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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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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別墅裡,陶銳明顯感覺到保安的級別已經今非昔比,原來的談峻雖然進出都是一大幫子人相隨,可是其中的絕大半打起架來也不過就是個路人,陶銳最初的時候曾經提醒過,但是談峻毫不在意,有些人自己喜歡浪費錢鋪架子,陶銳當然也就隨他去,更何況平白斷了別人吃飯的活計也是件相當不厚道的事。

談峻在臺灣的地頭上遇襲,竹聯的老大們按禮也派了人過來安慰,人蔘鹿茸的搬過來一斤,談峻現在這樣子不能見人,統一由侯宇辰打發,折騰了一個下午,挑了兩個人手把東西搬上樓。

談峻正赤着腳坐在地板上百無聊賴的打遊戲,看到有人進來眼睛亮了亮:“宇辰,快點,我這關又過不過去。”

侯宇辰走過去掃了一眼:“這麼銼的遊戲就別打了。”

談峻挺身握住侯宇辰的腳腕,眼巴巴的把psp遞上去給侯宇辰看:“幫我啊。”

侯宇辰低下頭看了一會,把東西扔到地上接過來按了幾個鍵。

“切,怎麼過的?”談峻很不滿,拉住他不放。

侯宇辰彎腰貼到談峻耳邊說道:“這是不能說的秘密。”

談峻頓時失笑,擡腳踹了過去,侯宇辰躲得快,倒是把地上的盒子唏哩嘩啦踢倒翻了一堆,侯宇辰抱着肩很無奈的樣子,談峻卻來了新的興致。

補藥大多就是那麼點東西,人蔘鹿茸燕窩雞精,談峻像個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翻着看,把華麗麗的包裝紙扯開扔了一地,忽然抓起一個長條形的東西砸到侯宇辰身上,侯宇辰拿起來看,黑了半張臉,貌似是某大型雄性動物的雄性標誌。

“這應該你自己留着用吧。”侯宇辰道。

“我兵精糧足,還需要補什麼?”談峻瞪他。

侯宇辰苦笑着把東西扔到一邊,談峻潛行到侯宇辰身後,忽然一跳把他撲倒,侯宇辰的後腦磕到地板上一聲悶響,頓時就怒了,蜷起腿就想踢人,談峻笑嘻嘻的從身後拎出一瓶東西:“冰糖燕窩。”

侯宇辰一愣,神色漸漸柔和下來。

談峻壓在侯宇辰身上,綻開蓋子用手指挖了一塊出來遞過去,侯宇辰無奈中只能張開嘴,把指尖上粘膩的糖液吃乾淨。

“味道怎麼樣?”談峻興致勃勃的問。

“你手沒洗。”侯宇辰道。

談峻不高興了:“你這人真是越來越不好伺候了,以前買給你都很開心的。”

“我以前以爲這是糖漿,我喜歡吃甜的。”

談峻錯愕:“真的?”

“所以你那時候給我買杯紅薯糖水,我也一樣很開心的。”侯宇辰平靜的點點頭,想從談峻身下移出來。

沒想到談峻卻不肯就此放過,又挖出一大塊要逼他吃,侯宇辰偏着頭躲,水晶透明的糖液沾到了鏡片上,透過曲折的光線看出去,談峻的臉被扭曲成詭異的形狀,侯宇辰忍不住大笑。

談峻挑着他的眼鏡扔了出去,把指尖上的糖漿強行糊進侯宇辰嘴裡。侯宇辰正笑得開心,一下子被嗆到,弓身咳了幾聲,眼睛裡泛出一點水光。

“辰?”談峻忽然叫他名字,聲音低啞而柔膩,他很少在這種角度看到侯宇辰的眼睛,去掉了一層冰冷的鏡片的阻檔,侯宇辰的眼眸像是含着水波一般的溫柔。這讓他忽然想起那個下午,侯宇辰跪在他的身前緩緩挑起的溼潤的眸光。清冷的誘惑,平靜得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種清靜自持的態度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打破。

像着了魔似的,談峻把手指伸進侯宇辰口中攪動,繞過溫滑的舌頭,按摩牙齦,感受略顯粗糙的舌根和凹凸不平的上顎,還有其它的所有的分辨不明的不同質感不同硬度的部位,侯宇辰一時間似乎有些懵,來不及吞下的唾液把嘴脣濡溼,閃出細碎的光澤,胸口起伏,喘息不止。

