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境會注意每一個標點符號和字詞的使用,以使文文句意脈路清晰。有票票的親們打賞照人幾張吧,順道收藏一下,照人感激。沈家開始走上致富之路。*
族長才歿不久,族人本應要爲其守孝,但玉屏的親事在族長去逝之前就定下了,婚期離族長去逝之時也在百日之內,所以玉屏家便“借孝”,親事如期操辦。
初九這天玉屏家送嫁妝,照人跟着章氏到玉屏家裡添箱。
玉屏家的院門上、正門上和屋裡都貼上了大紅喜字,正屋大門上還掛了一副婚慶對聯。家裡門庭若市,男方來催嫁妝的人,村裡來給玉屏添箱的婆子媳婦姑娘,和瞧熱鬧的小娃子。
堂屋裡,沈丘桂和玉屏的兩個弟弟正在接待男方迎嫁妝的人。照人和章氏跟着玉眉從前院繞去後院,並不經過堂屋。
後院裡已堆了五六個裝着嫁妝的大紅箱籠,媳婦和婆子在院子裡坐着,姑娘們則到姐妹房裡說話去了。
章氏對閨女笑道:“你跟着玉眉進去瞧瞧玉屏姐姐吧,我在後院裡和這些嫂子嬸子們說說話。”
照人“噯”了一聲,便與玉眉邊走邊說進了房間。
玉屏坐在牀上,一羣女娃兒將她圍住,笑鬧聲不斷。
圓圓和玉秀早就過來了,見照人來了,與玉屏一起迎了上來。
照人將籃子遞給玉屏,瞧着這粉面含嬌的女子,微笑道:“玉屏姐姐,你成親我也沒啥好東西送你,就繡了一頂帳子和一些墊子。萬事萬物的來去分合自有它的道理,珍惜眼前就是福至之人,玉屏姐姐定是個好福氣的。”
玉屏接過籃子,知照人指的是玄清大師說的那番話。斂首瞧着裡面的粉紅紗帳和同色的軟墊子,心裡涌過一陣暖流。
衆女娃見玉屏不說話,以爲是害羞,皆打趣起她來。
那小英見玉屏籃子裡的東西顏色好看,趁玉屏走神的當間,伸手將東西拿了出來瞧。只瞧了一眼便兩眼放光,捨不得放下來超時空犯罪集團。
圓圓見小英那般不知羞恥,人家的添箱禮也隨便拿出來瞧。一把搶過小英手上的粉帳放進玉屏手上的籃子裡。她不掩一絲嫌惡,話裡連一個“姐”字都不帶:“小英,玉屏姐姐的添箱禮哪是咱能隨便瞧的,會走了福氣的。”
小英比她大三四歲哩。
小英見手上的帳子被搶瞬即有些惱火,正待發飆,卻瞧見一屋子人都盯着她瞧,尤其是沈照人,那目光似刀子一般讓她感覺害怕,瑟縮了下肩膀,她聰明地閉上了嘴。
玉屏心下也有些不舒服,但她是主人,只得佯笑着出來打圓場:“不礙事哩,小英莫見怪,圓圓歲數小說話直接,你莫往心裡頭去。”
小英見玉屏給她臺階,樂得順勢而下:“我知道圓圓妹子不是有心的,瞧一下哪就走了福氣哩。玉屏姐,我家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給你送親。”
說完,就出去了。
一屋子人聽到她這話氣炸了,這都是啥人啊?尤其是圓圓,氣得小臉都紅了,怕是小英沒走的話,她定會上前跟她幹一架。
照人對小英的人品也是不敢恭維,輕聲安撫了圓圓幾句。
這時,碧清帶着綠茵也過來了,屋裡更熱鬧了。
玉屏上前笑迎道:“碧清,咋過來了?”
碧清學照人的動作,調皮地眨了眨眼:“我出門本是不容易,姐姐明兒就要出嫁了,便央了我娘來給姐姐添箱,我娘準備了一箱禮,叫福子擡進後院了。”
說完,又從綠茵手中接過一個精巧的籃子,柔聲笑道:“這是我親自給姐姐準備的,有一些胭脂和妝粉香露之類的,還有幾張自己繡的巾子。”
女娃兒哪個不愛美,聽見碧清話裡的“胭脂妝粉香露”都露出了欣羨的神情。
玉屏又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道:“咋都勞神你們幫我添東西了。”
衆女娃都搶着答道:“咱給你添東西也是沾你的喜氣哩。”
聊了會後,碧清與照人相偕出來,她打發了綠茵和福子回去,說要上照人家裡坐坐。
照人想起碧清家的規矩及上次去十二彎碧清蒙面的舉止,大哥二哥今兒都在家,她家只有後院碧清肯定會碰上兩個哥哥的。怕碧清心裡頭介意,她猶豫了一下,實話相告道:“碧清,我兩個哥哥都在家哩,不要緊麼?”
