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 重生之愛不是甜言蜜語 > 

67 乾兒子

67 乾兒子

67.乾兒子

67.乾兒子

等到人都離去,別墅正廳再次像個垂暮老人般冷寂,程清鴻微微嘆了一口氣,便又狠狠地吐了一句詞,只見他的手從沙發側面一摸,手上摸出一顆釦子大小的黑色按鈕似地東西,是他剛纔神不知鬼不覺放在此處的監聽,神色複雜地看了一會兒,手指一用勁咔嚓一下沒捏壞,他又起身從桌子上直接抄起一個菸灰缸砸了下去,那小黑點才一下粉碎性四散開去。

“如何?任叔是否得到想要的結果?監聽器我已經撤了。”程清鴻掏出手機撥了號,口氣不是很友好地說:“不要忘記了答應過我的事情,您是不方便操作,我可是把疏狂得罪透了。”

“呵呵,清鴻做事情我放心。今年那批名額我任家就退出去不爭了,至於程家是不是全部吃得下,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這不勞您費心,沒有這個金剛鑽就不攬這個瓷器活,只要任家不參與,這批名額多少我們都能吃得下。”

“好,年輕人還是有膽識,比你爸果斷,那就拭目以待了。”

任將軍慢悠悠掛了電話,臉上的笑意也倏的收了起來,靠在他辦公室寬大的木椅上閉目養神。

半響,睜開的雙眼再次精光四射,彷彿剛纔的倦意都不曾存在過。

這位真正的幕.後黑手也不由暗歎一聲,他這麼做自有理由。

程家是第一個敢這麼走出一條新路的大家族,想要橫跨兩個中心——政治與經濟,妄想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既要保持S市的經濟龍頭地位,又想要在B市軍界分一杯羹,這個想法程家早就在暗地裡策劃,只不過一直沒有付之行動,前幾年因爲小輩的事情,任疏狂退走,程家藉此之勢趁機表態,硬是壓住任家一頭,走出了第一步。

任承國當年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與程家撇清,但一方面自己兒子什麼也不說就像是真的理虧一樣,另一方面妻子也因爲小輩與手帕交斷交,家庭內危危可及,他就悶着承受了一回並沒有給程家制造麻煩。

誰都沒有想到六年後再回望,自己的兒子纔是那個吃到螃蟹的人,經濟上與肖家、柏家、黃家等各大龍頭交好和合作,甚至還延伸到B市去,藉助張家主家的力量還多得了一份助力,程家到現在還被矇在鼓裡。

任承國正是得知了兒子的計劃,也看出來程家蠢蠢欲動,才幹脆拿出兩年一次的S市的升遷名額做賭注,一來他要看看兒子的態度,是否還會如當年那樣退縮,二來正好緩和一下程家的緊張,給程家一個興榮的假象,任家確實不會爭這些名額,但是黃家會上位,張家也會出手幫扶,到時候程家也只能望洋興嘆。

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任疏狂的強勢宣言,甚至如果自己不妥協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會直接從經濟上制裁程家,寧可打草驚蛇也要保住鄒盼舒,這是任將軍想像不到的,他監控了任疏狂這幾日的一舉一動,甚至不惜讓任慕海陪同觀察,讓程清鴻留出監聽器,雙管齊下終於肯定自己兒子這回是鐵了心要和那個男人共度一生。

作爲一個將軍,他難以接受自己出色的兒子出色的兵喜歡男人這個事實,作爲一個父親,他更難以下嚥,男人和男人要怎麼樣過一生?

別人可能還不清楚,任將軍對自己的兒子的瞭解卻非常深刻,當年的事情有隱情這是他的判斷,也爲了兒子退了一步,現在兒子強勢表態,他又妥協了一次,不管是爲了任家派系還是爲了自己這個小家,他不得不正視任疏狂下半輩子的生活。開始思索要好好和任媽媽詳談,如果說還有人能夠做通任媽媽的思想工作,也非他莫屬了。

任將軍如何煩惱,甚至爲了避嫌利用程清鴻設局這些事情任疏狂都不清楚,他除了判斷出這件事情後有父親的身影外也不打算追究,他的宣言既是警告程家,當然也是爲了傳到父親耳中,比如,他這輛車前座上一身迷彩服的傢伙就肯定會如實稟告。

“給我。以後記得把襪子穿上。”任疏狂把鄒盼舒翻出來的襪子接過來,讓他往後靠一點,把他白皙的雙腳擺到腿上。

鄒盼舒瞄了一眼前座那人的後腦勺,這人他沒見過,不過他和任疏狂之間的不對頭還是能看出來,雖然臉上還是臊得慌紅撲撲的,不過沒人圍觀也就坦然了,心安理得接受任疏狂的服侍。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程將軍今天也不會露面,晚一點就會上樓去穿的。”

