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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帶那個孩子去見亞爾,那我來是爲了做什麼的?我在配合着亞爾,設計了格雷迪?

亞爾他這次打算怎麼做?他讓我來這裡是爲了什麼?

我抿緊了嘴,胡亂着思考,胡亂着將車停下,胡亂的闖入。

第一分區,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能做什麼呢?我做到了,讓這裡的人驚訝,對的,第一分區,有驚訝的表情,驚訝的真實又自然;我還做到了,讓小孩子害怕,這裡的小孩會害怕,他們習慣了平和,舒緩的氛圍,我一定一臉疲憊,裹着一臉的灰。

亞爾說:帶我找到他。

帶誰?怎麼找?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我呆站着,傻子一樣,看着熟悉的街道,聞着熟悉的清香。

現在,有人幫我做了。

起先,我懵着,只是,臉上不再幹巴巴,突然的一股溫熱灑了我右臉,滿鼻腔的腥味,怎麼那麼讓人作嘔,順手一抹,是一手的血紅,不,是紅色的血,我想我是出現了幻覺!

可是,並不是,是我的身後,是他們?!我瞪大了眼,我無法置信。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他們怎麼會來的?!

他們來做什麼?!

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我以爲自己會喊的竭嘶底裡,沒有,我抗議的是脆弱無力。

"這是活生生的的人呀——",我如此沒用,只能亂嚷嚷,"天哪,她還是孩子……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住手……住手——"

我就是那隻會在劊子手後,哭哭啼啼畏畏縮縮抖抖索索的老嫗。很久後,我的腦海裡,永遠在一遍遍試煉,我當時是否真的毫無辦法,我是否真的就那麼無能爲力?如果當初,我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只是,沒有如果當初。

確切的死人了,真實的死人了,生命就在這一瞬間切實的沒了,人真的可以流這麼多血…

"你住手……住手……"

是什麼給了我勇氣,擊掉那把飛刀?

是女孩哭的聲嘶力竭?是流了滿地濃郁的血擠到了我的腳邊?是這個男人反抗不成,被一把捏斷了脖子古怪刺耳的聲音?

腕間的奇託瞬間力量漲滿,它將屏障開到最大,橫在三人與我之間,殺戮暫時停止,他們走不過屏障,無法接近我身後的還能活生生的人。

我無法止住的顫抖,在屏障裡,抖成一團,"你們住手,我們可以商量的,"我瞟過一地狼藉已死或半死的人,哆嗦着彎出一絲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一串串的淚勾過嘴角。

我是不是犯了天大的錯了?

我是不是害死人了?

我慘了!!

心底的恐慌足以將我吞噬,無論我今後的人生過的幸與不幸,我都無法將眼前的一切埋葬於心底,它會纏繞我的餘生,讓我永不得安寧。

"我不要出去,我不走,告訴亞爾,我不走,我就在這,我哪也不走,我這輩子都呆在這裡,我老老實實呆着,他讓我呆哪就呆哪,求你了……",我從未有過的情真意切,從未有過的期盼時光倒流……

"把眼睛還給我。"

一縷如機器的聲音,冰冰涼涼,就在耳邊!

是在耳邊,這個少年,這個戴了眼罩的少年,他來到了我身邊,站在我的眼前!

"啊!"簡直要瘋掉!他穿過了屏障,他穿過了屏障,他穿過了屏障!他在對我笑,仿似他真的只是一個清風俊郎的少年,這張清秀柔嫩的臉龐在我正前方,笑得安靜又無害,他怎麼會穿過我的屏障?!

事態的發展,我永無法預料,我只知道,他穿過了屏障,而我毫無反抗的機會,我的雕蟲小技,只能欺負欺負願意讓我欺負的人。

我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我的身體就頹然倒地,我聽見有哭泣的喊聲,叫的我的心口嗦嗦的疼:"姐姐!"

塔雅,是塔雅了,我合上了眼,溫熱的血灑在我身上,一縷流淌進我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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