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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83章

夜幕沉沉,墨衣教的後山一片冷寂。?

入夜之後,這裡便更顯得陰森可怖,因爲此處乃是墨衣教歷來埋葬屍體之處。?

陸逸雲的屍體也被埋在這裡。?

正因對方生前乃是與墨衣教相敵對的風華谷谷主,越星河也不敢讓他的真實身份曝光,只是令邪醫在他的墳前插了一塊無字的木牌示意。?

周遭都是夜梟淒厲的鳴叫聲,便連天上那輪朗月也被陰霾的雲翳遮掩着。?

越星河一個人行走在亂葬崗中,散發曳衣,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看到了那處新立的木牌,越星河當即快步掠了過去,他蹲下來,摸了摸那塊還散發着新鮮木香味的木牌,碧眼在黑暗中竟如野獸那般閃閃發亮。?

“呵……陸逸雲,你以爲死便能解決一切嗎?告訴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越星河撫摸着那塊木牌,臉上卻露出了一抹極爲怪異的笑容,突然之間,他已拔掉了木牌,雙手運勁猛地插入了面前的土堆之中。?

隨着越星河有力而快速的扒拉,他面前的墳堆很快就被挖開了,一具沾滿泥土的骯髒屍體也隨即出現在了越星河的眼前。?

“這麼髒,都叫我快要認不出來了。”?

越星河溫柔地眨了眨眼,探手就將那具屍體撈了出來,他將屍體抱在懷裡,也不嫌臭,就這麼又用手替對方擦起了滿是泥污的臉。?

“當年你那張臉可把我騙慘了,我還以爲你是哪家不知好歹的貴公子呢。本只想與你逢場作戲,可誰知道我竟會愛上你?”?

越星河兀自喃喃自語,說着說着話,他更是將懷中的屍體貼着臉緊緊抱了抱。?

黯淡的月光之下,那雙極具氣勢的碧眼竟已是盈然有淚。?

一聲長嘆之後,越星河這才慢慢放開了懷裡的屍體,他仔細地挽起袖子替對方擦拭起了臉頰,想要撫平對方臉上顯露出的痛楚神色。?

然而一張薄薄的麪皮竟在越星河仔細地擦拭下從屍體的臉上落了下來。?

越星河先是大駭,接着他就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張已變得絲毫不熟悉的面容,齒間開始咬得格格作響,而他那本是英武俊朗的面容也在逐漸扭曲。?

“好……你沒死最好,這樣我才能好好報答你十三年來的地主之誼。”?

越星河要邪醫的消息和動向都很容易,可是邪醫想要探聽越星河的消息卻並非那麼容易。?

他所能得到的消息不過是越星河近日已開始閉關練功,每日只有傍晚時分出來一次,爲的也是看一看那位傻公子。?

“看樣子教主似乎對陸谷主的死並不十分介懷,一切都很正常。這樣也好,方便你們逃出去。”?

邪醫親自熬好一壺藥端了過來,十八順手接在了手中,然後小心翼翼地喂進了陸逸雲的口中。?

他仔細地觀察着陸逸雲的神色,對方的神智依舊不太清醒,還是認不出人來,只會每日呆坐着,任人擺弄。?

此時陸逸雲體內的幾枚制穴鐵錐已被邪醫取了出來,不過他傷得太重,內力只恢復了三成不到,要想恢復到以前,還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行。但是即便如此對十八來說也算是天大的好事了,他潛入墨衣教之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說不定自己和陸逸雲都會死在這裡,而如今陸逸雲的傷勢不但得到治療,而且自己和他還有可能逃離此處,實在是令人格外驚喜。?

“他的聲帶……很抱歉,當時我不知道他是陸谷主。不過也並非無可挽回,我還是能幫他接回去的,只不過從此之後他的聲音或許會受一些影響。”邪醫尷尬地撓了下頭,走到了陸逸雲的身邊。?

十八瞥了邪醫一眼,淡淡說道,“我來了之後便沒見到谷主張嘴說過話,他或是已無話可說了。”?

看着陸逸雲木然的神情,十八心裡也是一陣痠痛,他想了很多辦法誘陸逸雲張嘴,可對方除了吃東西時會張嘴外,其餘時候竟是死死地閉着雙脣,無論怎樣也不願表露出絲毫想說話的意願。?

他啞掉的豈只是那根聲帶,更是他的心。?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我先將他帶離這個危險地方,其餘事情以後再說吧。”?

喂完了藥,十八替陸逸雲擦了擦嘴,然後扶着他躺了下去。?