“難道你還想有意露給別人看?”任疏狂聞言,手下驀地用力一揪他的腳掌心,要不是知道他是無意識的行爲,怎麼會如此輕易放過。

“唔……嘻嘻……你不要撓我那裡,太癢了……嘶……”鄒盼舒腳一抽沒抽出來,被咯吱得搖晃起來,一下撞到了車門上,腦袋頓時僵住了。

任疏狂一驚,擡頭望着他帶着水霧的一雙大眼睛,伸手把他拉過來湊過去看他後腦勺,摸了摸竟然有個小包包,可見是真的撞疼了,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好氣,不顧他的阻攔給他揉了幾下,看看沒什麼大礙才放開手,示意他把鞋子穿上。

吉普車風馳電掣般狂奔,任慕海車駕技術一流,加上有高架直通永園公寓不遠處的路口,路上也沒有過多堵塞,長長的一聲“吱——”一個急剎停在了公寓樓下,這傢伙就連剛纔進小區門都那麼囂張長鳴,把物業的人嚇了一大跳一看牌照和車子,遠遠就開了閘不敢吭一聲。

“你們真當我是個司機啊,兩個大男人打情罵俏,真不害臊!”任慕海一停車就回頭怒斥了一聲,他古銅色的臉上經受過風霜似地帶着鐵血陽剛,與任疏狂完全不同的性感。

“這是任慕海,這是鄒盼舒。”任疏狂眼神望了他一下,給兩人相互通了姓名,再多就沒說,率先下了車伸手探到副駕駛座拿行李包,剛纔鄒盼舒翻找襪子鞋子時弄亂了一些,他三兩下就塞了回去拉上拉鍊輕鬆就拎了出來。

任疏狂可以不在意,鄒盼舒卻真是害羞了,被人這樣光天化日之下指責,他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紅着臉下了車,猜到這人大概和任爸爸是上下級關係,也算是在救自己出來這件事情上出了功勞,當下就恭敬地行了個禮,並且鄭重地道謝了。

這下任疏狂可就不肯了,關這小子什麼事情,別以爲開個車子來回就真的出了力,還不知道此次碰面他和任將軍一大一小兩個狐狸是何打算呢,就要拉着鄒盼舒走人。

鄒盼舒扯了扯任疏狂的袖子,嗔怪地望了他一眼,讓他不要這麼沒禮貌,何況這還是任家人,更要好好對待,看任慕海也有點愣怔似地,便說:“要不要上去坐一坐?喝杯熱茶再走。”

“這還像點樣子,正好,口渴了。”任慕海不知道想到什麼,利落地下鎖拔出車鑰匙,車門也不開直接一個翻身如燕子般輕盈落地,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把車子停到車庫去了。

鄒盼舒也不提醒,這種人做事情往往隨心所欲,說了反而不討好,遂笑眯眯地領着人就往電梯間走去,一手還拽着不是很高興的任疏狂,心想還是自己儘量多主動,免得任疏狂以後更爲難。

三人氣氛怪異地進了公寓,主要還是任慕海一臉好奇加得意狀,而任疏狂那是黑着臉,很有未接到人之前的肅殺感,任憑鄒盼舒一個人在那招呼人坐下,他把行李往主臥裡一放,出到客廳與任慕海對坐着大眼瞪小眼,倒是要看看這傢伙準備弄些什麼幺蛾子。

“不好意思,我們兩人都出去挺長時間,房間裡怪冷清的。”鄒盼舒很快就進屋換了衣服,再沏了三杯綠茶過來。房間確實很冰冷,雖然有鐘點工定時來打掃,但是沒有人氣的房子總會有點不一樣。

“謝謝,嗯,我該怎麼稱呼你?”伸手不打笑臉人,任慕海也只是對任疏狂不服氣,要不是任疏狂一直不與家裡來往,他早就瞅了機會要較量一番了。

此刻看着與想象中不同,沒有一點女氣還很誠摯的鄒盼舒,也難得收斂了一下他的狂傲,禮貌地道謝起來。何況,他剛剛得了鄒盼舒的謝意,眼見着任疏狂抓狂的樣子,心情不免大好,只覺得今天這趟差事十分合心意。

“這個,隨意怎麼叫都可以,我朋友都直接叫盼舒的。如果你不介意,我也直呼你的名字了。”鄒盼舒說,轉頭望了任疏狂一眼。他是不怎麼在意這個,任疏狂好像也從來沒說過什麼,倒是心裡想起了任疏狂的小名,嘴角就不由高高翹起,悄悄在心底叫了一下寶寶,還是覺得有點彆扭。

