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劉致仁監視下的祁潭, 對於下午餐廳捉弄薛媛彤的事情,覺得極爲有趣。他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了。
一次鬼門關的經歷竟能讓人有着翻天覆地的變化?下午那個與她一起的女孩,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女孩趨炎附勢, 是個虛榮心極強的人, 她這麼狡詐的人竟然還能與之親近。
真是與原來的她一點也不一樣, 好似這具身體裡換了一個靈魂一般。連最細小的習慣都變了。
“嗡嗡”在祁潭想着關於薛媛彤這段時間變化的時候, 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被打斷思緒的祁潭皺起眉頭有些不悅, 看到來電顯示上的陌生號碼,他想也不想掛了。
可是電話掛了又接着響起,他接通電話, 說道:“給你十秒鐘!”
“祁少爺,高總被劉致仁抓走了, 求你救救她!”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祁潭不用看到人都能想象到那人該有多麼的着急與擔憂。
聽着電話那端哀求聲, 祁潭沉默了一下,然後輕笑道:“我們一直目中無人的姬女士, 竟然爲了別人而這樣苦苦哀求?真是稀奇。”
在薛媛彤被劉致仁抓走的第一時間,祁潭已經知道了消息,他在想着劉致仁會怎樣對待她。他要不要去出手解救一下,但是一想自己爲什麼要出手解救呢?
她這樣的遭遇不是他一直期待的嗎?爲什麼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無論做什麼都不能讓自己安靜下來。
現在姬小連的一通電話, 讓他煩亂的心突然冷靜下來。姬小連在他們祁家手下幹了十幾年, 做事認真, 但是確實個出了名的冷漠如霜。
這樣的女人在高苓的公司從祁家脫離出來, 她立刻申請從祁家公司離職去管理高家的有些風雨飄搖的醬料公司, 這樣的舉動,不知道是爲了祁家辦事, 還是另有圖謀呢。
“祁少爺,念在高總和您一起長大的份上,求您幫幫她!如果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萬死不辭!”電話那端的姬小連,繼續哀求着,希望祁潭能夠軟下心來幫忙。
“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去找別人吧。”祁潭直接拒絕了她的請求,這是他現在在同情範圍內所能做的,如果他真的爲了高苓去聯繫劉致仁,那麼劉致仁一定會藉此讓他臣服。
並且對高苓的恨意又會增加,即使這次他放過她,以後也不會放過她,說不定會加倍折磨她。這一次他就放任不管,說不定劉致仁會念在兩人之間曾有的合作關係以及夫妻名分不會太過分。
不願再聽電話那端聲音的祁潭,直接掛斷電話,將手機扔回桌上。他剛坐下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看都沒看便接起電話冷冷道:“我說了,我幫不了!”
“怎麼了?小潭?有誰讓你幫忙嗎?”
劉致仁慵懶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祁潭的耳畔,讓他一愣,雖然早就料到劉致仁會找到他,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沒什麼,一些公司上的事情。”他伸手捏了捏鼻樑,然後在桌上輕輕敲着,隨表找了個理由答覆着。
他的話剛說完,電話那端傳來一聲笑聲,接着劉致仁特有的聲音再次響起,“小潭,我說過多少次,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所有的一切你都不需要去做,只要眼裡看着我就夠了。”
面對劉致仁的表白,祁潭額頭青筋暴起,他渾身上下哪裡像女人了?需要依附着他才能生活了?
“劉致仁,我說過,我對你沒有超越朋友或者兄弟情義的感情。我已經上萬次告訴過你,我是一個男人!喜歡女人的男人!我對你這個男人不感興趣!”
不願自己被人當成一個需要依附別人才能存活的祁潭,憤怒地對着電話吼着,他一直也搞不懂這個劉致仁究竟是看上了他什麼!
