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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成行下

竹馬成行下

竹馬成行(下)

3.竹馬成行(下)

陶銳把臉擡起來了,眼簾卻固執的垂着,不肯說話,段明軒看他緊緊抿起的嘴角,心中又有一絲軟化。

“他說你再這麼打下去,手法就全亂了。”

“唔!”

“別打了。”

“不打拳哪來錢啊?一個月兩場,每場五萬,我老爸醫藥費就夠了。”

“總會有辦法的,我來想。”

“想什麼想什麼,欠你的錢就不用還了嗎?”陶銳靠過來抱着段明軒的肩膀:“沒什麼大不了的,別擔心我。對了,我現在欠你多少錢?”

“陶銳同學,”段明軒轉過頭去劃他鼻子:“你覺得你現在問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就算是沒意義,我也要心裡有數嘛,將來總是要還的!”陶銳不自覺跟着他的手勢眨了一下眼睛。

“不記得了。”段明軒望天,耍賴。

“靠,不記得是個什麼數?”

“不記得就是不記得,沒數。”段明軒眼眸帶笑。

“沒數?那豈不是我就還不到頭了?”陶銳激動起來。

“是啊,現在才知道啊?晚了,你已經上賊船了,等着還一輩子吧!”段明軒笑眯眯的看着他。

陶銳模糊的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被佔了便宜,可是具體是怎麼佔了,佔了多少,如何反擊腦子裡一時倒有轉不過來,他正憋了一口氣想反擊,忽然聽到外面走廊裡一陣鑰匙響,唏裡嘩啦的一大串碰到一起,像是風鈴聲的碎響。

段明軒驀然一驚,馬上從牀上跳了下來:“糟糕,院裡來查房。”

“不會吧!”小陶嘀咕:“你都快畢業了。”

“畢業生管得更緊,最近院裡出事,生怕大家晚節不保。”段明軒聽到鑰匙□□門鎖裡的卡卡聲響,頓時有點着急,雖說被抓到了不會怎麼樣,可是他一定會被監督着把小陶送出門去,然後再偷偷溜回來嗎?不會的,那小子多半就直接會公司宿舍裡去了。

“那怎麼辦?要不然我先走?”小陶指了指陽臺。

“你穿成這樣走什麼走?”

陶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背心短褲,嘿嘿一笑:“那怎麼辦?

“躲牀底下去。”段明軒急中生智。

“早說嘛……”陶銳一閃就沒了影。

其實本來沒什麼大事,不過是院裡的例行查房,想看看學生是否有私留外客的行爲,可偏偏派到查房的那位年青講師和段明軒關係好,零零落落又拉了他說了很多畢業的事。段明軒心裡惦記小陶,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話,恨不得他馬上走,偏偏那人說着說着還有坐下去的意思,段明軒頓時無奈,生怕他坐低了視線一偏會看到什麼,馬上又坐到牀頭上去,好擋着一點。

夏夜溼悶,陶銳在牀下呆了一會兒,身上又出了一層薄汗,他實在是無聊,斷斷續續的聽了一點那兩人的對話,發現完全外星語言,根本難以理解。

縮在空間狹小的牀底下數了一陣手指,小陶惡劣的因子便開始爆動,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個指頭去刮段明軒的腳後跟。段明軒第一下讓他刮中的時候差點嚇得從牀上跳起來。

小陶看他動靜大,玩得更有成就感,指甲一點一點細細的刮上去,沿着腳踝爬到小腿上,段明軒後背的冷汗都讓他逼了出來,像是有無數條蟲子在他身爬,癢得從骨頭縫裡冒寒氣,偏偏還不能躲,生怕那小子一個不小心把手給探了出來,只能咬牙切齒的忍着,心裡把陶銳從頭到腳的罵了一遍又一遍。

總算是那個白目的講師還有點人品,自己一個人獨角戲唱了半天終於發現唯一的聽衆貌似坐立不安,他關切的問了一句:啊,怎麼了?

段明軒馬上抓住這唯一的稻草,嗓音壓得又沉又軟:是啊,今天有點不太舒服。

他說這話的時候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都快炸毛了快,眼下這屋子裡的兩個人他都想扁,面前的,牀下的。

陶銳!你等着。

段明軒嘴角抽搐着送走了老師,房門一鎖就衝回去找小陶,那不知死活的小東西正坐在牀上笑,懷裡抱着一個枕頭,笑着笑着就翻倒過去。段明軒殺氣騰騰的撲過去把他壓到牆上,小陶笑嘻嘻的拍他的臉:“怎麼樣?爽不爽!”

