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Chapter81
陸皓森看着他的變化越發的奇怪,明明很生氣，變臉似的立刻討好地上前跟他說話。李黔是怎麼了？他柔聲道：“我知道，來,我們先坐下把飯吃完。”
李黔點點頭，乖巧地坐下端起碗吃起來，他吃的很認真，碗裡一顆米都不剩。吃完了,也不說話，就盯着對面的人看。
“吃飽了？”陸皓森試探着問，深怕他又做出奇怪的事情來。
李黔不說話不搖頭也不點頭，只望着他,更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陸皓森起身將他帶進房間道：“你先休息着,過會就睡一覺,醒來肚子餓了就告訴我，我給你弄東西吃。”
李黔點頭如搗蒜，坐在牀邊休息起來。陸皓森不放心，在邊上看着他，覺得他有睡意了，才讓他躺下幫他蓋上被子。
陸皓森嘆一口氣，真不知道李黔心裡在想什麼，該不該給詹予打個電話問問他情況？是不是昨晚弄傷他了？那也不應該傷着腦子啊！最終，陸皓森沒打出電話。
收拾了碗筷，陸皓森坐在電腦前忙活起來，卻怎麼都集中不了精神，很快他就接到徐傲的電話，讓他回局裡上班。恐怕是嚴重的事，他看李黔沒醒，便趕去了局裡。
徐傲見着陸皓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道：“早上你請假對我態度不怎麼好啊。”
陸皓森回想起來，徐傲怎麼都不同意他請假，他支吾着又解釋不好，便很生氣地迴應過去他很忙。看來徐傲要拿這事批他了。他道：“頭，早上……”他怕李黔醒了難受，根本放心不了自己去上班。
“我明白，現在有了情人了，工作就懈怠了，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徐傲一臉惆悵，還帶着幾分心酸，“你說，我一直把你當作是我乾兒子，我女兒見面不容易，連你也……”
陸皓森投降了，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徐傲沒直接說，而是問：“那小子沒事吧？”看陸皓森對他的態度就知道李黔出事了，特地放他假，如果不是有事情是不會叫他回來的，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卻不說，非得要他直截了當地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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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皓森想到李黔的反常，搖搖頭道：“沒事，只不過……”
“怎麼了？”
“沒什麼，局裡怎麼了？”
徐傲有些失望，但也管不了，誰讓陸皓森除了工作以外其他都是死腦筋。他也言歸正傳，叫出了兩個人道：“左邊叫何離，右邊是顧寧，你選一個帶吧。”
“不行啊頭，”方啓水從裡面衝出來道，“你怎麼對我說自己選一個，對老大也說自己選一個啊？”
徐傲道：“那你選好沒？”
方啓水指着其中一個道：“我選何離，剛剛我們聊過天了，相見恨晚啊！恨不得來世投胎做親兄弟！”
那人囧囧道：“我是顧寧……”
這時真正的何離開口了，“頭，我想選陸師父。”
方啓水大叫道：“老大還沒選你呢你憑什麼就叫人家師父了？”
何離道：“我覺得他會選我。”
方啓水：“……”
徐傲道：“既然如此，何離你說說你爲什麼要皓森。”
何離道：“他比較厲害。”
“但也更加危險。”陸皓森接了他的話。
何離一笑，“我不怕。”
徐傲道：“好，何離你就跟着皓森，顧寧你跟啓水。”
方啓水轉身變臉很快，“顧寧，其實我也很厲害，跟着師父我不會錯的。”
顧寧沒理會方啓水，上前一步小聲對何離道：“我跟你換成不？”
何離一口拒絕道：“不行。”
方啓水：“……”好沒人氣啊……
下午只是來認識他們，順便熟悉一下工作。何離的性子很像陸皓森，做事嚴謹仔細，對案子很上心。這點陸皓森很滿意，他也不想何離整日神遊不在狀態，很容易在戰場上兩人不和諧。
方啓水帶着顧寧四處逛着，介紹着N市的景區和休閒場所，又繞到歷史研究上。說的問題也牛頭不對馬嘴，根本不像是帶他熟悉環境，更像是沒拿到證書的三流導遊。
回家的路上，陸皓森買了禮物，打算去接李黔一起去季家，沒想到剛進門，就看着李黔衣服也沒換，蜷縮在沙發上發呆。
放下東西，走過去摸着他額頭，沒發燒。他輕聲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肚子嗎？”中午吃的是粥，應該不會肚子不舒服吧？
