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很幸運,幸運生於這個時代,能夠見識到一個偉大朝代的興盛衰敗。
猶如一番盛宴,你嘗試過這裡面的酸甜苦辣,便再難以忘卻。
號稱千古一帝的前秦始皇帝,以混混身份建立大漢帝國的劉季,開疆擴土數百萬平方公里的皇帝劉徹。
大概老天讓劉拓來到大漢朝就是爲了讓他親眼目睹一個盛世的崛起,一個民族的興盛。
漢人,自然也成爲了這個時代最爲耀眼的民族,它以它的勤勞勇敢崛起於微末,讓這個時代綻放出屬於它的光芒。
很耀眼。
身處其中,你才能真正地能夠感受到它的那種鋪天蓋地。
世上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朝代能夠如它一般,海納百川。
走出去,就是它的代名詞。
皇帝劉徹派遣無數的使者出使域外,其中最爲著名的當數郎官張騫,還有持漢節不屈的蘇武。
歷史,我們只是窺視到了其中一面,更多的卻是被隱埋。
這些歷史中的人物都有着自己鮮明的特色,他們很好的解釋了百折不撓,他們用行動告訴世人,漢人,一直在前進着。
在大漢朝,有了西域來的域外物種,漢民可以嘗吃到此生不敢想象的美食蔬果。
敵國被大漢朝的無敵軍隊擊敗踉蹌而逃,於是,漢土不斷擴張,漢人不斷延伸出去。
諸如此刻,劉拓率着血芒軍看見一隊驅使着馬車的大漢商隊。
此等時候,依然有漢商在草原上行走,可見他們的無畏。
這隊漢商自然也是瞅見了這支漢軍軍隊,漢商的領隊一臉板正的走過來朝着劉拓行禮。
“琅琊許氏許巫岺拜見將軍。”
劉拓見着這位琅琊許氏許巫岺面相端重,就算見了自己也並無屈身之作爲,便好奇問道:“今逢戰時,汝等爲何還在草原行商?”
如果遇着了匈奴軍隊,劉拓不知他們這支商隊還能不能回到大漢朝。
許巫岺大概也知道這支漢軍的將領對於經商一事的不通,便解釋道:“將軍放心,吾等有大漢文書,也有匈奴單于王令,不論平時還是戰時,都皆可保商隊平安無虞。”
劉拓奇了,還有這等事?
“來,本將瞧一瞧。”劉拓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看到了許巫岺遞上來的漢書和匈奴王令。
許巫岺解釋道:“不論平時還是戰時,匈奴部落中的牧民都需要吃飯,他們需要商隊中運來的食鹽、布匹、瓷器等,而我朝皇帝陛下也曾言,戰事,無關子民。”
劉拓也是第一次遇着了此等事情,便扭頭對着身後的黃操於東他們詢問。
黃操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有些商隊家族手眼通天,一年四季都在行商,只是,如果被發現資通敵軍,那性質就不一樣了,所以說,他們的這些行商物品只能販賣普通牧民,且不能過多,不然,他們的家族就會被誅滅。”
劉拓很頭疼,血芒軍所有人盡皆第一次進入草原作戰,對此等事情一概不曉,誰特麼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看漢書和匈奴王令,似乎是真的。
將這些東西還給琅琊許氏許巫岺後,劉拓語:“收好吧,以後,戰時還是少出現在草原的好,不論有無通行文書,都不太好。”
商人中的水渾着呢,進入草原後誰還管得着你,誰知道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不過許巫岺卻告訴了劉拓一件不好的事。
“草原上也有黑商。”
黑商???
“是的,我們這樣稱呼他們。”許巫岺對此等事很是瞭解,說道:“所謂黑商,便是不得通行漢書與匈奴王令,也不會被納入漢軍與匈奴人的保護範圍之內,如遇漢軍,可殲滅之,如遇匈奴人,可使用錢財賄賂。”
“他們皆是虎狼之輩,過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每人都凶神惡煞,見着好處就像餓狼一般往上撲去。”
“這些黑商遊走在漢匈交界處,時而爲盜賊,時而爲黑商,就連我們這些商隊都怕遇見。”
同時,這也是他們商隊配備護衛的緣由,保得己方商隊平安。
“尤其是戰時,便是這些黑商發財的大好時機,匈奴軍隊急需大量的物資,且都會以高價買進,我們這等商隊是不會和其交易,而那些黑商卻是不管不顧,只要有錢賺便可。”
“將軍,這便是草原上行商的規矩。”
許巫岺一股腦的將這些影子下的事情告知劉拓,最後抱拳聽從安排。
劉拓嘆口氣,果然,哪裡都有着壞蛋。
大漢朝的軍隊正在艱難地和匈奴軍隊作戰,那些爲了錢財的黑商卻用大漢朝產出的東西來賣與匈奴軍隊,用來抵抗漢軍。
這是人肉饅頭,血肉的餡兒。
“嗯,本將知曉了。”劉拓對着許巫岺的好感大增,對着其說道:“你們走吧,切記,在戰事結束前,莫要再入草原,不然,本將也不會客氣。”
許巫岺點頭,販運完這趟貨物,他們琅琊許氏應該是賺了不少,也該沉寂一番時間了。
“遵命。”
接着,許巫岺領着這支商隊吱呀呀的朝着草原外行去。
看着離去的漢商,黃操卻是有些不滿,人心看不透呀。
劉拓拍打了一下發呆中的黃操,道:“走了。”
現在他們還是屬於被狗攆着跑的雞崽,心別這麼大,這些閒事,還是等以後再管吧。
血芒軍再次駕馬狂奔。
離去的漢商中,許巫岺回頭看了一眼馬蹄聲轟轟的大漢軍隊,心神一鬆,每次,都仿似經歷了一次生與死,還好,次次都挺了過來。
“也不知道這場戰爭還要打多久。”
馬車上的許巫岺自顧自地嘟囔一聲,接着催促商隊加快速度,趕緊回到大漢朝,趕緊將提着的心放下。
咯呀呀,咯呀呀……
車軲轆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只是,許巫岺或許不知道,在出了草原後還會遇見一股很講理的盜賊,巧的是,他們號稱狼牙山盜賊,大當家的名作唐老大。
如果被劉拓知曉,怕是又少不得一番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