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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黑狗血

第九十四章 黑狗血

怎麼辦?怎麼辦?

江東焦急地踱着步,兩隻手緊張地搓着。

有了!

情急之下江東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這幾天讓他和舍友煩不勝煩的事情給了一個很好的點子。

“同學你好,我是計算機學院社會互助社的成員,今天我們正在舉辦一個“送溫暖談心”活動,麻煩請您配合一下可以嗎?”

“啊?”

陸鴻楞了一下,江東的語速之快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東的手心冒出細密的汗水,他看出陸鴻有一些遲疑。

“哎呀不要發呆了,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江東盡力裝的自然,推搡着陸鴻進了宿舍。

“好的,那麼第一項,請你說一說對這個學校的感受吧。有什麼滿意的地方,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爲了顯得專業一些,江東打開了手機,開始錄像。

陸鴻看到江東的手機鏡頭對準了自己,又楞了一下,煩躁地用手搓了搓脖頸後面,他有些不耐煩地回答着。

燈光幽暗,江東費力去看,才依稀能看出陸鴻模糊的影像。

等等!那是什麼?

江東把鏡頭拉近,陸鴻的斷臂處赫然是一株梅花。不同於徐晚照所描述的小素鬼魂身上延伸出的梅花,陸鴻身上長出的梅花,卻是盛開着的,一朵朵梅花在枝頭綻放,整個畫面有着無法描述的詭異。

江東的胃裡翻江倒海,他覺得那些梅花攢在一起之後不像花,而更像是腐爛的血肉,堆成一團靡爛的姿態。

這不是最令江東噁心的,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陸鴻的脖子上,似乎長出了另一個人頭。

那個人頭扭曲着從陸鴻的脖子上鑽出來,偏偏兩顆人頭無比和諧的共存着,彷彿陸鴻天生就是這個模樣。

人頭的臉龐是發脹的紫色,額頭上有一個碗口大的洞,黑乎乎的粘稠血液不斷地從中流淌下來,整張臉佈滿了蜿蜒的痕跡,令人只是遠遠地看着,鼻間就彷彿早已嗅到了腥臭的氣息。

每晚固定的垃圾車又出現在公寓外面,車輪碾過柏油路,發出重壓之下的摩擦聲。一閃一閃的車燈在窗外不停地閃爍。江東忽然分不清開口說話的到底是陸鴻,還是陸鴻脖子上的另一個頭顱。

陸鴻忽然停住,嘴巴緊緊地閉了起來。

江東雙手舉着的手機晃動了一下,他手忙腳亂地扶穩,這纔想到,上一個問題陸鴻已經回答完了。

與此同時,蕭決和徐晚照所面臨的處境,也並不比江東輕鬆多少。

冬夜的梅花園裡,或許是因爲校園的綠化面積太小,植物的遺體來不及腐化,所以每一株梅花樹下都鋪滿了乾草和枯枝,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唯一能看見的,就是教學樓門口漏出的燈光,朦朦朧朧照亮了這一方天地。

徐晚照和蕭決已經挖出了一個大坑,現在蕭決在坑的下面,徐晚照在上面。

坑很小,最多隻能容納一個人,因爲如果用狗刨坑做理由,卻挖出一個巨大的坑,顯然是不合適的。

黑夜寂靜,彷彿在無人可見之處張開一張張滿獠牙

的大嘴,虎視眈眈,企圖吞噬着這世間的一切。

徐晚照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涼意,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似乎聽到了背後有輕輕的腳步聲。

啪!

一隻手突然搭在了徐晚照的肩上,徐晚照的心臟似乎瞬間不可遏制地跳出了胸腔,她緊緊握住手裡的鐵鍬,緩緩轉過頭去。

安雨?

出乎徐晚照的意料,那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的並不是什麼鬼魂,而是她的舍友——安雨。

黑漆漆的樹影下,昏暗的燈光打到了面前的人身上,無比熟悉的輪廓反而帶給徐晚照一種莫名的心悸。

“你們在做什麼?”

安雨面無表情,目光呆滯,口中發出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彷彿不是來自眼前,而是來自一個遙遠的世界。

“我們……嗯?……我們在種樹。”

徐晚照支支吾吾地說道。

安雨的雙眼眯了起來,眼中投射出奇怪的目光,其中夾雜着防備和惡意,令徐晚照不寒而慄。

安雨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踏上了回宿舍的路。、

徐晚照這才意識到安雨給她帶來的怪異之感來自哪裡——在寒冷的冬天,安雨卻穿着一身漆黑的裙子,薄如蟬翼的蕾絲長裙包裹着少女白皙清瘦的軀體,安雨慢悠悠地行走在空曠的校園裡,就像只有一顆頭顱在空中飄着一般。

“喂,好了,你……”

聲音戛然而止,徐晚照嚇得連忙喊着蕭決的名字,跪在坑的邊沿上,探頭看去。

一團團發白的水汽從徐晚照的嘴邊出現,轉眼又湮滅在空氣裡。一股腐爛的氣味緩緩傳到徐晚照的鼻間,血肉和泥土混雜的味道讓徐晚照倍感不適。

“蕭決,怎麼了?”