段明軒不說話,凝眉盯住他,漆黑的眸子沒有一點顫動。

陶銳臉上的笑一點點的僵下去,眼珠子亂瞟,他心虛了。

“生氣啦!”小陶眨眨眼,笑得更明亮一些。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別這麼小氣嘛……”小陶撒嬌到一半發現效果不佳,無奈:“那你說要怎麼辦。”

段明軒看了他一眼,抓過他一條腿,豎起指甲就一點點刮過去,陶銳忍了兩下,很快就丟盔棄甲,笑得直喘氣,嘴裡哎哎的討饒!

“不許笑!”段明軒回頭瞪了他一眼。

小陶眨巴眨巴眼睛,把枕頭拿過來狠狠的咬在嘴裡,表情很無辜,很委屈!

段明軒在一瞬間被擊中,馬上就敗下陣來,心軟放過,隨手拉下他嘴裡叨的枕頭,挑眉問道:“爽不爽?”

“哈!”陶銳哭笑不得。

“你個小混蛋!”段明軒伸出食指在他臉上劃了一下:“快點睡覺。”

陶銳剛剛纔被教訓過,不敢再作怪,乖乖的躺了下去,段明軒看着他把眼睛閉上,起身到另外一張牀上去睡,小陶聽到動靜,又偷睜開一隻眼睛:“噫?不一起睡嗎?”

“不熱嗎?天這麼悶?”

“倒也是哦!”陶銳咕噥着,翻了個身,把毯子抱在懷裡,很快就跌進了夢裡。

後半夜,暴雨終於落了下來,噼哩啪啦的像炒豆子一樣的爆響,段明軒從睡夢中驚醒起身把陽臺上的衣服收了回來。陶銳似乎仍然睡得很熟,從暗夜模糊的天光中看過去,淡淡的眉目像是蒙了一層紗,有點虛幻的不真實感,段明軒像是忽然想要確定什麼似的,走近了過去。

在他的指尖離開陶銳還有兩尺的時候陶銳驀然驚醒,修長的手指像蛇一樣纏到段段的手腕上,激痛傳來,伴着一聲模糊的幾乎有如夢囈般的低喝:“誰?”

“我!”段明軒啞着嗓子回答。

“啊!”陶銳馬上鬆了手,一翻身坐起來:“你沒事吧!”

“沒事!”段明軒艱難的活動着手腕,好在天色黑,烏麻麻的應該看不到他扭曲的臉。

“真沒事啊!”陶銳內疚萬分,手指又伸過來落到他腕上,細細的摸了摸:“還好,沒扭到。”

“最近又出什麼事了嗎?”段明軒坐到他身邊,這樣敏感,好好的哪裡需要這種警覺性。

“前兩天那單貨……”陶銳吱吱唔唔的開口。他有一個好處,雖然瞞天過海的事兒他也常常幹,可是陶銳從來不說謊,如果真的問到了,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那個東西怎麼了?”

“好像是一個翡翠吧,其實我也沒看清,反正就是遇上人搶,還搶了兩回,你沒看報紙嗎?哦,對,人還沒都抓回來,報上沒登。”

“沒聽你說起過。”

陶銳笑道:“我那又沒受傷,有防彈衣呢。”

段明軒眼前一黑:“他們有槍?”

“唔!M16,火力很猛的!”

段明軒閉上眼,還是擋不住一重一重的黑影往他頭上撞,胃裡翻江倒海的,幾乎有點噁心。

“段段?”陶銳拉他衣角。

“嗯,先睡吧。”段明軒聲音有點啞,擡手蒙上他的眼睛。

陶銳的手指絞在段明軒T-恤的邊沿上:“索性一起啦,現在又不熱了。”

段明軒聽到外面嘩嘩的雨聲,蓋過了心臟沉重的跳動,他笑了笑:“好啊!”於是平躺下去。

陶銳滿心歡喜的趴上去,把一隻手臂搭到段明軒的胸口,斜斜的橫過心臟的位置,隨着呼吸緩緩的起伏。

段明軒低頭看,渺茫天光下明滅的陰影,脣色特別亮,抹着一層高光,他輕輕覆上去抿了一下,陶銳在睡夢中覺得癢,蹭了蹭臉,翻過身熟睡。

河蟹爬過,河蟹爬過,紅色公告!!

本文在河蟹大戰中已然陣亡,七零八落文不成文,本應遮起老臉愧對世人,然則VIP文不可鎖定,故無奈以百孔千瘡之身示人。

誠請走過路過的同仁棄文了事,不要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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