陸逸雲保持着半睜着雙眼,乖乖地躺了下來,手腳也乖乖地併攏,一動不動,就好像他當初被關在地窖裡那般,只不過此時不用什麼束具他也不會掙扎絲毫了。?

看見陸逸雲變成這樣,十八的心裡委實不好受,他替陸逸雲蓋上了被子之後,匆匆地便轉過身,面向邪醫問道,“我們什麼時候能走?”?

邪醫正要答話,卻聽屋外傳來一陣冷厲囂張的笑聲。?

“哈哈哈,你們什麼時候也不能走!”?

話音剛落,越星河的身影便已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他知曉被埋葬的那具屍體並非陸逸雲之後,立即便懷疑上了邪醫,果不其然,對方果然勾結了外人想要救走陸逸雲。?

而那個膽敢闖入他墨衣教的人赫然便是一度想害死自己的叛徒十八!?

十八看到披頭散髮的越星河先是一驚,隨即便注意到了對方雙手的泥濘,突然一個噁心的念頭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讓他深深感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

“越星河,你居然去挖墳!”?

越星河碧眼一轉,笑得極爲暢快,他隨手在自己的衣襬上擦了擦,徑自就要朝陸逸雲的身邊走去。?

“陸逸雲與我之間有着夫妻之實,他的墳,我又有什麼挖不得?”?

看見那個躺在牀上的男人之後,越星河的心中這纔算真地鬆了一口氣,他雖然知曉陸逸雲的屍體不在此處,可難保還有什麼節外生枝之事,自是巴不得立即將墨衣教翻個底朝天找出人來,但是另一方面,陸逸雲的身份也讓他不得不有所顧忌,若是讓太多人都知曉了陸逸雲已在自己手中,只恐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畢竟,陸逸雲對於墨衣教,就如同自己對於風華谷一樣,都是身爲雙方仇敵的存在。?

“逸雲,你稍等片刻,我就帶你回去,兒子也很想你呢。”?

越星河滿面微笑地對牀上的陸逸雲這般說道,但是他轉過臉卻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沒想到,你居然是風華谷的人?”?

越星河冷冷地盯着不知所措的邪醫,他知道這人來了墨衣教已有近十多年的時間,可沒想到這樣一個人在關鍵時刻竟妄圖幫助陸逸雲逃跑。?

邪醫苦笑了一聲,對越星河拱手說道,“教主,我並非風華谷的人,只是當年受過陸谷主大恩,既然我已得知他的身份又豈能再恩將仇報?”?

“好一個恩將仇報!那你對我墨衣教豈不是恩將仇報?莫非你忘了當年你被武林正道追殺,是誰收留了你嗎?!”?

越星河也是一笑,他斜睨了臉色緊張的十八一眼,絲毫不將對方放在眼裡,只是追問着邪醫。?

“屬下不敢忘!所以……所以他要我暗害教主一事,已被我斷然拒絕。”?

雖然想着報恩,可是現在面對越星河這個大魔頭,誰敢不說是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邪醫生平最大的願望尚未實現,又怎肯爲了救人輕易死去??

“哈,暗害我?!”?

越星河不屑地冷笑了出聲,扭頭瞪住十八,一手已是捏得格格作響。?

“你這小子除了下毒害人這點本事還有什麼?呵,之前你沒在風華谷毒死我,便已是天意,這一次你自然也別想有機會!”?

“我只恨當時信了你的花言巧語,沒把你這畜生殺了!要不然,谷主怎會因爲你受如此磨難?!”?

十八對越星河也是恨得牙癢,雖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大魔頭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會在這人面前卑躬屈膝,就算死,他也要堂堂正正地死,絕不丟風華谷的臉,絕不丟陸逸雲的臉。?

說着話,十八轉頭看了眼躺在牀上的陸逸雲,對方雙目已闔,竟似是睡了過去。?

看見陸逸雲平靜的睡顏,十八心頭又是一嘆,他只怪自己還不夠小心謹慎,竟讓越星河看出了破綻,如今既然救不走陸逸雲,也絕不能再讓他落在這大魔頭手中受辱。好在,自己早已打算將這條命賠給對方,想來在黃泉路上,谷主也當不會怪自己纔是。?

“誰叫你和你們谷主一樣蠢,竟傻到留我一條命呢?哈哈哈哈!你在風華谷這麼多年,什麼好的沒學到,只學到了你們谷主的傻!”?

