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這次竟然沒有聽見爆炸聲,過了一會,日軍從‘洞’裡走出,發現外面到處都飄‘蕩’着紙張。
撿起一看,上面是用日語寫的傳單,和以往看見的不同,這次盟軍沒有在上面寫着勸降的詞語,而是一些故事。
傳單的內容很多,基本上是俘虜日軍從軍以來的經歷,包括他們所受到的折磨。
自開戰以來,日本人的團結在戰爭中是無與倫比的,奮不顧身的海員們明知必死無疑,還要爭先恐後地要求駕駛魚雷艇,而神風特攻隊那些年輕的飛行員們則不惜撞向敵機同歸於盡,這些都是日本的教育、軍事和宗教傳統薰陶的必然結果。
爲了國家和天皇的利益,一個充滿‘激’情的日本人可以二話不說地犧牲一切,上至東條英機首相這樣的高官,下至街頭田邊的平民,無一例外。日本政治中極少有異議者,而異議不僅指行動,也指言論,更包括了懷有危險的異端思想。
日本的戰爭是全民的戰爭。日本人民忍受着漫長的饑荒煎熬,‘婦’‘女’們在煤礦中吃力地揮舞着鎬頭,孩子們在工廠里長時間地工作,老人則挖掘松樹的根來做燃料,甚至連和尚們也被徵去從事軍事後勤服務。成百次的空襲造成了差不多100萬日本平民的死亡,但同時有成千百萬的人在時刻準備着與入侵的敵人決一死戰,儘管他們的武器只有拗尖了的棍子。
攻心之計要得以實現,首先要做的,就是打破他們的這種信仰,其中,從最小也是最簡單的事情上着手,取得的作用比起那些大道理來更加好用。
同時,這些傳單裡面,還披‘露’了很多日本本土軍人家庭的生活情況,這些真實而又簡潔的詞語,很多日軍看完淚流滿面,這裡面還很多人沒有念滿十八歲,固然有“武士道”‘精’神的洗腦,但畢竟時間很短,很多人看完之後都大喊着“媽媽”。
日軍指揮官們嚴令禁止觀看這些傳單,但效果不佳,越是這樣,越多日軍偷偷的去看和‘私’下進行着‘交’流。
長期下去,對日軍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這次的傳單,比任何一次轟炸都要厲害的多,所造成的影響雖然眼前一時看不出,但日軍指揮官們都心裡很清楚,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將會鬥志全無。
就在這同一天,塞班島起飛的盟軍飛機,在日本的幾個大城市裡投下了大量的傳單,和給那些士兵們看的不同,這些給那些日本民衆看的,是另外的一些內容。
其中,很直接的提到了現在日本走向滅亡的倒計時,已及上次所謂勝利的真正內情,這裡,陸銘用很多詳實的資料,披‘露’了日本現在的困境。
這個傳單的效果非常驚人,其實,日本很多民衆並不知道爲什麼打戰,他們更多是想着保衛自已的國家,和那自我膨脹的民族自信心作怪,開始的勝利給他們確實帶來了不少的好處,加上日本對外戰爭,基本上很少輸掉。
所以這次,他們還盲目的相信自已的政fǔ和天皇,會帶領他們走的更高,傳單的內容,無情的撕開了這層僞裝,就在當日,日本幾乎全部沉寂。
這個時候日本政fǔ和他們的天皇坐不住了,怎麼辦?
必須要找個人來爲這次的事負責,也爲日本整個的侵略政策負責,這個人無疑就是東條英機了,也只有這個內閣首相和總參謀長兼陸軍大臣,纔可以負這個責任。
東條英機這個人,在日本普通民衆的心裡,印象還是很不錯的,每天早上都要習慣‘性’地騎馬外出,巡視東京市民的戰時工作,很快就得到了一個“馬背首相”的雅號。
對於頭腦十分單純的士兵來說,採取過分簡單的解決方法是自然而然的,因爲他們眼中的世界實際上只有戰時日本的獨裁者。
就單純的個人權力而言,東條英機和阿道夫?希特勒以及本尼託?墨索里尼並不在一個等級上,他只不過是一個幽靈集團的領導‘性’代表人物。
這個集團由高級陸軍軍官組成,控制着日本政fǔ。然而對於日本人民來說(無論是身着軍裝的、在工廠裡工作的,還是在稻田裡種地的),東條英機就是政fǔ的象徵以及日本道德的化身。他堅強、勇敢、忠誠、富有獻身‘精’神,工作勤奮、坦率、慷慨,而且熱愛孩子。
