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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章(修文)

36.第三十五章(修文)

“如果砝碼真的沒用的話, 那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最後這句話的威脅之意表露無疑。

樑可熠沒有說話,半晌後他竟然揚起了笑容。

“沈先生,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他沒再做過多交涉, 起身離開。

隨後, 沈浙安接到樑可熠助理的電話, 雙方很爽快的談好條件。

沈浙安在達成條件的那一刻就通知放人, 他並不擔心樑可熠會出爾反爾, 他知道,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不屑如此。

王可安被接到樑可熠的家中,她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可見沈浙安給了她很大的優待。

“可熠——”見到樑可熠的那一瞬間,她飛快的撲進他的懷中, “我都嚇死了——”

說着說着她的聲音中竟帶着些哭腔, 肩膀更是瑟瑟發抖, 分外的惹人憐愛。樑可熠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柔聲安慰着。

環繞着兩人的這種溫馨氣氛讓林西覺得莫名的黯然, 她悄悄的走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男女。

可是,又能去哪兒?

林西傻傻的笑,原來,天大地大, 早已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從出獄開始她就跟在樑可熠的身邊, 與他同吃同住, 一心只想報仇, 甚至沒有想過要分開的問題。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依賴別人了?

她甩了甩腦袋, 今天的自己是怎麼呢,怎麼儘想些有的沒的, 等真到了一切結束的時候再去想也不遲啊。努力的將這一切念頭丟到腦海之外,她靠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曬着太陽,意識漸漸迷糊。

她是在吃飯的時候被人叫醒的,睡的太多人就不那麼清醒,用力的用冷水拍打着面部,直到臉頰變的微紅她才徹底的慶幸過來。

因爲王可安的到來,原本是一直被林西坐着的位置已經易主,而看着樑可熠的無動於衷,她敏銳的察覺到也許那原本就是屬於王可安的,自己不過是鳩佔鵲巢。

餐桌並不長,林西隨意的拉開王可安身邊的一張椅子坐下,當然她也有別的選擇,那就是坐在樑可熠的身邊,只是她以爲那兩人可能都不願見到如此情景吧。

林西從王可安進門的那一刻就看出了樑可熠的重視,她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還能那般的溫柔細心,這也是她下午突然間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原因。人總是對突如其來的改變有些無所適從,這種無所適從一直持續到晚飯結束。

王可安是個美麗的女人,看上去很是年輕靚麗,她的聲音清甜、笑聲清脆,十分能活躍氣氛。整場晚餐都是在她的嘰嘰喳喳中進行的,彷彿絲毫沒有受到之前那起綁架案的影響,她愉快的向樑可熠講述着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樑可熠則始終掛着溫柔的笑仔細的聽着,時不時的插上兩句。

氣氛溫馨而和美。

除去坐在旁邊被當做空氣的林西。

沒錯,林西被完完全全的當做空氣了。

王可安根本就沒有看坐在她身邊的這個女人一眼,也沒有問過關於她的任何問題,而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樑可熠也沒有做任何介紹。

林西卻也淡然,她靜靜的吃着自己的飯,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她在別人用餐結束前不能離開飯桌。她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靜到真的可以讓人忽視。

然而這種忽視並沒有持續很久,當王可安在樑可熠的臥室門前將林西攔下了時,她第一次正視了這個女人。

在王可安的眼中,這是個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有味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更容易引起同類的警覺,尤其是在她察覺到樑可熠的房間中有着女人痕跡的時候。

之前的她並不是沒有出入過這座房子,只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這幾年他被樑可熠放在國外,並不允許她回國,只是在極少的時候他會去看她,雖然心有不滿,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當然,也並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而這次事件的發生給了她不再離開的一個很好的藉口。

以前的事情她管不了,但以後的事情她就要全盤接手,首先就要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

“這位小姐,你走錯房間了。”不得不說,從小在樑可熠身邊長大,又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王可安該有的氣勢還是有的。她很明白自己擺出什麼樣的姿態最具殺傷力,此刻的她脣角微翹,甜美中夾雜着不屑,這樣的眼神是最易激發人的怒氣的。而林西發怒,就是她的目的。

她並不清楚林西是否接收到那樣挑釁的眼神,單從她平靜的面容上無法判斷出。她心中響起警鐘,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

其實林西又何嘗不明白她的目的,她只是懶於和她周旋,早在用餐的時候她就已看出她的不單純,自己如今沒有必要和她發生衝突。

她選擇平靜以對,並不出聲。

兩個女人就這樣對峙在樑可熠臥室的門前,一個甜美一個平靜,卻有着勢均力敵的氣勢。

樑可熠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可熠,”王可安對他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她走上前一把將他的胳膊圈在自己的手中,“我晚上要跟你睡——”

撒嬌的口氣讓人無法拒絕。

“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房間收拾好了,是你以前住的那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麼?”這是一種變相的拒絕。樑可熠雖說嬌寵她,但於這一方面卻堅決的很,並不滿足她的要求。

“不要!”王可安堅定的拒絕他的安排,“我就要和你睡!”