越星河一邊笑,一邊走近了十八,他已經想好這次前仇舊恨一次算清,決計不能讓這個小子再活下去了,至於邪醫,對方醫術高明還算有用,那麼便先寄他一顆人頭也無妨。?

十八看出了越星河眼中跳躍着的嗜血瘋狂,他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便提起了掌,只是他的手並非對向越星河,卻是悄然靠近了陸逸雲。?

越星河看到十八竟要搶在自己前面殺了陸逸雲,頓時火冒三丈,只是他的面容上剋制着急躁,惟剩冷峻。?

“越星河,我絕不讓你奸計得逞!”十八大喝一聲,一掌便拍向了昏睡中的陸逸雲,而正在此時,越星河也出手了,他揚起寬大的袍袖,一股勁風立即撞到了十八的胸口,竟震得他血脈倒轉。?

“唔……”十八被越星河雄渾的內力狠狠一撞,自己的勁道已是被全然劃去,本是該致死的一掌最後也變得虛軟無力。?

越星河也不多話,只是眼角微微一彎,投射出兩道帶着幾分嗤笑的冷光,單掌一推,又是一股雄渾的內勁帶着殺意氣勢洶洶的奔向了十八。?

十八此時已受了重傷,他自咐若再中了一掌必死無疑,可是面對強大如越星河這樣的敵人,卻叫他如何逃避??

內心中最大的悔恨乃是沒能讓陸逸雲脫離苦海,十八長聲一嘆,絕望地閉上了眼。?

只是……臆想中的劇痛並沒有感到。?

十八詫異地睜開了眼,竟看到本在牀上躺着的陸逸雲已是站了起來,對方滿面蒼白地擋在自己面前,嘴角已多了一絲血痕。?

“你!”?

越星河亦是吃驚地看着忽然起身替十八擋住自己這一掌的陸逸雲,對方那雙淡墨色的眼裡出現了這些日子來前所未有的清澄顏色,再不似之前那般麻木恍然。?

陸逸雲身上的禁錮雖已去除,可是連日來的酷刑折磨已讓他的身體極度虛弱,此時的他連平日三成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自然在勉強替十八擋下越星河的一掌後會受傷。?

輕輕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道猙獰傷口,陸逸雲面露苦笑。?

他本想就這麼渾渾噩噩地任人擺弄到死,也好過清醒地面對這個世界。?

其實,在邪醫將他泡進食腐漿之前,他就已經開始慢慢清醒過來了,只不過對他來說,這種清醒卻是比**折磨更爲殘忍的一種懲罰。?

他根本無力抗拒自己被當做沒有生命的道具的一般的生活,而即便他已成了這般模樣,越星河卻仍是不肯放過他,不僅將自己丟給屬下折磨,更不斷用言語刺激自己,似乎真要將自己逼死才肯罷休。?

可是自己畢竟是一個這麼出色的玩物,他又怎麼真心捨得自己死呢??

所以那人到底還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雖然知曉若被人知道自己已經清醒過來之後會遭受更多不堪的遭遇,但是陸逸雲無論如何也無法坐視那個還未真正開始人生的十八死在自己面前,既然越星河口口聲聲說這些都是自己欠下的孽債,那麼便由他一人償還吧。?

說不出話來,陸逸雲指了指十八,又對越星河擺了擺手,神色黯然地看着對方。?

“你在求我放過他嗎?”?

越星河不愧是一方霸主,他很快就從陸逸雲出手擋住自己的驚詫中鎮靜了下來。?

看着陸逸雲一臉的無奈,越星河的心裡生起了無端的快感,他似乎已看到了這個男人完全臣服在自己腳下的那一日。?

那個高高在上,總是在監牢外看着自己的風華谷谷主,終於也嚐到了作繭自縛的滋味嗎??

“如果我說不呢?”?

越星河慢慢走上前,一把擰住了陸逸雲的手腕。?

他要讓對方知道,現在沒有誰能和與他抗衡,也沒有誰有資格與他談條件。?

越星河的力道很大,陸逸雲只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擰斷一般。?

他輕輕地皺了皺眉,無奈只能從嗓子裡發出一些不明含義的氣聲,而那雙淡墨色的眼卻是變得堅決了起來。?

他忍着痛,毫不畏懼地盯着越星河,目光之中漸漸多了幾分憐憫。?

許多年前的越星河爽朗而豪放,讓自己傾心仰慕,而如今的他卻是這般冷酷傲慢,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影子已無法重疊在一起了。?

