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王朝之所以滅亡一方是因爲他本身制度的腐朽,禍起蕭牆,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外敵入侵,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新朝才應用而生了。
自福-壽-膏引起的戰爭之後,華夏的國門真正意義上被打開了,自古就有傳教士進入的大華夏,在這次戰爭之後更是涌入了大批的傳教士。
傳教士們宣揚自己宗教,也是需要一些方式的,醫藥無疑是其中最大的突破點。那時候生活在底層的平民百姓並沒有多少錢去看病,傳教士施醫布藥的這一舉動簡直就是雪中送炭,慢慢的一批西醫也開始大規模進入華夏人的眼裡,使原本就孱弱的中醫學,更是岌岌可危,西醫甚至一度擠走了中醫的地位,有些人還崇洋媚外大放厥詞要廢止中醫!
阿珏和白麗娜就好像是崇尚中醫和傾向西醫的代表一樣,再加上樑飛龍的事情簡直就是新仇舊恨了,這會被阿珏撞了一下,要是她若無其事纔有問題呢,結果殺出了袁元這個程咬金!
阿珏爲013號的病人換好了鹽水,就見袁元和白麗娜周圍有不少人看熱鬧,有醫院裡的同僚、有病人家屬,很多人指着裡面的兩個姑娘指指點點,阿珏雖然臉皮薄,但也怕袁元吃虧,趕緊撥開人羣衝了進去,看見裡面兩人歲有些劍拔弩張,倒也相安無事。
“袁姐姐,咱們走吧!”阿珏不想理會白麗娜,國立醫院雖然名義上叫國立醫院,但是實際上很多制度、規定完全是按照西方人的那一套來的,這會午飯過後,病人需要休息。所以病房裡就剩下病人了,這些病人家屬沒事就會在醫院附近溜達一圈,然後時間到了再回來,但這一規定也形同虛設,很多人都是在醫院走廊裡徘徊,現下里站在這裡被別人當做耍猴一般,阿珏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走什麼走!姓袁的你把話說清楚了!”白麗娜雖然每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從來沒有人說過她。最多也只敢私下裡議論幾句,這會被人挑明瞭,再看看周圍看熱鬧的人瞅着她窸窸窣窣的說着什麼。“你們這羣鄉巴佬看什麼看,再看讓院長把你們都趕出去!”
“大夫你這話舍滴!額交過住院費咧!憑啥把咱趕出嘁?”
“奏四麼?你憑啥呢!”
“快走!”阿珏見那些人都在跟白麗娜爭辯,拽了拽遠遠地胳膊趕緊溜走了。
走開之後回頭看,遠遠地就見白麗娜被人圍着。臉上的驚慌顯而易見,最後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白麗娜嚇得跟兔子一樣飛快的跑了,不知道那羣人裡面誰說一句什麼,鬨堂大笑聲讓一邊值班的護士悄悄桌子大吼:“吵什麼吵!安靜!”
阿珏也聽見了,她有些感慨的說:“咱們醫院的護士都挺兇的!”
袁元失笑:“那都要看是對什麼人了。有些人修養好那就和和氣氣的對待;有些人比較粗俗,你再怎麼跟他講道理都不明白,簡直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了!”
“就跟周大哥一樣?”阿珏順口說了一句,卻見袁元沒了笑容。又是中午那樣淡淡的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畢竟是才見過兩三次的人,人家幫了阿珏,阿珏也不好意思追問其他了,改而說起一些其他的事情。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看見袁姐姐就覺得熟悉,彷彿在哪裡見過似的!”阿珏跟袁元邊走邊說。
袁元撲哧笑了一下,調笑的說:“你是不是還想說‘雖然未曾見過,然我看着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爲不可。’”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一下。
阿珏想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的,不過也似乎就是這個道理,她隨即說:“原來姐姐也這麼想的,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面善……”
袁元愈發笑的不可開交了,最後直接靠着阿珏小的花枝亂顫,阿珏不明所以,等袁元笑夠了才說:“這話有什麼不對嗎?”