李黔搖搖頭，小心地觀察着陸皓森，找不到生氣的表情，他問：“你去做什麼了？”
陸皓森道：“去局裡了，順便買了禮物。快去換衣服，該出發了。”
李黔點點頭，起身去拿衣服穿。陸皓森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但李黔的神情告訴他，他有心事。究竟是怎麼了？他倒更寧願李黔胡鬧，至少胡鬧完了，一切都過去了。
幫李黔戴上帽子和口罩，陸皓森道：“等會記住了嗎？不許吃油膩的東西。”
李黔乖巧地點頭，“記住了。”
陸皓森摸摸他的腦袋，讓他上車，又想到他屁股不適合做摩托車，就將車子停進去，帶他出去打車。路上李黔很聽話，不吵不鬧，兩人安穩地到了季家。
張嬸很高興地迎接出來，也沒有提到李黔對她做的事情，幫他們端茶送水，又拿了糕點給李黔吃。見他不吃，她以爲李黔對她說的話還耿耿於懷，便問：“你想吃什麼我給你拿？”
李黔搖搖頭，拉緊陸皓森的手道：“我不吃。”
陸皓森見着綠豆糕很清口也降火，對他道：“吃一點沒事。”
李黔依然搖頭，“不想吃。”
陸皓森歉意道：“張嬸你去忙吧，他今天有點不舒服。”
張嬸這才笑笑轉進廚房去做別的事。
蔡小惠見到李黔很高興，一個勁地拉着他說話。季敏在客廳看報紙，但在陸皓森到樓上探望季飛的時候，季敏無聲息地也出現在季飛的房內，監視着他們的每一句談話。
陸皓森很尷尬，其實季敏一點都不歡迎他們過來。
季飛無所謂，和陸皓森開了點玩笑，又談到羅嘉辰和艾亦然。陸皓森知道他是故意的，打起精神，注意他的每一句話。
季飛道：“辰去了國外後，亦然每天唸叨，主要是辰每次過去都不給錢，辰的性格就那樣，別看他笑眯眯的，看上去溫柔的人，可來無影去無蹤，誰都攔不住他。哈哈。”
陸皓森也笑道：“聽說羅少爺是很厲害的人啊。”
季飛道：“沒錯，從小讀書就好，次次年級考試第一名，就沒見過這樣的怪物。我老爸爲這事揍過我好多次，說我不及人家羅嘉辰。亦然當然總是排在我身後，他白癡。現在他有這成就我也挺奇怪的，以前我跟辰都說他以後得啃老，沒想到他老爸早逝他比他老爸還厲害。”
陸皓森贊同道：“他生意上做的是不錯。”N市娛樂場所的老大，金典，青色，紅蓮，藍調等都是艾亦然旗下。
季飛嗤之以鼻，“鬼知道他在幹什麼，除了摳門他有什麼能耐。”
陸皓森道：“我對他不瞭解，不過熟悉的人都說，艾亦然雖然摳門，可對自己的員工還是很照顧的。”
季飛道：“那有什麼，他做這行生意，不多給錢誰做？再說了，出入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寒酸的員工看着都掉檔次，不包裝能行嗎？”
陸皓森想想也是，便點頭表示贊同。
季飛說了一會，感慨道：“我們家雖然也開公司，但是那都是血汗辛苦錢……”
“你知道就好！”季敏突然搭了一句。
季飛沒理會，繼續道：“哪像亦然啊，一個晚上，單單陪酒的小姐能幫他大賺一筆不說，唱幾首小曲，喝兩口紅酒，錢就跟飛似的跑進他口袋裡。”
季敏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礙於季飛現在生病他忍住了，他恨鐵不成鋼道：“你看人家嘉辰多厲害，已經在幫他爸爸管理公司，大學畢業好多年了還要去國外學習。你比不上他我也不說了，每次考試結果能知道年級幾個人、除了抱着錢就不思進取的艾亦然，你看看，人家也比你好一百倍！”
季飛道：“你不能這樣說亦然啊，雖然他腦子不好使，摳門了點，但是不摳門哪能賺來錢？你兒子去消費的時候，他給我打個折過兩天他就坐在飯店等我結賬。”
季敏氣極，“還不是因爲你沒用，只會安於現狀，當個小警察……”
陸皓森站在旁邊有些尷尬，也就沒說話。
季飛嘆口氣道：“誰讓我沒這能耐呢，錢喜歡亦然我能有什麼辦法。最近啊，他又該撈一筆大財了。”
“怎麼說？”陸皓森搶先接話，將話題掰回原始軌道。
季飛道：“來了筆大生意唄，你不知道，俞曉東現在有多風光，每天出入藍……”
“季飛！”季敏突然打斷他，喝斥道，“說說說，身子不要了是吧？脖子傷成這樣，還整天胡言亂語，聽說你昨晚帶朋友去醫院了？”
季飛狡辯道：“沒啊，昨晚我老實睡覺了。”
季敏道：“醫院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了，你以爲你逃到醫院頂樓就沒事了？爲了找你，醫院出動了多少人，你……”
陸皓森覺得再站下去也是多餘，便主動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