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不明白,怎麼就是一眨眼間面前的人突然變得這麼疏離的了?就聽後面有驚喜的聲音說:“你竟然在這裡!”
阿珏一回頭就看見周坦朝她跑了過來,有些納悶的想,什麼時候周坦看見她這麼高興了?高興地應該是周坦身邊站的那個男人才是!這麼一想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然後就見周坦越過她拉住了袁元的胳膊!阿珏瞬間目瞪口呆了!
陳定邦走到阿珏身邊輕笑着點了點她的鼻頭,“呆呆傻傻的!”
阿珏回過神來,疑惑的說:“他什麼時候和袁元姐姐這麼好了?”
陳定邦漫不經心的看了那邊一眼,拉着阿珏的手就往門外走:“管她圓圓還是扁扁的,反正又跟我沒關係!”
阿珏無語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那周坦好歹還是你的人,彷彿是明白阿珏的意思,陳定邦無奈的說:“雖然是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這一點我不會干涉他的!”
“不過我怎麼覺得袁元姐姐很不待見周大哥?”
“咳咳!”阿珏就見這個男人故作鎮定的咳了兩聲,“這個麼,說來話長了!你今天累不累?怎麼這麼久纔出來?打算帶你去吃好吃的!”
阿珏想到自己這一中午忙得連口水都沒空喝,自然而然的被身邊的男人帶歪了話題,帶點小抱怨的說:“有姨太太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見陳定邦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阿珏瞬間想起她未來的公公就是有好幾個姨太太的,而且她未來的公公寵妾滅妻,簡直就更是她口中的不是好東西了!有些尷尬的打圓場:“我不是說伯父的意思……”
說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此地無銀三百兩是最近才學的。果然說的就是她!
“沒事,這本來就是事實!”陳定邦很大度地說,心裡卻鬆了口氣,因爲他聽到那句話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打算將美人養上那麼一院子的!他爹現在給他背個黑鍋也不錯,總比以後兒子連媳婦都娶不上的好,這麼一想竟然覺得很理所當然。
阿珏這才絮絮叨叨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末尾還感慨道:“妾果然是亂家的根源!要知道那位正房太太還懷着五個月的身孕呢!這下衝哥哥有的受了!”
“你擔心他?”陳定邦給阿珏拉開車門。遞了一杯熱熱的茶水。待她喝完了纔開車。
卻不料阿珏竟然感慨了這麼一句,有些酸溜溜的問,而阿珏還不自知:“雖然我很不待見他現在的樣子。也不喜歡她母親看見我彷彿我是她家的罪人一般,但不能否認以前我們相處的很好!”
“那你想怎麼樣?過去幫他處理家庭內部矛盾?將他的妻妾調掉的妥妥當當?”陳定邦握着方向盤,抿緊了嘴脣!
阿珏後知後覺的發現似乎有些不對勁,有些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到車前面。自從他家來提親之後。阿珏與他說話隨意了許多,有點像是在自家哥哥跟前說話一樣。然而這會終於察覺了一些不同。
恰在此時,不知從哪條巷子裡斜竄出來一輛車,陳定邦險險的踩住了剎車,熱鬧喧囂卻不甚暖和的中午。刺耳的“咯……”一聲,炸的人耳朵能嗡嗡半晌。
阿珏因爲探身往車前座看,慣性之下直直的往擋風玻璃上撞去。陳定邦雖然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但也在慣性的衝擊下讓阿珏腦袋磕在了側面椅子上!
眼前似乎有金色的東西閃過。阿珏閉上眼睛仍然有那樣的感覺,好一會才聽見陳定邦的聲音彷彿從天外傳來的一樣:“睜開眼睛,看着我,說話!”
阿珏想笑,這個男人連關心別人的時候都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張口扶着額頭剛說了一句:“我沒事……”就被痛的一個機靈,這時候才儼然發現陳定邦臉色難看的要命,他伸手碰了碰阿珏額頭上的腫起來的小包,青筋暴露的說:“腫了個包……”
“車上的坐的是哪個龜孫子?給爺爺下來,撞了額滴車竟然哈想當縮頭烏龜?不讓你賠個傾家蕩產爺爺跟你姓!”外面大概由於是正中午又被堵在了鬧市區,人聲鼎沸的,阿珏卻將這幾句話聽得分明,因爲那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男人就站在車門邊,然後她就看到陳定邦笑了。
那是個和他平日裡對自己微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笑容,他極慢極慢的眨了一下眼睛,摸了一下阿珏的頭頂,溫柔的能滴水一般:“乖!閉上眼睛休息一會,我馬上就好!”
