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駿面上一窘,晚輩最怕被長輩提起這個事情來,不過他跟楚辭的事情雖然還沒有公開,可也沒什麼要隱瞞的,“最近有在交往的人。”
夏秋蓮見他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有,心下也瞭然了幾分,“是鋒芒的楚辭對嗎?”
“嗯。”秦駿輕輕點了點頭。
夏秋蓮滿意地說:“楚辭那孩子我見過很多次,人長得俊,性子雖然冷了點但是也還不錯,最重要的是有能力,你跟姥姥說說,他對你好不好?你對他是個什麼感覺?你倆是怎麼走到一塊去的?以後有什麼打算?”
老太太八卦起來的威力絲毫不遜色於年輕人,秦駿被她一通口炮轟得險些陣亡,“呃,他對我很好,我對他的感覺……挺有好感的,楚辭人不錯,很懂得照顧人,我原以爲看他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像是那種對什麼都是不在乎的性子,可相處下來發現,他其實心思特別細膩,很多事情都會爲你考慮到位,要是疏忽了,還會特別可愛地跟你道歉。”
夏秋蓮見到秦駿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真的對楚辭有感覺,老太太深吸一口氣,對秦駿說:“駿駿,看來你對楚辭很有好感,不過身爲過來人,姥姥要跟你說幾句話,你可別嫌姥姥煩。”
不知道爲什麼,秦駿聽到這種話忽然有種王母娘娘要來追捕牛郎織女的錯覺……
老太太語氣沉重地對秦駿說:“照姥姥的想法就是趕快抓住楚辭這隻績優股,你們挑個好日子,結婚吧。”
“結婚?”秦駿愣了,感情王母娘娘不是追着拆散牛郎織女是逼着他們成親的,“會不會太快了?”
“不會。”夏秋蓮搖了搖頭,給秦駿分析,“現在無論是鋒芒還是萬匯都到了一種上升的瓶頸期,我們看着外表光鮮,但內裡存在着很多問題,鋒芒與萬匯聯姻會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聯姻……”楚辭咀嚼着這個讓大多數年輕人都會反感的詞,可他經歷了上一世看待很多事情的眼光都變得不一樣,“鋒芒與萬匯嗎?聽起來不錯。”
秦鶴海看着季末財務報表,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質問江博:“這就是這個季度的淨利潤?”
江博的表情也很難看,“是。”
秦鶴海將報表猛地摔在地上:“怎麼會這麼低!竟然比去年同期低了將近十個百分點!”
“業績在下滑,鋒芒分走了我們的業績。”
“鋒芒……”秦鶴海想了一會兒,“楚辭?”
“是。”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秦鶴海冷笑一聲,“你不用拿他當擋箭牌,公司業績下滑肯定有公司本身的原因。”
“爸不要小瞧了楚辭。”江博盯着秦鶴海,“我是你親兒子,我這麼些年來一直爲你賣命,不會騙你。”
這張人情牌打得巧妙,秦鶴海脾氣軟了下來,他靠在椅背上,煩擾地揉捏着眉心,“去想想辦法。”
江博踏前一步,“爸不如考慮一下從秦駿那裡入手?”
“秦駿?”秦鶴海好久沒想到秦駿了,江博忽然提起他秦鶴海還有些懵,“什麼意思?”
“秦駿最近跟楚辭走得很近,兩人好像是在交往。”江博誘導着秦鶴海說,“不如我們把駿駿召回耀輝,讓他替我們幹活,以他跟楚辭的關係,鋒芒肯定會跟我們合作,這些年來,鋒芒的發展勢頭勢不可擋,既然我們阻止不了,倒不如……乘着這個風頭盈利!”
秦鶴海摸索着鋼筆,陷入沉思。
“給。”楚辭將手中的帖子交給秦駿。
“這是什麼?”秦駿拆開手中的請帖,這張請帖做的十分精緻,表面是一張櫻花樹的照片,櫻花花瓣飄落下來,特別漂亮,“邀請函?”
“嗯。”楚辭點了點頭,給秦駿介紹道,“這是家慈攝影展的邀請函。”
“你媽媽的?”這是見家長的節奏麼……
楚辭見秦駿露出窘迫的表情,安撫道:“我媽她人很好,不會爲難你,你不用擔心。”她只會爲難自己的兒子,當然後半句楚辭沒說,在準老婆面前他可不能這麼沒面子。
“不是,我倒不是擔心這個。”主要是前腳夏秋蓮剛提議了鋒芒與萬匯聯姻一事,後腳楚辭就要帶着秦駿見家長了,事情完全是像脫崗的野馬一樣在肆意奔馳着,秦駿有些把握不了方向,想了想,這也是個好機會,秦駿點頭應道:“這週日正好有空,我會去的。”
“嗯,早上我去接你。”
兩人說定之後到週日的日子過得格外短暫,秦駿還處在猶豫着到底穿什麼衣服去的時候週日就悄然來臨。
爲了見家長,啊不是,是爲了看攝影展,秦駿特地選了一套藍色的西服,合體剪裁的名牌西服襯得他整個人都挺拔修長,這個藍色還特別襯秦駿的膚色,秦駿光芒四射,帥死了!
