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黃錚許諾給唐辭設計衣服以後, 唐辭便得以看到了黃錚的手藝。
現在她身上的禮服也算得上是紅地毯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這次威尼斯電影節,黃錚自然無法陪同,但不知爲何, 黃錚硬要讓馮凌跟着她一起前往威尼斯。雖然唐辭知道意大利這個地方很敏感, 但是她認爲在電影節上, 那個隱藏着的BOSS能怎麼樣?還能按炸彈嗎?畢竟這是世界性的, 這位隱身的敵人也應該能掂量出分量。
當然, 馮凌非常清楚這位敵人的厲害。她化妝成《雪戀》的工作人員,同他們一起參加了威尼斯電影節。這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馮凌絕對是個美人坯子, 黑色的禮服配合她一向冷若冰霜的樣子,簡直就是冰雪女王。
同行這次電影節的還有崔翊、謝廷以及其他工作人員。
郭棟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老頭穿着黑西裝灰褲子, 戴着一定爵士帽, 雖然挺有派頭,但和這老頭短小精悍的個子配合起來, 未免有些滑稽。可這很得外國人的喜愛,郭棟一上場,閃光燈一片不算,還惹得一本正經的記者們也面帶笑容,自顧自的低笑起來。
這就是國際導演的個性與幽默。
落座時, 爲了拍攝, 唐辭和崔翊分別坐在郭棟左右, 而馮凌則坐在了唐辭身邊。此次電影節, 郭棟野心勃勃, 他在接受採訪的時候便很肯定的說道:
“我就是爲金獅獎而來,我很有信心自己能拿到這個獎項!”
競爭非常激烈。在重頭戲金獅獎公佈之前, 《雪戀》已經被提名了很多次,比如最佳編劇、最佳男演員、最佳導演,甚至連唐辭都不敢置信,自己也提名了最佳新人獎。
但這麼多提名唯一中的的卻是最佳男演員,這也是崔翊從藝以來第一次獲得國際大獎。評委會認爲他把老師這個角色的情感轉變刻畫的細緻入微。
崔翊當然也很驚訝,上臺領獎的時候,臉上雖無太過激烈的表情,還是那副溫柔的笑容,但大家都知道,對於一個亟需上進的男演員來說,這樣的授予該有如何巨大的意義。崔翊的英語非常流利,上臺的感謝詞說的相當沉着,也頗有意義:
“《雪戀》不僅僅是我人生的一個轉折,也是劇組裡很多人的轉折。在這部電影裡,大家都經歷了很多,當然我覺得,只要大家最後都向着好的方向前進就可以了!也希望所有人能幸福!謝謝郭導,謝謝他對我不僅僅在演技更在做人上的教導!謝謝!”
也許在場的許多人都僅僅把它作爲一箇中國式嚴謹而深刻的講話,但當時人都明白,這席話說的很貼切。
終於,金獅獎的提名單列出,不出所料,《雪戀》確實在內。
唐辭不免也爲它暗暗緊張,吞了口唾沫。
臺上的司儀最終念出了名字:
“獲得金獅獎的作品是——《雪戀》!”時,郭棟歡騰了,他雀躍着站了起來,雙手握拳上舉,與崔翊等人一一擁抱,上臺領獎前,他居然握住唐辭的手,讓她同自己一同上臺領獎。
“誒?爺爺?”
“和我一起上去見見世面。”
唐辭當然不能辯駁,於是只得跟着老頭向臺上走去。
此時,唐辭座位邊的馮凌一絲緊張,但無奈,自己只好在下面觀望。
短小的郭棟上臺接過頒獎者手上的金獅,做出一個勝利的“V”形手勢,他的樣子惹得下面一片笑聲,唐辭扶着郭棟走到話筒邊:
“我們家現在正缺一隻獅子看門呢!”說着郭棟拿起手上的金獅觀察良久,“嗯,家裡養着的那隻小狗比我還精貴,有了這隻獅子,晚上就不怕睡不着覺了。”說完,場下一片鬨笑。唐辭雖然驚訝郭棟的語言,但不由得,聽了他的話,自己也變得豁然,而不僅僅是一味的緊張了。
“謝謝各位的支持!”最終,待下面的笑聲漸止,郭棟終於俯身鞠了個躬,誠懇的說道。起身後,他把身後的唐辭拉到了上來,“最後想讓這個姑娘說兩句,她是新人,大家多包涵。”
下面很給面子的響起一陣掌聲,唐辭略帶緊張,看着臺下衆多頂級演員都未必有機會上臺講話,而自己一個小小的新人提名卻沾到郭棟的光上臺講話,不禁百感交集。
場下安靜,馮凌警惕的向四周掃視了一圈,並無異樣。
“謝謝爺爺!我是第一次拍電影,就得到爺爺的賞識,說實話,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話還未完,臺上忽然一聲巨響,什麼東西炸開了。臺上一出事,臺下也變得混亂無比,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吼聲,全部混雜在一起。
馮凌跳了起來,向人流逆方向的臺上衝去。
臺上烏煙瘴氣,唐辭因爲這聲爆炸癱軟的坐在地上,害怕的身上瑟瑟發抖。忽然有個人架住了她,將她拖向了後臺。
待馮凌走上舞臺時,只有主持人、工作人員以及被旁人攙扶的郭棟。
“唐辭!”馮凌皺了皺眉頭,硬硬的喊道。
無奈,此時哪還有人回答。
“小辭?”郭棟也喊了起來,郭棟朝馮凌望了一眼,郭棟對於這件事情知情六成,沒想到那個黃錚意大利的敵人真的瞄上了唐辭,並且完全無視在場各位名流,直接放□□將唐辭綁走。
馮凌明白郭棟的意思,她趕緊往外跑去。
門外工作人員安頓着受驚的賓客,也有不怕死的記者拿着攝像機、話筒在進行採訪,茫茫人海之中,馮凌機敏的向四周望去,終於看到車道上,一輛可疑的黑色越野車疾馳而去。馮凌心下暗想“壞了”,死命擠出人羣,向自己的汽車跑去。
無奈,車子已經沒了影子,馮凌在威尼斯不大的城市街道轉了整整一圈都沒有看到黑色商務車的身影。
這時,頭頂忽然出現了直升機的轟鳴。雖然爲了電影節的拍攝,也有電視臺放出直升機進行空中拍攝之類,但馮凌的直覺告訴她,唐辭應該就在這架直升機上。
轎車上特意安裝的網絡系統被攻破,車座屏幕上黑底紅字:
“好久不見,你應該知道我在哪裡,我現在很想見見你。”
馮凌狠打了一下方向盤: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