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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發生的

後來發生的

他似乎小時候經常生病,就是小兒麻痹症之類的,他的父母爲了醫好他,多方打聽,已經到了爲他請算命先生,讓他認乾爹乾媽的地步。我擺在從前可能會想要嫌棄他了,可是我又有什麼權利去嫌棄一個病秧子,我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病秧子。

這還要從我高中說起,那時候我用盡了心力考上了我們縣市的重點中學,其實在複習的後期我就發現自己的精神不太行。每天爲了完成一堆一堆的試卷,我經常做到三四點,然後白天就是睡覺,無盡地睡眠感覺,一到下課就趴着,似乎補充的精力永遠不夠下一堂課的消耗。就這樣在精神極度消耗下我再也撐不住。

到了高中,一個加上課業的跨度太大,我適應不了名次上的猛跌,我一個猛子跌落下來。我輟學了,在家天天睡覺,後來近乎有點發瘋。肌肉總是有刺痛感覺。可是一切似乎在慢慢變好。

直到我參加了爸爸的大學同學會,那些同學的孩子個個出落得人模人樣,有了很好的學歷和未來。我被刺激了,我覺得自己不能渾渾噩噩地過活下去要,再這樣下去渾渾噩噩也做不到,因爲我爸媽會老,等到有一天他們也無法保護我的時候,我依靠誰,誰能讓我依靠。

我想讀書,我和我媽媽如是說,我媽媽想盡了辦法,最後求了她的妹妹,把我送到了職高。要求就是我得吃藥,然後我就變成了一個要依賴精神藥物的藥罐子,我覺得自己很慘,以後要和這白色藥片如影隨形。這顆藥片成爲我精神領域的一個禁忌,我覺得沒有哪個伴侶會接受自己的妻子是個精神病人,更何況以後會對孩子有極大的影響。但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三番五次地不想吃藥,想擺脫這白色的惡魔,可是結果就是我擺脫不了,它已經深深植根於我的精神土壤,我的精神一刻也離不了它,沒有吃它的日子我就像一個傻子。

所以當我的新對象說自己小時候是藥罐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藥,我深深的能夠感覺他的無奈和可憐。但是我心裡還是在想他是不是能接受這樣一個我。其實我在以前的戀情中也遇到過我覺得不可調和的問題,但是我總是被分手的那個,爲什麼我發現問題,卻沒有勇氣開口說分手,可能就是源於這個傻的理由,我覺得眼前的他和別人不一樣,他知道我這件事,在那個當下他沒有決裂,可能就是他接受了,這個世界上能接受的人多麼珍貴。但是我還是太太天真想誰又能接受呢,當他們某個瞬間想要結束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會涌上他的心頭,讓他可以決絕地說出分開兩個字。

經過了第一階段的相識,我們開始了一種甜蜜的過程。他會天天早上和我說早安,會說今天是愛我的第幾天,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我很安心地享受這一份欣賞。他會把我的古典藝術照設爲自己的手機桌面,他會在我做不來線性代數的時候,買一本同款,然後幫我研究,教我。這些點滴一步一步拉扯着泥足深陷的我。

後來,在婚禮典禮上他提到,我給他精神上的慰藉,是他外婆去世,那時候我安慰他,讓他得到了莫大的關懷。也是這一次,我覺得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他會照顧他生病的外婆,就是老人家有時候生病說胡話,他也不在意,這時候我覺得這個身體不太好,家境貧寒的孩子這麼珍貴。如果他過去承受了很多不好,我希望往後我能照料他的日子,他能享受這世上最好的,他值得。

待他處理完外婆的事,他竟然就決心要來我這邊。從那時後開始,也可能是更早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把他生活的重心放在我這裡,或者說,我就是他生活的重心。他在本市的另外一個區找了一個計算機管理員的工作。和我大概相隔一個小時的距離,就是這樣他只要想我就趕過來,他不是那種可以一個的士打到我家的人,他捨不得那個錢,於是乎,他就一個小時多倒幾班車。

那天,我多想知道他是承了多少風雨來到我身邊,於是我打開導航,走過他的路。一邊走我就在心裡一遍遍默唸他的名字,這個名字的主人,每次爲了我經歷這麼多,他究竟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我不知道淚水已經溼透我的臉頰。我現在在婚姻中也遇到了很多人的瓶頸,覺得婚姻在埋葬美好的戀愛感覺,今天深刻地回憶這些過往,我又付出了什麼 我憑什麼得到一個人這麼深沉的愛。我們,或者說他是多麼不容易走到今天。坐車不算什麼,但是他是一個坐公交車就會暈車的主,我不知道每次他在暈車的時候有多難受,我看他總是緊閉着眼睛,右手搭在前車座位上,他在忍受,千千萬萬個日夜他就是這樣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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