陸逸雲眨了眨眼,嘴角多了一絲苦澀的笑意,他對越星河搖了搖頭,卻並非只是在懇求而已。?

他也讓對方看見了自己眼中的不屑與厭倦。?

陸逸雲這樣的眼神,還是越星河第一次看見,他眉梢猛地一揚,頓感受了輕蔑,卻又不願表現出來,只是將陸逸雲猛地拉進了自己懷中死死抱住。?

“放過這個臭小子就像放過一條狗,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你得知道,這都是我的恩惠,如果你再想在我面前耍什麼花樣,那我可不保證這個小子還能活着。”?

越星河在陸逸雲耳邊如斯冷冷地說道,突然他提高嗓音喚來了不遠處的墨衣教守衛,讓他們將十八關入地牢,而邪醫則被送回藥廬,令派了一隊人看守,美其名曰保護。?

看着十八被帶走之後,陸逸雲這才費力地想要從越星河的懷中掙扎了出來。?

越星河擡手給了陸逸雲一巴掌,繼而對他冷冷說道,“你竟敢裝瘋騙我?!別指望我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說完話,越星河已點了陸逸雲幾處穴位,用牀上的被子將他一裹便抗回了自己的住處。?

越星河給陸逸雲的懲罰並不算殘忍。?

一根長達一米的烏藤鞭握在越星河手裡,而另一邊則是被鎖住手足綁在牆上的陸逸雲。?

他已累得氣喘如牛,白皙的肌膚上更是畫滿了鮮紅的鞭痕,只不過每道鞭痕都恰到好處,連一滴血都沒有流。?

比起那些在千機門給陸逸雲用刑的人來說,越星河委實算溫柔多了。?

但是即便如此,烏藤鞭抽落在身上的一剎那,還是足夠痛得陸逸雲渾身顫抖不已。?

又是一鞭甩出,越星河看着陸逸雲仰着頭無聲慘叫的模樣只是冷笑了一聲。?

“有這麼痛嗎?有我挨的那些鞭子那麼痛嗎?又有我鎖骨被活生生割斷那麼痛嗎?”?

說着話,越星河忍不住擡手摸了下自己眼上的那道鞭痕,記得當時他被餘九信偷襲打傷之後,陸逸雲怎麼都不肯信他,硬是害他生受了吊斷之刑,而這一件事,乃是他心中耿耿於懷的大恨。?

陸逸雲艱難地抽着氣,只是淡淡地看了眼越星河,他的體質本就不同,旁人認爲微不足道的疼痛對他而言已是足夠難受,更何況這對常人來說亦是十分痛楚的抽打。他知道上次的事是自己有些衝動了,可越星河這般三番四次地想要逃跑,換了誰也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

看見陸逸雲的眼中竟是一片淡然,越星河就更覺火大。?

他快步走到了陸逸雲的身邊,乾脆一把將陸逸雲身上已破碎的外衣全部撕了,然後直接用手指竟刺向了對方的肩窩。?

灌注了內力的手指也可變的如利刃一般可怕。?

越星河圓睜着一雙已近似瘋狂的碧眼,竟將自己的手指刺入了陸逸雲的血肉之中。?

只可憐陸逸雲連叫也叫不出,他只能強撐着一口氣,硬生生地忍下血肉被手指殘忍刺穿的劇痛。?

“呃……”?

一聲短促而嘶啞的呻吟讓越星河猛然一驚,當他看到自己的手指竟已刺入陸逸雲肩窩半寸時,趕緊抽了出來。?

陸逸雲的四肢被牆上的鐵銬牢牢固定着,讓他絲毫不能動彈,到最後他竟是痛得滿頭大汗地昏死了過去。?

發現陸逸雲被自己折磨得昏厥了過去,越星河趕緊用力地拍了拍陸逸雲的臉,又將旁邊放的冷水舀了一瓢淋在對方身上。?

陸逸雲緩緩醒了過來,他無力地擡眼看了看面露慌亂的越星河,目光中卻只有悲哀之色。?

這就是他不惜身敗名裂也要相救的男人嗎?對方既然這麼恨自己,又何必再讓他活在這世間?即便是一刀刀凌遲了他也比現在這境況好太多。?

邪醫被從藥廬叫過來的時候看到了滿身傷痕的陸逸雲,對方的身體還很虛,能堅持到現在也都是因爲他之前有給對方服食一些補氣提神的藥物,但是這些藥只是讓越星河更肆無忌憚地下手摺磨他罷了。?

“替他治一下肩上的傷。”?

