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炊就要有野炊的樣子,撿柴的撿柴,捕魚的捕魚,生火的生火,擇菜的擇菜。
分工明確,儼然有序。
鄂邑公主劉瑄也一時間想要找些事情做。
“呶,把那些小蔥給剝皮洗淨。”劉拓朝着一旁努努嘴。
劉瑄看着那幾棵小蔥,興奮地挽起長袖就幹了起來。
劉拓倒是有些驚詫,沒想到堂堂大漢朝公主也這麼豪爽。
劉大那邊的魚湯已經熬了起來,鍋中的水咕嘟嘟的沸騰着熱泡,放入裡面的那些佐料起起伏伏,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散發出美味。
劉瑄剝小蔥的速度很快,短短一刻內就將那些小蔥剝了個一乾二淨。
“告訴病已他們,別捉魚了,再捉着大魚讓他們自己吃去。”劉拓看着水桶中活蹦亂跳的一桶大魚。
劉大搖頭笑着過去將劉拓的話喊給了劉病已時耐這倆樂此不彼的小子聽。
果然,劉病已時耐倆人垂頭喪氣的再次丟棄了他們的捕魚大業,開始玩弄嘿嘿。
劉二劉三等人將漁網等收了起來,熱的渾身大汗,可當着鄂邑公主的面也不敢脫衣服跳進渭水洗個涼水澡,只能這般憋着,難受。
好在一會兒過後小五抱着一桶酸酸水來到了。
咕咚!
劉拓喝了一大口,感覺爽翻了。
當劉瑄也想喝上一口的時候劉拓指着剛剛涼好的那碗麪湯,說道:“公主,先把這碗麪湯喝了吧。”
劉瑄沒有多說些話,直接端起地上的這碗麪湯就喝下了肚,頓時覺得肚腹間清涼。
“這是……”鄂邑公主劉瑄驚愕,明明是熱的麪湯,爲何自己喝下肚竟覺得清涼。
劉拓笑着解釋道:“這麪湯中我加了一種草藥,藥性就是這樣的,不過有一點不太好,就是容易鬧肚子。”
鄂邑公主劉瑄恨不得立即打死麪前這個說話之人。
“來,現在可以喝酸酸水了,解解乏。”劉拓遞過來一杯酸酸水。
鄂邑公主劉瑄狠狠地接了過去。
時間不長,燒烤架上的那些肉食統統變成了熟食,美味可口。
劉病已時耐倆小子吃的是滿嘴流油,小肚皮都被撐了起來。
劉瑄通過這半日的相處也應當知道了劉拓這些人的脾性,吃起來也沒有客氣,不過主要原因還是太過好吃了些。
劉拓化身燒烤師,熟練地翻着烤架上的烤肉烤魚,然後塗抹上一層黃油,接着撒上佐料。
衆人吃着燒烤,再喝着冰涼爽口的酸酸水,箇中滋味自己體會去。
劉拓嘆息一聲,如果再來瓶扎啤就爽口咯。
看樣子,以後自己要努力的路還有很長,起碼得想吃的東西要有。
吃過豐盛的午飯,劉拓卸下廚服,然後呈大字的躺倒在地上,感受着大地傳來的溫熱感。
好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不知何時,劉拓開始了他緊繃的生活,從郡邸獄,從前太子府,從甘泉宮,從草原,太多了,劉拓記不清了。
“怎麼,累了?”鄂邑公主劉瑄走了過來。
劉拓看着天空傻笑,說道:“不累。”
鄂邑公主劉瑄站在他旁邊,問:“劉拓,今日我才發現,你是一個妙人。”
妙人嗎?
劉拓一笑。
陛下說自己是一個滑頭小子,身邊人說自己不靠譜,外面的人說自己是一個會創造奇蹟的人,血芒軍說自己是一個無敵將領。
其實,劉拓哪裡有那麼多能耐。
“那我就當這是讚譽了。”反正自己臉皮夠厚。
劉瑄嗯了一聲,“本來就是讚譽,你看,你生性不羈,活得自在,身旁還有這麼多人圍着,多好。”
劉瑄其實就特羨慕劉拓,看得出來,劉病已他們對劉拓是真心的。
女人最羨慕的便是這種事了。
有時候,想要獲得自由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世間事,哪樣不需要付出呢?
鄂邑公主劉瑄只覺自己看透了宮中爭鬥與人情世故,可卻不知複雜的世道與難測的人心。
殊不知劉拓在帶領劉病已他們過上這種生活之前也是受盡了磨難,不然,幾年前他們就該死在郡邸獄中了。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你死我活。
一路走來,馬何羅他們都成了過往雲煙。
劉拓順手掐斷一棵野草咬在嘴中,含糊不清道:“生活不論好與不好,都得朝着好日子過,總不能整日哭哭啼啼,學做怨婦吧。”
瞬間,鄂邑公主劉瑄對劉拓恨的牙癢癢,這傢伙……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你是說予是怨婦咯?”
劉拓可不敢,忙請罪:“我哪敢,就是順嘴這麼一說。”
撲哧。
鄂邑公主劉瑄笑出聲來,對着劉拓說道:“別,您可別忘了,您現在是漢王殿下,身份尊貴着呢。”
劉拓翻了翻白眼,身份尊不尊貴自己知道,總不能因爲多了一個稱呼就敢日天了吧,他劉拓還沒那麼大能耐。
不過,和女人講道理確實是比較累,看來自己又鑽牛角尖了。
不再和劉瑄辯解道理,劉拓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倒是嚇了鄂邑公主劉瑄一大跳,這傢伙……
相信,如果給鄂邑公主劉瑄一個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暴揍一番眼前這個可惡的後輩。
“良辰美景,在這裡睡覺浪費時間豈不是可惜了,倒不如……去遊個泳。”劉拓終於受不住這炎熱的天氣了,渾身脫得只剩下內衣一頭扎進了河水之中。
鄂邑公主倒沒有像想象中的尖叫捂眼不看,反而對此有些好奇,時不時地打量一番在河水中鑽進鑽出的劉拓。
大漢朝在男女這一方面並沒有那麼的避諱,世間萬物皆生於天地,死後歸於天地,何必這般糾結男女之事。
但愈發的到了後世,男女之別就愈發的嚴重,可見,歷史的車輪有時候也是被尖石磕了一下,跑偏了方向,需要再次扭正回來。
看着劉拓在河水中安瀟灑的身姿,劉病已千江劉大等衆人也想下去,可惜的是,劉病已時耐倆小子還小,劉拓不准他們下水,千江劉大等人則是知道隨行的有公主殿下,只好安穩的守在河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