談峻眯起眼,拉開了一些距離去看,侯宇辰的氣質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端凝如玉,當他站在那裡,緋色與yin靡就自然的遠去,沒有人想和石頭**,即使他看起來還算漂亮,可是太不夠活色生香,蘋果電腦做得再漂亮,也沒有人會想要用ipod**。這是兩碼事,兩個陣營兩個羣體,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層隔膜被打破了呢?談峻陷入混亂的思考中,侯宇辰在他身下動了動,似乎是已經醒過神來想要離開,談峻沒有猶豫,低頭攝住侯宇辰微張的嘴脣。如果有些事大腦不能確定,那就讓身體確定一下,談峻信仰直覺。

侯宇辰仍然很懵,可是,當談峻壓着他的氣息吻下去的時候,他卻沒有辦法不竭盡全力去迎接,糾纏,爭奪氧氣。

情況很快的有了變化,飛快**的舌頭盡其所有的挑逗着對方的神經,同時卻也要保持自己不至於迷失——這種遊戲如履薄冰,拼命的維持着自己的平衡,然後攻擊對手,保護自己與避開別人的自我保護,在自己不受傷害的情況下去傷害別人。這就便是矛盾的所在,也是最刺激的所在。兩具身體彼此深深的糾纏,施盡解數刺激着對方,卻並非是因爲需求而產生的動作。

恍惚間,侯宇辰聽到耳邊沉悶的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陶銳微微錯愕的臉,侯宇辰收緊了牙,輕輕咬了一下。

談峻吃痛,嗚咽一聲,擡起頭。

陶銳咳了一聲,清清嗓子:“管家大哥讓我把東西搬上來。”

“嗯,”談峻很冷靜的點頭:“小心傷,別累着。”

“哦哦。”陶銳的臉上到底還是浮上了一層緋紅,快速的退了回去,並且重重的帶上了門。

侯宇辰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唾液,活動了一下痠痛的下巴:“差不多可以去追了。”

“已經不用了。”談峻微微一笑,交疊着雙手枕到脖子底下,平躺到地板上。

侯宇辰忽然變了臉色,抓着談峻的衣領把人拉起來,兇狠的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談峻莫名其妙。

侯宇辰凝神看他的眼睛,神色漸漸有些絕望:“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我昨天看到你,你的眼睛裡還有愛,你眉飛色舞的告訴我你……可是現在……”

談峻用力把他的手拉下來:“你在生什麼氣?”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很失望。”侯宇辰鬆開手,沉默了幾秒鐘,又猛得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出門去。

老爺子的病情加重,醫生已經發出了類似於有空多陪陪老人家散心,不要驚動他的情緒這一類的通知書。當然若非如此談安也不會這麼急着下手,談家的根基在香港,但是這十幾年來談峻一直獨立的經營着臺灣與日本這條線,如果他不能在老爺子過世之前名正言順的把談峻收服,那麼將來就很可能要面對一個分裂對抗的結局。

最近這兩週以來,侯宇辰和談峻一直在商討對策,忙到深夜,談峻讓人把書房裡面的套間收拾了出來給侯宇辰住,也免得他整日奔波,而且這些日子以來談峻要專心‘養傷’不方便露臉,公司裡的事宜一應交給侯宇辰處理,頭緒紛繁,即使是侯宇辰也覺得勞動強度有些過分的大了。

自從那日陶銳看到談峻和侯宇辰兩個在地板上‘激情’擁吻之後,他對這兩個人的生活狀態就產生了強烈的困惑,不過想來想去,本着地球人與亞美剋星互不相融的原則,他也覺得自己沒必要爲了兩個外星人多費心思,他只是很辛苦的在算日子,卻發現日子過得真是緩慢。

要想翻天,黑白兩道都要吃得開,黑道面上的根基多少年前就開始打,已經不是現在幾個電話臨時佛腳能抱上的,倒是侯宇辰這邊,因爲事情起得還是倉促了一點,談峻有一大筆錢投到了一個長期開發項目,侯宇辰只能四處聯繫大型的私募基金給他們融資。

資金上還有多大的缺口,需要借多久,將來怎樣分帳,挑選私募基金,僞造項目計劃以騙過審計機關,侯宇辰領着幾個會計師忙得不可開交,好不容易把資料編彙整理好都傳出去,侯宇辰鬆了一口氣,捧着頭倒進皮質的圈椅中。

