晃悠悠的走進院子。

“今天這真是喝得多了些,該讓師父給你個限酒令的。”逍遙看到王飛的樣子直搖頭道。

“呵呵,我沒事,明天照樣能去鬥那條水蛇。”

“這事需要從長計議。”

說話間二人已經進了房間,逍遙關上門,倒樂兩杯茶,思考了片刻道:“我們還是等孤鴻兄傷好了再說吧。”

“不用~~我現在就能去把那條水蛇搞定!”

“看來師兄你真是喝多了,喝杯茶一會回房休息吧。”

“額,這頭確實有些暈乎了~~”

“除害的事情不急,等孤鴻兄養好了上之後再說也不遲。”

“哦,那我先回去休息了。”王飛一口飲盡杯中清茶,晃着身子就出了門。

“青木,青河,莫名,”送出王飛,逍遙順手關上房門,喃喃自語道:“這一次的任務倒是非比尋常啊。”

……

“天黑了嗎?”

嬋娟停住琴,不禁有些失神。

“他們怎麼樣了?爲什麼莫孤鴻沒來聽琴呢?”

山月東昇,明星高掛,晚風微涼,夜幕遮來。

“待來竟不來,落花寂寂委青苔。”

……

“這一天終於來了,”看着熟睡的莫孤鴻,青河兀自言語,“這小子還真像你呢,莫名。”

青河忽然一笑,眼神迷離,耳中若有若無像是又聽到了第一次跟莫名相見時,莫名的吟唱了:“

朔風敲窗欲裂,急雪颶飛昨夜,

玉塵輕素、剪雲作春花。

孤村老馬,風聲嘶啞,可憶鞍上金甲。

陌路逢君共煮茶,笑飲天下,

英雄不語繁華。

遙看雄關旗畫,風多金鼓聲夾雜。”

而他也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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