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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狄堂主,我知道你的心情。不過若真讓谷主一死了之,外界給我們的壓力只會更大,而且他既然敢於鑄下大錯,想必也有一力承擔的勇氣。此事之上,當以大局爲重。”餘九信獨目一斜,看了眼站在身邊的嚴墨,擡手指了他對衆人說道,“對了,這位乃是嚴盛大哥的遺孤嚴墨,他當年離開風華谷後,便去了白雲山莊修習,如今已是無心真人的高徒。”?

座下有的人並不知道嚴墨身份,但是聽餘九信這般介紹,當即都瞪大了眼,即便不知嚴墨,他們又豈能不知道當年號稱天下第一刀,迎戰墨衣教捨身忘死的嚴盛!?

“原來竟是嚴大哥的後人,果真是一表人才,少年英傑!”?

“風華谷正值人才凋零之際,嚴大哥的後人能回來助我等一臂之力真是太好了。”?

衆人打量着俊朗出衆的嚴墨,無不交口稱讚。?

嚴墨淡淡看了眼面有不忿的狄蘭生,恭敬地拱手行了個禮,這才說道,“小侄回來得倉促,本欲是探望義父,可誰料他竟一時糊塗鑄下大錯……先考曾在幼時便叮囑我,生爲風華谷之人,死亦風華谷之鬼,如今小侄學成回來,只願能爲風華谷出一己之力,告慰吾父在天之靈。”?

嚴墨此言一出,便連談天音也頗感欣慰,他上前拍了拍嚴墨的雙肩,說道,“如此甚好,之前……你義父一直便有意擇你作我風華谷後任,可誰知,他反倒先一步背離正道。唉,世事無常,真可謂一言難盡。不過既然你義父真心待你,你也好好勸勸他吧。”?

“那是自然,墨兒也不願看到義父日漸墮落。”?

嚴墨略略皺了皺眉,故作做出一副愁容來,衆人見他雖然年少,卻頗識大體,心中都不禁感慨,若當年嚴盛未死,或許陸逸雲在他的勸導之下,也不至於行差踏錯種下今日惡果。?

十五日之後。?

墨衣教的總壇之內似乎又漸漸恢復了最初的生氣,因爲他們那個被風華谷囚禁十多年的教主已被迎了回來。?

紫淵蛇藤之毒雖然霸道兇悍,但是遇着解藥卻是無法逞強。?

越星河回到自己的老巢後,立即令人取出了藏在教主密室的解藥服用,而他身上那些慘不忍睹的肉傷也受到了最好的治療和照顧。?

不過即便如此,越星河到底在風華谷受傷過甚,雖然奇毒已解,傷勢也得到了最好的照料,他仍只是一天的大半日都臥在牀,靜心休養。?

阿傻整日都樂呵呵地賴在越星河的身邊,聽他給自己講故事,累了便依在對方身上舒舒服服地睡去。?

哄睡了兒子,越星河也略感有些疲憊,他揮了揮手,身邊伺候的侍從立即輕輕放下了厚重的垂簾,然後躡足退了出去。?

便在此時,一襲緋色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進來。?

還未入睡的越星河聽到了那細微的腳步聲,生性警惕的他碧眼微微一睜,隨即問道,“是誰擅自進來?無視本座的命令嗎?!”?

“屬下邵庭芝有要事奏稟,還望教主贖罪。”?

緋色的身影筆挺地站在垂帷之外,絲毫不敢再有半點逾越之舉。?

聽聞是自己的副教主前來,越星河只是冷冷一笑,他坐起身,親自掀開了垂帷,對那面容陰柔的男子問道,“庭芝你有何事?”?

邵庭芝擡起頭來,一雙鳳眸狹長而陰鷙,而他眼角刻意塗上去的兩抹金色更爲他增添了幾絲說不出的森冷。?

“庭芝死罪。”?

說完話,他輕輕撩開了自己緋色的下襬,緩緩跪了下來。?

越星河微微挑了挑眉,俯身擡起了邵庭芝精緻的下巴,低聲問道,“副教主,你何罪之有?”?