徐晚照的手哆哆嗦嗦地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口中不斷地喊着有意義和無意義的話,想以此緩解內心的恐懼。

當燈光真的照亮了這個大坑,徐晚照頓時被嚇得向後退了一步,癱坐在地上。

花!

無數彎曲的枝幹從一人大的坑裡蔓延伸展,枝頭綻放着鮮妍明媚的梅花,卻散發出刺鼻的惡臭,枝幹擁擠攢動着,在蕭決的身上勒得死死的,梅花被枝幹碾碎,流淌出鮮紅的汁液。

怎麼辦?

徐晚照已經放棄詢問蕭決了,她害怕蕭決一開口,那些枝幹會毫不猶豫地伸進他的喉嚨裡,繼而衝到他的心臟,把他的身體攪得稀巴爛。

對!桐木琴!

徐晚照調整好驚懼的心情,從白玉中取出了桐木琴,席地而坐,徑自彈了起來。

“嗯?”

陸鴻的另一個頭顱忽然變得異常猙獰,躁動不安地在他的脖子上轉動着,不停地咆哮嘶吼,拼命拉扯着陸鴻的身體。

江東心道壞了,陸鴻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他能夠在小素的身體上安下禁制,當然也有可能做出什麼陷阱安排,來使不在梅花園的自己知曉那裡的情況。

“同學,再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吧。”

雖然明知陸鴻很可能會拒絕,江東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畢竟,能拖一時就是一

時,爲了給晚照他們更多時間,他豁出去了。

“你…殺…了…你個騙子…”

陸鴻的口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他的兩顆頭顱彼此糾纏在一起,似乎下一秒就要融爲一體。

江東剛想放下手機,拿出藏在衣服裡的佩劍應戰,然而陸鴻竟然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

殺了他?可是他是人啊。不殺他?他又是這個模樣。

江東的內心不斷拉扯着,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算了,江東的眉頭幾乎快擰到了一起,先去找晚照他們吧。

江東不傻,在踏出陸鴻宿舍門的前一秒,他拿起陸鴻掛在門後的鎖,把門反鎖了起來。

此時,徐晚照正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彈奏着,然而四周涌動的鮮血氣息卻讓她越來越恍惚,她感覺手上逐漸使不上力氣,渾身變得疲憊無力。

驚魂未定的江東跑到梅花園的時候就是看到這幅場景——徐晚照慢悠悠地彈奏着桐木琴,彷彿四周不是危險重重,而是高山流水般的美景。

而徐晚照的面前有一個坑,坑裡蔓延出醜陋可怖的枝蔓,枝蔓不停地挪動着,向徐晚照爬去。

整個梅花園都躁動起來了,所有的紅梅樹搖晃着,似乎在顫慄,又似乎像是在咆哮。

只有一處,江東忽然看到那個讓他心安的東西,準確來說,那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個活物。

狗,黑狗。

之所以安排徐晚照找這隻流浪狗,是有原因的,除卻這隻狗確實喜歡東刨西刨藏骨頭,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這是一隻黑狗。

傳聞中黑狗血可以僻邪,事實上黑狗血不止可以辟邪,更可以給鬼魂帶來致命的傷害。

“小黑,對不起了,回來給你買肉吃。”

江東像一隻兇惡的大尾巴狼,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一把抓住了蹲在那兒的小黑狗。

小黑嗚咽着,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它感覺面前這個人不懷好意。

江東狠了很心在小黑的前腿上劃了一劍,一條淺淺的傷口出現,流淌出熱氣騰騰的鮮血。

江東用手捧着血,小心翼翼地灑到了大坑裡面。

“我去你XXX,江東我要殺了你。”

伴隨着蕭決憤怒的罵聲,坑裡的枝幹如同被硫酸腐蝕一般,所有淋到狗血的地方都變得焦黑,一根根退了回去。

江東訕訕地笑了笑,他還真怕蕭決出來會殺了他。

這麼久的相處,他也知道了蕭決的逆鱗,就是髒。蕭決有着極其嚴重的潔癖,尤其對髒的**和蠕蟲極爲排斥,江東這當頭一澆,可謂說是犯了蕭決的大忌。

蕭決慢慢爬上來,看到江東,眼中的憤怒似乎可以噴出火來。

“接下來,怎麼辦?”

徐晚照已經把桐木琴收了起來,此時她正在給小黑包紮着傷口。

江東的目光看向遠處,一臉的戒備。

“守在這兒。”

他們必須在這裡看守着,等到天亮了,人多了,他們才能走,否則很有可能過一會兒,陸鴻就會過來,把他們一夜的辛苦化爲泡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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