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我們離婚吧。”啓輝經過這幾天的認真考慮, 終於做出決定。
“老公,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小凡手裡拿着話梅糖,看着電視。
“我沒開玩笑。”他雙手交叉相握, 像是在鞏固自己的決心。
“老公別玩了, 寶寶會聽到的, 對他不好。”小凡拆開話梅聞了聞, 嫌棄地扔到一邊。
“我不愛你。”他對小凡是有愧疚的, 他沒有正視着她的眼睛,盯着自己緊握的雙手。
“老公,我都說了, 一點都不好笑嘛!”小凡又撕開另一袋杏子幹。
“我說了我是認真的。”羅啓輝吼道。
小凡被他嚇了一跳,自從認識啓輝以來, 從來沒聽到他這麼大聲吼過, 並且還是對她。
“老公你怎麼了?我知道最近我爲了寶寶, 忽略了你。可是我是第一次做媽媽,真的有好多要學。我保證從明天起, 會從寶寶轉移注意力到親愛的老公身上。”她說着哄小孩兒的話。
小凡自從懷孕後,查了很多資料,這時的男人也會出現情緒不穩,由於壓力大,會做出鑽牛角尖的事來。
“聽清楚, 我是不愛你, 所以要分開。”羅啓輝站起身, 直視這個跟林珞無法比的女人, 竟然會是他的妻子!
小凡看他的樣子, 根本不是在鬧彆扭,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她一時間慌了神。“騙人,不愛我,怎麼會跟我結婚。”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自己還愛着別人。”他一言難盡,說出了重點。
“別人,你愛上了別的女人?”不可能,她才結婚幾個月,老公就在外面認識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他們可是還處在新婚蜜月期,打死她也不會相信。
“是”他坦言承認,不帶一點掩飾。
“她是誰?”小凡質問。
“她是誰不重要。小凡,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好聚好散,家裡的所有都歸你,還有咖啡店。我只要你在離婚書上簽字。”既然事情都攤開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物質上,給與小凡最大的補償。
“不,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小凡聲嘶力竭地哭喊着。
林珞從沙發上驚醒,猛然坐起,讓她眼前一片發黑。她撫着頭,回想着剛纔的惡夢,再次睜開眼,看到滑落到膝上的毯子,一定是勒翰爲她蓋上的。
畫廊老闆見林珞狀態不佳,很狗腿地讓她早些下班。林珞低着頭走出畫廊,一個聲音從背後叫住了她。
羅啓輝看她面色難看,露出了疼惜。“珞,因爲我,你一定壓力很大。我也是,小凡她...”
她回望着他,他剛恢復記憶對現實一時很難接受。他的心情,她當年也都深有體會。她明白也能理解,因爲她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聽他說起小凡。對啊,小凡她已經懷有身孕。林珞臉上平淡,心中泛着酸楚,還好不是硫酸,可以承受的住。
以她對他的瞭解,穩重的他會負起當下的責任。小凡和他們未出世的寶寶,此刻更需要他在身邊。縱然有千般不捨,萬般的無奈,她也只好認了。
“珞,我已經跟小凡提出了離婚。”他像是在公佈一個好消息,有着欣喜和興奮。
“別告訴我,你忽略掉你們的孩子。”林珞緊鎖着眉頭,問道。
“我會讓她打掉,以後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什麼?”林珞很難相信,這些話是出自他的口中,並且是充滿憧憬美好未來的語氣。
“你只要跟他離婚,應該很容易。我們要儘快在一起,好補上這兩年來的缺失。”他想法激進地抓住她的手。
她震驚於他想法簡單,不管不顧的說辭。甩開他的手,匆匆隱沒於人羣中。
林珞越走越快,像是個後面有追兵追趕的逃亡者。她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馬上離開這裡。
等她雙腿痠痛發出抗議時,她被迫停下來。擡頭一看,不知不覺已走到勒氏大廈。
在勒氏頂層,一個看上去剛剛畢業不久的男生,熱情地接待了她。“勒太太”
“你認識我?”林珞確定,與眼前的男生,是初次見面。