甚至她的眼角還閃着點點淚花,分外惹人憐惜。

“乖——”樑可熠耐心的哄着,“你以前不都是一個人睡的麼,乖一點啊——”

“你能和她睡爲什麼就不能和我睡!”王可安氣鼓鼓的指着站在一旁看戲的林西。

林西淺笑迴應,對於白白送上門的戲她一向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則。

“她不一樣。”這是樑可熠第一次對着王可安評價林西,他絲毫沒有想到這句評價帶給王可安怎樣的震撼。

王可安是什麼人,從小被他帶大的小女孩。他一直以來嬌着她寵着她,她是唯一被他放在眼裡的同輩的女孩。而現在突然冒出的這個女人平白無故的分去了原本屬於她的一片天地,這讓她如何不心驚如何不震撼?

“不要!”王可安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顫抖的拒絕着,她只能以此來掩飾自己突如其來的憤怒與嫉妒。

“王可安!聽話!”見道理說不通,樑可熠的語氣不自覺的加重。

“不要!就是不要!”她依舊如同孩子一般的撒嬌耍賴,無論他做什麼,她就是打定主意不退讓。

“樑可熠,我累了,先睡了,你們繼續。”看着他們的膠着,林西一下沒了興致,她隨意的和樑可熠打聲招呼,然後徑直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留下外面突然靜下來的兩人。

樑可熠眼睛微眯,這樣的林西爲他所不喜。

他的臉不自知的陰沉了下來。

面對這樣的樑可熠,王可安深知不能再鬧,即便再不情願,她也不得不在樑可熠的眼神中妥協。回到自己房間的她使勁的將枕頭摔在地上,甚至不解氣的踩上好幾腳,當然,這一切樑可熠是不知道的。

此刻的他身處臥室中,浴室裡傳來水聲,他知道林西在裡面洗着澡。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情【欲,卻被他很好的壓制。

對於樑可熠的出現林西並不意外,好歹他纔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她洗了頭,卻沒用吹風吹,只是條毛巾隨意的擦着,一些沒來得及擦掉的水滴順着髮絲滴下,在地毯上半點痕跡都沒留。

好像每看一次這個女人,樑可熠都有不同的感覺,她確實很難得。

樑可熠拿出一根菸點起,吐出的煙霧繚繞在兩人之間,彼此的表情都有一刻的模糊。

可惜了——

樑可熠心中輕嘆。

“林西,”他吸完最後一口煙,優雅的將它滅掉,然後正視林西。

林西微微擡頭,表示着自己在聽。

樑可熠對她這種隨意的動作沒有苛責,他一直知道自己對她的忍耐度出奇的高,只可惜,以後不會再有了。

“我不會再動沈家了。”這就是他要告訴他的全部。

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安慰,只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不再會幫她報仇。

林西擦頭髮的手停住,保持着動作不動,表情變得迷茫。

她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理解的東西,幾經週轉幾經消化,最終完整的呈現在腦海中,哦,原來是這樣。

就好像一個在迷宮中困了很久撞了很久的人一下將出口放在她面前一樣,沒有驚沒有喜,不過是一句——原來是這樣。

她沒有出聲,只是又開始擦起頭髮,水分被毛巾慢慢的吸收,髮絲變得越來越幹,可始終帶着水的溫度,連帶着她的脖頸一片冰涼。

最後,她將毛巾一扔,也不去收拾,直接將被子掀開,整個人蜷縮了進去。

她雙眼緊閉,眉心微鎖,蓋在薄被裡的身體微微瑟縮。

樑可熠覺得自己的心有些緊,又有些疼。

也許是疼吧,鈍鈍的,木木的……

她心疼這樣的林西,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有種向她解釋的衝動。

可是,解釋什麼呢,能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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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王可安被綁他不得不這麼做?還是說樑沈兩家聯合起來向蘇近民施壓,蘇近民迫於壓力要求他暫時收手?

這一個個藉口都很冠冕堂皇,可說到底不過是藉口罷了,他了解她報仇的心情,因爲感同身受,所以,纔沒有辦法將這些說給她聽——

他說的是不動沈家,談的也是不動沈家。說到底,那不過是她的血海深仇,與他無關。

所以最終,出口的不過是一句‘我不會再動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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