碧清“撲哧”一笑,小手輕捶了一下照人,嬌嗔道:“瞧你這說的,我連我兩個哥哥和爹都不要見了。”
照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經過村裡的小池塘時,幾隻水鴨和灰鵝在塘裡悠然地遊着,各不相侵。有一隻水鴨突然把頭扎進水裡,只留個白毛屁股在水面上。
碧清見了,驚奇地問照人那水鴨是不是被水淹了。
這回換照人“撲哧”一笑,輕聲細語地向碧清解釋那是水鴨用嘴在水裡捉魚蝦。
兩人在塘邊的梨樹下站定,有趣地瞧着塘裡的水鴨和灰鵝戲水覓食。微風揚起兩人散落在耳邊後腦勺上的細毛,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
碧清又瞧見一隻灰鵝將長長的頸子插進水裡,只剩一個大身子在水面上往前遊,漾起一圈圈水紋。忍不住以絹帕掩嘴輕笑了起來。
照人眼角餘光瞟見有好幾個男娃子朝這邊走了過來,怕碧清因爲他們而惹來不必要的非議,小心些總沒錯大導演最新章節。碧清這等富家嬌嬌女,對這些可是很忌諱的。
拉了碧清正要走,就聽得一聲渾厚的嗓音響起:“照人,你二哥在家麼?”
說話的人正是楚延,與她二哥同在學堂讀書,常上她家找她二哥。
照人無法,只得回身客氣地笑了笑,答道:“在家哩。”
楚延跨着大步大大咧咧地靠近照人身旁,一臉高興。絲毫不覺得自己此番行爲會唐突了兩個女娃兒。
碧清早已換上了一副貞靜自持的模樣,站在照人身邊一言不語。
照人不着痕跡地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見後面那幾個娃兒快走過來了,忙輕聲對他道:“楚延哥,你將那幾個娃兒帶走哩,咱是女娃可得顧着點這個,叫人說閒話不好聽哩。”
楚延這才注意到兩個女娃似乎有些不高興,想想自己確實有些魯莽,便叫她們先走,待他打發走了那幾個男娃就上她家去。
照人抿嘴輕笑,“噯”了一聲拉着碧清飛快地走了。
待楚延跨進沈家的後院時,視線四處搜尋了一遍卻不見那抹俏影,不由地有些失望。還沒來得及細想爲何會有那股奇怪的感覺,就被照地一把扯過去收拾魚了。
照人與碧清此時正坐在房間裡嬉鬧呢,哼哼哈哈好不開心。
照人家留了碧清在自家用午飯,春明一上午都在後院裡幫着收拾昨兒網的魚,自然也在沈家用午飯,楚延午飯前就回家去了。
她們家吃飯一向是不分桌的,如今多了兩個外客,自然是要男女分開兩桌。
碧清第一次在農戶家裡吃飯,感覺特別新鮮,這些菜她以前幾乎沒吃過,雖也是住在農村裡,可她家的伙食搭配都是極講究的。
一碗青椒炒小乾魚,一碗香蔥河蝦,一碗煎雞蛋,一鍋鮮酸菜魚,一碗青菜,醃大頭菜片兒酸蘿蔔條兒鹽豆角裝了一碗,吃得碧清讚不絕口。尤其是醃酸菜,筷子不住地往那隻碗裡伸,她何曾有機會吃這些農家美味,開胃得很。
酸菜吃多了的結果,就是不停地喝水往茅側跑,午飯過後碧清都在幹這兩件事。
照人瞧了碧清那窘樣趴在牀上笑個不停。
“你還笑,真是個……壞丫頭。”碧清不知怎麼罵人,便把玉眉那句話學來了,結果逗得照人又是一陣笑。
傍晚的時候,章氏從王家回來,說王家新婦的嫁妝迎回來了,整整有二十擡。
這在碧清眼裡倒不覺得有啥新奇的,她們那種家庭少則百來擡嫁妝,兩三百擡也是有的,所以聽了章氏的話微笑不語。
二十擡嫁妝在農村來說,算是家境很殷實的了。照人昨兒將玉屏家後院的箱籠數了下,再算上後來添的,頂多十擡了不得了。如果玉屏家知道王家新婦擡了二十擡嫁妝過來,不知會作何感想。
這些事本就不是她該煩惱的,她也就不去多那個心思了。
下午,等她爹和哥哥們都下江網魚去了,照人便跟碧清到院子裡做針線活,告訴碧清咋做這披肩。翻稻穀的時候,又告訴碧清這稻穀咋種咋收,然後又帶着碧清到菜園子裡,告訴她各類青菜啥時種啥時收。
碧清也是極認真地聽照人說這些耕作農事,對農耕有了一番新認識。聽着照人娓娓道來,似乎悠然雅意樂趣無窮,並不如她爹孃說的那般辛苦勞累,下回尋着機會她也要跟爹爹去她家的田莊子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