邵庭芝直視着越星河那雙深藏不露的碧眼,面容冷漠地答道,“屬下率衆營救教主多年不利,進而令人毒害陸逸雲,此舉不顧教主生死安危,所以,屬下當有死罪。”?

墨衣教令十八毒害陸逸雲,造成自己與他玉石俱焚之舉,此事越星河早就從十八嘴裡得知了,不過他方纔回來,還不知教中如今到底如何,而現在聽到邵庭芝請罪之言,他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罷了,你這麼做也是爲了聖教。起來吧。”?

越星河淡淡一笑,隨即也鬆開了掐住邵庭芝下巴的手,他轉頭看了眼睡着睡着便蹭到了自己身邊的阿傻,撫摸起了對方柔軟的髮絲,頭也不回地又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邵庭芝鳳眸中有一絲亮光閃過,他張了張脣,卻只是輕輕說道,“教主,您終於回來了。”?

“是啊,我終於回來了。”越星河的碧眼剎那間變得深沉而冷酷,他緩緩轉過身,冷厲的目光投向了邵庭芝,對他說道,“對了,我之前叫你做的事,可有結果了?”?

聽見越星河這麼問,邵庭芝的面容卻是有一絲不悅生出,但他很快便藏起了這一絲些微的不悅,平靜地告之越星河。?

“風華谷那幫假仁假義的敗類果真沒有放過陸逸雲,聽說七大派的掌門以及武林盟主張先都前往了風華谷,即將對他展開公審,然後再定案決其生死去留。”?

“呵,公審?狗屁!”越星河提到這兩字,自然想起了多年前自己遭那幫傢伙公審的情景,那是一場□裸的羞辱!?

七大派掌門,武林盟主業已入席就坐,前來觀審的武林人士也幾乎擠滿了風華谷的中央廣場。?

餘九信站在刑堂之中,看着陸逸雲被金龍衛們用牛筋所制的繩索一點點地捆緊。?

爲防陸逸雲反抗,他的雙手和雙腳都已經用九天玄鐵的鐵銬緊鎖在了一起,但是爲了體現風華谷的大公無私,餘九信仍令人將陸逸雲以刑縛的手段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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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大奸大惡之徒在受審時纔會被如此嚴密而痛苦地捆綁,陸逸雲未曾嘗過這樣的痛苦,他只覺得自己的雙臂被抽緊時,骨頭幾乎要斷裂了。?

敏感的痛覺讓陸逸雲的臉上難免露出了隱忍的痛楚之色,餘九信冷眼看着這個昔日壓在自己頭頂上,不斷包庇越星河的男人,內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意。?

嚴墨站在刑堂門外,他偷偷往裡瞥了眼渾身受縛的陸逸雲,令侍衛進去將餘九信喚了出來。?

“怎麼了?馬上就可以押他上去了。”?

餘九信轉頭看了眼正在爲陸逸雲鎖上鐵項圈的金龍衛,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

嚴墨看他一眼,輕輕說道,“義父向來是個孤矜自傲之人,餘叔叔難道不怕他會受不了今日這般身敗名裂的下場中途自盡嗎?而且若是審問過程中,他若口不擇言說出一些不利風華谷的話,那便更不好了。”?

餘九信聽了嚴墨的話略微沉吟了一下,也是,陸逸雲之前在被捕之前便曾打算自盡,而昔日他爲風華谷谷主也是對風華谷對待罪囚的手段頗多不滿,總說他們太過殘忍,若他說出是因爲不忍見越星河受酷刑逼虐才幹脆放走對方的,雖然並不完全在理,但是也難免會讓有心人攻訐他們平日對付那惡人的手段。?

“也是,我這就進去令人封了他的口,到時便說他有自盡之心不得不如此防範,想必張先等人也不好說什麼。”?

說完話,餘九信隨即便走回了刑堂,嚴墨的臉上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看着陸逸雲被強行掐開了下頜,然後被勒入口枷,不得做聲,那張俊美的臉上寫滿了屈辱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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