談峻正坐在他腳邊的地板上打psp,侯宇辰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腳:“我渴了,幫我倒點水。”

談峻無奈的按下暫停,心想這位爺,還真是越來越大爺了。

冰箱裡有現成的礦泉水,但是侯宇辰不喜歡太冰太刺激的東西,談峻看着酒櫃鬼使神差的挑了一隻六角棱形剔透晶瑩的水晶杯,似乎從某一個時刻開始,他對這種杯子有了莫名的好感,那乾乾淨淨透明的底色中,帶着致命的誘惑。

所以說性感這種事真是難說,一杯清水也可以讓人浮想聯翩。

微波爐裡叮了一聲,談峻摸了摸杯壁,溫度非常的令人感到舒適。

侯宇辰似乎是累得狠了,躺在靠椅裡就沒有變過姿勢,談峻繞到他身後去幫他把眼鏡拿下來,拇指按在侯宇辰的太陽穴上慢慢揉按,糾結的眉頭終於舒展開。

“喝點水?”

侯宇辰點頭,睜開眼去拿杯子。

談峻按下侯宇辰的手,把水晶杯貼到他的嘴脣上,侯宇辰的睫毛顫了顫,視線從談峻臉上飛掠而過,終於微微一笑,就着這樣危險彆扭的姿勢吞嚥起來,來不及嚥下的水痕從嘴角漫延下去,滑進襯衫的領口。

談峻看着他柔軟的脖頸和緩緩滑動的喉節,忽然覺得之前一直不太能確定的一些事,似乎是時間應該要確定一下了。

他俯下身含住侯宇辰的喉節,舌頭纏在上面,細細的繞,水晶杯從他的手指間滑開出去,滾落到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而粘膩的吻從下巴一直往上,舌頭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那樣熟練的找到入口處滑了進去,侯宇辰的口腔裡清爽而乾淨,溫潤無比,談峻細細的品味着每一寸,連同他的呼吸一起吞下去,緩慢的,磨人的纏吻,侯宇辰只是偶爾動一動,撩撥他下舌底的神經,那是自己無法觸及的麻癢。

談峻終於有些滿意了,手往下滑按到侯宇辰的兩腿之間,隔着薄薄的布料不輕不重的做着火上澆油的工作。

侯宇辰卻忽然笑了,嘴角微彎,溼潤的睫毛濃黑森長。

“舒服嗎?”談峻啞聲問,忽然發現他很喜歡這樣的侯宇辰,像一塊沁了血的玉,那一線血痕在突突的跳動着。

侯宇辰點了點頭,忽然抱着談峻的腰站起來,把他推到面前工作臺上,各式各樣的文件夾落了一地,紙和筆捲在一起四散紛飛,侯宇辰壓到談峻身上,利齒尖牙一顆顆咬斷鈕釦的線,吐到談峻手心裡。

他挑挑眉,星光似的眼眸越加的璨亮,伸出舌尖在談峻的掌心中畫着圈,笑道:“有來不往非禮也。”

談峻眨了眨眼睛,歪過頭去細看,不可否認他真的就是興奮了,似乎每一次當他想要確定一些什麼的時候侯宇辰都會給他更多,他聽到自己的血液在奔流,幾乎不能接受意識的調配,在肢體的末端充着血,連指尖都微微發麻漲痛。

躍躍欲試的手指爬上侯宇辰衣領,用力扯住往外分,被繃開的鈕釦在空中畫出弧線,落在桌面的玻璃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侯宇辰低下頭看了看:“挺貴的。”

“我明天買件新的還給你。”談峻道。

侯宇辰扶額,似乎在考慮什麼,幾秒鐘之後,他將自己埋到談峻的胸口,肉慾的癲狂,空氣裡膠着了情慾的因子,粘連在一起,潮溼深重。談峻發現他的身體在興奮的發抖,空氣有些什麼東西在起着變化,而不得不承認,侯宇辰很擅長挑逗他的神經。看來這次嘗試會有更爲深入的確定,談峻拉開侯宇辰襯衫的下襬把手探進去,欣喜的發現在平日裡衣物深鎖之下,有光潔的皮膚和流暢的線條。