越星河坐在桌邊,冷靜地吩咐道,他當然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畢竟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向來纔是他們魔教中人的作風,他在風華谷受罪那麼多年,陸逸雲雖然救過他性命,但對他而言始終無法抵償那十多年的折磨。?

他一方面恨着這人,卻又難忘舊愛,漸漸地便循環入了一個死圈。?

陸逸雲閉着眼躺在牀上,不僅手腳被綁在了牀的兩頭,就連嘴裡也被越星河蠻橫地塞入了一塊毛巾,說是怕他咬舌自盡,可更怕的卻似乎是慘能聽到他然的呻吟。?

邪醫檢查了一下陸逸雲的傷口,從隨身攜帶的藥物中挑出幾樣,拿出其中一樣藥粉灑在了陸逸雲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另外幾樣便各自倒了一些出來喂入了陸逸雲口中。?

陸逸雲情知十八尚在越星河手中,就算想死也不得不考慮到那孩子,他勉爲其難地吞下了那把顏色各異的藥丸,卻因爲藥粉在傷口的刺激而急促地喘息了幾聲。?

越星河轉頭瞪了眼陸逸雲,碧眼中有什麼東西漸漸沉澱了下來,他揮手斥退了邪醫,只令對方好好配製一些日後或許還會用到的傷藥,然後冷笑着走近了陸逸雲身邊。?

“真虧得你整日裝瘋,竟連我都騙過了!”?

說着話,越星河笑着俯□,雙手慢慢地解開了陸逸雲身上那條單薄的中褲。?

陸逸雲察覺到他要做什麼,趕緊掙扎了起來,可是四肢被縛,要穴被制,身體孱弱的他又怎麼會是越星河的對手,只眨眼功夫便被對方脫了個精光。?

“以往我憐惜你,捨不得讓你在身下,可你卻怎麼對我的?你好狠心,將我一關就是十三年,而這十三年來……你可知道我過的什麼日子?讓我來告訴你……”?

越星河一邊曖昧地撫摸着陸逸雲赤//裸的身體,一邊湊上去在他耳邊輕輕說道,“你以爲我能活下來都是你的恩賜,所以我該對你感恩戴德嗎?可你知不知道有一種活着叫做生不如死。逸雲,我不得不說,我還是有那麼幾分念着咱們的舊情的,可這並不妨礙我恨你,我也想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什麼。”?

陸逸雲的身體在慢慢繃緊,而他的心也在慢慢破碎。?

是啊,這十多年來,他一廂情願地將越星河囚禁在風華谷地牢之中,甚至爲了他不惜得罪衆人,這些他自以爲是的付出帶給對方的卻是沒有盡頭的□與折磨。他不是沒想過越星河在地牢中可能受到的種種欺侮,可他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也只能做到那一步了,畢竟,越星河身上欠下的血債太多,他總不能讓對方一點苦頭也不吃的。?

越星河饒有興趣地看着陸逸雲那雙充滿了悲憫的眼,他想自己此時已不需要這些,如此的悲憫目光還是留給陸逸雲自己吧。?

忽然,陸逸雲乾裂的脣微微地張了張。?

越星河輕聲一笑,一隻大手已將陸逸雲胯//間之物全然覆住了,他不用刑罰照樣可以讓陸逸雲痛不欲生。?

就在他緊緊攥住陸逸雲的男物之時,他眼前這個虛弱的男人竟硬撐着擡起了頭,乾裂的脣顫抖得比剛纔更加厲害,可這一次,他卻清晰地看懂了陸逸雲想說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越星河忽然想到了那一日陸逸雲在千機門受刑之時,自己冒充苦主上前所聽到的那句道歉。?

這樣的話,他到底對多少人說過??

爲什麼他總是說對不起,可那些臺下曾被他相救過的人又有幾個對得起他?而自己……?

一股惱羞成怒的感覺陡然而生,越星河深吸了一口氣,攥住陸逸雲男物的手仍在用力,這一次終於痛得對方再也沒力氣說話,只是滿面痛苦地掙扎了起來。?

“看來割掉你的聲帶是對的,不然你還不知會說出些什麼話來擾亂我呢。呵呵呵,逸雲啊,落到我手上,你就只管享受吧,沒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我只告訴你,你的生死由我決定,我沒有要你死之前,你就得活着,就算再痛苦再難受,你也得給我好好活着。”?之後又是一陣腥風血雨=-=。最後纔是甜品大宴!谷主這苦逼孩子,心太軟的下場就是害人害己啊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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