外面因爲兩輛車堵住街道,擔着菜賣菜的、騎車子的、有急事趕路的,人擠人好不熱鬧,一大羣人堵在那裡動不了,有脾氣焦躁的人嘴裡罵罵咧咧的,開始問候不知是誰的父母祖宗十八代,更有胸前捧着盒子賣香菸的小販趁機吆喝:“賣煙賣煙咧!玉堂春,牡丹、大衆、哈德門、高爾富,應有盡有……”
阿珏剛被撞了頭,暈的厲害,只能斜躺在後座上,連陳定邦什麼時候下車都不知道。
彷彿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眨眼時間,阿珏只聽到一個男人“嗷……”叫了一聲,緊接着周圍傳來驚呼,又有人趁機喊:“快叫巡邏隊!打架了!”還有看熱鬧的興高采烈地指指點點,阿珏意識到不對,強撐着坐起來,就見剛剛還對她一臉溫柔的男人一下一下的出手極爲狠心,將對面的男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說吧!你都是誰的爺爺?還叫不叫我賠的傾家蕩產?”
那個穿的花花綠綠的男人本就是個不務正業的,仗着手上有點功夫在這片街上橫行霸道慣了,像今天這樣的訛詐不知道幹了多少回了,這次他真是哭的心情都有,果然夜路走多了終於遇見了鬼!
陳定邦打人打的極爲有技巧,先是將他一張臉打得面目全非,然後專門撿着身上那些看不見傷口,但是被打到了卻極爲痛的地方下手,一個大男人被打的一陣陣慘嚎,有些膽小的婦女捂着臉看都不敢看。
“你是我爺爺!你是我爺爺……”他眼睛被揍的都快看不見人了,只好跪在那裡眯起眼睛,抱着陳定邦的大腿,陳定邦煩得要命,黑着一張臉呵斥他,剛剛揍了一頓人心理那口鬱氣似乎沒出多少,看到這貨一副諂媚的狗腿模樣,他覺得更暴躁了!
阿珏適時的出聲喊道:“七哥!”陳定邦纔回過神,見那男人還跪在地上,走過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還不快把車挪開!”
“哦,哦!”衣着花花綠綠的男人忍痛從地上站起來,也不敢看那些擠在人羣裡平日裡一起跟他訛人同夥,就那麼灰頭土臉的將車挪開,眼睜睜的看着陳定邦驅車而過。
“我們這是去哪裡?”阿珏其實在見到他打人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很多,以一個大夫的職業來看,她嗯明白自己額頭上的那電商口只需要塗點紅藥水就可以了,不過見這個男人情緒不太好,她自作聰明的以爲是因爲剛剛撞車的事情。
陳定邦見她沒心沒肺,簡直有一種一圈打在棉花上的錯覺,挫敗的想:算了,她才十八歲,並不懂得在自己跟前掩飾什麼,這也算是個好現象了,至少她不知道什麼是隱瞞,有事情都會跟他說,這樣安慰完了自己,心裡還是那麼不爽,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上的喇叭,阿珏嚇了一跳……
去了最近的一個小診所,好吧,則個最近自然是詹姆斯的小診所,順便在詹姆斯哪裡混了一頓午飯,然後被他送回到醫院。
回來的路上,那男人雖然對她仍然關愛有加,但阿珏總覺他不開心,別問她怎麼知道的,總之就是感覺到了!
“澹臺珏,013號牀的病人吊瓶裡面鹽水快完了!”
“啊!哦!”阿珏飛快的拿起手邊的玻璃鹽水瓶就跑!
一起幹活的小護士狠狠的翻了個白眼:“013號牀在左邊呢!”
阿珏尷尬的從右邊退回來,她一下午腦子裡都在圍繞着“陳定邦爲什麼生氣了”這個話題,一點都沒覺得時間過得快,平日裡認真對待的事情也出了差錯!
“呀!”
“小心!”
阿珏險險的接住了差點飛掉的鹽水瓶,驚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幸好沒打碎。
“你是怎麼走路的,眼睛長頭頂去了?”對面的人被撞的扶着牆,這會見阿珏看過來,立即沒好氣的說:“我當是誰?澹臺珏,不要仗着你家裡面有關係,就可以在醫院裡爲所欲爲了!”
阿珏也暗暗覺得倒黴,竟然是白麗娜,因爲樑飛龍的事情她本就對阿珏討厭到了極點!就是因爲那種“兩個不相上下的人,爲什麼你卻喜歡她不喜歡我”這種極爲幼稚可笑的理由!
“爲所欲爲的人是你吧!”袁元過來找阿珏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她示意阿珏先去忙自己的。
阿珏一邊走還一邊聽到她走到白麗娜跟前說:“醫院裡規定不能穿旗袍和高跟鞋吧,但是你穿了;醫院裡規定護士不能戴首飾吧,但你戴了;醫院規定早上七點必須來上班吧,但你你來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
ps:我覺得我在些現代文吧/(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