任疏狂一看,便知道他肯定心裡又琢磨了什麼小心思,臉上的竊笑怎麼看都不像太好的事情,更是沉着臉恨不得起身趕人。但這人是鄒盼舒邀請進來的,任疏狂就不便出聲,只好陪着,心裡已經開始琢磨父親那邊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任慕海吹了一下茶散熱,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沉思了一番才語出驚人,“我可不是別人,我乾爸乾媽是他爸媽。我該稱呼你嫂子嗎?”他一手指向任疏狂,神情中望不出是何意,一雙眼竟然與任疏狂的深邃很有幾分相似。

鄒盼舒手中的杯子晃了一下,就被滾燙的茶燙到了,手忙腳亂的把杯子叮一聲放到了茶几上,差點就把茶杯給打翻,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疏狂對任慕海這句話像是沒聽見一樣,站起來兩步就拉起鄒盼舒走到廚房去衝冷水,手背已經變得通紅,“你管他什麼人,他又不會吃了你,嚇成這樣……”

“你已經知道了?”鄒盼舒還在消化剛聽到的消息。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任疏狂據實回答,聲音還是那麼冷靜。

這人見了第一面他就隱隱有了猜測,如果只是單純的任家派系的人,不會對自己有那樣複雜的眼神,而且他的很多小動作與父親非常地神似,雖然看上去父親更刻板,他更張狂,但是有些因爲長期相處而相似的痕跡不是那麼容易抹掉。

正因爲任疏狂離家多年,常常會想起父親的一舉一動,反而印象更是深刻,因此才能一眼就看出不同。對於這個父母的乾兒子,任疏狂心裡很複雜,一開始猜測他身份時就由着他和鄒盼舒打哈哈,現在知道有這一層關係,就更不能阻攔,再說,這樣未必也不好,父母有了新的寄託,假以時日,也許就能彌補他們心中對自己不能參軍的遺憾。

只這一點,就值得任疏狂對任慕海更加寬容,而且他能猜到任慕海在父親身邊替自己盡了孝道,雖然一時難以接受,也不由開始以哥哥的身份去看待任慕海。

“那,你別太難過了。”鄒盼舒反手握住任疏狂的大掌,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勸慰道。

“傻子,我不難過。”任疏狂掙脫開他的手,湊上去看看發紅的地方,還好沒有蛻皮,正要解釋幾句卻看到他的小指紅腫着,立馬沉了臉,指尖一戳,鄒盼舒再次嘶了一下。

“自己不小心甩到桌子角了。”鄒盼舒眼見瞞不住,低眉垂眼老實地彙報,身體重心在兩隻腳間換來換去。

聽到不是別人弄的,任疏狂的臉色稍霽,卻也沒有大好,看看再衝水也沒效果才從邊上的擱架上抽出一條軟毛巾給他裹上,準備去尋些藥膏來敷上。

鄒盼舒看他沒再追究,悄悄鬆了一口氣,他還沒敢說自己渾身都疼,是這兩日與建安對抗時用勁多度造成的,這樣一驚一乍的幾天,他都快覺得自己的神經堪比小強了。

兩人轉回客廳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呢,不過這個外人身份還真是不同,他們兩個好像潛意識就不太提防任慕海,真不知道是否冥冥中自有緣分存在。

這回任慕海比較老實,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任務圓滿完成呢,還是覺得因爲吐露秘密導致鄒盼舒受傷而心生不忍,反正他一看到兩人牽着手出來,目光在交錯的手上停留了幾秒鐘。

“我就先走了,以後會有更多機會上門拜訪。盼舒,你好好休息吧,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有了。如果他欺負你的話,可以來找我,我給你做主。”

“你可以滾了!”任疏狂實在忍無可忍,搶先趕人,不讓鄒盼舒開口再留此人。

任慕海聞言哈哈大笑,渾然不在意任疏狂的怒火,反而覺得很有趣,腦子裡關於任疏狂的英勇事蹟也都被拋到不知何處,此刻才真的存下了一個真實的人,乾爸乾媽眼中的兒子,原來也是個有情緒會勃然大怒到失態的人,嗯,看來突破口果然就是鄒盼舒。

“今天真不好意思了,下次來我做飯給你吃,一定記得多聯繫啊。”鄒盼舒只來得及對任慕海的背影說了一句,就被氣勢洶洶的任疏狂拉着進了臥室,忙閉了口乖乖地跟着走。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