“我剛進公司的第一天,勒先生給我看您的照片。勒先生特別交待過,如果您來公司找他,直接請到辦公室。”
林珞想起她第一次來這裡,給他送飯時,曾被身材火辣的女秘書阻擋,沒想到他還記在心裡。辦公室裡沒見到勒翰,她的心有點落空。
男秘書解釋說。“勒先生在開會,您請稍等。”稍後還細心的送來一杯紅茶。
偌大的辦公室就她一個人,極其的安靜,令她煩亂的心也開始慢慢沉澱下來。思路緩緩清晰,頭腦清醒過來,開始理智思考眼前的舊事。
沒錯,自從車禍以來,被準婆婆排斥在外的不公待遇。還有,她這兩年來的苦苦尋覓和得知他失憶後的默默守望。就在不久前,她還期待着有朝一日,羅啓輝能認出自己,回到以前。但這所有的希冀,全部終結於他和小凡布入婚禮殿堂。
就在她全然接受新的感情時,他又悄然恢復記憶,出現在她面前。她自嘲命運的捉弄,在情感的十字路口的迷茫,不止一次地徘徊,她也曾對宿命的安排自暴自棄,想不顧一切的衝破重重阻礙......這些她統統承認。
她承認她心有不甘,對過去愛戀的遺憾,又堅守長達兩年之久,不是一時之間就能釋然的。
他的提議有可能會成全他和她。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會傷害到另外兩個人,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林珞一想到這,就覺得可怕,她不能揹負這麼沉重的罪惡來過活。如果真正要去破鏡重圓,跨越那條底線,她也不至於要等到今時這般。
她對啓輝的這次相見,先是難以置信,爾後是震驚他的驚人之舉,尾隨而來的便是失望。那個在大學時代以助人爲樂,人緣極佳重責任,懂禮儀的學長,終究是漸漸遠去。
實木門被推開的那一剎那,細微的風伴着走進來的人,吹動她臉旁的碎髮,暖暖的。
勒翰誇張地大喊,“老婆。”並張開雙臂將她抱了個滿懷。
在有旁人的情況下,林珞並沒有推開他,而是一反常態地,親呢地摟着他的腰。這寬大的懷抱,熟悉的味道,安全的感覺將她的心完完全全佔據,不再想其它。
“怎麼會上來?”勒翰猜她會說,只是路過而已,他無奈地習慣了她清冷的性子。
“來查崗。”林珞輕笑回他。
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在一個小時前,她的心頭還籠罩着層層迷霧,見到他競神奇般發自內心地笑。
果然女人都是善變的,自己也不例外!
勒翰大感意外,今天的她心情會出奇的好,這麼有情趣!“老婆,我吸取了上次忽略外表的教訓,特意選了個男秘書,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事端。”
“那可不好說,你也有可能是GYE。”林珞故意打趣他。
“我是不是GYE,你最清楚。要不要現在就驗明正身。”他說着就要扯下領帶,大脫特脫的架式。
“喂,你是暴露狂嗎?動不動就脫衣服。”林珞心想,如果不及時制止,這個人真的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我只在你面前是暴露狂。”他湊近她,不放過吃豆腐的機會。
她推開他放大的臉,“晚飯我們出去吃吧。”
“遵命,老婆。”難得她會主動提出,他全力配合。
浪漫的晚餐,結束于勒翰的不勝酒力,醉意的他被林珞架着走進衚衕口。
“老婆,你的酒量怎麼可以...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勒翰有點大舌頭,苦惱地問。
“不好嗎?”她反問他。
“不好,特別的不好。”他膩在她的頸窩,偷瞄她的大V領下的春光。
“爲什麼。”林珞把他倚在家門口的牆邊,她準備掏鑰匙開門。
勒翰突然奸笑起來,“我想酒後亂/性,都沒用武之地,太鬱悶了。”
月光剛好照在他仰起的臉上,立體的五官朦朧中有些挫敗。
她踮起腳,吻在他的脣上,靈巧的舌,帶着溫熱探進他驚訝的嘴裡,淡淡的酒香迅速點燃了激/情的熱吻。在酒精驅使下,腦中一片混沌的他,正演變成燒遍全身的狂熱。
他們呼吸急促,戀戀不捨結束了這個長吻。林珞的胸起起伏伏,貼在他的身上,更加讓他把持不住的臨界點。他艱難地說,“我們進去。”
她拿出鑰匙,剛纔的狂熱餘溫尤在,令她手指發抖。一個不穩,鑰匙串掉在地上。
她蹲下身去撿,這樣平常的動作,讓勒翰一覽無餘,她低領下的兩隻小兔子,快要跳出來,在誘惑着他。
他拉起她,“在這裡?”
“不。”這男人真的是瘋了!
“老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