這個時候醫院裡的護士服裝就是比腰上圍的圍裙多了兩個穿過胳膊的帶子,阿珏剛剛給人打吊瓶把袖子挽起來一些,她雖然穿着橘紅色的夾襖,但又怕白色的護士服裝跟着顏色太沖突,外面還套了一件天青色單衣。
這會扶着袁元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袁元一邊給她放下衣服袖子,一邊朗聲誦道:“寶玉看罷,因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賈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他?’寶玉笑道,‘雖然未曾見過他,然我看着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亦未爲不可。’賈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寶玉便走近黛玉身邊坐下,又細細打量一番,因問,‘妹妹可曾讀書?’黛玉道,‘不曾讀,只上了一年學,些須認得幾個字。’寶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兩個字?’黛玉便說了名。寶玉又問表字。黛玉道,’無字。’寶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顰顰二字極妙。’探春便問何出。寶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豈不兩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寶玉笑道,‘除《四書》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這下阿珏還發現不了端倪就算白活了!這個寶玉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偶爾在大嫂哪裡也是聽過幾耳朵的。
只是沒想到竟然有人跟她說一樣的話,但想到袁元剛纔說的,有些皺眉道:“這寶玉怎麼聽起來這麼輕浮的?跟調戲人家小姑娘似的,哪個話本子裡面的?”
袁元給阿珏撫平了衣角在她下巴上摸了一下說:“這下你知道我爲什麼笑了吧!你想想你剛纔的語氣,像不像是那個紈絝二世祖調戲姑娘?”袁元說完又笑了起來,阿珏臉色通紅,甚至對那寫話本子的人都怨上了!
“袁姐姐竟然將話本子上的東西背下來了?好厲害!”阿珏別了半天也就想到了這麼一句話。
袁元見阿珏害羞隨即止住了笑聲,“不過是感嘆那金陵十二釵命運多舛,所以多記住了幾句話而已!談不上什麼厲害,我有一個同學喜歡裡面的詩詞,甚至將那些詩啊詞啊的全部都背了下來,要知道那可是百來首長長短短的詩詞呢!”
阿珏對什麼詩詞歌賦雖說不上完全不通,但要做詩詞還真是難爲她了,這一點上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倒是又問另一個自己惦記多時的事情:“袁姐姐對十歲前的事情記得多少?”
袁元愣了一下,搖頭道:“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不過說來也巧,我母親說我十歲左右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發燒燒的很厲害,差點把腦子燒壞,她擔心的要命,因爲是去鳳鳴寺吃齋的時候生的病,她就燒香拜佛的求佛祖保佑,才救了我一條小命,不過後來醒過來就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阿珏心下更狐疑,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也是在鳳鳴寺發生的意外?剛剛看着袁元笑的前仰後俯,阿珏忽然想起來有個人笑起來也是這般神采飛揚的樣子,不過袁元有父母有哥哥,而且家人都很疼她,怎麼看她想的那種可能都比較小。
因此臉上略帶失望的說:“噢,那就算了!”
倒是袁元開玩笑一般說:“難道你還覺得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姐妹?”
阿珏有種被拆穿的尷尬,遮掩的說:“只是覺得比較遺憾罷了,我又三個哥哥,卻沒有姐妹,三位嫂嫂又比我年齡大那麼多……剛剛我被人爲難,幸好你過來幫我解圍!”
“恰巧被我撞見罷了!”袁元這會正色道:“我來醫院時間比你長,這裡面的好些事情也比你清楚一些,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地道,但不可否認,白麗娜不過是仗着她父親罷了,旁人怕她咱們可不用怕,先不說我了,如果她父親知道白麗娜老是跟你過不去,鐵定賞她一個大耳刮子!”
阿珏被袁元的語氣逗笑了,突然靈機一動的想,既然自己都懷疑了,何不趁機證實一番,三嫂現在懷有身孕,如果真的袁姐姐就是她妹妹,豈不是一件喜上加喜的事情,也算了結了三嫂多年的心願。
“袁姐姐,你要不下午去我家吧,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阿珏打定主意要將袁元帶去家裡給鄭顏看,而且她也確實想讓袁元看看那串用粉色珍珠穿成的手錶鏈,萬一能想起來了呢?
袁元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怎麼說風就是雨的,沒有提前給主人家打招呼就去人家家裡,很失禮的!”
阿珏想了想她家大嫂最重禮儀,只好另約了個時間,等到袁元回到自己的崗位的時候阿珏有些垂頭喪氣,她今天丟三落四,慌里慌張的,估計被很多人看在眼裡了,最關鍵的問題是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那個男人爲什麼生氣了?
大哥常說女人心海底針,阿珏現在覺得這句話送給陳定邦也很合適,嘟囔完了還是沮喪怎樣才能讓這個男人不生氣了?()
ps:嗓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