攝影展裡簡直是人山人海,到現在秦駿才知道楚辭的母親是那個知名的攝影師——酥雨,心裡不由得滋生出一種複雜的感覺。他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很喜歡酥雨的作品,酥雨作品構圖很簡單,但是特別細膩,照片上景物都像是要活過來一般,很給人觸動感,許靜秋還說有機會一定要跟酥雨認識一下,只可惜,天意弄人,秦駿跟酥雨的兒子結成了伴侶,許靜秋卻早就去世了。
觸景生情,秦駿看着這些照片不由得有些難過,他指尖撫摸着照片,看着照片上的人微微笑着。
指尖一頓,秦駿怔住,楚辭見他表情不對便順着他視線看去,在看清那張照片之後,楚辭整個人都僵直了。
照片上是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正抱着籃球坐在臺階上,揚起一張稚嫩可愛的笑臉看着鏡頭,畫面捕捉得特別到位,那種童年的快樂在小男孩開心的笑容中顯露無遺。
秦駿促狹地問楚辭:“是你小時候?”
楚辭耳尖泛紅,“是。”
秦駿嘖嘖兩聲,道:“很可愛,你笑起來這麼萌,平日裡也該多笑笑。”
楚辭微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纔不會笑呢。”蘇雨柔走了過來,挽住兒子的胳膊,對秦駿燦爛一笑,“你就是駿駿?”
“……你好”蘇雨柔長得太過年輕,秦駿都不知道是該叫伯母,還是阿姨,更甚者是……姐姐?
蘇雨柔撲哧一笑,對秦駿說:“去那邊坐坐吧。”
幾人坐在休息室裡,蘇雨柔給秦駿倒了杯花茶,這花茶味道淡淡的,很好喝,秦駿忍不住多喝了幾口,蘇雨柔越看秦駿越喜歡,偷摸着捅了捅兒子的腰,衝他眨着眼曖昧地說:“眼光不錯呀,就憑你能泡到這麼優秀的人簡直不容易,告訴媽媽,你用了什麼手段?”
楚辭:“……”
“咳咳。”秦駿咳嗽兩聲打破了楚辭的尷尬,蘇雨柔與秦駿隨意聊着天,兩人雖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但是卻自然而然地聊到了一塊去,秦駿看的書多,人也健談,幾句話逗得蘇雨柔十分開心。
“不好意思,去下洗手間。”秦駿站起身往外走。
沈慈挽着一個高大俊美的歐美男人在看着照片,她穿着一身的名牌,佩戴着精緻奢華的珠寶,整個人散發着珠光寶氣,秦駿看到的正是沈慈側過臉對男人笑得特別甜美的一幕。
秦駿跟在沈慈身後,拿出手機拍下了沈慈跟男人在一起的親密照片,直到兩人看完攝影展離開展廳。
手機裡有十幾張照片,其中還有兩人在牆角接吻的,秦駿一張張翻看着這些照片,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舅舅死去才足月,舅媽就敢光明正大地跟男人出入於這種公共場合也真是很有勇氣,當年她敢揹着舅舅找別的男人生下許誠峰的事情遲早會曝光出來,舅舅的死也會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秦駿走後,蘇雨柔拉着楚辭問他:“你對秦駿究竟是什麼想法?”
楚辭喝了口花茶,反問:“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蘇雨柔嘆了口氣:“你準備跟他結婚嗎?小辭,你是媽媽的孩子,在你心裡沒有什麼比事業更重要的。”蘇雨柔拿出一張照片,正是秦駿看到的那張楚辭小時候的照片,蘇雨柔看着照片上的楚辭,勾起回憶的笑容,“小時候的你多開心呀,自從你爸爸去世你接手鋒芒以來,媽媽很少見你笑過了。”
楚辭將照片抽離蘇雨柔手中放在一旁,“鋒芒與萬匯聯姻百利而無一害你不要擔心太多。”
蘇雨柔急了,“媽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是擔心你的幸福。”
“沒什麼好擔心的。”楚辭站起身來,“秦駿人很好,我對他也有好感,我們的婚姻生活會很美滿。”
見兒子離去,蘇雨柔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胸思考着什麼,最後,她默默地嘆了口氣,算了,這種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很久之前,小辭的事情她就無法插手了。
不過這樣也好,那叫秦駿的孩子長得俊,人性格也好,配他們家小辭再適合不過了,按照小辭那性格肯定不知道怎麼跟人家交往,這麼好的媳婦得趁早綁定了,免得被別人家拐跑了。
蘇雨柔決定早點跟親家聯繫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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