盟國的眼裡,東條英機則是惡魔的化身。西方的媒體和盟軍的宣傳部‘門’說他是“邪惡的、危險的、殘酷的”,是“一個帶着東方神秘主義‘色’彩的希特勒”。
對他的描述多種多樣,如“子彈頭東條”、“鷹鉤鼻加禿腦袋東條”;還有的把他說成“陸軍中的希姆萊”,就在戰前的定量供應中,作爲國內安全事務的主管,被形容爲“仍然像惡臭一樣粘在他身上。
東條英機身上兼任着的多得驚人的職銜,擔任首相的同時,他還保留着陸軍大臣的位置,同時還繼續擔任着陸軍將軍的工作。後來,在日本的形勢已經惡化到絕望的境地時,東條英機又肩負起了日本陸軍參謀總長的職位,以增加工作的有效‘性’和權威‘性’。
他還數次擔任外相,把日本的職業外‘交’官趕到了一邊,還擔任過內務大臣,在這一職位上,他掌握着普通警察;在一個由數以萬計的社區組成的權力金字塔中,他處於最頂端;
他還擔任過教育大臣,而在這個國家裡,受到嚴格控制的學校實際上就是政治灌輸和軍事訓練的工具。
此外,他還擔任過軍需大臣,這一職位是爲了結束日本陸軍和海軍之間的鬥爭而專‘門’設立的。這場鬥爭的目的是一較高下,但只是增加了內耗。
作爲首相,理論上東條英機有責任要主持召開內閣會議,然後把他們的提議上報天皇,請他詔準或者駁回,但實際上,內閣幾乎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幌子,而天皇也沒有決定的權力。
真正的決策權掌握在一個‘私’下勾結的小集團手中,儘管它也可能邀請別的人來參加會議,但通常的成員只有以下這些人:首相、陸軍和海軍大臣(兩個人都必須是現役的高級軍官),以及外相。他們所做出的大部分決定的依據都來自“集權將校”提供的情報,集權將校指那些少佐和中佐之類的中級軍官,出於角‘色’的原因,他們開始具有巨大的影響力。而這一事實,使這個小集團的軍事‘色’彩變得更加濃厚。
每次在這個小集團達成集體意見之後,它還要儀式‘性’地向天皇申請舉行一次帝國會議,這一申請照例肯定會得到批准。
在舉行會議之前,天皇都要由掌璽大臣簡要地提示議事日程。如果裕仁天皇對其中的某項事務表示關注,掌璽大臣就會準備一個問題清單,這個清單會事先‘交’到預定出席的官員手中,以便他們準備自己的回答。
這個可以說有點畸形的決策層,他們造就了日本的瘋狂,石原厲害吧,板垣徵四郎也同樣的厲害吧,但他們最後還是被‘逼’走,遠離中樞決策層。
這次東條下臺的無聲無息,也非常的徹底,除了保留了個陸軍元老的職位外,其它全部免之一空,接任的是小磯,這個人帶表着多方的利益。
日本想用這個人來對盟國發出和解的信號,但是日本太小看盟國的堅持了,特別是美國在這件事上面的堅決。
太平洋戰場,美軍的傷亡之大,比起歐洲可大得多,美國沒有可能就此放過日本,所以無條件投降這點,美國比任何人都堅持。
東條下臺的消息是散發傳單的第三天,陸銘和盟軍的指揮官們,都沒有想到這個攻心計竟然有如此大的收穫,這個鐵腕人物的倒臺,這對盟軍來說是非常可喜的一件事。
這時,接過指揮權的陸銘,並沒有一定要等到盟軍艦隊方面全部補充完成,如果那樣,他們進攻關島,還需要等上好長一段時間,雖然大家都認爲等下去對盟軍會更加的有利。
陸銘卻不這樣認爲,海上日本海軍和盟軍艦隊對比,盟軍還強很多的,雖然沒有辦法像以前那麼全面封鎖住整個馬里亞納羣島,但和日軍這些艦隊決戰,盟軍有很大的優勢。
“總司令,有個緊急情況。”內務部長張龍突然來到新加坡,向陸銘遞‘交’了一份報告。
陸銘看完之後吃驚的站了起來,“你們調查過這份情報的真實‘性’沒有?”
“我們不敢調查,怕打草驚蛇,畢竟那邊我們的組織人員上不是很多。”
聽完張龍的解釋,陸銘不禁點頭,“你們做的很好,這樣吧,關於這件事除了我、參謀長和李先生外,其他人全部保密。”
“張虎,去叫參謀長和李先生來我這裡一下。”
很快,楊傑和李秋就走進了陸銘的辦公室,外面已經增加了很多的警衛,他們看到這一情況,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二位請坐,先看看這個。”
倆人看完之後都震驚不已,李秋緊盯着張龍,“這件事還有誰知道的?”