然而一道尖銳的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劃破曖昧的空氣。

談峻咒罵了一聲,準備去拔電話線,可是侯宇辰先他一步接了起來,低低的問出一句,氣流顫動中帶着喑魅的折轉,談峻於是收了手。

侯宇辰在說法語,談峻對法語的理解僅限於調情,曾經有一個熊人說過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談峻一向覺得那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雄雞佬在瞎扯淡,可是現在從侯宇辰的喉嚨口吐出的音節一個個粘滑柔膩聽起來如此性感,談峻終於承認都德老先生或者還是有點見識的。然而,侯宇辰的聲音越加纏綿,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凝重。

談峻的腰抵在桌子的銳角上,壓得久了,開始發酸,他敲了敲桌子,侯宇辰在說話間低頭看去,不動聲色的退開了一些。談峻滑出來覆到他背上,貼住侯宇辰的腰,將他抱到懷裡。

在他另一邊耳朵旁說話:“還要多久?”

侯宇辰牽過談峻在自己腰上摸索的手按到電話的聽筒上,空出自己的雙手在鍵盤上跳躍,談峻無可奈何,一隻手幫他扶住了電話。

總算在談峻快要睡着之前,侯宇辰說了再見,困頓的精神頓時爲之一振,侯宇辰眉飛:“第一筆資金過了初審。”

談峻笑道:“聽起來應該慶祝一下。”

侯宇辰按住他的肩膀,笑道:“我困了。”

談峻轉了轉眼珠:“你欠我一次。”

“改天還你。”

談峻不放手:“如果我就想要今天呢?”

侯宇辰按着額頭:“難道說今後我的工作範圍也開始包括上牀嗎?”

談峻只得鬆開,苦笑道:“當然不。”

“早點睡,注意身體。”

侯宇辰笑得有些戲謔,剛剛就是在打電話的過程中,他慢慢改了主意,到目前爲止,他對談峻的迷戀中並不包括性,食髓知味,誰也不能保證接着往下走會發生些什麼,而那些,可能會是危險的。

侯宇辰站起來往裡間走,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揉得稀爛,再要勉強拉起來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侯宇辰索性甩了下來扔到地上,談峻坐在桌邊,視線跟着他走,看到漂亮的寬肩之下線條跌宕的收攏,束成修長勁瘦的腰。談峻吹了一聲口哨,尾音很炫,侯宇辰半轉過身來笑,整個人隱在陰影裡,只有一半的身體折出光,光影交替之間讓他的身形拉得更長,像一柄凝立的劍,談峻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當然appleshuffle也能拿來**,可畢竟尺寸不合,而且用一次就得報銷,說不定還會搞出什麼漏電的慘狀,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的地方,誰都取代不了誰,比如說侯宇辰。是否應該把談判桌邊的侯宇辰強行引誘到臥室裡去,談峻開始有了嚴重的動搖,最初時他莫名其妙的頭腦發熱居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似乎應該考慮起來。

這個人,太扎手,氣質清淡得好像沒有,他是一座流沙的塔,彷彿可以輕而易舉的在他身上留下痕跡,而同樣的,那些痕跡也會同樣輕而易舉的就被磨滅。到最後還是那樣滑潤的沙丘,隨風而變,沒有什麼是永恆。想要控制他,很可能最後反而會被他侵染。

談峻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靠到門邊去。

侯宇辰望了一下天,笑道:“你想看我洗澡嗎?”

談峻搖頭,卻招了招手,侯宇辰無奈只能走回他面前去,談峻拉開他的手臂,很單純的擁抱,手掌交疊在後背上。

“宇辰。”談峻道。

“怎麼了?”侯宇辰不解。

“這些年,我對你,你對我,總也有點真交情吧?”談峻的聲音低沉而柔軟,侯宇辰的瞳孔猛得收縮了一下,從心底涌上來一些溫柔的情緒。

“怎麼了?”侯宇辰笑道。

“這次,要靠你了。”

侯宇辰眨了眨眼睛,涌動的情緒又一次冰冷下去:“其實,跟我沒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動聽。”

談峻一愣。

侯宇辰把距離拉開:“所有的帳目和密碼都是在你眼睛底下完成的,如果你信不過,以後也可以像今天這樣一直呆在我身邊。”

“侯宇辰?”談峻難得尷尬。

“沒關係,應該的。”侯宇辰神色平靜:“這樣你我都好辦事,屬於我的那一份別忘了就行。”

“當然不會。”談峻垂手插進褲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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