“我知道。”耐心聽他吼完的劉致仁,輕輕說道,冷峻的臉上掛着極其罕見的笑容,骨節分明的雙手悠閒地把玩着桌上的車鑰匙。
“既然知道,麻煩你收起你的變態噁心的思想!”劉致仁絲毫沒有被他激怒的樣子讓祁潭更是憤怒,他知道這個男人對他變態的迷戀,但是也知道他不容許別人對他的一點詆譭。
他故意說難聽的話刺激他,讓他就此厭惡自己,可是事與願違,他越是這般,這人越是覺得有趣。就像一隻沉迷於玩耍老鼠遊戲的貓咪,抓着老鼠的尾巴,任它嘶喊、抓咬都不爲所動。
“呵呵.....”聽着電話裡祁潭近乎瘋癲般的咆哮,劉致仁覺得異常興奮,就算現在得不到他,但是因爲自己情緒波動這般大,他也很是愉悅。
“你真是一個變態!”劉致仁的笑聲,讓祁潭覺得渾身不舒服,他很想打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東西。
“呵呵,不然怎麼愛上你?”劉致仁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一邊輕笑着,一邊靠在門上冰冷地看着被兩個保鏢綁在牀上的薛媛彤。
實在無法忍耐他這般令他噁心的話語的祁潭,準備立馬掛了電話不想和他多囉嗦。可就在他掛電話前,劉致仁剛纔略帶調戲的語氣立刻變得冷冽起來。
“那個女人在我這,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祁潭身子一頓,他料到劉致仁一定會來問他,明明心裡早就有數,但是聽到他這麼問,還是有一瞬間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是很討厭高苓,曾經一直想讓她被劉致仁狠狠折磨,沒想到這個女人卻精明的不行。不僅沒有如他所想那般被劉致仁傷害,反而成了他的夫人,並且將原本屬於她家的公司成功脫離了祁家。
這讓他不得不一面厭惡,而另一面卻又佩服不已。曾經無論他怎樣故意與她親密接觸,她都能完美的避免被劉致仁的人發現,每一次他都點到爲止,他可不想被這女人佔了便宜。
聽到她自殺被送去醫院急救時,他的心裡可是一陣竊喜,得知被救了過來時,可是失望了好一會兒。直到後來聽說她把那些包養的小白臉全都遣散的時候,他因爲好奇才又去接近。
以爲她會像從前那般,對他曖昧不已,卻又能很好地躲過劉致仁的眼線,幾次接觸後,才發現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那些觀察他們兩的人。
幾次觀察,發現確實她和從前完全不同。但是即使不同,他也不會爲了她而向劉致仁妥協,如果他要幫她,那麼更不能去說情。
她現在落入劉致仁的手裡,從他開始試探開始現在這樣的境地是必然的結果,他現在沒有任何能力與劉致仁抗衡,也沒法讓事件回頭。
“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被一盆涼水潑醒的薛媛彤聽到這番話,只覺得心涼了半截,她從未想過從他那裡得到什麼。她明知道不該與他有任何的交集,卻因自己的心軟讓自己陷入這般驚恐的境地。
“哦?掛了?”劉致仁朝一臉蒼白的薛媛彤挑挑眉,將手機隨手一拋,本來還站在綁着薛媛彤的牀旁的一個保鏢快速邁了幾步便將空中的手機接了下來,然後安靜地退到門口,低着頭,面色毫無波動。
“劉致仁,你到底想要對我做什麼!”薛媛彤怒吼道,身體因爲恐懼和憤怒而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着。
看到她因爲恐懼而慘敗的臉頰,以及努力佯裝出的不畏懼的樣子,劉致仁覺得煞是好笑。這樣的姿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之前的她每一次都能用爲他公司出謀劃策爲誘餌讓他無法對她下手。
她的這次自殺,人被救了回來,腦子卻沒有以前那般靈光,已經沒有了令他可用的地方了。腦子不靈光也就罷了,膽子卻不小,竟敢明知他的眼線在處處觀察祁潭,還能與他親密接觸。
是不是以爲她自己還能像之前那樣有與他交談的資本呢?真是得寸進尺!他最討厭女人尤其是自作聰明的女人!
這次無論如何給她點教訓,讓她生不如死!
“對你做什麼?你一次一次挑戰我忍耐的極限,你也該承受結果了。”劉致仁說的風輕雲淡,彷彿在說今天晚飯吃什麼一樣隨意。
“我和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憑什麼將我綁起來!趕緊放我離開!”薛媛彤心裡的恐懼感越發的沉重,她不住扭動被繩索綁住的身體,想要掙脫這些束縛。
“憑什麼?我劉致仁還需要憑什麼嗎?”說着,他對着靠在牆邊的兩人歪了歪脖子,隨後合上了門。
“你們做什麼?給我滾開!滾開!”看着房門一點一點關上,牆邊的兩個保鏢拍了拍手,從房間的另一扇門裡,又走出了幾個掂着棍子的男人,薛媛彤眼裡的驚恐瞬間放大,她不住嘶吼,不顧繩索在她掙扎間割傷皮膚的傷痛!
劉致仁邪惡地勾起脣角,毫不理會裡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他慵懶地扯下系在脖間的領帶,隨手扔給跟在身後的男僕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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