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9
“曾經看過它的照片。”剛進警局那會,N市鬧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盜竊案。因物品貴重，當事人要求隱瞞真相，秘密查案。這樣的案子是輪不到才進警局兩個月的陸皓森管的,他只在資料上看過照片,再者半個月後當事人又撤銷了案子，最終不了了之,也沒人再談起過。沒想到今天還能親眼一睹。
艾亦然有些得意道：“我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
李黔盯着玉看了好一會兒,問道：“爲什麼它長的那麼兇，你還要藏着？”
艾亦然道：“這你們就不懂了，糜羅玉的確兇,世上卻僅有一塊。別看它的純度不如市場上幾萬塊錢的，但它的來處可大了。專家鑑定過,它的歷史可以從春秋算起。”
“就不怕詛咒嗎？”季飛伸長了脖子卻什麼也看不到，只能乾着急。
艾亦然繼續道：“糜羅玉我送去泰國開過光，高人說過了，此玉相兇，卻庇人。日夜帶着，可驅妖魔，避小人，生意蒸蒸日上啊。”
羅嘉辰給他潑了一盆冷水道：“如果這種東西能庇佑人，世上就不會有埋怨世俗不公的人。我看吶，你是不是最近作惡多端，想找個精神寄託怕半夜做惡夢？”
“你別胡說，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艾亦然不自然地看了陸皓森一眼，輕咳一聲道，“阿辰，你也別爲難我了，我還你三百萬，你把玉還給我吧。”
羅嘉辰道：“錢我不要了，我就想要你的玉，最近我也是晚上噩夢連連，白天心神不寧，先試用幾天看看，究竟是不是你說的神通廣大。”
艾亦然急了，“我當面去跟伯父道歉行不行？陸警官，你說他是不是沒有道理，這不當着警察的面搶東西嘛，您可要管管啊。”
陸皓森道：“曾經的案子，說糜羅玉被竊，你要報案的話……”
“不不不……”艾亦然打斷他，即使在室內十八度下也能大汗淋漓，“我不是說要報案，糜羅玉是我花了大價錢買的……”
“你們在說什麼呢？開飯了，可以過來吃飯了。”蔡小惠端着菜出來招呼道。
“這玉既然來歷不明，”羅嘉辰將盒子拿過交到陸皓森手裡，“那就麻煩陸警官先代爲保管，順便幫我查一下，究竟來源何處。”
陸皓森看了看艾亦然，將盒子塞進上衣口袋裡，既然玉找到了，也可以和徐傲說明一下翻舊案。羅嘉辰又拿了紅酒一看，滿意地點頭，交給張嬸道：“當作助興的。”
……
滿滿一桌子的菜沒有吸引到李黔，待大家離去後，他拉拉陸皓森的衣角小聲道：“阿皓，我覺得這玉有點問題……”
“怎麼了？”
李黔皺着眉頭道：“不像是名貴的樣子……要說是歷史……”
“阿黔，你怎麼不過來啊？”蔡小惠招呼着，“陸警官也過來吃飯吧。”
大家坐下，只有艾亦然一人悶悶不樂，雙眼時不時地就去看陸皓森的上衣口袋。陸皓森則是不理會吃着菜，還得去注意李黔有沒有吃過於辛辣油膩的東西。
羅嘉辰只吃了兩口便擦了擦嘴放下筷子不再進食，艾亦然則覺得沒希望了，放下架子與李黔一同爭搶食物。
“嘉辰，你總是吃那麼少對身體不好啊。”蔡小惠感嘆道，“你這孩子就是不關心自己。”
季飛艱難地喝着湯道：“媽，他從來都是每個菜吃兩口，就跟宮裡的皇帝似的。”
“真的嗎？”李黔激動地擡起小臉，一雙眼睛激動萬分，顯然是追求秘方的神情，“你是怎麼長那麼高的那麼壯的？”
羅嘉辰：“……”
艾亦然道：“人家吸收好發育好，一般人羨慕不來的。”
李黔大鬆一口氣，“我十九班的。”
艾亦然：“……當我什麼都沒說。”
季飛道：“我也懷疑嘉辰是不是暗地裡有在嗑藥，不然怎麼除了長身體外還長腦子呢？”
艾亦然感同身受，激動帶些幽怨，“就是，主要是比我們高几屆，不然我能考試考不及格嗎？”
李黔問：“你們爲什麼不去向他要兩顆吃吃呢？”
季飛道：“沒錯，亦然你說實話是不是吃了嘉辰的藥？”
艾亦然不高興了，“仙丹妙藥能輪得到我嗎？”
“也是啊，”季飛一臉惆悵，“你連藥廠都沒開，看來你是沒有接觸到仙丹靈藥了。”
艾亦然：“……從小學習差我承認，你至於否定我現在嗎？”
李黔贊同道：“小時候腦子不靈光不代表長大會是傻子，也可能是癡呆。”
艾亦然：“……吃你的菜去，陸警官也管管……”未說完，陸皓森雙眼射過來的寒光將下面的話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李黔道：“阿皓說過，凡事要將證據，你能拿出證據證明你不傻嗎？”
艾亦然得意道：“就憑我美貌絕倫的臉和聰明無比的經商才能。”
羅嘉辰忽然起身，走到季飛身邊，端起他面前的湯一勺一勺餵給他，並將幾雙震驚的雙眼無視掉淡淡道：“我看啊，你連最基本的智商都尚未開發。”
顯然艾亦然的話題大家已經不感興趣了，李黔睜大雙眼道：“阿辰你在做什麼？”
季飛搶先道：“我這不吃飯不方便嘛……”
“你別否認了！”艾亦然大聲拍案，指着季飛和羅嘉辰，“從小嘉辰就對你好，什麼好東西都給你留着，你一病着了還得連累我去照顧你，我一律既往不咎，但是憑什麼我要去給你們當跑腿？”
季飛道：“亦然你怎麼還惦記着那件事？”
“什麼事？”李黔饒有興趣地看着艾亦然，怎麼覺得他不但摳門，好像還是有故事的摳門呢？
季飛吃下羅嘉辰餵過來的青菜，道：“他就是被混混圍毆打了一頓，原因是他不願把身上的錢拿出來。”
“他果然腦子沒有發育好。”李黔感嘆，家財萬貫了還藏着那麼點錢做什麼？
“好了，別胡言亂語的，吃飯。”陸皓森望了李黔一眼，不想讓他再深入話題。
季飛感嘆道：“所以說越有錢就越摳門……”
“你也是，閉上你的嘴。”羅嘉辰淡淡也說了句。
季飛：“……”
總算，餐桌上話最多的兩個人安靜下來了，只留下艾亦然獨自黯然傷神。
陸皓森的手機震動起來，收到一條信息：能否送點菜上來，我在二樓洗手間。一看署名，竟是顧寧的名字。
迅速回復了一條：何離呢？
“頭讓我和他換了，我真的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