“報告李副參謀長,除了我和審訊的那三個人,沒有別人知道。”
“好,這件事一定要注意保密。”
原來,他們這次肅清行動時,抓到幾個日本的特工人員,其中有一個,是日本軍國主義者專‘門’成立了掠奪亞洲人民財產的秘密機構———“山百合”會。
這個機構,直接聽命於日本皇室,他們的任務,就是專‘門’負責收集那些掠奪而來的財物。
裕仁天皇任命皇族成員竹田宮恆德親王爲該組織在亞洲的負責人,他們將從各國掠奪來的大量財物、黃金等都運回日本本土。
這次被抓的,就是田宮恆德親王的一個‘侍’衛官,他專‘門’負責在東南亞的財物運送。
當年,日軍大舉進攻東南亞時,可是收集了非常多的財物。裕仁天皇命令日軍從菲律賓、新加坡、馬來亞、荷屬東印度(今印尼)和法屬印度***掠奪的部分財寶通過船隊運回日本。
這些寶藏儲存在一些廢棄礦井中,還有一些藏在長野縣的羣山裡,準備用於戰敗時最後的頑抗。日本軍方驅使數萬名朝鮮勞工在那裡挖掘了巨大的地下工事羣,然後將他們秘密殺害,以防寶藏秘密泄漏。
因爲戰事的迅速糜爛,加上海上盟軍的潛艇經常‘騷’擾他們的海上‘交’通線,而上次陸銘那次行動,讓天皇擔心不已,他們決定先不急着把這些物品運回本土。
爲此,天皇還密令山百合的人員,在菲律賓全境建立了近200個藏寶點,把這些寶貴的財物埋在這裡面。
根據這個人提供的名冊,這次的寶藏數量價值可以說是無可估量,單黃金的數量,就高達上百噸。
鑽石的貴重物品,更是數不勝數,還有就是文物,這裡有尊佛像,全是黃金鑄成的,重量就高達1。5噸,這樣的物品還很多。
如果這些尊貴的文物算其價值,根本就算不出來。
陸銘幾個駭然中帶着‘激’動,如果這批財物拿到手,他們還怕缺少資金嗎?
楊傑表現的比較穩重,“司令,這件事需要列爲頂級機密,如果被別人知道,到時後患無窮。”
陸銘點頭,“嗯,如果美國人知道,我想他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進攻菲律賓,而不是關島,你們發現一件事沒有,美國一直沒有讓我們進攻菲律賓,開始我還以爲是他們希望自已收復,好振奮民心,現在看來,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係。”
李秋想了想之後搖頭,“我認爲不太可能,這件事日軍那些高層都不清楚,要是知道,以他們海軍的力量,早就運回了本土,美國有懷疑沒錯,但如果說確定這些財寶在菲律賓,我認爲不太可能。”
“這些可以先放在後面繼續討論,現在先考慮下這麼行動吧。”楊傑這次比任何人都急迫,想想就‘激’動,如果有了這大筆資金,自已這些人還需要看別人眼‘色’行事嗎?
陸銘笑了下也認真的考慮了起來,想要去起出這大筆財寶,動用的人力物力肯定不少,要想在現在日本佔領下的菲律賓完成,這可是一個大難題。
除非現在出動大家去攻打菲律賓,纔可以做到順手牽羊,但是這個時候,剛答應美國,先拿下關島,根本不可能突然改變計劃的。
“大家說說,我們是不是可以來個聲東擊西什麼的,找個藉口進攻菲律賓,這樣裡面就好做文章了。”李秋想想提議道。
陸銘眼中一陣閃動,“這個辦法可行,名冊上面那些寶藏的位置,多數在呂宋島,日本人也清楚,呂宋和他們本土最近,所以我們要拿下的一批寶藏,就是呂宋這邊的,而且正好有個藉口,海軍!”
楊傑用力的鼓了幾下掌,“司令這個提議真正的一舉兩得,我們自已的艦隊攻擊呂宋,盟軍的艦隊進攻萊特灣,這樣一來,我們還可以計劃一下,看能不能把日本人的海軍消滅掉。”
戰爭,說難很難,說簡單也簡單,陸銘雖然沒有高超的指揮藝術,但卻深知一個道理,以強擊弱,充分發揮自已的優勢。
所以這次他們有自已的想法,決定來打次海上殲滅戰,目標,就是日軍聯合艦隊。
佔領了婆羅洲,陸銘本身就有很大的主動權,現在日軍在關島備有重兵,兵員越多,補給的需求就更大,只要消滅日本人的艦隊,等全面切斷對方的補給之後,再打關島,就簡單很多。
爲此,如何讓日軍艦隊送上‘門’來決戰,是這個計劃極爲關鍵的一點,李秋提出了個計劃,攻打菲律賓萊灣。
這裡是日軍現在主要的物資補給基地,關島等島嶼的補給都需要這裡運送,這裡的戰略地位一點都不比關島輕。
陸銘幾個商量之後,很快決定實行。
接到命令的盟軍第58艦隊,馬上轉向,日軍方面,他們的潛艇很快發現了這一情況,並迅速判斷出了對方的目的。
小澤想再來次伏擊,但陸銘早算到了對方會這樣做,整個航線,不斷有岸基航空部隊進行巡邏,這次集合了機會在東南亞戰場的所有飛機,總數量上超過了5000架,這麼多的飛機,把整片海域都封鎖了,日軍艦隊想偷襲根本沒有可能。
正如陸銘說的,我就是讓你們知道要打這裡,看你們來不來。小澤能不來嗎?肯定不行的,陸銘這攻的地方,他們必須要去救援,而且他有預感,這次,搞不好就是聯合艦隊的最後一戰。這就‘逼’得日本海軍,不得不出來決戰,就在聯合艦隊還在半路時,陳紹寬帶領的艦隊,已經出現在了菲律賓海域,目標,呂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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